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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顺鳞而摸,一边继续柔声道:“三太子,您身份尊贵,虽暂受磨难,但终是要回归湖海的,何必为些许小事不开心,鲤姬新编了舞,跳给您看好不好?”
“走开走开,我不想看,不想看!”敖骁很是不耐烦地猛一翻身,尾巴一甩将鲤姬远远甩出三丈多远,骇得鲤姬都不敢呼痛,只能跪伏在地上连连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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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了咱们三太子发这么大脾气?”正在鲤姬束手无策之时,一阵直震得宫室摇动的洪亮大笑远远从宫让口传了进来。
敖骁被拘的这座小殿原本就不大,不过三进九间,勉强能住而已,搁着走得快的也就是几句话功夫,更何况闯进来的这位似乎还是个快步如飞的,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站在敖骁床边了。敖骁甚至来不及化为人身,只能以龙形对客。望着面前笑容炽烈刺眼的客人,敖骁那硕大的龙眼不禁暗自翻白,他家二哥是向来不懂等待为何物的。
“难怪被天帝派去司掌洪水,整天遭小民咒诅。”被敖驰吓了一跳的敖骁不无恶意地暗自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敖驰笑容微微变淡,危险地眯了眯眼。
敖骁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幻回人形,有气无力地问道:“今天又是哪儿发洪水了,居然把我亲爱的二哥冲到我这口小井里来了?”
“呵呵,炀帝无道,这洪水嘛,总是发不完的,不过今天我却是受母后之托来瞧瞧你,眼看着你脱困的日子也没几天了,母后想你的紧,让我来问问回了南海有什么想要的没有,怕一时半会我赶忙儿找不齐,所以要先准备下,省得临了忙乱。”敖驰一点也不懂得收敛,声音始终亮如洪钟,完全忘了这只是一口小井,而不是宽广无垠的南海,敖骁不时被殿顶震落如雨的珍珠打中,却又不能出声抗议,只好朝鲤姬指着头顶招招手,鲤姬立即体贴会意地送上了一把玉伞为敖骁遮在头顶。
“不用麻烦了,我没什么想要的,劳母后为我牵挂实属不孝,还要烦请二哥代我回去向母后告罪。”
“好吧,我原也是想不用劳烦母后,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自有二哥在,洪峰一卷,你想要什么二哥都有办法给你弄来。”敖驰司掌洪灾,不但因为他的个性更与他这份铁石心肠关系绝大。“好了,不提这个,且说说,刚才为什么发脾气?我在半空就看到井中红光涌动,八成是你吐火所致。”
此话一出,敖骁和鲤姬俱是一惊,刚才竟然惹出这么大动静吗?只盼除敖驰外再无人发现,否则只怕是后患无穷。
“刚才――”敖骁犹豫片刻,始终觉得难以启齿,但不说些什么似乎更显心虚,他握拳就口轻轻一咳,“没什么,只是闷得久了,有些不耐烦。”
敖驰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哈哈一笑,拍拍敖骁的肩劝慰道:“再忍几天,睡上两觉就过去了。”
敖骁却很无聊地伸了个懒腰,“睡得倦了,不想睡了,对了,二哥,问你件事,你听过天界有个叫玉狐的仙女吗?”
“玉狐?仙女?”敖驰眯起眼睛,歪着头想了片刻,“玉狐倒是听过,不过这仙女嘛就不知道了,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便问问,这玉狐不是仙女?”
