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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
走进房间的柳璃反手关上门，吹灭蜡烛，拉着穆文的手走到了窗户边。
借着月光，穆文清晰看到柳璃的耳根子有点红红的。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你答复了吧。”穆文首先开了口。
话里的言下之意。你不是说永远都不要理我了么？
柳璃挺难受，贝齿咬着嘴唇，她确实对穆文说了如果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复，就永远都不要理穆文了。可狠话放下没两天，她就主动来找了穆文，大小姐的脾气一瞬间被屈辱的打没了，她避着穆文的眼睛回道：“对不起，昨天我不该和你赌气的，更不该胡乱瞎想你和柳子倩的关系。当时走出去后我就后悔了，明知道你就要去参赛了还跑来给你添乱，真的对不起。不过还好穆哥你剑技过人，屡战屡胜扬眉吐气了呢。”
穆文见柳璃都这样放下姿态来说话了，与她说道：“道歉就不必了。”
顿了顿，穆文接着道：“这会儿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柳璃抿嘴对视：“你猜。”
“如果没事我就要睡觉了。”穆文转眼下了逐客令。
“什么嘛，一点神秘感都不留给我。”柳璃有点不悦的跺了跺脚，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装着药丹的小瓶子，嬉笑着在穆文眼前晃着：“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穆文打量小瓶子，看着三颗青绿的丹丸捧在柳璃手心，惊讶之色一点点的脸上扩散：“这气味，莫非是巩灵丹。”
“你还挺识货的嘛。”柳璃点点头，抿嘴得意的讲道：“这可是爹爹珍藏了好多年的宝物呢，就算有钱都很难买到的。巩灵丹能非常有效的帮助初期的元灵者打通穴脉，在短暂的时间里对元素感应力增强，只要服下一颗巩灵丹修炼效果就能大涨呢。”
穆文夸张的眨巴着眼睛：“你，你不会是从伯父那偷来的吧。”
“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颗巩灵丹现在是你的了。”说着柳璃一把将巩灵丹塞进穆文手里，认真的说道：“听说赵天齐能突然步入灵武境界就是巩灵丹的功劳。穆哥，只要你也服用一颗那么聚灵肯定能成功的。剩下的两颗以后你再慢慢服用，修炼境界一定能赶上我们的。”
巩灵丹很清凉，在手里握着就像有冰块粒纳凉。
穆文的神色一变再变，看向柳璃纯美的脸，那一抹为自己关切至上的温柔目光似能融化冰川。不敢再对视柳璃的眼睛，穆文撇开了头：“你就不怕伯父知道后责罚吗？”
“那也心甘情愿。”
柳璃毅然说着：“只要穆哥你能聚起元灵，能够抛去‘废人’两字重回当年的意气风发，我为你受点苦算什么。”
穆文沉默。
“明天就是你和赵天齐对决的日子了。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我希望你能赢。”柳璃摸住穆文的脸颊，美眸对上了穆文涣散的双眼：“穆哥，凭借你的剑术，再拥有聚灵后的强度和身手变快，我相信你能创造出一个谁都不敢想象的奇迹。就当是为了我去创造奇迹，好吗？”
穆文低咬着牙，苦困的思想念头不断争执着。
柳璃误会了，走向房门外时俏然回眸：“其实你不用瞒我了。女人家可都是很细心的哦，一直以来你都不敢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知道是因为不能聚灵这个打击让你自卑了。快服下巩灵丹吧，明天就在上万人注视的比武台上为我拔出你所骄傲的剑，去创造奇迹，然后放开怀的来追求我吧。我就在台下等你。”
她走了，离开了穆文的房间。
