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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此时方寸意乱,抱着嫪毐也泪如雨下,悲泣道:“事到如今,我哪有法子救你们。”
嫪毐哭道:“同是你的亲生孩儿,太后,你就为这两个幼小骨肉着想,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杀了秦王,你便是我的王后,将来我们的孩子登位,你还是王太后。你与我再也不用躲躲藏藏,提心吊胆过日子。从此就可以白头到老”
太后一听嫪毐的话,一见嫪毐的眼泪,在看膝盖高的两个孩子,顿时便心痛不止,咬咬牙便答应了嫪毐,帮他谋反杀了秦王。
公元前238年二月初一,秦王寝宫卧龙殿内,几位秦王亲信都安静地看着脸色阴沉的秦王不敢出声。
秦王终于抬头,赤目闪过一道阴冷的寒光,沉声道:“你们都按我的计划连夜去准备,把她监禁起来,别伤了她的性命便可。”
几位大将都领命去各处准备,秦王一人在寝宫之内,无声地静坐了一会。
站起身准备去休息一会,却突然一阵头昏心痛,又跌回椅子上。
但觉喉头一甜,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直喷而出。
秦王的贴身宦官张言之,一见秦王脸色苍白,口吐鲜血,不觉大惊失色急忙叫唤起来:“来人,快去请御医!”
秦王虚弱地摇摇手阻止张言子道:“不必惊动御医,朕只是心头郁闷,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
张言子还想再劝,秦王道:“你让他们都下去吧,你扶我到床上躺一会,明天还有多少大事要做,别弄得大惊小怪节外生枝。”
张言子也知道秦王是因为太后之事,心中积郁难过。
也不再坚持,想要劝解秦王,又不好说什么,便让其他人都下去了,自己扶着秦王到床上躺下。
秦王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似乎是在问张言子,又似乎是在问自己道:“我是母后亲生的儿子,她怎么会狠起心来,与她的奸夫合谋,要夺我性命?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吗?还不够宽容吗?她为什么就如此狠心!”
张言子听秦王悲痛的问话,不觉愣了愣,心中虽然也为秦王难过,但毕竟那是人家秦王与太后的事,他这个宦官又怎么好评论。
可又不好不回答秦王的问话,想了想含含糊糊道:“奴才愚蠢想法,也许这是皇上前生欠了她的,所以今生要还……”
不过这张言之含含糊糊的话,还真让他说对了,说起来,这秦王前生就是大禹,因为他前生骗得狐火与他交合,趁着火狐达到高潮,一时神魂颠倒之时,偷了火狐的火珠去烧山,已至火狐含怨化石。
今生大禹投胎为她的儿子——秦王,一生都为她放荡淫乱所累。
秦王一代英雄,第一个一统天下的君王,却因为他母亲的淫荡,让他的身世成为众人的猜疑,也成为他一生的耻辱,更让他因为这件事而留下心理阴影,生理疾病。
已至使他在后来的生活中,对女人都带着一种偏激,而导致更大的悲剧发生,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噩梦悔恨。
最后也只享受了十年一统天下的江山,在四十九岁时便年轻轻病故在出游泰山的路上。这些都是后话,暂时放放。
话说第二天五更天,秦王便衣冠整齐走出咸阳宫,准备出发去雍城蕲年宫,刚要跨上宫外马车,却见东方朝阳飞舞,东方天际如火燃烧。
但见两道红光中从飞舞的朝阳中飞出,一道飞入咸阳宫中,另一道却向北,往赵国邯郸方向飞驰而去,瞬间消失。
秦王呆呆地望着天空站了一会,张言之赶紧上前道:“恭喜皇上,皇上今日加冕之日,见此祥光,比然大业可成也。”
秦王阴沉的脸稍微一动,缓缓地点点头,一步跨上马车意气风发地道:“朕乃祖龙降世,天必佑我!”