“仙女?”敖驰哈哈大笑,害得敖骁不得不把已经准备放下的玉伞再次举高。“说他是仙女倒也没什么不可以,他可是天界传奇之一,得玉帝和西王母之精气,以玉石成精,男身女体可随意变换,五百年即修成正果得道成仙晋身天界,创亘古未有之奇迹,不过那已经是四、五千年前的旧事,我也没见过他,只听说是脾气极古怪的一位上仙,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好像很多,玉帝和西王母都宠爱他得很。不过――”敖驰托着下巴又想了想,“据说他并不住在天宫,而是常住昆仑山,好像咱们的祖龙爷爷没事的时候也常去找他品茗对奕,哦,对了,还有你一向最崇拜的二郎神君听说也与他交情匪浅,想知道他的事,待你出去之后找他们问问就知道了。”
“四、五千年?”敖骁瞪圆了本就挺大的龙目,那岂不是地位相当崇高的上仙了吗?祖龙爷爷至今亦不过六千余岁,那个小丫头会有四、五千年的道行,岂不是几乎与祖龙爷爷同辈份了吗?打死他都不信。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出生后不久随父王去拜见祖龙爷爷的情景,祖龙爷爷那如山岳河川般巨大的身形和深不可测的道法都曾令他震骇莫名,而那个小丫头的那种魅惑妖娆,分明的少女之态,哪里有半点上仙的风姿,说是狐狸精还差不多,她一定是用玉狐的名头在糊弄他,对,一定是这样,他竟是全然忘却了玉狐曾轻易吞下他的三昧真火。一时间不由自主又回想起玉狐那绝艳的容颜,敖骁不禁微微红了脸孔,手中略松,玉伞险些摔碎,微惊之下他急忙咬了咬唇,心中暗啐一口“妖精!”。
而此刻已经侍立于厅侧的玉狐突然鼻翼略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幸好压制的够快,没有惊天动地,可还是被耳尖的李世民听到,回身瞟了她一眼。她有些奇怪,掐指一算,原来是那只小火龙在骂她,玉狐无奈地摇头浅笑,那个小家伙脾气还真不小,她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天帝要把他关到这口小井中了,这种火爆脾气的确需要好好挫磨一下才行。
……
《盛唐仙狐传》第九回“春醉玉暖卧清欢”完,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 十 回 千牛小将银剑光(上)
长安少年方十八,游侠意气正风发。
朝思挽弓平四海,暮念披甲射天狼。
左对鱼肠五寸险,右面太阿三尺强。
孤马笑谑顽奸劣,催骑荡剑起层光。
――《柴家少年郎》·鉴天
……
转眼间,玉狐入府已经数月,数月来,即便是以玉狐懒散到几令李世民也忍不住怒目相向的性情,依然对李府有了足够的认知。
李世民的同辈人中除了分府独居的李建成外,较他年长的还有三个姐姐,两个庶出的长姐前两年已经出阁,都嫁入了氏族豪门,只有三姐,同时亦是唯一的嫡女李秀宁①(注:①平阳公主李氏,史书上无其名,不过很多小说中喜用李秀宁之名,某便讨个便宜,懒得再想,况某认为此名与平阳公主颇为相得,另取反而不美,暂取用。)年方十六,不过也已经许给了太子千牛备身柴绍,只是尚未行礼完婚,时下还养在母家,要待九月重阳过后才行礼于归。而较李世民年幼的弟妹则有许多,玉狐比较熟悉的除了李元吉,还有与李世民同岁的三弟李玄霸,小字大德,与建成、世民、元吉均为窦氏嫡出。约莫因为年龄相近,李玄霸与李世民格外亲近友爱,来往密切,于她自然也颇为熟稔了。至于再后面的都是妾室或通房丫环所出,年纪都还幼小,各自均养在乳母手中,李世民并不多走动,玉狐自然也不太熟悉,只约略知道个大概。
七月流火,夏日酷暑稍平,过了七夕乞巧,中元节便眼看要到,李府上下都在忙碌着准备过节祭祖的大事。
玉狐在忙碌之余还不得不因为三天前七夕节上连最简单的穿七巧针做针线包都不会一事遭到众女环的嘲笑,这件事情实为自她有灵识以来最大的耻辱,真不该为逞一时之强而放弃仙法不用,现下悔得肠青肚绿也是无用了,不过她硬是不信凭自己近五千年的灵识,居然连个绣花都学不会。
“玉瑚,我这苑内本月花销已经超支,你就不要再浪费布料和丝线了成吗?”看着玉狐再次手比脚笨地在丝绢上绣着看不出形状的图样,李世民也忍不住苦笑起来,平时怎么不见她做什么事这么上心?
