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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今生恐怕是没有这种缘分了吧?
“少夫人,宝唯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宝唯看着对方一侧清丽的脸庞,在肚子里琢磨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了。”陶笛儿一愣,黑白分明的眸子略带疑惑,直视对方的眼睛。
“宝唯知道主子的事情做下人的不应该多嘴。但宝唯从小伺候少爷长大,少爷是个极好的孩子,想必少夫人也看到了。”陶笛儿嘴角一抽,但还示意对方继续。
“少爷出生时母亲便已离世,年幼时更是体弱多病,几乎没有下过床,只能靠大老爷度入真气续命。六岁那年,大老爷是给少爷找到了什么方子,少爷用后身体大好。众人本来十分高兴,谁料有一天少爷竟突然双目失明了,行为举止也类似孩童。这才知道是那个方子太过惊险,毒坏了脑子。”
“少爷失明以后,大老爷很是自责。为了替少爷寻找方子治病,常常一走就是数月,后来人竟也没了。当时庶夫人生下二公子和大小姐后,悲痛不已,也随着去了。当时族里的长老都是想立二公子为少主的,要不是老夫人,少爷他很可能就……”
陶笛儿想起唐若涵澄澈的眼神,心中一动。
“少夫人……少爷他单纯善良,无论是学武功还是什么都是一流的。宝唯想,要是少爷没有生病的话,他一定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宝唯的声音很稚气,却说不出的肯定。
“可是……”
“少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欢吃甜食,可您知道少爷为什么总给你一筷子一筷子的夹吗?那是因为少爷小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吃糖。每一次大老爷替少爷度真气疗伤,总是许诺等他病好了,就给他买很多的糖……”
陶笛儿虽然没有武功,却也知道一个毫无内功基础的孱弱孩童每次接受外来真气会是怎样的疼痛难忍。黯色的病榻,瘦削的少年,只有当时一抹承诺的亮色。当时记忆中甜丝丝的一点味道,应该是支持他走下来的唯一支撑吧?
陶笛儿突然想到那人每天吃糖时眯起凤眸的幸福样子,唇边不由浅笑。
“我小的时候,也很喜欢吃糖。只是一次我馋得要命,把家里的钱拿出去偷偷买糖了,之后就再也不吃了。”陶笛儿淡淡叙述,却没有说那一次其实是因为她已经饿了一天,实在撑不下去。也没提那钱是她奶奶攒着给她买文具的,更没说那一个假期她都是用麦秆在土上写字的。
陶笛儿苦笑一声,心说这也许就是心理阴影吧?
“咦,少夫人在家中不是有份例吗?”宝唯眨眼。
“……呃,嘿嘿,我是说刺激嘛……”陶笛儿吐了吐舌头,心说差点露馅。不过对于唐若涵,的确应该对他好点吧?毕竟两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想否认也没法子,陶笛儿突然就想起那夜拜堂时给予自己安定的那只微凉的手,也许这样也挺好。
“宝唯,那你家少爷今年究竟多大?”
“少爷吗?已经二十二了。”宝唯话音未落,就听到了某人下巴掉下来的声音。那个小正太,二十二?这么说他双目失明那年,自己才刚刚出生!
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嘴巴还没有复位的陶笛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看天色,少爷估计练功也该回来了。少夫人,我们回去吃饭吧?”
