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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凌昭哼地一声,冷冷地道:“财多败家,招意杀机,卓某宁可多练几套剑法,让门人开一处武馆谋生,那才是日后的生财之道。”说着命屠凌心抬起铁箱,摔在江充面前。众官见卓凌昭满身凛然,视钱财如粪土,心下无不暗自佩服。
江充见他满睑不屑,却也不气恼,忙道:“卓掌门不喜爱珠宝,那也没关系。”说着提声喝道:“送上第二件礼!”话声未毕,众家丁又抬出一只铁箱,送到卓凌昭面前,江充笑道:“卓掌门,这第二样大礼赞了我好一番苦心,你心得笑纳啊!”钱凌异早已心痒难怪,一见卓凌昭微微颔首,便慌不迭地上前开箱,他探头去看,箱里不见什么物事,却是个活生生的人。
钱凌异见了那人,脸色大变,忍不住气血翻涌,腾腾地退出数步。昆仑门下见他神情如此,、心下无不震惊,寻思道:“里头是什么人,隔空便能伤人?难不成是宁不凡么?”
宁不凡退隐之后,至今踪影全无,江充若将这位天下第一高手送上,卓凌昭天性好胜,自会欣喜笑纳,只是人家宁不凡武功超凡入圣,又岂能给人囚在这只铁箱中?
众人猜想不透,不知箱中那人究竟是谁,都想一探究竟。
便在此时,只见箱中那人直起了身子,对卓凌昭一笑,卓凌昭见了此人,忍不住也是脸色一变,满堂宾客更是哗然出声,大为惊叹。
这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剑神变色、宾客大哗?说来毫不稀奇,却也稀奇之至,箱中之人,正是一名倾国倾城的绝代尤物。
那女子唇若丹朱,红颤颤地彷佛一点春露,那张粉脸有如白雪,两腮不施半点胭脂,却是一抹天生娇羞。她那双清澈大眼并不怎么勾魂摄魄,却总带点善解人意的温存,似有千般柔情要同你诉说,叫你不能不听,不得不怜。
众人见了这等美女,都是瞪大了眼珠,只想再多看两眼。心中更一个念头盼望,希望这可人儿能朝自己望来。
那女子向卓凌昭微微一笑,柔声浅笑,唤道:“卓掌门。”樱唇倾吐,顿时满室生香,众人与她目光相接,心下无不震动,心中都想:“昔年妲己号称一代妖姬,当是这等美貌吧!”
众人细看这女子,都觉她最最动人处不在美貌,而在一股自然浑成的气质,亲如长姐,娇似么妹,端凝时贵如国母,慰解时柔似妾婢,举止高贵,心意温柔,管你百年学究,千年高僧,一见此女之面,也要陡生男子气概。果然上至阁揆,下至家丁,看了这女子的亲切笑颦,无不全身发抖,脸色阴晴不定。
方才陈公子为了孔家小姐拔刀杀人,一幅义愤填膺的神气,此刻却不住眼偷看,他与那女子四目相投,顿时满面通红,急忙低下头去。江大清更是急色之徒,见了这等美女,忙奔了出来,叫道:“叔叔,我要这女人,不要孔小姐了!”
