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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幼鸟也是贴地一个盘旋,竟振翅飞起。
众人这才知道,幼鸟刚出生便可飞翔,比起其它活物来,生存之术算是极强了。
正想着,树上接连不断,又是几声响,竟又跌落了十来只幼鸟,只是大小不一。
有三只与刚才那只体型相类,其余的却都是小如麻雀。
吴聚齐叫道:“我知道了,小的是公的,大的是母的。”
众人也都恍然,原来这雌雄二鸟,却是体型大有分别。
这些幼鸟从树上跌落后,并不都能够飞起,有数只直接落地,摔成了一团肉泥。
有一只与地面贴近之时,正在展翅飞起,却还是慢了一步,脊背着地,脊骨摔成了数截。
那些雄鸟却一只也不过来相助,只任这些幼鸟自行跌落或是飞起。
徐亮声道:“这幼鸟出生后,若是不能在坠地前飞起,就是不能在树林中生存,成鸟便只任其活活摔死,但凡是能飞起的,必定是身强体壮者。”
众人纷纷点头。
吴聚齐却道:“这就不妥了,像咱们练武的,有些人天生体弱,但是练武之后,也是身强体壮,单掌开碑,举步跨河,至死不病。
这些摔死的小鸟,又怎知没有这样的,偏偏任其摔死,岂不是埋没人才?”
他这番怪论虽有些强辞夺理,但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鸟兽不像人一样可以打坐练气,或是服药健体,或是以强护弱,这乌面蛙如此对待刚出生的幼子,也算是强父悍母了。
正说着,又是一轮幼鸟产出,从树上跌落,其中一只眼见得坠地摔死,吴聚齐偏偏生事,道:“我去助它一臂之力,看这小东西以后能不能成材。”
徐寒赋和徐亮声齐道:“别多事。”
可是二人都不及阻拦,吴聚齐已矮身从藏身之处窜出,脚尖一点地,又是一纵,便到了那幼鸟身边。
吴聚齐身旁其余幼鸟仍旧继续跌落,吴聚齐不及一一相助,只将手伸到眼前这幼鸟身下,幼鸟体轻,吴聚齐也不如何用力,只一挑,便将幼鸟挑起。
那幼鸟本来就要摔死,被这一托而起,登时双翅展开,一振而飞。
吴聚齐哈哈笑道:“这不是也很好吗,若是树再高大些,所有幼鸟都摔不死。
这些鸟真是呆鸟,只知道随便找棵矮树,也不挑个高些的。”
忽然徐寒赋叫道:“小心,快闪开。”
只见数十只雄鸟分作两批,一批冲那幼鸟飞去,另一批冲吴聚齐飞来。
吴聚齐只感恶风不善,也不及抬头看,身子一低,双手护头,足下不停歇的向前纵去。
那批雄鸟一个冲锋没有啄到吴聚齐,又分作两路左右兜来。
吴聚齐回头一看,叫道:“呆鸟还会用阵法,不得了,老婆,快来救我。”
他口中乱叫,脚下却是不慢,左兜右转,将两路雄鸟甩在了身后。
徐寒赋见他暂无危险,只是从树后纵出来,双手叉腰,道:“你活该如此,叫你多事,胡乱叫些什么,快过来。”
吴聚齐笑道:“老婆,你不生我气了吧,你答应不生气,我再过来。”
徐寒赋怒道:“你还有心风言风语的,快滚过来。”
吴聚齐道:“我过来啦,你替我挡住。”
说罢一个箭步冲来,忽的向左一领,后面两批鸟也跟着侧转过来,将鸟队侧面便让与了徐寒赋。
徐寒赋双掌并立,也不曲肘收腕,只是以意领气,又使出重阴功来,阴气外发,登时将数只雄鸟打中。
再见那些雄鸟双翅无力,咕咕两声,坠下地来,余鸟见状,不敢再战,展翅飞回。
这时人们再向天上看去,见那只被吴聚齐救了的幼鸟已被群鸟啄的体无完肤,双翅破损,鲜血四溅,露出十数个洞来。
这幼鸟仍在奋力求生,却是回天无力,终于被一只雄鸟啄的双眼流血,悲鸣一声,从高空中坠下地来,摔成一团肉泥。
众人不禁心下大为感慨,这乌面蛙只认准了幼鸟必得靠一已之力飞起,有任何外力相助,都是不可,必定啄死它不可。
众人唏嘘数声,这时产子已毕,地上摔死了七八幼鸟,有些尚自未死的,也被群鸟扑下来一一啄死。
雄鸟散去,领幼鸟入树冠中休自己,头鸟像是疲劳已极,也不飞起,只在树顶上轻轻挪动身体,慢慢的向树冠中没去。
众人慢慢的从藏身之处走出,走近看那些摔死的幼鸟,也是惨不忍睹。
徐亮声问达萨道:“这些尸体该当如何处置?”