刚要命令出发,又见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来,跪在车前气喘吁吁地道:“恭喜皇上,宫女寒星为皇上产下大王子。”
秦王一听小太监的话,虽然想不起这个寒星宫女的摸样,但毕竟是他第一个儿子,心中自然也是高兴,便转头对张言之道:“传朕口谕,赐大王子命舞曦,封大王子之母星夫人,赐星宫居住。”
张言之听令随着小太监,传秦王口谕办事去了,这边秦王也心情愉悦地向雍城而去。
秦王在雍城蕲年宫举行冠礼,那嫪毐说服太后偷来秦王御玺,便用御玺及太后玺发动叛乱,攻向蕲年宫。
没想到秦王早已在蕲年宫布置好三千精兵,轻易就打败了叛军。
嫪毐又带着剩下势力,转打咸阳宫,秦王是什么人呀,也早有军队埋伏等候,一举消灭了嫪毐势力,嫪毐虽然一人逃脱,但没过多久便被逮捕。秦王将嫪毐施刑车裂,曝尸示众。
秦王经过此事,对母亲失望之极,他把母亲赵姬关进雍城的萯阳宫,发下誓言:“今生今世母子情断,再不相见,若要相见除非地黄泉路上,阎王殿中。”
随后又亲手摔死嫪毐与太后所生的两个私生子。
秦王趁机免除吕不韦的相职,把吕不韦放逐巴蜀。
其后秦王任用尉缭、李斯、蒙恬等人,听取李斯进献的灭六国的建议,着手规划统一六国的大业,总的战略方针,定位由近及远,集中力量,各个击破。
秦王决定先向北取赵,中取魏,南取韩,然后再进取燕、楚、齐。
公园前231年,秦王派兵攻打赵国,然而,秦军屡次进攻赵国,均被赵国击退。
既然赵国一时半会攻不下,秦王便在主力进攻赵国的同时,向韩国伸出了计谋之手,采取扶植亲秦势力,以逐步肢解的策略算计韩国。
公元前231年,韩国南阳郡代理郡守腾,向秦献出他所管辖的属地。腾被秦王任命为内史,之后又派他率军进攻韩国。
腾对韩国可谓了如指掌,不几日便拿下了韩国,于公元前230俘获韩王安,韩国就此灭亡。
韩王被获时,为怕腾杀他,他知腾最好女色,便将自己几个花容月貌的公主送给腾做奴隶,指望腾在秦王面前为他美言几句,
话说腾带着所得战利品和俘虏,春风得意、喜气洋洋地回到秦国。
秦王见腾第一个帮他拿下的韩国,自然是奖励一番,赏了不少好东西给他。
腾也把韩王送他的公主,送了两个给秦王消遣。
我们先把秦王一统天下的心愿放一放,再来讲讲秦王日常生活,秦王经历了他母亲的事情之后,对女人可以说心存芥蒂,既感到厌恶,又少不了这些女人供他发泄的女人。
对于他来说,女人不过就是满足他的需求与为他传种的工具。
从他十三岁登基到二十二岁亲政,虽然后宫不少嫔妃宫女,得到他的宠幸,也有不少嫔妃为他生儿育女。
但秦王从来不曾记得其中一位,也不记得哪个妃子是哪个王子的妈,其实秦王也不曾封过妃子。
所有有些来历的女人一律都是夫人相称,例如赵国公主便叫赵夫人,居住赵宫。韩国公主便叫韩夫人,居住韩宫。郑国公主叫郑夫人,居住郑宫……
却说这日秦王心中高兴,又闲着无事,便带着亲近的两个宦官,张言之与赵高。
秦王在王宫随便转转,走到后花园中,远远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美貌如花的女孩子,一身大红短衣长裤,头顶两个红绫挽起的发髻,后背披散着长发,凝脂般的雪肤,清亮的星目,端正的鼻子,粉红的柔唇。
此时女孩正拿着一卷竹简,坐在花厅中用甜美的童音朗声诵读。
秦王见孩子美貌可爱,又一副聪明机灵的摸样,便问身边的张言之道:“这是哪位夫人所生的女儿,看着倒也可爱机灵,讨人喜欢。”
张言子却是比秦王清楚,听到秦王问话,不觉失笑道:“陛下怎么也看错了,这是大王子舞曦,大王子出生时,正是陛下亲政加冕之日清早,那日陛下刚至咸阳宫前,见东方旭日,突然如火飞舞,后有宫人来报,大王子出世,你便取名为舞曦。”
秦王听了张言之之言,不觉又看了舞曦几眼道:“一个男孩子,生成这样一幅妖魅样子,将来必犯桃花,难成大事。”