剩着穆文独靠窗边，无力的身子一点点软下坐在地板上，手心里还握着巩灵丹，小小的三枚丹药压得穆文举不起手。
丹药很轻，但其中的份量对一名男人而言重如泰山。
穆文闭上眼睛，与柳璃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浮现脑海，要废去一身剑灵吗，然后服用巩灵丹成为元灵修行者。如果这样，自己就可以再也不受斗灵殿的威胁，虽然比不上剑灵的战斗实力，但在青石城里守护柳璃一辈子也绰绰有余了。
有仆人有房子，衣食无忧与世无争，携手一位娇美的妻子陪伴终生，多么幸福美妙的小日子。
“穆哥，服下巩灵丹吧。”
念叨声在耳边响起，无声的，恍惚是柳璃那期待的声音，多么不忍让她期待的双眼被绝望之色布满。穆文睁开眼，看着手中三颗巩灵丹全身都在发抖，若仔细想想，柳璃能轻易的把巩灵丹偷来何尝不是柳元虎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能，我的确就是一个总让人期待落空的家伙吧。”穆文苦笑着摇摇头，把巩灵丹放入了纳戒。
穆文终究搁不下血海深仇，亲生父母和祖辈们还被囚禁在斗灵总殿，十年过去生死未仆，自己哪来的脸面窝在青石城里安享天伦之乐。自己注定了会离开青石城，这一辈子注定了要与腥风血雨相伴，将来还要在变强的道路上不断的勇闯，待到有一天杀入斗灵总殿救出祖辈。
柳璃跟在身边太危险了，将来的路上有太多未知的遭遇连穆文都不敢去想。
“抱歉，不是我不接受你，而是因为我真的对你有感情。”穆文再次看着镜子里的脸，颓废却挂着笑容分明痛了，却还笑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快乐活着。明天赵天齐会死在比武台上的，我不是能带给你幸福的男人，而他更不是。”
第三十五章 大危机
次日清早。请：。
晨鸡一声鸣，东方天际泛出了白肚皮。
穆文伸了个懒腰走下床，洗漱出门，感受着清晨的沁心凉风哈了口气，眼眸中已没了优柔寡断。
大厅里族人们正在吃着早餐，如今有一半人被淘汰了，剩下获胜的一半人除了自豪外还带着焦躁与忐忑。越是到后头的对手，越不是省油的灯。谁都不想在今天败下阵来，毕竟挨过去了好歹能有个百强选手的称号。
穆文看柳璃在大厅里，想了想没进去，避开了她。
打算去府外自己买点吃的，走在拐弯道里，迎面和柳子倩碰见了，瞧见她手里拿着一个方型的盒子。这种盒子一般都是用来装饭菜的，里边也的确是柳子倩做的饭菜，她见到穆文很是欣喜：“穆文哥哥，我正要去找你呢。”
穆文琢磨着柳子倩是拿着饭盒来的，便是微笑着说道：“好香的味道，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是给我准备的么？”
“当然。”
柳子倩打开饭盒，说道：“吃顿营养充足的早饭，接下来的一天里才有力气比赛呢。”
饭盒里有荷包蛋和红碎牛肉，饶是丰盛，穆文口水溢满了嘴巴，不客气的拿过饭盒与柳子倩走向了亭子。这一顿吃的很享受，半颗饭粒都没剩，柳子倩看在眼里心中开心得不行，仅仅是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半刻终后，大伙儿在府外门口集合，前往了比武场。
这是比武大会的第三日了，参赛选手还剩下四分之一不到，而来观看的百姓与过往商旅人数比前几天却要更多。经过这两天的战斗，不少原本默默无名的小伙子们一个个都出了名，走在大街上都有姑娘抛来媚眼，其中最突出的就要数穆文了。
穆文的名气本来就大，小时候因为修炼惊人，后来膛目结舌的愣是四年没有聚灵成功，一度成为外人饭后闲茶之余的话题。这会儿在比武大会上连胜两场，叫人懂得没有聚灵的人不代表一定打不过灵者，至少灵徒、灵师之流可以打败。
到了比武场，习惯性的又钻进了休息室里。
这个地方，不会那么吵杂。
上午的比赛很多，不过穆文与赵天齐的是在下午最后一场，闲暇的时间无以打发，去看了会柳家族人们的比赛。
