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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何太冲终于还是强忍怒气,却已满脸黑气,不住的呼吸喘气。
只见陆逸看了一会花草,点点头,若有所悟,回进房来,说道:“这是中了浸*血蛇的蛇毒。”
何太冲和詹春齐齐惊声声道:“金银血蛇?”
陆逸道:“不错,这种毒蛇我也从来没见过,但夫人脸颊肿胀,金针探后针上却有檀香之气。何先生,请你瞧瞧夫人的脚,十根足趾的趾尖上可有细小齿痕。”
何太冲忙掀开五姑身上的棉被,凝目看她的足趾时,果见每根足趾的尖端都有几个紫黑色齿痕,但细如米粒,若非有意找寻,决计看不出来。
何太冲一见之下,对陆逸的信心陡增十倍,说道:“不错,不错,当真每足趾上都有齿痕,陆少侠实在高明,实在高明。陆少侠既知病源,必能疗治。五姑病愈之后,我必当重重酬谢。”
转头对七个医生喝道:“甚么风寒中邪,阳虚阴亏,都是胡说八道!她足趾上的齿痕,你们七只大饭桶怎地瞧不出来?”虽是骂人,语调却是喜气洋洋。
陆逸道:“夫人此病本甚奇特,他们不知病源,那也难怪,都放了他们回去罢。”
何太冲笑道:“很好,很好!陆少侠大驾光临,再留这些庸医在此,不是惹人厌么?春儿,每人送一百两银子,叫他们各自回去。”那七个庸医死里逃生,无不大喜过望,急急离去,生怕陆逸的医法不灵,何太冲又把这个“小庸医”跟自己锁在一起,要八名大小“庸医”齐为爱妾殉葬。
陆逸道:“请叫仆妇搬开夫人卧床,床底有个小洞,便是金银血蛇出入的洞穴。”
何太冲不等仆妇动手,右手抓起一只床脚,单手便连人带床一齐提开,果见床底有个小洞,不禁又喜又怒,叫道:“快取硫磺烟火来,薰出毒蛇,斩它个千刀万剑!”
陆逸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所中的蛇毒,全仗这两条毒蛇医治,你杀了毒蛇,夫人的病便治不来了。”
何太冲道:“原来如此。中间的原委,倒要请教。”
这“请教”两字,自他业师逝世,今日是第一次再出他口。
陆逸指着窗外的花圃道:“何先生,尊夫人的疾病,全由花圃中那八株‘灵脂兰’而起。”
何太冲道:“这叫做‘灵脂兰’么?我也不知其名,有一位朋友知我*花草,从西域带来了这八盆兰花送我。这花开放时有檀香之气,花朵的颜色又极娇艳,想不到竟是祸胎。”
陆逸道:“据书上所载,这‘灵脂兰’其茎如球,颜色火红,球茎中含有剧毒。咱们去掘起来瞧瞧,不知是也不是。”
这时众弟子均已得知有个小大夫在治五师母的怪病。男弟子不便进房,詹春等六个女弟子都在旁边。听得陆逸这般话,便有两个女弟子拿了铁铲,将一株灵脂兰掘了起来,果见上下的球茎色赤如火。两名女弟子听说茎中含有剧毒,哪敢用手去碰?