“从我工钱里扣。”玉狐头都不抬继续和结成了死扣的彩线奋战。
李世民闻言脸黑了一半,气乎乎地自己拧起手巾净面,不无恶意地提醒道:“你是卖断终身的,哪来的工钱。”
玉狐倒是皱了皱眉,这点她倒从没想过,“那从零用里扣吧。”好像每个月她还是能领到些钱的,不是工钱,那就是月例?
“你用掉的全是宫里赏赐下的丝绸,把你再卖一次都不值这个价。”本来只是抱怨的李世民见玉狐仍旧头也不抬只顾与那团彩线奋战,实在忍无可忍,这种被完全忽视掉的感觉令他非常不痛快,不再容忍,一把抢下她手中已经缝得乱七八糟的一块白绸和一堆五颜六色的彩线,一扬手全扔出了窗外,“给本公子倒茶去,你是本公子的侍婢,不是绣娘!”
“啊!”玉狐大叫一声,看着自己花了三个时辰好不容易理顺的那团线就那么被扔了出去,气得小手上尖尖的玉质甲爪都抑不住伸了出来。
“倒茶去!”李世民一指大门外,充满胜利感地看着玉狐悻悻地奉命去沏茶。
只不过,他的胜利感并没有维持太久,半刻后,一杯苦得可以媲美中药的“茶”就那样被李世民毫无形象地喷了出去。
“玉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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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连僧者,法力宏大。其母堕落饿鬼道中,食物入口,即化为烈焰,饥苦太甚。目连无法解救母厄,于是求教于佛,为说盂兰盆经,教于七月十五日作盂兰盆以救其母。”
佛家为了追荐祖先举行“盂兰盆会”,佛经中《盂兰盆经》以修孝顺励佛弟子的旨意,传至中土,便有了“盂兰盆节”。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日即为“盂兰盆节”,也称“中元节”,有些地方俗称“鬼节”、“施孤”,又称亡人节、七月半。中土传说去世的祖先七月初被阎王释放半月,故有七月初接祖,七月半送祖习俗。送祖时,纸钱冥财烧得很多,以便“祖先享用”。同时,在写有享用人姓名的纸封中装入钱纸,祭祀时焚烧,称“烧包”。年内过世者烧新包,多大操大办,过世一年以上者烧老包。无论贫富都要备下酒菜、纸钱祭奠亡人,以示对死去的先人的怀念。
这一天,要事先在街口村前搭起法师座和施孤台。法师座跟前供着超度地狱鬼魂的地藏王菩萨,下面供着一盘盘面制桃子、大米。施孤台上立着三块灵牌和招魂幡。过了中午,各家各户纷纷把全猪、全羊、鸡、鸭、鹅及各式发糕、果品、瓜果等摆到施孤台上。主事者分别在每件祭品上插上一把蓝、红、绿等颜色的三角纸旗,上书“盂兰盛会”、“甘露门开”等字样。仪式是在一阵庄严肃穆的庙堂音乐中开始的。紧接着,法师敲响引钟,带领座下众僧诵念各种咒语和真言。然后施食,将一盘盘面桃子和大米撒向四方,反复三次。这种仪式叫“放焰口”。
到了晚上,家家户户还要在自己家门口焚香,把香插在地上,越多越好,象征着五谷丰登,这叫作“布田”,而像长安这样的繁华都市还有着放水灯的习俗。上元节是人间的元宵节,人们张灯结彩庆元宵。中元由上元而来。人们认为,中元节是鬼节,也应该张灯,为鬼庆祝节日。不过,人鬼有别,所以,中元张灯和上元张灯不一样。人为阳,鬼为阴;陆为阳,水为阴。水下神秘昏黑,使人想到传说中的幽冥地狱,鬼魂就在那里沉沦。所以,上元张灯是在陆地,中元张灯是在水里。而所谓水灯,就是一块小木板上扎一盏灯,大多数都用彩纸做成荷花状,叫做“水旱灯”。按传统的说法,水灯是为了给那些冤死鬼引路的。灯灭了,水灯也就完成了把冤魂引过奈何桥的任务。那天店铺也都关门,把街道让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