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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旭还没急着辩解,王朗打断他指着他继续训斥道:“还有——听说你还讹诈了人家十匹好马?”
孟旭脸色阴晴巨变,脸上和嘴角的肌肉哆嗦了几下,但是在王朗阴沉的注视下,泄了气低下头含糊地答道:“不久几匹劣马吗……”
王朗大怒:“几匹劣马?你孟旭也不缺这点儿钱吧?若不是你叔叔拖我给你在军中找份差事,让你收收心,别在外边乱晃悠,我用得着天天围着你转,生怕你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儿,得罪了人,丢了牙将这份好差事是小。触怒了主公,挨了军法,损了你们孟家名声,可就事大了!”
孟旭也知道自己的德行和能耐,就是一个富商家的无良子弟。别的干不了,但是钻营取巧,用手中的权利欺诈下面,喝兵血吃回扣,却是一流。
当初他叔叔花大价钱托王朗给他安排了一个差事,当陶谦的亲兵。后来在王朗多次美言,数次暗香操作下,“表现优异、任劳任怨”的孟旭进入了陶谦的视野。加上当时的亲兵统领在一次公务中“光荣牺牲”,孟旭理所应当地成了新的牙将。
这些年孟旭给了王朗不少好处,但是王朗也确实处处提醒点播,替他说了不少好话,挡了不少明枪暗箭、“诽谤”算计,也安排了不少肥缺,赚了不少回扣。
两人几年来相濡以沫,配合的亲密无间,真的像亲叔侄一样。只是孟旭知道自己在最不得当的时候,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黄忠如此神勇的表现,给徐州大军带来了福音,却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依照往日陶谦仁厚公允的处事风格,有喜欢向外人展现自己的光辉形象,又加上黄忠的闪亮登场,陶谦必定会牺牲自己向刘扬示好。处罚多重他不知道,但是如今亲兵统领的美差怕是做不下去了。
没想到昨天还不起眼的一个小分队,今日就震撼了所有人。而且,偏偏自己得罪了人家。这叫什么?这叫命苦!
关系到自家的前程命运,孟旭自然不敢含糊。见到王朗如此震怒,他虽然郁闷无比,但丝毫不敢流露出半点不快,反而是曲意逢迎地讨好到:“王司马,王叔叔,您老最有办法了,又是主公身边的大红人,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您就帮帮侄儿这回吧。您放心,回去侄儿一定好好孝敬您老……嗯,我府上紫环紫玉姐妹俩个可是千里挑一的双生子,娇美无双,只要叔叔帮侄儿渡过难关,回头侄儿就把她们送到叔叔府上,好好伺候叔叔——”
王朗听到紫环紫玉,眼中一亮,但是却很好地掩饰了下来。他冲孟旭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你小子,换做别人,我猜懒得管你的死活!”
“那是那是,叔叔一向都是侄儿的亲叔叔!”孟旭看到他肯帮忙,忙惊喜地上前讨好作揖道。
王朗没好气地对他一笑,说道:“你先回去等着,等我这边有了消息,我回去通知你。”
“多谢王叔叔!”孟旭说着对王朗深深长揖,然后欢天喜地地走了。而却没看见王朗眼中闪烁出的得意之色。
刚送走前来送东西的黄盖不久,就迎来了孟旭。
孟旭今日客气的让人受不了,跟昨日嚣张跋扈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孟旭不仅退还了昨日讹诈的十匹马,还附带松了二十匹,另外从他自己的小金库里拨出一些上好的弓弩刀枪,无论如何也不容张扬推辞。
张扬此刻正需要这些东西,尤其是徐州官军的强弓劲弩,正好补充神臂营,自然在推脱了一阵之后,“勉”强地收下了。而赔礼道歉的孟旭却是欢欣不已地说了一些恭维的话,才转身离开。
而不久,王朗也送来了一批上好的布甲。这种细密棉布织成的布甲,不仅轻便暖和,而且韧性十足,不仅暖和舒适、轻便易于穿戴,而且对于普通的刀箭它的防护力并不比冷冰冰硬梆梆却全是破绽缝隙的锁子甲差多少。
张扬倒了谢,接受了王朗带来的歉意,这才招呼早已欢喜的合不拢嘴的士兵们整队训话。
每个人都换上了崭新暖和的布甲,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气质昂扬地挺着胸膛等待主公的训示。
张扬想想这些日子,多次鼓舞训话喊口号,弄得他又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传销视频看多了,用这种方式给士兵们洗脑了。但想想也不是,自己可是真的能带着他们脱贫致富奔小康,绝非哄骗啊!