陆逸道:“请各位将八枚球茎都掘出来,放在土钵之中,加入鸡蛋八枚,鸡血一碗,捣烂成糊,捣药时务请小心,不可溅上肌肤。”
詹春答应了,自和两名师妹同去办理。
陆逸又要了两根尺许长短的竹筒,一枝竹棒,放在一旁。过不多时,灵脂兰的球茎已捣烂成糊。
陆逸将药糊倒在地下,围成一个圆圈,却空出一个两寸来长的缺口,说道:“待会见到异状,各位千万不可出声,以免毒蛇受到惊吓,逃得无影无踪。各位去取些甘草、棉花,塞住鼻孔。”
众人依言而为。陆逸也塞住了鼻孔,然后取出火种,将灵脂兰的叶子放在蛇洞前烧了起来。不到一盏茶时分,只见小洞中探出一个小小蛇头,蛇身血红,头顶却有个金色肉冠。
那蛇缓缓爬出,竟是生有四足、身长约莫八寸;跟着洞中又爬出一蛇,身子略短,形相一般,但头顶肉冠则作银色。何太冲等见了这两条怪蛇,都是屏息不敢作声。这种异相毒蛇必有剧毒,自不必说,众人武功高强,倒也不惧,但若将之惊走了,只怕夫人的恶疾难治。
只见两条怪蛇伸出蛇舌,互舐肩背,十分亲热,相偎相依,慢慢爬进了灵脂兰药糊围成的圆圈之中。
陆逸忙将一根竹筒放在圆圈的缺口外,提起竹棒,轻轻在银冠血蛇的尾上一拨。
那蛇行动快如电闪,众人只见银光一闪,那蛇已钻入竹筒。金冠血蛇跟着也要钻入,但竹筒甚小,只容得一蛇,金冠血蛇无法再进,只急得胡胡而叫。
陆逸用竹棒将另一根竹筒拨到金冠血蛇身前,那蛇便也钻了进去。陆逸忙取过木塞,塞住了竹筒口子。
自那对金银血蛇从洞中出来,众人一直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直到陆逸用木塞塞住竹筒,各人才不约而同的吁了口长气。
陆逸道:“请拿几桶热水进来,将地下洗刷干净,不可留下灵脂兰的毒性。”
六名女弟子忙奔到厨下烧水,不多时便将地下洗得片尘不染。
陆逸吩咐紧闭门窗,又命众人取来雄黄、明矾、大黄、甘草等几味药材,捣烂成末,拌以生石灰粉,灌入银冠血蛇竹筒之中,那蛇登时胡胡的叫了起来。
另一筒中的金蛇也呼叫相应。
陆逸拔去金蛇竹筒上的木塞,那金蛇顿时咻的一声,从竹筒中出来,绕着银蛇所居的竹筒游走数圈,看样子似乎焦急万分,突然间这金蛇像是受到惊吓似地,快速窜上床去,从五姑的棉被中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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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变大】
何太冲眼见金蛇钻进五姑的棉被之内,顿时大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急忙就要伸手。
陆逸摇摇手,轻轻揭开棉被,只见那金冠血蛇正张口咬住了五姑左足的中趾。
陆逸脸露喜色,低声道:“夫人身中这金银血蛇之毒,现下便是要这对蛇儿吸出她体内毒质。”
何太冲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过了十分钟,只见那蛇身子肿胀,粗了几有一倍,头上金色肉冠更灿然生光,陆逸拔下银蛇所居竹筒的木塞,金蛇即从床上跃下,游近竹筒,口中吐出毒血喂那银蛇。
陆逸道:“好了,每日这般吸毒两次,我再开张一张消肿补虚的方子,十天之内,便可痊愈。”
何太冲大喜,说道:“陆少侠神乎其技,这中间的缘故,还要请教。”
陆逸道:“据书上所载,这金冠银冠的一对血蛇,在天下毒物中名列第四十七,并不算是十分厉害的毒物,但有一个特点,性喜食毒。甚么砒霜、鹤顶红、孔雀胆、鸩酒等等,无不喜爱。夫人窗外的花圃之中种了灵脂兰,这灵脂兰的毒性可着实厉害,竟将这对金银血蛇给引了来。”
何太冲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
陆逸道:“金银血蛇必定雌雄共居,适才我用雄黄等药焙灸那银冠雌蛇,金冠雄蛇为了救它伴侣,便到夫人脚趾上吸取毒血相喂。此后我再用药物整治雄蛇,那雌蛇也必定去听取毒血,如此反复施为,便可将夫人的体内毒质去尽。”
说到这里,想起一事:“这对血蛇最初却何以去咬夫人脚趾,其中必定另有缘故。怕是现在中了毒,然后……”陆逸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他看何太冲变换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当日何太冲在后堂设了筵席,款待陆逸。此番招待,比较之前更是殷勤了百倍。
吃喝了一阵,正自闲聊,说起那苏习之,有陆逸跟詹春说情,何太冲当即大笑着说是要一笔勾销,还答应收他为徒了。
酒过三巡,桌上只剩下了何太冲和陆逸两人在拼酒,其他人各自下去了,就是不下去的也被遣退了。
“陆少侠,不知道你跟灭绝师太说不说得上话?”何太冲小声问道。
“你算是问对人了,在下很真说得上话!”陆逸笑着说道。
“哦?”何太冲有些怀疑也有些激动。
“俗话不是说了吗?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有趣啊!”陆逸大笑道,“灭绝师太从来护短,对于几个弟子,还是相当有感情的,虽然表面冷冰冰的,实则是情同母女,我是她三个弟子的丈夫,她如何不看重我?不然,她岂不是担心我对她的弟子不好?”