先前二郎争妻,现下却弃如敝履,那孔小姐只气得脸色惨白,但真要与这名美女的绝代容貌相较,却又不能不让她自惭形秽,当此尤物,除了低头遮面,也是别无它途了。
钱凌异满脸胀红,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星目回眸,温软轻叹,道:“小女子无名无姓,只盼能嫁人卓家,为卓掌门洗手做饭,养儿育女,今生已无他愿。”众人全身发软,心中大感艳羡,钱凌异更是百般责骂自己:“他妈的,以前怎不好好练剑,这当口便换我做掌门了。”
眼见满堂宾客目瞪口杲,卓凌昭登时仰头大笑,声震屋瓦,那女子见了卓凌昭的绝世神功,更是满脸娇羞,她跨出箱中,向卓凌昭盈盈下拜,道:“贱妾此生别无心愿,盼为卓家侍婢,求掌门收容。”众人听她吐嘱高雅,彷佛还曾饱读诗书,心下更是爱煞。
卓凌昭笑道:“江大人,这等美女为何不留在身边?再不送到宫里,也能讨好皇帝老儿,却为何送到我家来?”江充嘿嘿一笑,道:“自古英雄惜美女,这等美人儿,天下也只掌门道等武功才吃得消啊。”
卓凌昭哈哈大笑,道:“无怪你前些日子气血败坏,原来是沉迷女色,以致如斯!”江充干笑道:“好说,好说,人生第二宝,便是闺房乐。有此美女相伴,不枉此生矣。”
卓凌昭放声大笑,道:“闺房淫乐、床第打滚,这是卓某做的事么?我说人生第二宝,乃是志气高!温柔香枕,莺啼燕叱,不过心有窒碍,何能求剑道之高远。美女为礼,俗气!”说着袍袖一拂,已将那女子摔向江大清,江大清大喜,一把将她抱住,跟着伸嘴吻去,那女子嘤咛一声,粉颊已被江大清吻上,陡然间江大清如中雷击,一陈淫笑之后,全身抖降酸软,竟如烂泥般倒在地下。
一吻之功,魅人若斯,眼见江大清宛如脱力,满堂宾客无不议论纷纷。
卓凌昭笑道:“好厉害的毒药啊!我卓凌昭百年功力,可耐得住几个春宵?”江充干笑道:“卓掌门不爱金银珠宝,不爱绝世美女,我只好送上第三件礼了。”
卓凌昭眯起了眼,说道:“金银财宝,绝代尤物都送过了,你还想送什么?”
江充淡淡地道:“不瞒掌门,人生三宝,最后乃是一句忠言奉告。”卓凌昭嘿嘿冷笑,道:“你有话快说,我生平最恨故弄玄虚之人。”
江充听了这话,忽地摇了摇头,叹道:“卓掌门,你真要破脸么?”
卓凌昭袍袖一拂,蓝光闪动,猛地厅上地板裂出一条约莫三寸宽、长达十余丈的裂缝。众宾客心下震动,都知卓凌昭这是“割席绝交”之意。
安道京怒道:“姓卓的!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安道京话声未毕,一点蓝光立时转向,猛向他身前刺来,安道京大吃一惊,急忙将身前八仙桌翻起,只听剥地一声响,桌面已被刺破,跟着伸进“条蓝澄澄的剑刀,安道京急急举刀挡架,”九转刀“砍落,刀剑相交,刀身竟无声无息地断成两截。
蓝光势道不歇,兀自向前戳来,安道京吓得面无人色,双定一点,往后跃出丈余,但那神剑来得更快,转眼便在他肩上刺出一个血洞。安道京闷哼一声,已然摔落堂前。
安道京武功绝非泛泛,岂知连一招也还不了手,顷刻间便已受伤败阵,足见“神剑擒龙”的威力何其之大。
卓凌昭伸手朝地下一指,冷笑道:“昔日本无古一情,来日更无恩义,你我之间,如同此道鸿沟而已。”霎时带着门人,转身便行。
江充双眉一轩,使了个眼色,门口便堵上百名火枪手,后头九幽道人、安道京、罗摩什各自率领好手,“同围住昆仑诸人。屋顶上脚步声杂沓,不知有多少高手埋伏。众宾客骇然出声,都在四下探看退路,就怕给这场打斗牵连上了。
当此险境,卓凌昭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道:“这几日道上奔波,有些累了。众位弟子,你们替我打发吧。”说着取了张椅子坐下,模样甚是悠闲。
九幽道人冲上前去,喝道:“姓卓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江大人府上嚣张,你难道不怕……”忽听屠凌心暴喝道:“死!”身影“闪,冲上前去,提剑便对九幽道人刺落,九幽道人急忙使动判官笔,已与屠凌心斗在一起。
