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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破海遥心意的虞妙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等刘邦来救你?别做梦了,听说项缠的女儿很受刘邦的宠爱。”
海遥丝毫不相信,“苏瑞,对于你来说,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刘邦大军压境,即便我从你手中逃走,项羽也不会怪罪你。放了我,于我于你都是好事。”
虞妙戈再次想起项羽冷冷的眼神,心猛地抽搐起来。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心思,绝不能再让项羽恨她。因而,她缓缓抽出身边小巧却锋利无比的佩剑,指向海遥,“那么,在这种特殊的时刻,我若是失手杀了你,项羽似乎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海遥的笑容僵在脸上,“苏瑞,你……”
虞妙戈清楚地从海遥脸上捕捉到一丝惊惧,开心地大笑起来,“海遥,你确定曾经真的爱过阿积?”
海遥一愣,似是不明白虞妙戈话中的含义。
虞妙戈收了笑,很认真地盯着海遥的眼睛,道:“爱他就应该满足他所有的愿望。想他之所想,急他之所急。无论是现代社会,还是现在,我都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可是,无论是阿积还是项羽,都深深地爱着你。所以,我即使无比恨你,还是会好好保护你,等他回宫的那一天,把你平安交还到他手中。”
海遥动容,开始思索虞妙戈的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话中隐藏的含义。
虞妙戈重重地推了她一把,“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走吧。即便我有心放你,他们也不会放你走的。”
虞妙戈口中的“他们”是指项羽的隐卫。
泄了气的海遥默默前行。拐过无数座宫殿,跨过一个朱红色的大门,眼前出现了一排排普通的房子,她看一眼随后跟来的虞妙戈,脸上涌起不屑的笑意,“躲在这里就能避开刘邦的搜索吗?”
虞妙戈看了她一眼,“你仍确信他会寻你?”
海遥道:“那是自然。”
虞妙戈冷冷一笑,不再吭声。
正是夕阳西下,橘黄的金光斜斜地照进大殿。
刘邦抬头盯着英风殿三个镏金大字,望了好一阵子,才踩着金灿灿的霞光跨进大殿。自入殿门,他的目光就直直地盯着那高高在上的纯黄金打造的王座。
心里除了激荡,还有隐隐的愤恨。撤出秦宫退守灞上的前夕,他最不舍的就是秦宫里那些稀世珍宝、金珠玉翠,在粮草补给十分困难的情况下,他多么想带走这些宝物。可是,最终他却分文未取,全部留给了项羽。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料到,委曲求全的退让换来的居然是无休止的打压和限制。最贫瘠,最难以通行的巴蜀之地居然是他的封地。甚至,他连杀了武信君的降王章邯都不如。
还好,自封西楚霸王的项羽并不能让所有的诸侯王真正臣服。特别是齐地,田荣率领的那些腐朽力量对强悍的项家军来说,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可引发出的影响却十分巨大。项羽可以驱赶熊心自立为王,田荣自然可以杀掉田都取而代之,再往深里延伸,所有的诸侯王都可以效仿他们,只要是强者,都可以用武力取得权势和地位。
而且,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为义帝熊心报仇雪恨!
一步一步走过去,他坐在王座上,幽深的目光穿过晚霞投向殿外的天空。刘邦在心里说:“早晚有一天,孤会收服所有的诸侯王,让这天下,以刘姓为尊。”
晚霞在微风中徐徐落下,整个大殿里,静寂一片。
樊哙仰望着王座上威严冷肃的刘邦,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大王,臣是否要打探夫人的下落?”
