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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顺着芷楼的面颊流淌下来，她只能和楚墨殇说一声对不起。
“为了龙儿！”楚墨殇终于抛出了让芷楼最难受的底牌，肚子里正在发育的小龙子，如果她不幸提前死去了，这个龙子必然胎死腹中。
楚墨殇抓住了芷楼的小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柔声地说。
“他是无辜的。”
“殇……”
凤芷楼垂下眼眸，看向了覆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他一定很爱这个孩子，期待他的出生，芷楼怎么忍心，就这么带着孩子离去。
芷楼的底气越来越不足，知道继续修炼《乾坤破》是自己唯一的出路，猛然之间她抬起头，看向了楚墨殇，凤七小姐当真可以自私一次吗？为了这个男人和孩子。
“我成魔之后，你记得一定要远离我……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儿，就当不认识我。”
楚墨殇面对芷楼这样的话，沉默了许久，最终点点头。
“我答应你。”
“记住你的话，别让伤了你，我会继续修炼《乾坤破》。”
凤芷楼打开了圣地冥戒，将两本书一直隐藏着的书拿了出来，一本《乾坤破》，一本《药王神墓》，当时她得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是多么开心，以为和医书放在一起的秘籍，一定有益无害，哪里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你说，为什么殷瑶要将这两本书放在一起？”凤芷楼突然疑虑地问了一句，一本是成魔的，一本是治病的。
“殷瑶是圣地医师，也许她不想精湛的医术失传吧。”楚墨殇猜测着。
“不是，一定不是因为这个。”
凤芷楼紧握着两本书，既然这魔族秘籍带给殷瑶那么多痛苦，按照常理，她一定会将书毁掉，为何还要找有缘人来找到它，还和医书放在一起，两者根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极端。
这本医书凤芷楼也没来得及看完，此时想想其中一定有因由。
“殷瑶想告诉找到她的人，这本魔族秘籍……”芷楼有些不确定。
“你想说明什么？”楚墨殇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知道芷楼一向人心鬼大，可这次一定是多心了。
“她想要我成为医圣，还是魔鬼？”
凤芷楼寻思着，突然之间，她睁大了眼睛，看向了楚墨殇，大声说：“这般医书有解除魔性的方法，所以她没将《乾坤破》毁掉，认定它是一本好书。”
“但为什么殷瑶没将自己的魔性解除？而是死在了死亡沼泽？”楚墨殇质问芷楼，任何推测都是要有根据的，也许只是殷瑶不舍得毁掉秘籍而已。
“我一定会找出其中的原因的。”凤芷楼坚持自己的看法，《乾坤破》要继续修炼，但《药王神墓》也要学习，直到她参透其中的玄机。
楚墨殇知道芷楼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只要她答应了继续修炼，他也就放心了。
所说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可另一层担忧也升了起来，楚墨殇无法想象，芷楼成魔之后的境况，她虽然活着，却会不会和死了一般无二，至少那个纯美的女孩儿有可能一去不复反了。
轻轻地握住芷楼的手，他眉宇再次紧锁。
要她，只想她是现在的样子。
“你在担心吗？”凤芷楼望着楚墨殇，他有心事。
“没有，我们一会儿东升去疆域。”楚墨殇移开了目光，轻叹了一声。
“从司徒冷凝的口中，我得到一个消息，离洛竟然也在疆域，希望我到了那里的时候，还是凤芷楼，而不是女魔头。”
凤芷楼晓得自己对离洛的恨，是凤七小姐的本性时，也许还能给那个贱人一个全尸，但若成魔了，这恨变得比天高，比地厚，估计离洛被找到后，连骨头沫子都不剩下了。