张扬目光扫过这些兴奋的年轻面孔,朗声笑道:“布甲穿着舒服么?”
“舒服!”所余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呼应道。
“暖和么?”
“暖和!”
“收到这么多礼物,高兴么?”
“高兴!”
“呵呵,我也很高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翻身了——”张扬笑道,然后在士兵们一块哄笑声中,话锋一转,“但是如今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如今我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是啊,如今我们遇到了天大的困难了……”陶谦眉头紧锁,疲倦地以手触额苦涩地说道,“我们在轩辕关苦战不下,身后的阳城粮草几日前就告罄了,而派往颍川求粮的人马至今未归,怕是……”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传信兵慌张的呼喊:“报——”
陶谦一听,痛苦地闭上眼:“怕什么来什么,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喝令出啊新兵退下,陶谦已经没有精气神来发怒了,只是老眼发怔地看着王朗说道:“颍川押运粮草的人马在半路上被袭,应该是吕布的人马。我们的人马折损了大半,几百车的粮草也被飞骑一把火给烧光了。我们……不过十日,粮草就要尽了……到那时,等着喝西北风吧……”
王朗看到陶谦如此消沉,心中不忍,上前轻声地安慰道:“主公不必如此心焦……”
他偷偷地看了陶谦一眼,这才犹豫地说道:“如今战局胶着,轩辕关短时日内攻破无望。与其为了这艰辛的首功碰的头破血流,还不如知难而退,帅大军折回颍川修养。然后是去旋门关找张超张邈,还是去酸枣敖仓跟大军会合,日后再细细计量也不晚……”
看着陶谦疑虑的注视,王朗苦笑着叹息道:“咱们徐州儿郎,在轩辕关前流的血太多了……而且吃力不讨好,除了袁绍他们恭维几句,什么忧心社稷,浴血杀贼,百官楷模,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跟着大部队行动,怎么着都不吃亏……”
陶谦面沉入水,低头沉思了半晌,才缓缓抬起头,略一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代我邀孙坚前来商讨大事。”
王朗应了一声就要出去,就见陶谦缓缓地补充了一句:“……让刘扬也来吧……”
“让我前去商讨大事?!”张扬接到陶谦的邀请,惊奇道。
“这是好事啊,说明陶公已经把咱们当成是平等的盟友了!”廖化满脸欣喜地看着张扬说道。
“没那么邪乎,平等……也得看实力啊!”张扬苦笑着摇摇头叹道。
“论实力……以如今我西凉军守军和关下的关东盟军已经旗鼓相当。只是我军有雄关作为依托,又能从大后方的捷径及时得到补给,而接到城外飞骑射上城墙的传信,吕布部将高顺、侯成已经成功截断他们从颍川前往阳城的粮队,几百车粮草也全部焚毁。就算是再快,他们下一批粮草也要十日以上才能到达……而他们撑的过十日吗?”
