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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一犹豫,所有人都‘哗’地一下跪下,齐声道。每个人都明白,这是一场胜算不大的生死战,但如果不先发制人,最终也会落得个坐以待毙的下场而已。
“还未过河,便想拆桥,冷武天,有三隐门的相助,你就急于灭我天衣教吗?真想不到,原来你也是如此愚蠢,哼,逼急了,狗也会跳墙。”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天衣教上空。
天刚明,昭熙城四门守将陈正、苏赫、段峰、乔江被发现横死街头,被杀手法完全是天衣教的惯用之法,与此同时,京都四方均有数队人马朝昭熙城飞奔而来……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蛊毒发作
宽敞的石室里,灯火摇曳中,坐于龙椅上,身着锦服的中年男子面色阴霾,嘴唇紧抿,显示他正处于极怒之中,双眼微眯,透着嗜血的光芒,直看着跪在眼前的黑衣男子,沉默不语,旁边坐着一个头斗笠,面纱遮面的人,看不清样子,但明显是个男子的人。
单膝跪于黑衣尸体旁的另两个黑衣男子低垂的头看不清表情,但身躯却微不可见地颤抖着,整个石室静得十分诡异,带着让人窒息的阴森之气。
“天衣教众从各地齐聚京都,四守将均被天衣教所杀?好,好得很……”沉默中的锦服男子突而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怒极反笑道,连连的‘好’字犹如来自地狱之音,令人不寒而粟,赫然就是有‘贤王’之称的冷武天。
黑衣男子的头垂得更低,从额际流下的冷汗从脸颊滴到了石地板上,黑衣上浸满了汗水,不敢接一句话,他们很清楚,只要一个不小心,他们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主公息怒,此事怕是不那么简单。”接话的不是黑衣男子,而是坐在一旁的斗笠男子,低沉的嗓声,带着一股与此时气氛完全不符的玩世不恭,似笑非笑道。
“哦,怎么说?”冷武天转向斗笠男子,一改之前的阴冷,带着深意的笑,十分亲和地问道。
斗笠男子笑了笑道:“虽然因成剑南的死,成夏留对主公心有怨恨,但也决不敢因此就公开跟主公作对,更何况杀四守将,聚众来京等同于造反,量他也不会如此愚蠢。”
冷武天转身坐回龙椅,挥手让跪着的两个黑衣人下去,边低头沉思边缓缓道:“之前得到消息,天衣教木、水、火三分堂被灭,动手之人正是本王请来的毒门少主唐云昊,看来成夏留是以为本王想对他动手,指使唐云昊去毒杀他门下教众,所以先下为强。”
“想来也是如此,只是唐少主为何无故下此毒手,此事才是问题的关键,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阴谋,他总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似有一双手在从中操控着,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自认聪明天下第一,想不到竟还有他想不通之事,如果真是如他所想,那这背后之人也太可怕了。
冷武天边听边点头接道“本王明白子玉的意思,三隐门自入京来,一直在本王的监控之中,三门长老早已与本王会过面,如今也正住在本王的承天庄中,至于三位少主,爱棋成痴玄门少主、酷爱美食的武门少主因棋会现住在翰奕轩黄宇处,而自认风流的唐云昊最是闲不住,却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本王得到的消息是,素来好男色的天衣教中有人曾想冒犯唐云昊而惹怒了他,才会引起此事件的发生。”
此事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但……
“子玉是否想到什么?”许久不见子玉说话,冷武天不禁问道,倒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与之前的狠绝完全是判若两人。
轻摇了下头,子玉斜靠在椅子上,淡笑道:“子玉还需要时间理清。”顿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冷逍身上的的蛊毒,已经发作过几回了,今天如果还没得到化合水的话,恐怕……”
“哼,冷逍竟敢为了一个黄宇违背本王的命令,这次就算给他点教训,但在大事未成之前,这颗棋子还是很有用。”冷武天冷然阴笑道:“天衣教既然不再为我所用,何必再留着。”
“天衣教在主公的庇护下,已然是第一大教,也算是主公手中的一大势力,如今他们自寻死路,也怪不得主公。”子玉似笑非笑道,隐于斗笠下的眼眸闪首智慧的光茫,道:“主公雄才伟略,天下之主舍主公其谁!每件事有利有弊,能把握时机,便能出奇制胜。满朝文武都知道天衣教与魏王府交好,苏皓必定会利用此事打击主公,天衣教留着给其他人,还不如由主公动手,以显大义灭‘亲’的‘贤王’之名,任何人也说不得什么,至于四门守将,如由主公派大将灭了天衣教,再由立功之人担任,名正言顺。”
冷武天边听边点头,阴厉的声音回荡在暗室:“照行程,天衣教数万教众都将于今日傍晚抵达,哼,昭熙城郊将会是他们的葬生之地,哈哈哈……”站起来,走到子玉身旁,一拍他的肩膀,狂妄道:“有子玉相助,本王何愁不能将天下踏于脚下。”
子玉斗笠下的笑容依然无害,但全身周围都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兴奋的气息。
树林中,狂风大作,如龙卷风袭过般卷起满天枯叶,哗哗作响,风沙迷眼,生人勿近,强风中淡青衣衫腾挪跳闪,剑随身走,衣带飘飘,风移莲动,手中宝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上下翻飞,左右盘绕,只见他舞起宝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端的凌厉非常,剑影漫天,天昏地暗。
剑势渐缓,落叶飘散,剑峰破空而去,‘吱’一剑刺入三人围抱大树干,‘砰砰砰……’被刺中的大树应声而倒,连带周围的树全被这股强烈的剑气击中,数声爆炸声后全都化为粉末,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噗’粉未散去,冷逍拄剑半跪于地,一口鲜血吐出,显是诡异。
“大哥……”隐于树影之后的皇甫羽一惊,不禁喃喃叫出声,却不想这一动,便暴露了她的行踪。