张言子见秦王不喜,低着头酌字酌句地道:“陛下不知,这大王子说来也怪,生下来就聪明绝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自幼喜欢论禅说道,心性清淡,常常说不喜做什么帝王家的王子,便封他为太子,他也不稀罕,他只愿出家为僧,在中原大地上宣扬佛法。”
第三章 无心出家
秦王听完张言子之语,更是心中恼怒,忍不住一声冷笑道:“他不稀罕做王子,朕也不稀罕他这个王子,既然他想要出家,那就随了他的心愿,给他在王宫北门处,造一座皇家寺院,就让他为朕平定六国祈福吧,朕赐他法号无心,这王宫也少了个招蜂引蝶的主。”
张言之见秦王脸色寒冷,也不敢再多说,答应一声,便下去传秦王口谕去了。
再说大王子舞曦之母——寒星,本是秦王身边一个普通宫女。一不小心就被秦王宠幸了去,过后又被寡情的秦王一不小心就忘了。
还好这秦王宫之中,专门有那么几个宦官,每天拿着笔偷偷跟在秦王身后,无一遗漏地记载着秦王几日几时,在何地何处宠幸某某。
寒星一旦怀上龙子,也有专门之人,回报秦王,那时秦王还无王子。
舞曦出生之时,恰好又是秦王忙着加冕,平乱的时候,随便赐了个名字,又赐了个星宫,封了舞曦母亲一个星夫人,又忘了这件事。
今日意外遇上,偏偏秦王一时看错,把个大王子看成了女孩子,见到大王子太过美貌惊人,心中某根心弦一动,便流露出不喜的神情。
而秦王对后宫任何女人都情薄似纸,所以后宫那些夫人,也不敢指望自己得宠,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母凭子贵上。
而秦王既然没有什么特别宠幸的妃子和王子,将来自然是立长子为太子,百年之后传位于长子。
所以后宫中便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的谋划,舞曦的母亲,一来自己是个没有后台的宫女出身,没有钱物相送。
二来她是一个性情淡然的女人,对于自己的儿子是长子,将来舞曦是否一定立太子的事,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她的心愿也就是看着舞曦可以平平安安长大成人。
这位星夫人只知一心一意抚养孩子,从来也没有想过去疏通疏通人情。
加上舞曦却又特别孝顺乖巧,对他母亲那是好得没话说,星夫人自然幸福满足,更加忽略了身边,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
而其他凡是有儿子的夫人,既然无法从秦王身上下手,便只好从宦官处下手,特别是二王子扶苏的母亲,逮着机会就送些好处给秦王身边最得宠的张言子。
张言子当然只要一有机会,自然也不会忘了回报,这不三言两语就把一个大王子——舞曦,变成了出家人无心。
却说这大王子舞曦,也确如张言子所言,生下来便性情清淡,天生能诵读佛教经文,只喜欢参佛论禅,自小立志要出家为僧,宣扬佛法,普度众生。
那个时候西方佛法还未在中原弘扬光大,普通百姓大都只知道教神仙。
舞曦又见战乱连年,横尸遍野,心中更存普度众生的宏远,一心只想游遍神州大地,把心中佛法弘扬光大,只为自己是母亲唯一依靠,不忍远离出家剃度。
那日无心与星夫人正在星宫谈论佛法,张言之突然来传旨:“皇上有旨,在咸阳宫北门,为大王子舞曦建造寺庙,皇上赐舞曦法号无心。待寺庙建成之日,剃度出家。”
张言子本以为舞曦虽然扬言要出家,但毕竟年幼无知,一旦真的夺了他大王子之位,就算他不懂其中利害,他母亲星夫人必定会不舍,一定会有一场哭哭啼啼的相闹。
谁知他们母子听了他所传口谕,竟然都清清淡淡领旨谢恩。
舞曦还特意真诚地谢了张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