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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正看一眼,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村姑勾搭还生了儿子——”
然后他点点头,瞥了一眼石化的张楚,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镔道:“你假儿子我见过了,你真儿子我也见过了。你很能耐啊,培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竟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最亲爱的好徒儿弄得以心相许魂不守舍,若不是我去得快,你的阴谋都已经得逞了。”
张镔一脸茫然地看着冷笑不止的童渊,童渊以为说到了他的痛处,愈加得意地说道:“想你张镔当年身贵博才,又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武艺,容貌也算倜傥**,游戏花间那是无往不利啊。再加上你死鬼老爹放着长子不用,恰恰中意你这二子,甘心将米教圣物传于你,你得意过了头,也是顺利过了头。方不知否极泰来,刚刚被真心喜欢的女人合谋算计,又连着老爹翘辫子,大哥血腥夺权,让你爱情事业双双惨败。当知道这个消息时,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我于是从那天起又相信上苍了,因为因果报应还是很规律的嘛”
“要杀就动手吧,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了。”张镔淡然地闭上眼,面对死亡竟是那样的安然。
童渊一诧,奇道:“以你的身手纵使敌不过我,逃命却是不难,为何这般作态?是悔恨吗,深深的悔恨吗?”
张镔用飘渺的嗓音说道:“我张镔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十七年前就该死了……动手吧……”
“老头子——”张刘氏痛哭着要扑过来,用瘦弱的身体挡在张镔前面,哭喊道:“当年若不是你治好了楚儿的病,又好心收留,我们母子早就死了。就算你心里从来没有把我们母子当成家人看,可你死了你的恩德我们这辈子怎么还啦——”
然后她扑倒在童渊脚下苦苦哀求道:“大哥,不管他是张镔还是张铁,不管他以前是干啥的,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愿意帮他抵命——求求你放过他,我下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哥的恩情——”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有人真心对你啊。弄的我心里酸溜溜的,都不忍心下手了”童渊砸吧着嘴,啧啧有声地讥讽道。
“娘——”张楚凄凉地唤了一声,张镔则一把将老伴儿搀扶起来,交给张楚扶到一旁。
“我不过是想找一个做饭烧火给我洗衣服的佣人,如此而已。这些年你付出的也够多了,足以抵消当年的收留之恩了……”张镔瞥了泣不成声的张刘氏一眼淡淡地说道,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就是替我收尸,就埋在后院的菜地下面,以后上面种菜都不用施肥,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张刘氏哀哀地在儿子怀里哭着,泪眼婆娑地看着死意已决的张镔痛苦地不住摇头,哀求他不要做傻事,但张镔完全无视。
童渊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突然他眼珠子一转,嘴角闪过一道诡异的浅笑,然后就听他似笑非笑地冷笑道道:“咱们近三十年的恩怨,还没一对一真正地打一场呢。我把你排在高手榜第四位,也不算辱没了你吧?却没想到,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失望的我都不屑于跟这样一个一心求死的懦夫动手”
张镔眼睛都不抬,只是淡然地说道:“多谢看得起,以往的岁月早已是过眼云烟,我如今就是一无所用的兽医张铁。而你非要把我当成张镔,了却当年的恩怨,我成全你就是。三十年前我就不是你对手,与米教二十几个好手合力才重伤了你。这些年我早已把武功荒废了,而你一定是勤耕不辍,武学早已更上一层楼,我更是毫无胜算。与其自取其辱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对大家都好。”
童渊呵呵一笑,目光中流显露戏谑的味道:“往事如烟?呵呵,你这是自欺欺人吧,难道你不想知道你那老相好张毓的下落?你就不关怀你女儿的情况?”
张镔浑身一震,双眼猛然张开,童渊见到他如此作态,愈加讥讽地说道:“你爱上了一个不该你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可怜,她更可怕,用红颜祸水来比喻她再合适不过。张角与你五斗米教恶斗趋于下风,张毓一出场,不到两年就掌控了帝都洛阳一举扭转了战局,还让他们搭上了未来的少主。她成就了太平道,毁掉了你,也毁掉了米教。”
“然后——唐周为了她不惜临阵倒戈,大方马元义被五马分尸,朝中封胥徐奉两个中常侍内应死于非命,更是连累的太平道不得不把起义时间提前了半年,仓促之下惨败收场,张角前二十年的努力化为乌有,他自己和两个弟弟也是死无全尸。可是说是,那个女人又毁掉了太平道。太平道是她用身体扶持起来的,大汉王朝被太平道冲击的七零八落,如今连皇帝都轮到董卓一个外臣废立了,天子朝廷严肃荡然无存。能够说,她又一手主导了大汉王朝的急速衰亡——呵呵,天下都被她一个女人给玩弄的烽火燎原,千万人因她死于非命。恰恰她又是最身不由己,最悲哀可怜的人。你爱上这样一个谁跟她沾边谁倒霉的女人,你能不倒霉吗”
童渊说完,就听张镔急声问道:“她如今在何方?”
童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笑道:“我就说嘛,一个让你感到耻辱又让你得到了一切的女人,你能不爱的刻骨铭心?我这里有两个消息是关于张毓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张镔一噎,迟疑了半晌,才沉声说道:“先听好的”
童渊则喜笑颜开地对张镔说道:“其实当年是你误会张毓了。不是她向张角告密揭发了你身份,而是你太过春风得意,刚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就忘乎所以四周宣扬,被张角察觉。加上你行事不小心,一旦被张角针对性地刺探,你的身份如何不暴露?”
