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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我也没摔着,呵呵……”陶笛儿笨手笨脚去擦对方眼中的泪,此刻真是慌了……认识唐若涵这么久,却是第一次见他在自己面前哭得这么伤心。陶笛儿心中腾起一丝懊悔,早知道刚刚就不告诉唐若涵发生的事了。心中除了一份自责,似乎还有什么,然而她却没有意识。
“是我笨……娘子,我只是突然有些害怕……当初娘和爹也是这么就永远不回来了……”陶笛儿感到脖子旁边的那人闷闷说着,衣领已经湿了。
“没关系……不怕不怕,还有我,还有我陪着你……”陶笛儿给唐若涵顺着背,轻轻的拍着他,感觉唐若涵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等了好久,她都以为唐若涵已经哭累了睡过去了,却突然听到那个小小的声音——
“娘子,我不想让你也走,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陶笛儿心神一颤,感到怀中的人紧张不安的气息,郑重落下一字:“好。”
如果说像何浣浣对崔宁那般心思明确的好是爱情,那么像自己这般糊里糊涂,分不清亲情爱情,陪那人一世,估计也可以叫爱情吧?
陶笛儿想着,微微一笑,心中已经确定了心意。
两天后,何浣浣再一次登门拜访。然而这一次,陶笛儿却有些忍不住来了。那明妍张扬的女子穿着男装,此刻眼神黯淡,眼中噙着血丝,面色疲惫不堪。陶笛儿打听后才知道原来她因为不放心便去崔家看了眼崔宁。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此刻要是女装,必定会惹人非议,所以特意换了男装。可崔宁因为悲伤过度,所以一直在灵堂之内守着妻子,所以何浣浣就在门外站着等了他一天一夜。陶笛儿看着眼前执拗的女子,有些心疼,但也只能让她注意身体。她和崔宁之间的这道坎,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只能靠他们自己迈过去。
然而又过了几天,好像是老天不让陶笛儿过上好日子一般,别院管家那里传来了崔宁被弹劾的消息。
陶笛儿将小麻团往唐若涵怀中一扔,头疼的将管家叫道一边细问端详,一听却愣了——原来还是泸州兵马使杨子琳,不知是怎么知道了何浣浣去看望崔宁的事情,居然以“妻子丧期未过,招领青楼女子”为名,将崔宁弹劾了。
陶笛儿嘴角狠狠抽搐,心说难道自己的戏码是武侠转官斗了?但其中涉及到浣浣和崔宁,自己肯定要帮忙,才吸了口气问道:“这件事上头有旨意了没有?”
管家看了陶笛儿一眼,没想到这少夫人平时玩闹看似不上心,此刻却也镇定,当下恭声道:“还没有,皇上如今还在病中,宫中是马将军的天下。只是崔家和马家向来关系不和,这一次恐怕……”
陶笛儿有些惊讶,转念一想,现在似乎唐宣宗李忱还没当皇帝,现在的皇帝是唐宣宗的侄子,早就多病不堪,似乎宫里面正红的是一个姓马的太监。还什么将军,哼……说得好听!以前在唐家堡天高皇帝远,况且蜀中向来独属一地,节度使权利又大,自然她也没有多用心。
然而如今,却是不理不行了。
“你先给家里发一个消息,看看二叔和老夫人的态度。”陶笛儿叹了口气,发现自己真的是清闲不下来了。
唐门卷 第九十九章 栗子之祸
第九十九章 栗子之祸
陶笛儿给家里传了消息。倒也不是白痴。从唐家和崔家、晏家来往就知道他不可能单单只是武林之家,就算是自家没有人在朝廷为官,但因为利益相连,肯定也会结交一些朝中权贵。若是崔宁不任节度使,到时候万一派下来个不听招呼的,唐家也会头疼很久。
毕竟,唐家和官府两分蜀中的事情,已经是心照不宣了。所以陶笛儿已经确定唐家必然会出手保住崔宁,而自己只不过是劝一劝何浣浣不要太担心。她想出这些前因后果之后,发现自己脑子居然还没有小白到无可制止的地步,不由傻乐半天。在唐府束手无策、成天吃瘪的日子过惯了,她还真有些忘记了当初也有几分小聪明的自己。她想着越发觉得自己和唐府八字不合,想着成都山明水秀,突然有种再不回去的想法。