达萨道:“这些不用管,会有虫蚁前来分食。”
徐亮声点点头,对众人道:“今天有幸看到这些奇景,可说是百年不遇。
大家都留神些,深处的凶鸟可是不留情的,穷追猛打,不可轻易惹它。”
吴聚齐道:“那是必定不会的。”
众人心道:“你说这种话又有谁会信。”
众人向前走了一段,越来越潮湿闷热,又行了一段,前面数十条高大直立之物将道路挡住,仰头望去,竟有三十来丈高。
徐亮声道:“这是我从深海中采来的海藤,粗大坚韧,刀砍不断,须得连根拔起。我将之缠绕编织,立在这里,以妨不同种类禽鸟的互啄。
那些乌面蛙最高不过能飞二十来丈,别看他们飞的灵动,但是在低空飞行则可,若是要到了高处,便力有不逮。
再往下走,这鸟可厉害了,山海经里称之为至半,虽然也飞不高,但却端的厉害,大家可要小心了。
咱们身上的牛皮防护也不一定挡得了这凶鸟一抓,这些东西我刚刚从笼子里放出来散养,凶性仍在,可千万不能大意,一切以小心为上。”
徐亮声叫男仆将腾索巨门从两边拉开,原来这巨门编织成网,却不是像木门一样从中分开,而是在远处两边做了巨大的粗木轴索,以滚轴轮滑的方法拉开巨门。
徐亮声道:“我这古兽居,原来是凤翔府周边郊外的一处野地,当初也是野兽出没,草木丛生。
我向凤翔府府尹黎府尹交了一笔银钱,又给这里直属的瑶水县县令黄明公交了一笔银钱,两笔钱花下,地方上才允许我修建古兽居。
嘿嘿,还是银子管用,你们说是也不是?
我多年修建,将这野地的东面用巨藤拦起来,这地方一面接邻瑶水县地界,却是三面环水,那龙王河便在远处流过。
第二十九章 娇龙再现27
龙王河的水流速甚急,河中难以行舟,因此附近的船都从另一条支流开出。
全因这龙王河的水西高东低,落差极大,河中又有诸多岩石挡路,船要是进去了,必定撞毁翻转,那就连人带船都没了。
也正为此,我也放心,要不然有百姓路人从后面进来,岂不是在我古兽居中丢了性命。
这河在此处绕了个弯,兜出这块地来,却也方便我来修建,否则就是这四面巨墙建起来,也得花上我的棺材本啊。”
田子瞻心道:“不知这些富贵大户都是些什么性情,怎么偏喜欢这些凶猛残忍的活物。”
徐亮声道:“那一年黎府尹将我传了过去,他问我如果这些怪东西跑了出去,伤了百姓该当如何?又说这些日子,一直担心此事,成夜的睡不好觉。
我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便又是三千两雪花白银递了上去,我再从府尹那里出来的时候,他便不再担心了,哈哈哈哈。”
众人都知这其中的世情本是如此,也就都哼哈嘻笑,加以附和。
徐亮声笑罢,忽然想起田子瞻是朝廷武官,这些话当着他的面儿说,似乎略有不妥,偷眼看去,田子瞻却也在不住嘻笑,便放了心。
众人正在说笑,那达萨飞奔过来,道:“回阿郎,藤索在那边被缠住了,咱们拽不动。”
徐亮声道:“那藤索上侧枝甚多,我也曾命人用刀剑砍过,却是砍卷了刃也砍不断几根,结实的很。
枝丫一多,便容易缠住,大伙一快过去助个力。”
徐亮声一挥手,众人随后跟来,一路向东,直走了几百步,才见了藤索,这时也已到了龙王河河边。
只听水声隆隆作响,水花四溅,遥遥望去,河面虽只十丈余宽,但水流湍急,河中尖石林立,不住的与水流相撞,发出轰轰的声响。
这河水地势西高东低,上下落差竟有十丈,难怪水势如此急速。
