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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事谁去管
“要不,先悄悄和娘娘说下,让主子来决定?”岚秋又把念头都挂到若若身上,现在大概也只有她才能让皇上在不动怒的情况下听进去这条令人不怎么愉悦的消息。
“倒是个好主意,值得一试。”福音随即拍板决定。
于是,扛着送点心茶水的借口,福音和岚秋一同进了书房的门,一个状着胆子挡住日冕帝的视线,另一个把若若拉到角落里,嘀嘀咕咕用最快的速度讲完,再扑扇了水灵灵雾蒙蒙的眼期待的望着她,等着若若像个主意出来,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正门外的一团混乱。
温若若被颜赢跟前跟后,正心情烦躁,于是没好气道,“那些都是被皇上引来的,大过年的答应陪她们看戏,中途爽约也不知会声,叫人傻等,哼,找上门来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我不管,叫他去搞定。”
也顺便还她清净。
“娘娘,这事儿真的要直截了当的跟陛下说吗?”福音顿了顿,复尔提醒,“在紫霞宫的时候,皇上的处置手段可是干净利落,不过现在您手里毕竟握着内务府,一下子要把门外的几十位娘娘都给得罪咯,往后明枪暗箭防起来实在是太辛苦了。”瞧见岚秋不断的催促,她放弃了故弄玄虚,“别人不会想是皇上不乐意见,又得把错都归咎到您的头上。”
温若若倒是不在乎这些,恨也好爱也罢,这皇宫总不会是她耽搁一辈子的地方,你来我往的宫斗游戏,她已经腻了。
只是,刚刚福音还提到个她一直都很感兴趣的人,“你说是谭贵妃带头过来的?”
“说是这么说,奴婢料想不会,谭娘娘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她胆子很小的,人多的场合喝茶都不自在,更别说是带人闹事儿了。”宫里谁不知道谭贵妃的懦弱性格呢?都进宫好多年了,这些都不是秘密。
“我也是这样觉得。”若若心有戚戚,“你亲自去把贵妃娘娘一个人请进来吧。”
、万劫不复
当着颜赢的面儿,温若若让九曜和福音一块去接谭贵妃,还特意嘱咐要恭敬有礼,不得怠慢。
而后,笑盈盈的望着日冕帝,淡淡道,“皇上,一会谭娘娘来了,您是要亲自接见呢?还是回避一下?”
瞧她多懂得体贴,既不霸道亦不泼辣,事事以他的需求为先。
颜赢一眼就看穿了若若心里转悠的小九九,压根就不上那个当,“有言在先,后宫之事全部交给若若,我不插手。而且,她是冲着你来的,我可不愿喧宾夺主。”
向后退一步,摆明了是要置身事外的,若若表情在笑,眼神却是冷冷,一肚子火气正愁无处可发,他又不傻,怎么会一头撞上去给她个发飙的借口呢。
“既然陛下不想管,那就请吧。”她规规矩矩做了个请的手势,优雅的稍稍躬身。
“不不不!”颜赢认真的甩头,大踏步走到书柜边的椅子上坐定,“我就在这儿,看看书喝喝茶,等你忙‘完’,还得共用午膳呢。”
在心结没有完全解开前,若若可别想摆脱他,又从密道之内偷跑出去,虽然亦步亦趋的姿态有损龙威,他也不甚在意。
若若撇撇嘴,“担心我会欺负你家谭娘娘?”
一道残影闪过,若若直接坠入颜赢怀中,被他恐怖的巨力搂的骨头生疼,“若若才是我家的。”
这算是甜言蜜语吗?亦或只是占有性的姿态,有那么瞬间她几乎都要以为颜赢是出于本心才对她如此小心翼翼,可这念头一升起又立即被打压回去。
历史上有哪个君王真的存有真情,至死不渝、海誓山盟全是吹出来的,唐明皇最后还不是亲自下令处死杨贵妃,皇位和女人比起来,实在是泰山与鸿毛的差别。
她拼命的提醒自己绝对不能沉沦到颜赢编织成网的诱惑当中,否则真是要万劫不复了。
、小家碧玉的吸引力
白热化的争执,在宫妃与守门侍卫之间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谭贵妃无助的望着,不时有人在身后提醒,要她抓住机会往里边冲。
九曜从长公主府内出来时,望见的就是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只不过,谭贵妃和吉妃不同,她还没有泯灭掉善良的本性,骨子里也不那么咄咄逼人,柔和的面貌看来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他走过去,对其他娘娘视而不见,直来到谭贵妃身旁,施礼道,“传皇上口谕,请谭娘娘长公主府见驾!”