何浣浣听到陶笛儿分析原委,倒也不太担心了。况且崔宁手握蜀中一半兵力,与那杨子琳分庭抗礼,也不怕他先斩后奏。只是想起这些日崔宁还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不免有些心伤。
她虽然不知道,但陶笛儿自幼善于观人心理,自然知道崔宁的想法。正是因为喜欢何浣浣,崔宁内心才会如此纠结。认为对不起死去的妻子。毕竟妻子刚死就对其他女人大声告白实在是太冷血了,所以陶笛儿倒没感到此事他做的有错。所以看到何浣浣伤心的样子,也只能装聋作哑——人家小两口的事儿让人家自己解决。
总算不出自己所料,弹劾崔家的折子被压了下来,唐家也来了书信,告诉陶笛儿不必担心。
何浣浣至此对那个杨子琳是咬牙切齿,一个人鼓捣去了,陶笛儿乐得清闲,于是在家教养小绵羊,感觉生活还是很有意义的。
“娘子,然后呢?”唐若涵眨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天真的问道。
“呐,然后那个孩子就被大灰狼吃掉了。所以说啊,说谎的孩子是不好的哦~”
没错,你没看错,这个悠闲吃着糖炒栗子,笑得诡异的女人,就是陶笛儿。眼前她讲的故事,就是那经典千年了的——“狼来了”。
唐若涵立刻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不怕,娘子,我懂武功。狼吃不了我……”
陶笛儿脸色立刻囧囧有神起来,她本想着调教正太,没想到唐若涵屡屡口出惊人,讲白雪公主他说没有什么毒可以让人含之尸身不腐,又不侵入血脉。讲灰姑娘他又说谁家姑娘可以和男人一起跳舞。此刻听到他说用武功打狼,顿时磔磔笑了起来……
“娘子?”唐若涵咽了口口水。有些惊恐的眼神像极了待宰的纯真小羔羊。
陶笛儿放下手中的栗子壳,正想猥琐一把,突然前面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接着就见老管家有些苍白的脸色:“皇上驾崩了。”
陶笛儿一眨眼,半天没反应过来,心说皇帝怎么样管自己什么事?接着才微微联想到崔宁以及唐府的事,有点明白了。这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崔宁的事儿在死皇帝那儿压了下来,在现在没准会被翻出来说事。
况且这皇帝刚刚死,下面的肯定都想上来。唐家在蜀中盘踞多年,俨然也是半个主子,不知道新皇对唐家的态度如何?毕竟唐家虽然眼高于顶,但还是要过日子吃饭的,要是没了蜀中的地盘,难道要叫一家子去讨饭?
陶笛儿想到这儿,不由联想到那一家的人,从唐夜禛到唐夜陵,个个准备毒药准备进宫溜达一圈,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而神色一怔,她又有些焦虑怀疑。这一代唐家不知道是支持了谁?
陶笛儿以前上学时很喜欢唐史,所以也知道这唐宣宗似乎还是一个不错的帝王。有权谋,有手段。但当然,这样的人往往也有野心,睚眦必报。且不说他容不容得下唐家在蜀中独大,就是唐家万一没有支持他……
陶笛儿一想就觉得以前的确是有些太滋润了,居然连这些都没有想过。她已经决定和唐若涵相伴,便也接受了将来唐家的担子,若是清闲当然好,但要是有事危机到两人小命,陶笛儿还是不介意动用一下自己不大灵光的脑子。
然而陶笛儿没想到,唐家长辈巴望着这位少夫人开窍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来已经有些失望,没想到此刻歪打正着,倒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巧合。
“那个,家里来信儿了没?”陶笛儿问了一句。
管家眉毛未抬,恭声道:“事情突然,听说皇上是狩猎时突然去的,所以也就没有……”
陶笛儿心中一紧,接着道:“那宣……我是说光王,他人呢?”光王是宣宗韬光养晦时的封号。
光王?管家没想到陶笛儿还会知道他,看来这位少夫人并不像自己听得那般无用,心中更是敬服:“光王现在还在宫中陪着太妃。”
陶笛儿眸光一闪,明白了管家的意思。一个基本上被废弃的王爷,在皇上死的时候留在宫中,明显的不避嫌啊……看来这马大将军恐怕是感觉这光王好欺负,想立为傀儡。陶笛儿想着也是好笑,心说那太监怎么知道,他一直以为好欺负的光王,竟然是假装呆傻的呢?
