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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抄家籍没第四十一天清早,顾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带着锒铛踏上了押解进京官道。
从北城门上官道,因着有兵丁扫雪,刚出城门后路还算好走。
可没走多远,领头解差们就慢了下来。一来离城远了,无人扫雪,积雪已到了可贞小腿肚位置,并有越来越深倾向,路是越来越难走了。二来天气寒冷还飘着雪,众人早已是冻得瑟瑟发抖,脚下哪还迈得了步子。别提很多人脚上都已经冻烂了,走一步就是一头冷汗。
可贞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脖子里被套了根铁索链可不是件轻松事儿。可贞只觉得整个脖子连着整个脑袋都发麻,只好走些,再走些。免得被这麻绳、铁索链扯着脖子拖着走。
林氏攥着可贞手,扭着身子携着可贞并排走。还时不时地和可贞说上两句话,替可贞拍掉衣裳上雪花。
可贞不想给林氏增加压力,可是小短腿又实是无能为力。这滴水成冻天气,可贞生生地走出了满头汗。抬手摘下口罩随意抹了几下,继续吭哧吭哧咬着牙往前迈着步子。
后头喝骂声、棍子鞭子抽打声,还有就走身旁那高颧骨女人,让可贞加有了迈步子力气。
可力气这东西,总有用完时候。因着没有个盼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休息,可贞实是没有动力了。再加上从开拔到现,一休息都没休息,其实也是没地儿可供休息,连解差衙役们朝食都是边走边啃干粮。
衙役们能边走边啃,可贞却是不敢。虽然她怀肚了还揣着满满一大包窝窝头,可这光天化日,她可再是不敢拿出来吃。
虽然走着走着身上也暖和了,脸被大大厚厚口罩遮着,耳朵被竖领挡着,也不觉得冷。可是饿呀!虽然这么多天,可贞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但好歹一天两顿半饱还是做得到。
虽然今天早上也啃了半个窝窝头了,可以往从不曾有过这么大运动量不是,今儿走了这么远路,早就消化掉了,这会子已经有些头昏眼花了。
本来就没有力气了,可队伍竟又突然了起来,押解解差们衙役们也前前后后催促了起来。推推搡搡咒骂不休,鞭子棍子齐来,队伍后头哭声震天。
可贞心里发毛,满头汗也顾不得擦了,咬着嘴唇手脚并用往前挪。
这不会是找到休息地儿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死命地赶路呢?可贞心里有了丝欢喜。
可再使劲望了望眼前那一望无际皑皑白雪,心里又有些丧气,这究竟还有多少路?
雪越落越大,不知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可贞终于看到点不是白色物什了。
人说“望山跑死马”,原来不仅是山,仅仅是平地,也能走死个人。
从望见那貌似是房子物什,再到走到跟前,可贞只剩下半口气了。见被留了外头,可贞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规矩不规矩了,一屁股坐了地上,揭开口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瞧了瞧门楣上字点了点头,原来是个递铺。
可递铺是什么,可贞真不知道,想来应该类似于驿站驿馆所吧。不管了,只要不是露宿荒野就成。
林氏蹲了下来,把可贞抱了怀里。其余众人也皆是瘫软地,坐坐,躺躺。
很,众人被带到了递铺里头,解了麻绳按着男女关进了两间屋子。
飧食是一人一个杂粮面窝窝头,所有人皆是狼吞虎咽一顿塞。估计所有人想得都一样,噎死总比饿死强。
吃了一整个窝窝头,可贞觉着好像才塞了个牙缝。又偷偷掏出一个自己私藏窝窝头来,硬塞了一半给林氏。
这屋子比牢房冷多了。这么多天以来,可贞牢房里几乎没觉着怎么冷过,可这却不由得缩起了手脚。林氏又想脱下大袄来给可贞裹着,被可贞强势拒绝了。这种时候,一件衣裳可就是一条命。
可贞窝林氏怀里,闭着眼睛心里默算着莱州到京城大概距离,努力脑子里描绘大公鸡样子。
是,经过这四十多天来可贞时不时套话,已经能确定这脚底下就是自己熟悉非常土地,这个答案让可贞兴头上了好几天。也让可贞再一次意识到,林氏并不是一般内宅妇女。
至于这朝代么,就不是可贞所知道任何一个朝代了。不过可贞对这个也没什么情绪,反正不管是已知还是未知,跟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虽然可贞地理不咋地,可莱州和京城位置大概还是能定下来。可算着算着可贞又有些泄气,这大概距离差不多能估算得出来,可这是有高速公路现代呀!这时候七拐八颠土路,该怎么算?