徐亮声大声道:“这就是藤索了,大家过来帮忙。”
众人围过去细看,那是木石所建的巨大轴索,数个滑轮上顺着长藤,横枝确实颇多。
只见一处索槽中,几根侧枝逆势卡住,因此拉拽不动。
徐寒赋,吴聚齐,李广威等人正要上前拉扯,田子瞻道:“大家慢来,我这有宝剑可用,试一试便可。”
众人停手,吴聚齐道:“你小子又有什么好宝剑了。”
田子瞻从怀中拿出羿日短剑,这剑得自候家,但用了这么些天,田子瞻早当成了自己的东西,这剑锋利无比,确是利器,田子瞻也是十分的喜欢。
徐亮声道:“七郎可别毁损了宝刃,不值得的。”
田子瞻道:“不碍事的,能帮兄长些许小忙,小弟便损十把宝剑也不心疼。”
吴聚齐嘟囔道:“小白脸,虚伪。”
田子瞻抽出短剑,即令有火把照射,众人眼前仍是闪出一道亮光,见这短剑剑锋锐利,却显出圆润色泽,剑尖也是一点晶莹亮光,确是好剑,只可惜稍短了些。
田子瞻走上前去,轻轻挥剑,贴住藤条一推,便将侧枝斩落,几下推过,侧枝纷纷落地。
这时卡住的地方畅通了,套索立时滚动起来,因为用了数十个滑轮,分承受力,因此只用一人便将那藤索拉动起来。
达萨用两根火把对着对面晃动了几下,众人顺着方向望去,果然对面也有火光传来,晃动了几下。
徐亮声道:“这是两边一齐拉动的信号,这大门必须得一齐用力拉开方可,单是一边却是不行。
因为两下离的远了,一般人内力不足,喊是听不清的,我便教他们用火把互相通信。”
再看时,那藤索制成的大门像围幕一样,缓缓收缩拉紧,在尽边处堆成了皱褶。
徐亮声道:“我为了怕里面的凶鸟跑出来,便用这藤索编成了大网,又准备了百十来条大长青石,青石向上的一面凿出上窄下宽的沟槽来。
我又将藤条从侧面纳入沟槽,再用菜油泡了使之胀大,便再也不能从上面拔将出来,而只能从槽中左右的滑动。
最后再将青石埋在地里,深入地下三尺有余。在两边用轴索高杆将藤条巨门挑起,中间每隔十步便立一根粗大树干。
这样的藤条门扇共有两片,交叠而并,每次开门之时,都要从两边同时拉拽,使重叠部分分开,才能从中穿过。
有这样的巨门,那里面的东西怎么还能飞出来,这藤条用刀砍都不易砍断。这番小心之举,可实是花了我大量的心血啊。”
众人见这藤条门防备周官,自然而然想到了里面的凶鸟必定残忍无比,心中既想见见所谓凶鸟到底是何样子,又多少有些惧意。
藤条门哗哗作响,在青石上滑动,显得沉重无比,门后却声息皆无,也不知凶鸟藏在何处。
徐亮声道:“咱们过去等吧。”
一众人等便跟着向回走,田子瞻不经意间撇眼一看,正看见那个叫哭图巴的男仆正在用力拉拽。
这哭图巴已将衣袖卷起,胳膊上露出两道纹身来,田子瞻看的真切,只见哭图巴两臂上纹着两条蜈蚣。
那蜈蚣身体蜿蜒曲折,百足密密麻麻张在身体两侧,随着哭图巴肌肉不住的隆起,似乎活了一般,显得随时都能从双臂上爬下来,叫人看了既恐怖又恶心。
田子瞻自然又向别人看去,只见另几个男仆也是一样,凡是露出手臂的,都纹有两条蜈蚣。
那达萨是众人的头儿,却没有露出手臂,看不到纹身。
田子瞻似乎从某人嘴里听说过蜈蚣两字,是谁说的,什么时候说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田子瞻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