刘邦的视线从樊哙脸上扫到周勃脸上,“孤从没有册封过夫人。周将军,彭城一战我们已大获全胜,关中空虚,你即刻带精兵返回,万一生变,萧何应对不来。”
周勃朗声应下:“臣遵命。”
樊哙不死心地继续道:“可是,海……”
刘邦面无表情地望向樊哙,“协助张良清理楚宫物品。”
樊哙听后,面色一喜赶紧往外走。清理楚宫物品不就可以转遍整个王宫了,只要海遥在这座王宫里,他就不相信找不到。紫末身份所限,并不能跟着进宫。临进宫前,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问清楚海遥的意思。如果海遥愿意跟着项羽,她希望樊哙能暗中把海遥送到项羽身边。如果海遥愿意回到刘邦身边,她要他把海遥带到刘邦跟前,让刘邦和海遥面对面地把话说清楚。
王宫内,宫人所住的地方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
虞妙戈和隐卫们紧急磋商,最后决定,十名隐卫中,三名隐卫前去齐地通知项羽,把汉王刘邦攻进王宫的情况告诉他,三名隐卫打探彭城外五国联军的军队分布情况,剩余的四名隐卫和她一起保护海遥的安全。
六名隐卫快速离去。
虞妙戈站在窗前,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海遥扶着隆起的肚子站在她身后,也由窗子间隙望着外面。
“海遥,别抱太大期望。现在每个诸侯王都知道项羽即将册封的夫人身怀龙子,刘邦他,真的还会相信你吗?”
海遥一边愉悦地笑着,一边走到桌边拿起水壶摇了摇,刚才走得太急,出了不少汗,还真的有些口渴了,“我们新婚之夜曾经发过誓,永远信任彼此。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同样清楚。”
虞妙戈关上窗子,转过身来,唇边露出一丝讥嘲的冷笑,“刘邦是什么样的人,全天下的人都清楚。唯有你……”
海遥沉默了一瞬,脸色突然一变,水壶从手里滑落,啪的一声脆响。虞妙戈还未作出反应,剩余四名隐卫已经同时现身,异口同声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海遥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肚子疼,估摸着是刚才走得太快了。”
四名隐卫用视线交流后一致看向虞妙戈,“虞姑娘,我们从未在宫人面前现过身,他们不认识我们兄弟四人。辛苦你跑一趟太医院,带董太医过来。”
虞妙戈沉吟不语,海遥身上的武功虽然已经没有,可是,她的身体底子不弱,不该这么柔弱。
海遥看破了虞妙戈的疑虑,一边忍着腹中不适一边斥骂她:“苏瑞,你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可也曾孕育过,难道不知道孕妇不适合剧烈运动吗!”
血色顿时从虞妙戈脸上抽离,身子也轻轻颤抖起来。亲手扼杀的那个孩子是她心中永久的痛,每逢不眠之夜,总有一团血淋淋的东西在眼前晃。她小心地把这个痛苦压在心里,现在经海遥一提,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再一次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心。不自觉间,她的目光移到海遥的腹部,眼中闪现着疯狂的、要毁灭一切的狠厉。
四名隐卫自小便跟着项羽,如影随形,自然知道虞妙戈和项羽之间的事。心里虽有同情,可他们今生的责任就是听从项羽的吩咐,所以,他们齐齐挡在她面前,“虞姑娘,别逼我们动手。”
虞妙戈面色森寒,“你们自信能挡得住我?”
四名隐卫道:“为了大王,死而无憾。”
听到他们提起项羽,虞妙戈仰天悲笑起来。
四名隐卫脸上霍然变色。
虞妙戈边笑边打开房门快速离去,“你们中每个人都有大王的信物,董太医即使不认识你们也认得信物。海遥就交给你们了。”
樊哙翻遍了瑶佤宫的角角落落,也搜遍了霸王宫的每个殿阁,然后又不死心地寻向每一座宫殿,可是,并没有海遥的影子。望着眼前四散逃命的宫人,他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似乎遗漏了某些地方。
刚抓住一个宫人的衣领,想要开口询问宫人们居住的地方,却听到一阵疯狂的女人笑声,声音略感耳熟,他正仔细想到底是谁的笑声。
被抓的宫人身子一阵哆嗦。
樊哙满脸凶相瞪视着宫人,“是谁在笑?”