就可贞糊里糊涂满脑子浆糊时候,突然隐隐约约听到哭声。可贞一惊,一骨碌坐直了身子。
原来是计氏又不好了。可贞略略松了口气,她又不是第一天不好了。不过,今儿好像比之前都严重。可贞心沉了沉。
计氏咳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抖得跟筛糠似,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随地都会闭过气去。
可贞并林氏就坐计氏她们旁边,突然,可贞闻到一股异味。这味道可贞并不陌生,瞬间可贞脑子里那根弦又崩紧了几分。
计氏失禁了?应该是咳嗽咳吧?!这可比前几次严重多了。忙伸手摸了摸林氏脸,果然没有戴口罩,忙出声让林氏戴上。
林氏素来戴不惯口罩,不像可贞於贞那样,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就没有摘下来时候。可毕竟是可贞亲手做,又三令五申让她戴,所以一天里大半时候总是戴着,可晚上再是戴不住。
林氏戴上口罩,刚想挪过去看看计氏。就听到计氏猛加大声咳嗽起来,咳得人心惊胆颤。
“什么味道?怎么有血腥气?太太吐血了?”不待可贞分说,就听到坐近旁人嗅了嗅鼻子嘶哑道。
凤梨话:买肉时候是真心不觉着,凡是喜欢都想买。而且我还有一个毛病,基本上,便宜点,至少买两株。一株单种,剩下拼盘。可是现就惨了,七十一株肉肉,还有我自己叶插出来三十几株。我想哭了,估计得埋头种上三四个钟头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种完。
说良心话,种花真是个体力活。所以我真心很佩服会种田女主,可是我不会种田,只种过番茄辣椒茄子丝瓜蓝莓什么,可这些苗都是现成,只要浇水,按着花季果季施肥就行了。
所以,这就导致我女主也真心不会种田,弄不来家庭农场,于是只能走别道道了。实是我这个亲妈没用啊!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姐妹们安慰安慰我脆弱小心肝,捂脸!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病入膏肓
第二十一章病入膏肓
可贞一个激灵,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松开口罩一闻,果然有血腥气。赶忙一把拉住欲起身林氏,急急唤了声姨娘。
林氏拍了拍可贞手,示意她没事。可是可贞下意识就是不想松开手。
正这么僵持着,远处突然传来一把加尖利声音,“不会是痨病吧!”
一石激起千里浪,原本默默无语众人都炸了锅了,纷纷议论了起来。
“可不是,太太只瘦得剩把骨头了。”一把上了年纪沙哑声音道。
“这话鲜,我们这谁不是瘦得只剩下骨头了?太太身子本就弱,有什么稀奇。”一个有些耳熟年轻些声音道。
“你们年纪轻轻知道什么,发热、咳嗽气急、气少无力,呕血,这可不都是痨病症状!我看太太必是得了痨病了。”又一把有些年纪声音嗤笑道。就算可贞看不见说这话人表情,也听得出她声音里一丝幸灾乐祸。
“那可怎么办,痨病可是过人呀,叫她出去!”
“你别胡说,那可是太太!”