陶笛儿呼了口气。从管家态度,知道李忱即位估计对唐家没坏处,以后自己和小绵羊的日子也好过,不由放下心来。
半个月后,陶笛儿和唐若涵拜访了崔宁。两人没有见到何浣浣,但从崔宁字里行间,似乎感受得到崔宁挣扎犹豫的心理。
“若这一次不珍惜,下一次你哭得可能比这一次还惨。”陶笛儿留下一句,转身牵着自家小绵羊出门。
半个月后,陶笛儿从何浣浣那里传来消息,她和崔宁已有约定,三年之后,崔宁必定迎娶她进门。
陶笛儿此后的日子清闲下来,每天教导一下自家绵羊,然后和上门大骂杨子琳的何浣浣谈谈笑笑,日子过得很快。
唐若涵发现陶笛儿似乎有些地方和以前不大一样,但对自己似乎更加好了,心中开心不已,他见陶笛儿特别喜欢吃糖炒栗子,便叫人天天买回家来。
一日,他忍不住问道:“娘子,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么?怎么这么喜欢吃栗子?”
陶笛儿将手中的栗子壳丢在一旁,拍了拍肚子。感觉自己被养的有些胖了,笑眯眯道:“因为我小的时候经常吃啊。”她想起小时候奶奶做的糖炒栗子,笑得有些回忆,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唐若涵从未听过陶笛儿如此怀念柔软的声音,感到心中微微一暖,凑上去吧唧一口:“娘子,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买?”
陶笛儿噗哧一声:“那我不得吃成猪了?哼哼……况且这栗子哪有一年四季有卖的?这街上卖的东西,还是会吃腻的。”
她这般说着,却不料在唐若涵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思。街上卖的会腻?那自己家做的就不会腻了吧?想到自己怎么吃红花姐做得点心都不会腻,唐若涵不由点点头。想起陶笛儿为自己做过不知道多少顿饭。下定主意要为陶笛儿做一做糖炒栗子吃。
第二天,陶笛儿在一阵烟熏火燎、鸡犬不宁中睁开了眼睛。烟火呛得她咳了两声,听到外面人声响动,心中一惊,心说不会是着火了吧?下意识就向床旁边摸去,却没有小绵羊的身影。陶笛儿一惊,再顾不得其他,连忙下床去找唐若涵。
然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影,陶笛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跑出屋子,然而还没等她喊出来,突然被前方迎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陶笛儿一下子倒地,那对面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然而那人摔倒时却护着手里一锅黑糊糊的东西,但还是溅出了几颗,烫在了陶笛儿未来得及穿鞋袜的脚上。
“嘶……”陶笛儿被那刚出锅的黑糊糊的块状物烫得一咬牙,但却顾不得那么多,此刻她只是担心唐若涵的安危。
“娘子……”她正想喊人帮忙找人,突然听到对面一声弱弱的声音。
陶笛儿连忙看去,待她看清那倒地的身影时,心中顿时一松,眼泪竟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混蛋!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陶笛儿突然想起当日崔宁妻子死时唐若涵的那句话,双拳一紧,竟有些止不住的后怕。
唐若涵见陶笛儿不吱声,以为她是撞坏了哪里,连忙凑到前面来。然而手还没有碰到陶笛儿,却听到“啪”地一声。
捂着自己发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