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很重,九曜只想传达日冕帝的旨意给谭贵妃一个人知道,可没想到所造成的震慑力是空前的,强大到了用一句话就可以让数百人鸦雀无声的呆立于原地,连呼吸的声音都淡若未闻。
谭贵妃许久才反应过来,有点不信任耳朵里刚刚听到的,“皇上真的这样说?”
九曜浅笑的点点头,“是的,请谭娘娘随属下进去,别让陛下久等了。”
身后的福音静静走过来,扶住谭贵妃一边的胳膊,对着身后一干女子傲然道,“没有得到准许,恕长公主府不接待外客,谭娘娘的贴身婢子就都留在门外等候吧,奴婢会照顾好贵妃娘娘的。”
直到再看不见谭娘娘的身影,威严冷酷的侍卫仍旧恪尽职守的堵在门前,不允随意出入。
“她这一去,是吉是凶?”荷妃问吕妃,可她也知道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我们且各自散去,派人在府门前盯着就是了。”情况很不对劲,与先前估计的计划相差太大,吕妃立即决定鸣金后退,免得一不小心被牵扯进去脱不了身。
“可是,万一她真的安慰了皇上,弄巧成拙的被陛下收了咋办?”近水楼台先得月,谭贵妃含羞带怯的小家碧玉模样,也未尝没有吸引力。
她们的本意并不是要瞧着谭贵妃成为第二个温娘娘。
吉妃哼了哼,“那就是你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人行
谭贵妃被带到书房门前,一早守在门口的岚秋把门轻轻推开,“皇上和娘娘在里边等您。”
“温娘娘也在吗?”硬生生收住脚步,内心的震撼已用言语无法形容,
岚秋点头。
“她不是失踪了吗?”
公主府外,流言蜚语,所有人都信誓旦旦的仿佛亲眼所见。
“回谭娘娘,奴婢听不太懂您的话,温娘娘一直在府内,哪儿都没去。”岚秋低垂的脸庞挂满了不屑,若不是如此,谭贵妃和府外的宫妃娘娘们又怎么敢找上门,还不就是想趁着温娘娘不在,来瞧瞧有没有可趁之机么。
谁知本该懊恼的谭贵妃脸色立即明媚许多,“皇上和温娘娘两个人都在书房内?”
小心脏扑腾腾,等岚秋点头肯定后,她几乎想跳起来雀跃欢呼。
太好了!不必单独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有温贵妃在,皇上的注意力就不会集中在她身上。。。
再无赘言,抬头挺胸的走进门去,哪里还有半分战战兢兢。
。。。。。。。
三个人在一起的场面有几分搞笑。
颜赢坐在最远处,手中执笔不停,不知忙碌些什么。
温若若与谭贵妃品茶聊天,很快就将拘谨和冷淡一扫而空,熟稔的仿佛两人之前早就是相交多年的闺蜜。
事实上,在这之前,她们偶尔几次用指头数得出的见面机会,擦身而过,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大家都说谭贵妃胆小,人也无趣的紧,若若庆幸没有听信众口铄金的流言,这明明就是位饱读诗书、慧黠灵敏的才情女子,或许被过度保护,安静了些,可绝对磨灭不掉她的优点。
可不知道为什么,谭贵妃对颜赢恐惧的很,有几次和若若聊的正开心,颜赢稍微有一点小动作,比如把笔放下,或者摊开纸之类的,她就很紧张的把头垂的老低,生怕被注目到似的。
温若若玩味的研究,大呼有趣。
、拌嘴
再聊一会,谭贵妃再也禁不住怪异的气氛,托辞离去。
她走的是长公主府的后门,绕了一大圈遮遮掩掩的回到住处,生怕被哪个撞见似的。
若若心情莫名的好,蹦蹦跳跳的走到颜赢身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玩够了?”他声色不动,气定神闲的在画一张黛眉远山图,用黑白两色渲染出雾气腾腾的景致,如梦似幻。
“刚才干嘛不过去?难倒皇上也会不自在吗?”她可是注意到了颜赢今天出奇的沉静,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不管闲事。
“玩的开心就去准备准备,该用膳了。”他压根就不接这个话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温若若到长公主府这么久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或者说,对他皇帝的身份是天生的不信任,仿佛他就该是一根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是美女就往上扑倒的下半身动物。
温若若哪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手肘顶了顶,一副哥俩好的熟稔样,挤眉弄眼的问,“这位谭娘娘性子着实讨喜,燕隐哥哥真的不喜欢吗?”
