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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稍さ模礁髌酒痹硕ㄉ莱砂堋L热艋蛔髁四掣錾竦o想要对皇帝出手,甭管这家伙的人品多差,那也要对不起了,事件牵扯的人道因果足可让一个大神级别的神祇沉眠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估计等到这位倒霉鬼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这世间已经没人记得祂老兄是谁了。
经过了塑体重生,林旭已经不再被神祇金身所束缚,新生的肉身算是先天乙木灵体,可以尝试开始修炼某些增强自身实力,但林旭只要一日还挂着神职,那他就仍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正牌神祇。
假设林旭胆敢倚仗着这一层微不足道的小差别,跟人道打什么擦边球,说没事的话也就没事了,万一被人道认定为职务犯罪。不问可知,即便以林旭之能,在人道洪流面前也只是如蝼蚁般渺小的存在,那下场注定是要极其悲催的。有鉴于此,纵然此刻到了紧要关头,忌惮人道反噬,林旭也只能眼巴巴地守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他是一点辙也没有。
遭到吴军围攻的陈凉穿着那件林旭送给他,外形华丽绚烂到叫人晃眼地步的鲜花盔甲。杀得兴起之际,陈凉不顾手下们大呼小叫,亲冒矢石与不断朝着船楼杀奔而来的吴军短兵相接。
不得不承认,林旭送出的这套铠甲虽说模样花哨得跟孔雀有一比,看得人直嘬牙花子,但是这玩意在防御力方面绝对不掺假,那是超乎凡人想象的坚不可摧。在这场参战人数可达四位数的大规模跳帮混战当中,陈凉作为敌军的首要攻击目标,身上连续挨了好几枝冷箭,可是这些强弓射出的箭矢愣是没有一根穿透鲜花盔甲的保护,真正伤及陈凉的躯体。
兴奋地认识到这套甲胄堪称刀枪不入,自己的生命安全大有保障,陈凉接下来的行动变得愈发勇猛彪悍,完全不像一个最高统帅该有的行为。
正在兴头上的陈凉,不时率领着亲兵卫队杀向那些战况最激烈的局部热点,充当机动部队的角色随时压制吴军如潮攻势。他如此悍勇的表现,自己是痛快过瘾了,直教不远处隐身观战的林旭看得一阵阵心惊肉跳,他真恨不得立即现身出去一把揪住陈凉的耳朵,教训懂得他做人别太嚣张的道理。
“快,全速靠过去!”
十万火急之际,第一个赶来的支援的兴汉军大将是鲜于闵,适才他在右翼一侧成功凿穿了吴军的舰队阵列。等到在外围兜了一圈转回头,鲜于闵骇然发觉陈凉的旗舰正遭到优势吴军围攻,急忙赶过来救援主帅。
这时候,水战的局部战况已然达到白热化状态,那些在四周巡弋负责阻断援军的吴军战船毫不手软,大家都抱着宁可敌我皆沉的死战态度,拼了性命也要挡住外来援兵。为了突入进去援救,只是短短一刻之内,鲜于闵就损失了两成部下,他不得已命令随行的大部分战船分散开来与吴军战船纠缠在一块,借着这个机会,鲜于闵的旗舰勉强在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猛地一头撞在了吴军楼船的船舷之上。
卷二
091 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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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江淮土豪之家的范含是祝重发手下四大将之一,这次突击行动正是在他的指挥下,如愿将陈凉的旗舰与附近的兴汉军战船分割开来。
计划开端执行一切顺利,只是等到那些暂时被范含战术迷惑的兴汉军,猛然发现自家主帅陷于敌军围攻之下,立刻跟发疯了一样发动向心突击。根本来不及开心一下,范含此时连一丝喘息之机都没有,旋即被卷入到一波接着一波的激烈战斗中,乃至于他都无暇抽身参加对陈凉的直接攻击,只能带队在外围指挥阻挠兴汉军的战船疯狂突进增援的决死冲锋。
忙乱了半晌,当范含得见一艘兴汉军的楼船杀透了外围重重封锁,已然闯入核心战圈救援陈凉之时,他不免心生寒意。
这个现象意味着前期战术布置正在丧失作用,不过范含随即又生出了一丝侥幸之心。只要抢在外围的兴汉军大举杀过来之前干掉陈凉,此前的一切损失跟战果比较起来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瑕疵。