“剑蛊”使出,风声劲急,招式刚猛已极,九幽道人内力虽然不弱,但每接一剑,胸口便是一痛,有如针戳刀刺,转瞬间两人拆了十来招,他胸口已是疼痛异常。陡然间屠凌、心暴喝“声,使上十成功力,当头便往九幽道人头顶斩下,九幽道人提笔挡过,当地一响,真力不济,胸口血箭喷出,竟被钻心剑蛊戳伤心脉,霎时摔在地下,全然不能动弹。
左右卫土上前急救,屠凌心大喝一声,剃光圈转,已在众人兵刃上各撞一下,只听惨叫声不绝于耳,众卫士手搞胸口,都已倒地不起。
屠凌心提起九幽道人,一把摔向江充,喝道:“姓江的!你家这几只狗只会摇尾乞怜,难与虎豹匹敌!你快快撤下门口的阵仗,省得我昆仑山血染京城!”众宾客见层凌心满脸刀疤,神态凶狠残戾,心下都是暗自害怕。此人生平残暴,一向不爱女色财物,只以杀人为乐,真无愧昆仑第一暴徒的凶名。
金银财宝、绝世美人、威吓暴力,江充以此三宝,不知罗致了天下多少豪杰,谁知却奈何不了剑神半点,眼看难以为济,江充却不慌不忙,好似还有什么救命法宝未曾使出。只听他淡淡地道:“卓掌门,我第三样礼要来了。”
卓凌昭自坐椅上,傲然道:“还是那句废话么?”江充微笑道:“卓掌门,人心叵测,再所难防。”卓凌昭哈哈大笑,道:“这两句废话,便是你要送我的大礼么?”他提起神剑,喝道:“卓某原封不动,退还与你!”
蓝光闪动,卓凌昭正要出剑杀人,忽觉背、心风声劲急,竟有人出手暗算自己,卓凌昭心下微微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地道:“门户有变,三师弟,为我清理了。”
屠凌心飞身下场,提剑直劈,已与一人斗在一起,只见那人手持无影宝剑,正是排行第四的“剑影”钱凌异。
卓凌昭叹道:“江充啊江充,你居然买通我门人暗算我,你身为朝廷大员,不觉得可耻么?”
江充微微一笑,道:“对付阁下这种人,原就不必讲究什么道义。你说是么?”
卓凌绍冷笑道:“钱凌异这人好色贪财,言行卑鄙,对我殊无敬服之意,这人我早就想下手除去了,多谢你为我派除害,倒省了我不少力……”
他正自说得高兴,忽听刷地一声响,背后似有人拔出长剑,卓凌昭心下一凛,知道门下还有叛徒,他双目闭上,嘴角斜起,冷冷地道:“门中还有叛徒,二师弟!为我出手料理了。”
金凌霜答道:“是。谨奉掌门意旨。”卓凌昭冷冷望着江充,道:“你还有什么花招,尽量使出来,卓某这里接……”那个“招”字尚未出口,只听扑地一声,卓凌昭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他满脸诧异,低头望着自己胸口,只见一柄长剑穿胸而过。卓凌昭呆住了,他转过头去,只见一人手挺寒剑,满脸泪水的看着自己,正是“剑寒”金凌霜本人。
卓凌昭睁大了眼,同门五十年,他赖以为左右手的二师弟,谁知竟会成为叛徒?聿凌昭想起江充所言的“人心叵测,再所难防”,忍不住身子一晃,一口血喷了出来。
屠凌心又惊又怕,颤声道:“二师兄。你……你这是做什么?”他与金凌霜交好,特见他忽然无缘无故杀伤掌门,实叫他惊骇莫名。
场面混乱,卓凌昭的心中却是酸苦难忍,他望着师弟,低声问道:“你我相知相惜,同门兄弟五十年,你为何叛我?为了掌门之位么……”金凌霜垂泪道:“掌门人,我对不起你。”他大叫一声,霎时拔剑出来,转往自己小腹刺落。
只见长剑透腹而过,鲜血疾喷而出,卓凌昭大为震惊,抱住了他,大声叫道:“你干什么?”
金凌霜身子颤抖,老泪纵横,对着江充叫道:“江大人,请你依约放了我家老小。”
卓凌昭不知他还有家人亲属,霎时身于巨震,转头望着江充,只听一代奸臣哈哈笑道:“卓凌昭啊,这姓金的老家还有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你可曾知晓?他平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又何尝知道?你枉称心机,在我江充面前,直如三岁小儿!”说着伸手一挥,只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