几道醒目的黑线霎时爬上颜赢的脑门,两根手指重力捏了捏她粉团似的软嫩面颊,“晌午想吃什么?叫他们下去准备。”
“你干嘛顾左右而言他,心虚?还是转移话题。”使劲的用脚踢他硬邦邦的腿骨,颜赢没表情,倒是她的脚趾火辣辣的剧痛。她郁闷的退开,坐在梨花椅上轻揉可怜的脚尖。
“若若,你是在无理取闹。”他嘲讽的瞄了一眼,又回转视线到没完成的画卷之上,“做皇帝不容易啊,耐心、耐力缺一不可。”
她恰着腰,茶壶似的蹦过来,“谁要你忍耐了?府门就在前方,门口还有上百个不需要你的耐心就能拥有的女人,您只需要轻移龙步,走过去就能享受啦。”
、我们以前都好好的
颜赢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才喝了一口的温热茶水奉上,“若若是在吃醋吗?”
噗——
淡黄色的水雾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那么近的距离,真亏的颜赢还有办法及时闪避开荼毒。
老神在在的换了个方位坐,而若若却仍在咫尺之处,触手可及的距离让她无法逃出他的气息。
咳嗽好久,若若抬起含着泪花的眼,黑白分明的星眸清澈见底,“你是故意的!”
他呲牙浅笑,没错,发现的不算太晚,还有得救。
“是你爽约在先,放宫妃的鸽子,外边冰天寒地的还组织听戏,好吧,戏台子搭起来,名伶也都准备好了,您又不肯出现,她们心里能好受吗?来长公主府门前闹事,还不都是被您给逼的。”用手帕把嘴上和脸上残存的茶渍擦拭掉,若若不再留情面的与颜赢纡回,全力开火道,“我还纳闷呢,虽说和你的大小老婆接触不深,可也不至于恨我恨到想死的地步吧,我平素里做人就那么差?今天才搞明白,都是被你给连累的。”
怀璧其罪,遭人觊觎。皇帝陛下在别人心里可是块肥美多汁的高级料理,谁不想凑上前啃几口尝尝味道呢。
颜赢不想蹚浑水,就索性躲在她这里,拿长公主府做挡箭牌,过去这招好用,瑶瑶公主一个人就能把那百十号宫妃全搞定,随便颜赢怎么偷懒,可是她可没这本身,也不想站在皇帝面前,过那种明枪暗箭的宫斗生活。
太累了。
“那我出去把她们都打发了。”慢吞吞的站起来,颜赢坚定的握紧她,柔荑禁锢在大掌之中,暖洋洋的包裹在掌心中央,“若若陪我去。”
“才不要!”再次坚定拒绝,她打定主意独善其身。
颜赢无奈的望着她,许久许久才道,“若若,我们以前都好好的。”
、众星拱月的日子
她不会随意任性,总是乖巧体贴,更没草木皆兵的在身体周围插上尖刺,来防御可能会遭遇到的危险。
若若在担忧,还是故意如此,想让他恼怒,想与他争吵,最后再顺理成章的退出他的世界。
既然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又怎能就这样顺了她的心意?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