“妖王的力量没那么容易压制的，你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一定是凤芷楼。”
楚墨殇轻声死说完，然后将芷楼一把拉起，拿起衣衫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细心地一层层地穿着。
凤芷楼好像孩子一样，乖乖地伸开了手臂，任由他的大手灵巧穿梭着。
这算是一种享受吧？应该算了，芷楼抿着嘴巴偷笑着，她突然发觉，自己若是死了，才叫愚蠢，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她怎么舍得将他让给别人呢？
这双浓眉，好像可以雕琢的，画中的也不过如此吧，还有这脸型，这鼻子……凤芷楼竟然觉得世间再找不出这样好看的男子了，就算他变成龙，也是天下最帅的龙，情人眼里出潘安啊，凤芷楼终于明白了，现在就算楚墨殇的一个汗毛孔，别人也不能比了。
楚墨殇在芷楼胸前的丝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后，眸光看向了她。
此时，芷楼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了，心里暖暖的好像醉了。
390：修炼乾坤破
可惜，刚才的柔情也只是维持了片刻，待楚墨殇转身走向房门的时候，脸上仍旧是久违的淡然和冷傲。
舞阳殿的大门外，号角高鸣，脚步声向皇城大门而去，皇城的护驾禁卫军要出发了。
凤芷楼赶紧将两本书收了起来，跟在了楚墨殇的身后。
宴之所以要接近全力对付混血半兽人，不惜亲自出征，就是为了振奋疆域战士的士气，无论如何疆域不能让半兽人管理，丢失疆域，那就等于打开了通往武京皇城的大门，宴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江山不保了。
宴一身铠甲，骑在马背上，他见楚墨殇和芷楼从舞阳殿内走出来，很是诧异，可片刻，他的脸上就露出了喜色，如果有龙帝和凤七小姐参与战事，武京就胜券在握了，他翻身下了战马，疾步走了过来，刚要拱手说话，楚墨殇便制止了他。
“素来，圣地不参与民间纷争，更加不会偏袒于征战的任何一方，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此去疆域，我不能以龙帝的身份压制混血半兽人，一些小的帮助，如果在允许的范围内，我倒可以做到。”
“宴明白，那么凤七小姐……”宴没敢直说，楚墨殇不出手，但凤芷楼是不是可以帮助武京？
“凤家庄曾经欠你一次拯救全庄的恩情，于情于理，我都不会阻止芷楼帮你，但芷楼的生性，你早就了解，她这个人不喜杀人，半兽人也是人……”
楚墨殇没将话说得太明白，此去疆域，芷楼有别的目的，当然也不排除，夫妻二人联手和武京对抗混血半兽人。
“宴明白。”
宴略感失望，殇的理智，让他没有办法再指望圣地袒护武京了，这场战事，也是他登基之后下的一道皇命引发的，对混血半兽人的压制，让蛮夷的部落终于奋起爆发了。
宴的目光挑起，看向了走过来的凤芷楼，此时的凤七小姐脸色发白，看起来好像生了病，似乎指望她，也没什么希望了。
宴吩咐人，准备了马车，让凤七小姐和殇乘坐，然后自己跳上了马背。
“出发！”
宴的命令下达后，一个黄衫女子突然奔了出来，抢到了宴的眼前。
“姐夫，我也要去疆域，你带着我吧。”
“胡闹，现在疆域危险，你和你姐姐留在武京，不能妄动。”宴的脸色冷了下来。
“我也是真气四段的武者，也能打仗，我一定要去。”
司徒冷月一边说，一边朝着楚墨殇瞥目过来，虽然只是一个细小的动作，却被凤芷楼捉了个正着，这个司徒冷月，非要跟随远征，哪里是要去打仗，分明想趁着这个时机，找个和楚墨殇接近的机会，看来殇的外貌实在出众，性格沉稳冷静，风流倜傥，捕获了司徒冷月的芳心。
凤芷楼唇瓣一抿，拉住了楚墨殇的衣袖。
“我现在相信了，嫉妒会让女人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楚墨殇很诧异芷楼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专注于军队的戎装和气势，判断这次宴出征的胜算，哪里有心情关注非要跟着队伍远征的司徒冷月，被芷楼这么一说，怎么会不满头雾水，他只当芷楼对殷瑶的事情还难以释怀。