“哦!”何太冲恍然大悟,心中却在想,你要是敢对她弟子不好,你还能站在这里?那灭绝老尼姑还不得抱着倚天剑跟你后面砍啊?然而,他确实不知道,陆逸之强大,就是站在那里,灭绝师太也砍伤不了他分毫啊!
“对了,何先生问这个做什么?”陆逸好奇地问道,“难道,你也看上峨眉派的女弟子了?”
“怎么会,怎么会?”何太冲差点没吓出病来,借他三胆,他也不敢打峨眉派女弟子的注意啊,上次被灭绝师太一顿海扁,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陆兄弟,是这样的……”何太冲打蛇上棍,直接该称呼陆逸为陆兄弟了,陆逸不禁莞尔。
何太冲接着讲述着自己在武当山得罪了灭绝师太,还请陆逸美言两句什么的。同时,小心地递上了一包包裹来,塞给陆逸。说是酬劳啥的。陆逸也就却之不恭了,他神识一扫之下,发现一一包金叶子,分量实在是不轻啊!不过,这店财富,对于富可敌国的陆逸而言,实在是不值一哂啊!
席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两人不时碰杯畅饮,闲谈之际,也没有什么道貌岸然了,不一会儿便谈到了女人,这乃是人之常情,男人之间最普遍的话题就是女人了,两人越谈越投机,不时发表着意见,令何掌门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上去不满二十岁的陆少侠,居然在那方面竟是比自己懂得还多!心中暗暗赞叹,如此妙人,当真是千年难遇!
当何太冲听到陆逸大谈自己的尺寸时,更是惊得合不拢嘴来,摇头不信,道:“陆兄弟你喝多了,人哪能有这么粗长的?哈哈哈……”
陆逸嘿嘿一笑,低声道:“何掌门你真的不信么?”
“不信不信。”陆逸邪邪一笑,道:“不知何掌门的有多长?”
何太冲当真是酒喝多了,为老不尊,竟毫无惭色地偷偷在桌下比划了一下,道:“这么长!”
陆逸摇晃着脑袋,道:“这不够啊,你能顶到那个位置吗?”
何太冲一怔,迷茫道:“什么位置?”
陆逸啧啧连声,无限惋惜地瞧了何太冲一眼,心想,这古代人真是缺乏性知识啊!简直就是个性盲嘛,看来自己还要好好教导他一番啊!于是说道:“看来何掌门醉心于习武,对此道太过生疏了……”靠了上前,在他耳旁嘀嘀咕咕了一阵。
何太冲脸上露出迷醉之色,两眼放光,道:“原来还有这等妙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陆兄弟,受教了!来,咱们干一杯!”
陆逸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又道:“其实,何掌门千万不要太过自责了,这东西么,有多长,有多粗,都是天生的,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增长不少,可是我本身就已经够大,再长,实在是找不到能承受得住我的女人,可惜可叹啊!”
何太冲惊奇道:“陆兄弟,你刚才说什么?你有法子能增长?你莫不是在诓我吧?”
陆逸笑道:“何掌门莫非以为我在胡吹大气?”
何太冲心道:他方才一眼就看出我那爱妾是被金银血蛇所害,比那些是诊脉又是金针却什么也查不出来的所谓名医高明太多了。难道真的是有异术在身?如此一想,更是心痒难熬,连声道:“不是,不是,陆兄弟可千万别误会。”
陆逸四顾一瞧,低声说道:“这样吧,这三圣坳附近有没有青楼烟花地?到了那里,你自然知道我有没有说谎吹牛了。”
何太冲愕然,这就峨眉派食古不化的灭绝师太的女婿?难道我听错了?灭绝师太的女婿,居然敢背着她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