“火速调头,撞沉那艘敌船。”
兴汉军的五牙大舰属于传统楼船的最新改进型,体积比原版要大得多,吨位能顶上将近两艘普通楼船,一般楼船即使迎头撞上去把自己弄沉了都未见得能伤到皮糙肉厚的五牙大舰。
如今,范含能够表现得这般信心满满,也是因为他的这条楼船经过了特殊改装,船头部位的水线之下安装了一支重达千斤的大型撞角。
前日,范含用一条吴军报废的楼船试验了撞角的实战杀伤效果,在船体吃水线以下部位,撞出了足够容纳一人通行的大窟窿。眼下,他唯一的顾虑是如果撞在出水蛟这样超标准的大船上,很可能会卡死撞角,到时候谁也跑不掉,只能等着一起下水喂王八了。业已被逼到绝境边缘,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权衡利弊之后,范含现在也顾不了许多忌讳,士急马行田,无论整个计划完备与否,行与不行也得先这么干了。
“咚!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张满了船帆,乘风破浪而来的楼船,狠狠一头扎在陈凉旗舰的船头附近,撞击发出沉闷嘶哑的木板碎裂声响,紧随其后是“咕噜咕噜”不住地灌入船舱的响亮水声。
突遭外力撞击,陈凉跟船上的所有人,无分隶属于哪一方旗下都在冲击下立足不稳。
等到杀红了眼的众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受到干扰暂时停息搏杀又重新开始了,过程也变得更为血腥残酷。兴汉军要保护自己的最高统帅陈凉,必须杀退敌兵,然后才能谈到堵住船头的破损。吴军方面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和一点点好运气才算把陈凉这条大鱼网住,即将大功告成之际,在这个时候你要他们轻易放手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面色冷如霜雪的范含一挥横刀,大声喝道:
“小的们,随老子登船去,斩杀陈凉,封爵受赏啊!”
“嗷嗷——”
在同一时间,鲜于闵也指挥着下属,高声叫道:
“快,把大将军接到咱们船上来,此地不可久留。”
在这块陈凉被困的水域周围,越来越多的战船开始一边相互投射箭矢、石块和五花八门的火器,一边拼了命地向战圈核心靠拢过来。不论是打算保护陈凉的,抑或是准备干掉他的人,群情激奋地扑向绞肉机的中心地带。
随着几条庞大的楼船相互撞击和搭接在一起,这场水战已经有了几分更像陆战的意味。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偏偏累得快死了也到不了,一路上走没几步就要跟一波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敌人遭遇上,然后杀着杀着就迷失了方向。不仅如此,事态发展还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滑落,那些后续加入战团的双方兵士,纷纷投掷出了挠钩、套索等物将自己的战船与前面连成一片的船只固定起来,跟着冲上去与服色不同的敌军展开撕杀。
“范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淮右土豪出身的范含,一贯是好勇斗狠的纨绔子弟典范也经历过数不清的大小战斗,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漂杵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但是眼下这场胶着异常的混战还是叫他觉得无比挠头。
没错,范含手底下的这几十条大小战船和数千人马看着不少,卷进这个乱战的漩涡也是杯水车薪,连续突击除了把自己也陷进去之外,没得到任何有建设性的成果。虽然生平不爱读书,范含到底是靠双手打出一片天地的实战派,即使他说不明白这种危险预感从何而来,不过他本能地意识到添油战术的诱惑和危险并存。看来一路杀到陈凉跟前,一刀砍下他的脑袋,这最干脆的法子是行不通了。
这时,范含压抑住求战的欲望,咬着牙一跺脚,犹如从牙缝里挤出词句,恶狠狠地说道:
“放火,来人,给老子把这些纠缠在一起的船都烧了。”
闻听此言,范含身边的几员副将吓得魂飞魄散,火烧敌船没什么,现下许多战船纠缠在一起,那里面还有自己人,戕害袍泽这罪名可不小哇!