“什么人?”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冷逍持剑,低沉冷酷出声,浑身散发着戒备的气息。
被发现了?皇甫羽一瞬间便又挂起她的习惯的慵散笑容,若无其事地从树影后走出来。
“大哥,好身手啊!”‘啪啪’地几声掌声,皇甫羽赞赏笑道,似是没看见他嘴角的血迹,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装傻最好了。
“宇弟?”没有想过来人会是他日思夜想的宇弟,冷逍一抹嘴角,激动地跑过去,紧紧地扶住她的肩膀,不可置信地唤道。
见冷逍对她左看看右看看,似在确认她是否是真实的样子,皇甫羽实在很想笑,但她笑不出来,撅起嘴,似是不满道:“只不过几天不见,大哥就不认得小弟了?”撒娇的语气,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情绪。
这么一说,冷逍可就紧张了,急忙说道:“不不,怎么会呢?不管宇弟变成什么样,大哥都认得出来,只是,宇弟怎么会在这?”这里可是魏王府后山,他可不会笨到以为她是刚好路过这里的。
“还说呢!大哥那天突然不辞而别,又这么多天不出现,所以小弟就来找大哥了,好容易才打听到,原来大哥还是大有来头啊!竟是当今魏武王的义子,统领九营军的大都尉,呵呵,进来找大哥还真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皇甫羽先是一副还生气的样子指责道,又一脸‘为了来见你这个大人物,还真是累死我’的样子笑道。
被皇甫羽这一搞笑,冷逍本就愉悦的心,这下可忍不住噗笑出声:“大哥有急事要处理,来不及跟宇弟说,宇弟莫怪。”
“很急的事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看大哥的脸色不是很好耶!”她当然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她却还要这样问,从没觉得,原来自己是这么虚伪。
“没什么事,可能是刚刚练武过度,大累了而已,不用担心。”轻松的语气,仿佛真的只是皇甫羽在忋人忧天而已。
“呵呵,没事就好,不过以后可不准再过度地练功哦!”冷逍,大哥,皇甫羽值得你如此吗?为何要为我一力承担所有,到此时,还如此关心我的感受!
“你哦!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宇弟这么霸道啊?”冷逍宠溺地轻刮了她的鼻尖,轻笑道,眼眸里盈满了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柔情。
“我哪有霸道了?”皇甫羽又嘟起嘴道,看了冷逍一眼,犹豫着道:“大哥,上次那件事,你,你没生气吧?”其实说真的,她还真的有点担心,毕竟有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吻会不生气的,虽然那是身不由已。
闻言,冷逍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他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本想装着没事发生,谁想她竟又说出来,这下该说什么?
“那个,是个意外,大哥没有生气。”神色有点不自然地摸摸皇甫羽的头,笑道,其实在她吻他的那一刻,他的心竟还有丝丝甜蜜,这话,打死他,也绝不敢说出口。
“呵,大哥……”陶醉地享受冷逍的柔情,皇甫羽刚想开口想什么,却发现冷逍脸色一变,狠狠地揪着胸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慢慢地滑跪在地上。
“啊!……”一声狂叫,冷逍再也忍不住地在地上翻滚起来,双手一会抱头,猛撞地上,一会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心脏处,抓得衣衫破烂,肌肤血肉模糊,双目通红,神色狂乱,无一不再显示着,他正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哥,你怎么啦?”皇甫羽赶紧想去拉住不断‘自虐’的冷逍,却近不了他的身,这一刻,她怕了,十年来已练得坚硬如铁的心怕了,怕冷逍出事,怕他离开她,但此时,却也不是怕的时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种情况?糟了!难道是蛊毒发作,星说过,蛊毒一经催动,一日内不解,神仙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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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心下决定
不行,再这样下去,冷逍必死无疑,皇甫羽当下不顾完全失去理智的冷逍是否会伤到她,伸出两指,直直对着他的穴道点了过去,刚近他身,发狂的冷逍一掌打出,皇甫羽也不躲闪,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掌,往他的穴道点了下去。
被点中昏穴的冷逍软软地倒下,皇甫羽眼疾手快扶住他,轻抚着在昏迷之中紧皱着眉头的冷逍的脸,脸上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情似水。
‘噗’刚要扶着冷逍起身,忍不住,从嘴角流出一抹鲜血,不在意一抹,自语轻笑道:“大哥,你下手可真重啊!”便一手抱过冷逍,纵身一掠,踏叶而行,风从身边呼啸而过。
不一会儿,躲过重重守卫,飞身至早已探知的冷逍住处,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丝,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便想走,不料,手被紧紧地抓住。
“宇弟……”一声低不可闻的呼唤,止住了她要离开的步伐。
“我在!”正惊讶于冷逍竟醒得这么快,皇甫羽在床侧一坐,轻答道,却发现,他并没有醒,眉头皱成了川字型,睡得极得不安稳,似是在昏睡中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紧到似要捏碎她的手一般。
“义父,不,不要伤害宇弟,不关宇弟的事……宇弟,宇弟,快走,快走,为兄来保护你,宇弟……”突然,冷逍闭着眼睛,激动地喊着,手脚不停地乱打乱踢。
“别怕别怕,宇弟没事,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