轩辕关大气的主帅堂里,前来督战的李肃对着两个牛一般健硕威猛的大将正色道。
“其实依我看,吕布这厮明摆着就是来抢攻,又不想让我们立功的。他在旋门关荥阳那儿打他的,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我和华雄老弟又不是守不住?”樊稠瞪着大眼,粗声粗气地说道。
“谁说不是!吕布那厮断的鸟门子的粮道啊!不断的话,关下的徐州军江东军后方无忧,必定还将在这儿死攻,我们就能在这儿多耗他们些时日,多放放他们的血,也好为主公的西线北线减轻些负担。但是如今,徐州军断粮了,他们铁定要撤军,指不定是要北上跟别的逆贼汇合。而我们责任重大,又轻易不得率军追击……”华雄接着樊稠的话语,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肃看着华雄讲的头头似道,也是一愣,但是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过来,吕布那个后来者,一步登天成了自家主公眼前第一红人,他们这些老人吃醋了。
不过他们吃醋与否,他李肃管不着,但是让他奇怪的是,华雄和樊稠今日对他很客气,没有以往的那样可以找茬刁难,这让他颇为诧异。
“两位将军一片忠心,李肃万分钦佩。只是……奉先也是为了战事着想,虽然手伸得长了些,但也是出于好意啊。还望两位将军为了主公着想,待到回京之日,不要因为此等小事与奉先闹的不和。”李肃半真半假地调解道。在他心里想来,董卓的这群新旧武将斗得越凶,他李肃就越得董卓的器重。毕竟主公如今如此崇高的地位来的太过突然,底下又都是一群只会争强好胜的大老粗,一旦他们闹翻了天,不仅董卓不悦,会冷遇他们,而自己也将频频出场负责救火。除了那个明哲保身无所作为的贾诩,睡的智谋比得上他李肃?那自己离高升重用的日子就不远了!
“哼!我最看不起吕布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三姓家奴!”果然不出李肃所料,不劝还好,越劝樊稠的火气越大,如今更是直呼其名骂开了口。
“被吕布这么一搅和,我的仇也没法报了,着实可恨……”华雄也气愤地说道。
李肃心里一动,轻声问道:“报仇?”华雄于是就将自己被黄忠打败的事情偷工减料地讲了一遍,李肃眼珠一转,眯着眼对华雄樊稠细声说道:“两位将军若是想把关下之敌都留下,而不会把共闹让给吕布,在下这里到有一计。”
第十四章 各有算计
张扬带着周仓黄忠来到了徐州营中军大帐,却发现孙坚已经带着黄盖和一个还带着稚气的英俊少年在帐中等候了。张扬告了声罪,就在孙坚对面空着的坐席上跪坐下来,黄忠周仓二人则不动如山静静地跪坐在张扬两侧。
见人到齐了,一脸愁容头缠黄丝带表明重病之身的陶谦无力地抬起手,招过王朗,王朗会意地轻步走出大帐,屏退外面守卫的亲兵,这才掩好帐篷重新回到陶谦主座前候着。
陶谦用浑浊的眼眸缓缓地在张扬孙坚几人脸上扫过,干咳了几声,这才用虚弱的嗓音说道:“文台,如一都不是外人,既然都来了,老朽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想必颍川那边的噩耗两位都知道了吧?”
孙坚默认地点点头,而张扬瞅了陶谦孙坚一眼心里却是纳闷了:“我还真的不知道啊,没人通知我!”
张扬不点头也不摇头,自然也被认为是知道颍川粮草被烧一事了。
陶谦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们的困苦大家都该是心知肚明的了。天寒地冻,缺衣少食,加上孤军叩关多日,兵将折损惨重士气低落,已经不负苦战了。若是再让将士们知道,颍川运来的粮草半道上被贼军透气焚毁,不用轩辕关的西凉军来攻,我们自己就先化作鸟兽散了吧……”
说完,陶谦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王朗忙上前替他安抚顺气,又服侍他灌下一杯参茶,陶谦才气喘吁吁地缓过来,本来憔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病态的潮红。
“老了,老了,身体不中用了……这一路奔波就差点儿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好不容易缓过来,又染了风寒,加上战事不顺,心里焦虑彻夜难眠,如今怕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关头了吧……”陶谦气喘吁吁地说道,而孙坚张扬看得出陶谦的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