“什么太太姑娘,还不是一样奴才。哦,对了,你绿沉是太太身边大丫头,自然是不一样。”一个女孩子讥讽道。
“你,你,你……”那叫绿沉女孩子“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下文来。
不过另有人出来帮她撑腰,“殷红,你这话也说得太没良心了,你也是太太房里二等丫头,太太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大家也有眼睛看得见,你怎么能说这种风凉话!”
“我没良心?我说风凉话?我哪里没良心了。我可跟你们不一样,我就签了十年卖身契,现已经七年过去了,再过三年赎回来还是良民。可现呢,一辈子都葬送掉了。”那被唤作殷红女孩子说着就嘤嘤哭了起来。
“那还不是你爹娘当初眼热府里身价银子比别处高,老爷太太又慈善,否则干嘛托人把你卖到府里来!再说了,这些年你府里攒了多少银钱你自己心里有数。上年你老子折了腿,也是太太赏了银钱给你,托人带去给你老子治腿。现倒说这种话,你摸摸良心,你还要不要脸了。”刚刚帮绿沉撑腰那个女孩子继续帮腔。
“我不要脸?你才不要脸!我攒钱碍着你了?我钱是从天上掉了下来吗?”殷红止了泪,刚想炸毛,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着讽刺道:“哦,我说错了,不是你青竹不要脸,是你嫂子不要脸,下三滥轻薄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这里出去,我眼还没瞎!哼!”
可贞登时愣住,心里那根刺终于证实了,可贞并不真是八岁小孩。虽然以前就有怀疑,可真真听到,还是瞬间失了魂。
“你……”那叫青竹女孩子被气臊直打颤,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旁边有些妈妈女孩子原本还看热闹,可见她们越说越不像话,都插起话来想岔开。
几个管事妈妈是强撑起以往腔调训了两人一通,那叫青竹女孩子娘也过来想把她拖走。
可显然青竹咽不下这口气,甩脱开她娘手强撑着冷笑道:“所以我哥成亲前,我就跟我妈说,满府里好家生女儿多而且多。干嘛要找个外八路外头来?不清不楚,谁知道是脏还是臭!”
“好了,别说了。她小蹄子嘴里拉拉扯扯不干净,你跟她攀扯什么,还不过来我这。”青竹话音刚落,就被她娘一把拽了过去。
殷红也被人哄了回去,一场因计氏引起来唇舌大战就这么果断歪楼了。
可刚刚住了嘴,那胖女人突然一手攥着鞭子一手托了盏油灯踢门闯了进来,“吵什么吵,大白天拖拖拉拉没力气走道儿,大晚上倒有力气辩嘴!谁吵,给我站出来。”说着便甩了个鞭花,吓得大家伙都直往墙跟缩。
“金大嫂子,我们没吵,是太太害了痨病了。”
可贞见那殷红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还一愣,登时高看她一眼,没想到这小女孩这么有骨气,说站出来就站出来。却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郁闷不行。
“什么?”那胖女人本来只想出出气,没想到却炸出了这么个消息。
“我就说我看她不对,没想到竟真是痨病。”那胖女人几步就到了计氏面前,借了如豆油灯光亮往计氏脸上望了望,又看了看地上血迹,忙掩住了口鼻指着袁氏并隋嬷嬷道:“你们两个,,把她拖出去,这可过人。!”
“金大嫂子,这大晚上,你让我们去哪?”隋嬷嬷本来就急得发昏,一听那胖女人这么说,语气也不好了起来。
“我管你们去哪,先出去再说,这里这么多人,要是过了人,你们全都没命。”金婆子瞪着她那双眯缝眼恶狠狠道。
“可是,这是我们太太……我们往那边角落里去好不好?”秦嬷嬷是个识时务,忙过来放下身段赔笑道。虽然秦嬷嬷知道金婆子说是事实。可这种天气外头露宿,那太太可真就撑不过去了。
“什么太太奶奶,你们要是不动手,我可就叫人来了。”胖女人不耐烦了,当即抢白道。
隋嬷嬷再生气,也知道这已是没有回转余地了,看了眼袁姨娘就撑着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