一号比武台上，柳云正在与王府的一名女孩子对战，看得出柳云让着她，好几次能至女孩子落败的机会都眼睁睁放过了。也不是柳云调戏人家女孩子，而是实在不敢往胸口等地方打，万一碰到了某个部位可就说不清楚了。最后柳云硬是把对方的体力耗尽，获得了胜出。
柳云两人下台过后，柳璃上了场，她是第五十六号选手，五十五号是赵府的人。
一开打，赵府的参赛选手就被打得连连败退，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最后柳璃就是那么一掌，竟然夸张的翻着跟头摔下台。
裁判宣布了柳璃胜出，而柳璃的脸上填满了被轻视的屈愤，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放水。
赵府的参赛选手回答的很老实，他是这么说的：“要是不小心弄伤你一下，少爷会把我的皮都扒掉的。”
“哼！”
柳璃不开心的掉头走了。
穆文头身一低，忙是消失在了柳璃的视线中。
八号比武台附近的观众传出了大呼声，是那种很惊艳的神色，穆文走过去瞧视，只见在台上比武的是柳子倩和一名武馆参赛者。
武馆参赛的是一名十八岁小伙，个头人高马大，身上衣服好多条碎口，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他对面的柳子倩长发飘扬，双掌间淡青色的风元灵汇聚，饶是让他吃足了苦头。风元灵的破坏力在各大属性里算比较强了，也只比火元灵、雷元灵逊色一点。关键风元灵的特色不在于破坏力，而是速度，但凡风元灵的灵者身手普遍矫捷，行动比同一境界的灵者快出不少。
那武馆的小伙打又打不中柳子倩，躲又躲不过柳子倩的攻击，一身皮粗肉厚活脱脱的就是个步行靶子。
穆文没有看完整场比赛，根本不需要接着看了。
谁胜谁负，只是个时间问题。
“穆文，你去哪里？”
走出比武场外围的时候，刚买冰棍回来的柳猴儿凑了过来：“给，解暑的。”
穆文接过冰棍，边吃边回道：“我先去拿样东西，待会见。”
说着一溜烟进了街道上的人群中，柳猴儿摸着脑袋，嘀咕说道：“搞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人群拥挤，已经见不到穆文的身影了。
穆文鱼肠穿梭在人们的肩距内，不碰着谁，也不被谁撞着，轻盈的脚步一晃一闪，若有识货的人发现必定惊叹身手何等敏捷。
离开了拥挤的街头，眼前的城西角落出现了一片人烟消寂的贫民区。
这里很荒凉，但用贫民区三个字形容是错误的。
贫民区，至少也得有贫民才对吧，走了一段路连条野狗都没见着。
渐渐一抹绿色出现在视线中，那是片菜园。
穆文呼了口气，总算到了。
掐指算算，从那天中午过来到现在中午，正好九天，怪老头应该把闸剑锻造好了。
往着菜园子里走去，抬起的脚，悬在了半空中没有踏下，穆文的双眼虽然是看着前方，眼角的余光却在极力的往身后瞥视。
“出来吧，从比武场一直跟踪我到了这里想干什么。”
声音回荡在安静的菜园，背后一阵细碎的响动，走出来了个人，穆文扭头朝他看去：“柳猴儿，你怎么那么无聊。是你！”
穆文惊了惊色，只见十米外站着的男人勾着嘴角在打量自己，乃是秦恒。
连忙的，穆文假装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会是秦大人，言语上不敬还请见谅。”
秦恒捏着下巴摇了摇头，今天的他举止很奇怪，眼睛里透着一股玩味的笑意，就这样什么话都不讲的看着穆文。
穆文被盯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向他试探着询问：“请问秦大人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无事，只是我也恰好经过此地罢了。”秦恒饶有兴趣的靠近穆文身旁，眯着眼道：“穆文，你还挺有闲情雅兴的。下午就是和赵天齐的比赛了，还出来到处闲逛。”
“太紧张了，想放松放松心情。”穆文干笑着。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