“啊!将军,这怕不成吧!咱们的人也在上头呢!”
听了这话,范含瞪起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珠,恶声恶气地说道:
“你小子说什么,到底我是老大,你是老大?吴侯降罪下来,那也是砍我的脑壳,别废话,照着办就是了。”
“遵命!小的们,预备火油,将军有令,马上把这些船都烧了。”
底层的吴军士卒听到这个消息,同样惊诧得不能自已,一名小头目反口问道:
“真的要烧?”
范含一捋胡须,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扯着嗓子说道: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都看着老子干吗?耳朵都聋了吗?动手!”
抗命这种事,在军队里是要有人头搬家的思想准备,在自己抗命被砍头和可能被烧死袍泽选项中,士兵们很快转向了后者,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哗啦!哗啦!嘭——”
一桶桶泼出去的火油流淌得像是溪流,一枝火把落下,足有一人多高的艳红色火墙猛然从甲板上腾起,紧随其后便是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范含船上的兵士们连忙后退躲避着这阵可怕的热风袭击。
下面发生的一切都落在了两位地祇眼中,哪怕是刚才还神色笃定的大江龙君敖平,此刻祂舌头也有点打卷了,含混地说道:
“林兄,现在这如何处置?”
闻声,林旭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天空,说道:
“今日的天气下一场急雨,应该不算意外吧?”
闻弦琴而知雅意!敖平即刻会意,接口说道:
“尊神所言不差,午后急雨乃是江南常有之事。虽说如今是冬天了,那春天还有倒春寒,谁说冬天就一定不能下场雨的?”
片刻之后,一片突如其来的乌云笼罩战场,顷刻间豪雨如注。宛若万千银丝自天际下垂般的雨幕突然降下,不禁火势被压得抬不起头,人们的视野也被局限在咫尺之内。
的确,火油引发的大火雨水无法熄灭,不过本来延烧的火势也被阻隔在了被火油覆盖的几条船上,无力再向前延伸。原本激烈火爆的战事犹如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逐渐冷静下来的交战双方谨慎地收缩兵力调整部署,小心戒备着对手趁着视线不佳的机会发起突袭。
不顾在大雨中穿行可能会落水淹死的危险,鲜于闵一路摸到了陈凉的旗舰上面,来到陈凉跟前,浇在他身上的雨水已是浸透了甲胄。
顾不得擦去脸上血污和雨水,鲜于闵急切地说道:
“大将军,随末将换乘战船吧!此地凶险切不可久留,若待雨势缓和下来,您便走不脱了。”
闻听此言,陈凉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这里危险?刚才陈凉也抽空看了战场数据分析的光幕,率队突围成功的概率只有不到两成。考虑到难以在敌军眼皮底下脱身,他才舍生忘死地发起反向突击,真当陈凉是个楞头青不怕死吗?
既然鲜于闵冒雨来到,说不得也是成功脱险的大好机会,陈凉点头说道:
“鲜于将军,有劳你了。”
“此乃末将份内之事,当不得大将军赞许。”
为防己方人员在大雨中走散落水,以鲜于闵为首的将士们用麻绳缠绕在腰间将彼此捆成一串,让陈凉待在中间位置,一行人才在雨水中摸索着向外围穿行。
眼看着陈凉脱离了险地,半空中的林旭长长地舒了口气,耐心等待的这十几分钟,比起跟强敌交锋还要来得紧张和疲惫,他喃喃地说道:
“呼,好家伙,真是吓死我了。”
闻听此言,敖平嘿嘿一笑,说道:
“我早说过,尊神不必过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