宫人被吓得软倒在地,“是大王身边的虞姑娘。”
“虞姑娘?是虞姬!”
宫人浑身乱抖,“她并不是大王的姬妾,因为大王身边的近臣都叫她虞姑娘,我们也就称她为虞姑娘。她的兄长是虞子期虞将军。”
是虞妙戈没错。她和项羽怎么回事?于是,樊哙问宫人:“虞姑娘既然不是姬妾,为什么会在宫里?”
宫人回答:“她是服侍海遥姑娘的。”
樊哙心里一阵高兴,终于找到海遥了。于是,他顺着笑声大步流星地走向王宫最后面。
四名隐卫中又有一个人离开去太医院。海遥苍白的脸上全是泪珠子,虚弱地道:“为我倒些水喝。”
这间房里唯一的烧水壶已经摔碎,三名隐卫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可看海遥的嘴唇确实比较干涩,三个人视线一交流,距房门最近的那名隐卫匆匆离去。
海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焦急地打量着四周,倘若虞妙戈去而复返,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可是,该想的办法全想了,身边还有两名隐卫,怎么办?怎么办?急切之下,她又出了一身冷汗。
两名隐卫见状十分焦急,“姑娘,再稍等片刻。董太医马上就会过来。”
海遥却灵机一动,瑟缩着身子颤颤发抖,“好冷,为我找件衣服。”
海遥身上衣衫尽湿,两名隐卫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海遥刚接过,一股冲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毫无预兆的,胃里一阵翻腾,身子一侧,全吐到那两件衣袍上。
两名隐卫大惊失色道:“姑娘,怎么了?”
海遥指着污物下的衣袍,“孕中妇人对异味敏感。”
两名隐卫面露尴尬,身为隐卫,他们多数潜伏在暗处,衣袍常被汗水浸透,汗馊味确实刺鼻。他们二人赶紧拿开衣袍扔到门外。
海遥胃里却翻江倒海,吐到最后全是酸水,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雪白雪白的,“麻烦两位,跑一趟霸王宫,为我取一件衣衫。”
两名隐卫面有难色,“姑娘再忍一忍,董太医来了……”
“狗娘养的,你们就是这样怠慢我家夫人的。”樊哙天雷般的吼声刚落,两扇门板便被他推落在地。
一名隐卫扶起海遥,一名隐卫挡在樊哙身前。
樊哙的目光越过隐卫投向海遥,“夫人,你身子可好?”
“还好。”海遥压住心头欣喜,摸出早已备在靴筒里的短刃搁在颈间,逼视着搀扶她的那名隐卫,“放开我。”
樊哙和两名隐卫大惊失色。
“夫人。”
“姑娘。”
海遥加重握在短刃上的力量,颈间顿时渗出刺目的鲜血,“我想,项羽并没有交代你们,拿我的尸首向他复命吧!”
两位隐卫面色几变后,同时向对方颌首。
海遥手中的短刃仍然压在颈间,一步步退到樊哙身边,“走,带我去见刘邦。”
樊哙的目的只是海遥。听海遥说走,他抱起她就走。
一路之上,两人的注意力都在身后,以防那些隐卫偷袭,一句话也没顾上说。直到路过霸王殿,樊哙才轻轻舒了口气,“终于找到你了,可以对紫末有所交代了。”
海遥哭笑不得,“敢情你是为了紫末才找我的。”
樊哙赶紧改口:“自然不全是因为紫末。咱们之间毕竟也算朋友。”
心里一阵轻松的海遥微微笑了,“紫末好不好?那次受的伤可有痊愈?”
樊哙把海遥放下来,郑重一揖,“虽说大恩不言谢,可如果不是你,子婴被斩的那一日,她不会活着离开秦王宫。海遥,我进楚宫前紫末一再交代我,让我问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