“练功?”陶笛儿小耳朵支楞,突然想起唐若涵今早还说让自己看他练武的。
“当然啦,少爷每天上午都要去六爷的竹潭院,下午要去暗房找三爷。”宝唯如数家珍。
“六爷?唐夜陵?”陶笛儿突然回忆其那个男子皎然的身影,喃喃重复道。
唐门卷 第十章 神秘书阁
不知从何时开始,唐若涵惊喜的发现自家娘子似乎温柔了很多。不仅将自己夹得菜吃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曾经主动提出要看自己练功。虽然那一次因为陶笛儿睡过头而告终,唐若涵还是美滋滋的。
小白猪一样被惯养了几天的唐家少爷如今如沐春风,看得唐府上下不论男女老少急需补血。江州城里的驴肉红枣开始涨价,让那些商人笑得只见牙不见眼。而引起一切事端的逸雪院中,还是茫然无知中。陶笛儿的“优待”政策也遭受了极大的考验——
“你怎么可以把这些有毒的东西放在床上!”陶笛儿看着那满床的花花绿绿,指尖颤抖指向元凶。
“娘子……”唐若涵见对方抓狂,长长的睫毛抖动,双手孩子气的背在身后。
满床的毒虫蠕动爬行,看着小两口吵架。
陶笛儿厌嫌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虫子,感觉身上也被放了两只一般,浑身难受得想死。特别是看着那虫子身上分泌着晶莹体液在锦被上蠕动,便想到前几夜自己很可能睡得就是这毒虫爬过的被单,心里就是一阵作呕。
明明已经决定对他好点了,可为什么上天总要这么考验她?!陶笛儿脑海中又想起当时宝唯的话,良久吸了口气,小拳头握了松、松了握,终于气息平定。
“床是给人睡觉的地方,你要是想玩还是换个地方吧?”虽然没有道歉,陶笛儿但已经缓和了语气。
等她将最新指示进行了公布,陶笛儿努力不去注意对方手指间的那只绿肥肥。
“可是,娘子……他们是我的朋友。而且……”唐若涵嘴唇蠕动,纤细洁白的手指挑起小绿,拿着小瓶子准备将那虫子身上的粘液放进去。
陶笛儿一眼瞟到,没由来想到对方的手也曾碰触过自己,脑子里的弦瞬间“啪”的一声断了,绿着脸跑了出去。
***
“XX!”爆了口脏字,陶笛儿晕晕沉沉的,一口银牙还咬的咯吱作响。唐若涵那张无辜的俊脸,无比能挑起她无端的怒火。在现世简直能称得上是小白兔的她,当着那个白痴的面却总是不由自主变成劲霸兔子王。陶笛儿按压下自己跳动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再怒下去就成“小马哥”了……
心思定了定,陶笛儿抬头,然而打量之余却不由僵硬了。
这是哪里?!
在她眼前,是一条繁复无比的路,四面似乎都能通往一个目的地。
繁花萦绕间,陶笛儿却不敢随意触摸。虽说宝唯曾跟她说过,服食过熙风丸的人,一般的毒药都是不起作用的。但谁知道眼前的这一株是不是不一般的?
站在路的中心,陶笛儿呆呆站着,心想现在该怎么办?
不是她不想走,实在是这唐家堡的机关太过于诡异。上一次唐若涵带着她去给老夫人和柳氏请安,一个照顾不到,陶笛儿就差点被那飞射出来的铁箭射伤。幸亏从旁而过的唐三爷出手用暗器击落飞箭,陶笛儿才免过一劫。
在这里等人无疑是最保险的做法。但唐家堡如此之大,几乎是半个小镇的规模,到底多长时间能遇到一个人,她都不敢想象。况且,堂堂唐家少夫人迷路困在了路中间,不是要被活活笑话死?
此刻陶笛儿有些后悔没将昨日那本老管家唐忠送给自己的,记载唐家堡路径机关的秘笈一字一句背下来。这几天一直琢磨着怎样改善和唐若涵的关系,却被蜇得满头包。
话说自己果然和御姐差了很远……
陶笛儿叹息一声,蹲下身子捡了根小棍比比划划的思考:
眼下,往前进肯定不是不行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原路后退。毕竟刚刚自己慌不择路下来,也没遇到什么机关。恐怕是走得很快,所以歪打正着,让机关来不及发动?
她想着,更觉得合理。
试想来唐家堡的人,哪一个不是打起十二分的谨慎,步步小心?堡内的机关,自然也是针对这些人的特点设计的。而自己反其道行之,偏偏给你来个不管不顾,没准就能过去了呢?