看着张镔惊讶莫名的神色,童渊想起当年张毓那黯然神伤的眼神,也是忍不住悄然一叹:“张角得知你的身份之后又惊又喜,想着抓住你为人质,跟你老爹张陵谈判,让张陵投鼠忌器,为为太平道挽回颓势争取宝贵时间。但他们知道你武艺冠绝天下,又是在一朝帝都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械斗,何况那时候太平道在洛阳除了张毓这个头牌线人和一摊子情报网,力量实在可怜,能对付你的好手更是没有。于是张角胁迫张毓对你下毒手,张毓死活不肯,张角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张毓才无奈同意——”
张镔越听越惊,待听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时,更是完全呆了。童渊继续说道:“张毓往酒里下了**,张角在她的谪仙楼埋伏了人马,就等着你被药倒,然后抓住你。但是张角却低估了她妹妹对你的爱,她对酒里下了药不错,可是还没等你喝下,她就装作不胜酒力把酒壶给摔碎了。而这恰恰是动手的暗号。说来也巧,王越不知何时到了谪仙楼,得知你是米教贼首,不顾一切地跟你恶斗起来。你见到酒里被下了药,加上当时张角的人在一旁说‘毓小姐,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你怒火攻心,不敢相信张毓会来害你,你怀疑她一只都是利用你。你一怒之下出手重伤了丝毫不会武功的她,而你与王越恶斗,身负重伤掏出洛阳——”
看着完全呆住的张镔,童渊继续道:“这还是两年之后我见到她时,她亲口对我说的。那时候五斗米教在中原早已溃败,张衡篡权却身死,张鲁退入汉中,而你早已不知去向。那时候大局已定,张毓根本用不着撒谎。而且我童渊自认阅人无数,看得出张毓不是作伪。”
“而且——”童渊说到这儿,语气一顿,凑过去笑着对张镔说道:“而且,你失踪后张毓怀孕了。恰好十个月后,张毓生下了一个女儿。想想你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
张镔呆立了好久,最后脸色更是复杂极了,几次巨变之后,他脸上的肌肉才哆嗦了几下,用梦呓般的声音呢喃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他呆呆地呢喃了半晌,突然老泪纵横,像失心疯似地又哭又笑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还爱着我……哈哈哈哈……她还爱着我啊……”
童渊笑道:“你这女儿我见过,说实话羡慕你啊。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也不为过,比她娘还要出色——”
张镔完全沉浸在喜悦狂喜之中,完全对童渊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当童渊说道:“不过可惜了……她跟她母亲一样,注定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一类女人啊……”
张镔登时浑身一震,直直地瞪着童渊。
第二十二章高手对决
童渊很满意地看着张镔又惊又怒又怕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当年覆灭你们五斗米教,我可是张角坚实的盟友,所以我才会有机会与张毓相识。当时她名动京华,却不知何时被何皇后嫉妒,一道诏书下来,她无奈地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几岁、已经有了妻妾十几人的高官为妾侍。而五斗米教已经覆灭,但太平道还不到跟朝廷翻脸的时候,于是张角就顺水推舟将为他奉献了一切的妹妹推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继续她的线人生涯。她自知一旦入了深宅大院,比起以前在谪仙楼还要凄惨。在临行前她不放心自己的一双女儿,所以将这些秘密告诉了我……”
“一双女儿,这——”张镔呆呆地问道。
“呵呵,别忘了当初张毓在颍川待产,你可是在她身边的。那时候你已经怀疑张毓很可能就是太平道的线人,所以自告奋勇地去她身边接近她,恰好她突然怀孕,又怕她哥哥知道,只好借口去颍川拜访名士,在那儿待产,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是我的徒儿吴颖儿,如今就在徐州的吴家堡。”童渊扬了扬手里的长枪,悠闲地看着张镔说道。
“于是你就抓住了她最无助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岁月。本来你只是逢场作戏,却不想你会被她的博学多才、极度可怜以及温柔善良打动,竟不顾自己的身份,跟张角的妹妹自己的对手有了深刻的爱慕之情,最后双方都是不能自拔,但现实却又活活摧毁了你们的爱。她继续悲哀,而你也跟着绝望……还是我好,一辈子不知男女滋味,除了一众徒儿就是我的理想,了无牵挂多么潇洒。既不会唧唧我我,一会儿你伤了我,我伤了她,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童渊说到这儿,眼中眉宇之间竟少有地闪过一丝凄凉,但他很快地一摆手就将它挥散过去。
“原来……那日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当年在颍川我亲手接生下来的那个女婴……”张镔呆呆地自语道。
而童渊慢慢转身继续道:“你那个女儿叫张灵儿,一被生下来就被张角给抱走了,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养着。之后我去张角那里见过她,看得出张角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不比她娘的差。看得出张角是要把她制形成跟她母亲一样出色的女间……”
“只是……”童渊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张角心腹爱徒唐周突然倒戈,让张角丑化了二十年的惊天行动秘密全盘托出,当初下面对太平道遮遮掩掩报喜不报忧,上面更是沉溺酒色犬马不以为意,但是当听到唐周供出的秘密时,大汉朝廷才惊出了一声冷汗于是皇帝一声令下,自洛阳到各州大肆搜捕太平道的人,张角这才不得已仓促发动起义,而且败得极快也极惨。所以,张灵儿这个重要的棋子也就没来得及下。”
张镔这才舒了口气,但是童渊这时脸色一凝,冷冷地看着张镔沉声道:“但是别高兴太早,坏消息我也要说了”
张镔登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