“还不上车？”
楚墨殇反握住了芷楼的手，将她托起，推入了一边的马车里，凤芷楼仍旧不放心地探头出来。
“你去哪里？”
“就在你的附近。”楚墨殇说完，一把将芷楼挑起的帘子放下了，俊朗的目光消失在车帘之外。
就在附近？凤芷楼坐在了马车里，良久地发呆着，一米也叫附近，五百米也叫附近，他到底在哪个附近？突然之间，凤芷楼发现，原来她真的没那么大方，知道司徒冷月要跟着队伍，竟然担心那女人使手段勾/引楚墨殇了。
不是要将他让给别的女子吗？现在机会来了，她竟然这般小气。
看来凤七小姐这个所谓如何豁达的真武圣女，也不过如此，强忍了一会儿，芷楼还是忍不住将马车的帘子挑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目光刚瞥出去，就看到了楚墨殇那双好看，却又不悦的眸子。
凤芷楼立刻尴尬了，支吾了一下，又将手指缩了回来，果然他就在一米的范围内，她这次可以放心了。
在身边就好。
司徒冷月还不至于大胆地直接过来搭讪。
凤芷楼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感觉马车渐渐的动了，方向向东南而去。
离洛，凤七小姐来了，她就算有了混血半兽人做靠山，也逃不过凤七小姐手掌心。
蓦然的，一抹冷冷的笑，从芷楼的嘴边溢出。
军队的行军速度很快，大部队很快开出了武京，凤芷楼几次轻轻挑开车帘，都能看到楚墨殇骑在马背上，一副优雅闲情的模样，说来他还真像个无所事事的美公子，出来游山玩水来了。
几次，都没看到司徒冷月的影子，芷楼就更加放心了。
阖上双目，芷楼开始回忆洞壁上的图形，虽然只是一个意念，一股宏大浩瀚的力量，瞬间将她包裹住，芷楼悚然一惊，想到楚墨殇的话，妖王的力量在抵抗，只要她稍稍动了心思，就会引发它的高速运转。
修炼《乾坤破》，若是强求速成，就必须刻意抵抗妖王真力，可越是抵抗就会越难受，若是拼命运功抵抗甚至会被这股力量撕成碎片！
“放松……”
马车外，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显然她的异动，已经引起了楚墨殇的关注。
“我会的。”
芷楼说着，精神也就放松了下来，随着她的放松，明显感觉到好受了很多，眼前光芒流转，不断刷新，洞壁上的图形好像活了一般，动作连贯地舞动了起来，原来这些图片不是单独的，而是一套套路心法。
芷楼心里不由得对撰写魔族秘籍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到底是怎样的智慧和实力，才能写出这样的神功来？上古吗？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年代？
待整套功夫演化之后，芷楼睁开了眼睛，发现饥肠辘辘，原来不知不觉竟然天黑了，她修炼了足足有几个时辰，却浑然不觉。
391：嘘寒问暖
外面的天黑了，马车里的光线更加暗淡，凤芷楼伸出手将车帘挑开，一股冷风突然吹袭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奇怪，入夜的天怎么这么冷了？
队伍还在前行着，撑着火把，走得速度却慢了许多，士兵们都哆哆嗦嗦的，天空上，一片片鹅毛般的大雪飘落下来，怎么变天下雪了？
这个季节只是初秋，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雪，何况队伍是向南开进的，应该越走越热才是。
“在前面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下。”徐盖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样的急行军，士兵们有些吃不消了。
前方确实有座小山，山脚下也许能避风一些，士兵需要养精蓄锐，不然明日一早就没效率了。
就在芷楼观望天气的时候，楚墨殇将一件稍厚的袍子扔在了她的肩头。
“穿上，往前还会更冷。”他蹙着眉，声音很沉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