陶笛儿想到这儿,两手一拍,却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她嘶哑咧嘴。
当天,唐家的暗哨回禀,有一个疑似少夫人的少女拎着裙角,在地支路上飞奔。
***
雨台楼阁,略有些古旧的窗扉。陶笛儿看着眼前的建筑,彻底麻爪傻了。
那小脑袋抬头看着那隐隐开着的窗户,鼻子一嗅,好像是茶香。
在唐府,所见建筑一般都是大气凛然,很少有像逸雪院那么雅致的所在。然而在看到这座书阁的时候,陶笛儿这才清晰的意识到那朱阁纸窗,雕栏画柱的那份韵味。毫不招摇,却隽永如白宣上的书法,回味的是底蕴,让人心旷神怡。
明明是走得来时的路,怎么会走到这里?陶笛儿心中不解。
等她喘匀了气息,抬头再看那半掩的幽静门扉,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这就好像是小时候听得童话中那个连着自家后院的秘密花园,让人忍不住想进去看看。
“清秋阁……”陶笛儿看着那匾额,字字读了出来。静静的地方,唯有她一人声音轻扬,普通的一个名字竟也读出一番韵味。
陶笛儿只觉得这书阁名字俗,但配上这番闲静淡然的书香气,却又是再合适不过。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不由呐呐念了出来,“何人许我千秋?”
门扉吱呀一声,缓缓全部打开。陶笛儿猛地后跳一步,巴望着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冲出来,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来这唐门盛传的机关把自己吓傻了,刚刚还以为这门是声控的呢,看来也只是被风刮开的。
陶笛儿苦笑一声,垫脚向里面看了眼,看见似乎没人,便嗖地一下子窜进去。
她刚刚和唐若涵吵了架,如今有一个地方躲躲最好不过。一来省得自己生气,二来也不用为了发脾气而对不起宝唯。
进了门内,陶笛儿不由愣了一下。看着满眼的书架,以及案上的笔墨纸砚,旁边码放整齐的算筹一类,有些惊讶。
据她了解的唐门,虽然善于机关,但这样满是古籍的地方……陶笛儿不由走到书架前,目光扫过之处,发现那些书果然都是些诗书杂记,人物传奇。其中不乏山河地理,工程农用等方面的书。
陶笛儿转着,竟还从其中一架上翻到了本佛经。好奇的打开一页,陶笛儿就看到一个锋芒张狂,疏狂潇洒的笔迹——
和尚乱语,不值一读。
看着这评语,陶笛儿不由摇头,心有同感的会心一笑。
继续走,她突然发现一架的书显得格外的老旧,似乎是经常翻弄,摆放的也与其他不同,显得十分凌乱。陶笛儿凑上去一看,发现这一阁似乎都是书阁主人的习作。从随笔到诗歌杂记,再到一些关于机关、阵法的设计图。
只是这阁书有两种笔迹,一种是刚刚在佛经中涂写的,锋芒毕现。另一种含蓄兼容,力道引而不发,锋芒内藏的,却不知道是谁。陶笛儿左右看不清那图纸上所画之意,也就悻悻回头。此刻,突然瞥见那书阁的楼梯。小脑袋转了转,似乎闻到了那股越发沁香的茶味,脚不听使唤似的踩了上去。
还是几架书,但比楼下,显得宽绰得多。窗下的矮桌旁,一个浅蓝的几乎发白的身影。
男子手指间一杯清茶,幽幽冒着晕染的热气,沾染那人安静的眉眼。
低眉,看书。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但却让陶笛儿的呼吸几乎停了,生怕说话打扰了此人。
唐门卷 第十一章 四叔夜暮
书阁中静静的,时间从那男子眉间发梢轻轻碾压缠mian而过,悄无声息。似乎是雪逝冰消,花燃叶落,都打扰不了眼前之人。
君瞳水色,顾盼为奢。
“咳咳。”憋气憋得过头,陶笛儿小脸一红,不由自主咳了起来。只见男子抬眉,看到自己的一刹似乎愣了一下。
少女因为跑步而略显发红的脸色,掩饰平日的苍白,额上香汗淋漓,还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