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他是这样主张的,也是这么做的。
据说,海野辰平以前在政界也有相当的关系。有人评论他,说收买G报社,也是对与保守党有密切联系的宣传舆论的报复。现在,乘R报社经营不振,海野辰平又要伸手了,这就难怪他的宣传攻势也一阵紧似一阵了。
而R报社的现任社长,极力想保住报社。他多方筹措,想挽回报社衰败的命运。由于他的办报方针与海野辰平的主张极为相似,因此对两报合二为一的说法似乎比说成被收买更容易接受一些。
小道消息说,有人根据以往的先例,甚至把两报合并以后新产生的报纸名称都猜着了。大抵就是G报社和R报社的报头凑在一起的称呼。但是同祥依照惯例,两家报纸合在一起的报名,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将逐渐恢复被收买过来的报纸原名称,而实际上,终究还是弱者被吃掉。这些常识,三泽顺子是不得而知的。
车子好不容易开到了赤坂夜总会门前。
真佐子说要更换衣服,就到里边去了。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三泽顺子和山田走到客席坐下,听着那乐队在有气无力地演奏曲子。
“来点喝的吧!”山田嚷道。
由于业务关系,山田很爱喝酒。他问顺子喝不喝酒,顺子说至多只能喝点淡淡的掺上柠檬汽水的杜松子酒。山田自己叫来了服务员,要了些酒。
“你对咱们在车上的谈话有什么感想?”山田问顺子。
山田的嘴上一会儿塞上烟斗,一会儿换上玻璃酒杯。
“是说报社经营的事吗?我一点也不懂。”三泽顺子回答。
其实,三泽顺子觉得自己无论隶属于哪个单位都无所谓。反正她不想在那里长久干下去了。但报社合并的事对那些有家的男职员来说,可是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他们不单要考虑自己的生计,连同他们家属生活问题也要受到影响。因为报社一合并,随之而来的就有一个人员过剩,需要精简、调整的问题。何去何从,前途难卜。这些传说,使职工们无法安心工作也是正常的了。
据说,R报社的社长对海野辰平收买R报社这件事坚持毅然否决态度。他不辞劳苦地为资金奔波。为保住报社在奋力拼搏着。
对于外界的传说,海野辰平在一些场合下,也矢口否认。他曾对报界的同行们说:
“我对R报社没什么兴趣。”
然而,R报社的职工们仍然惶恐不安。
“海野社长在我们电视局的大会上,说要接管R报社的讲话口气一次比一次坚决。”山田说:“R报社的职员们将要可怜地为自己的去向煞费苦心了。”
听了山田的话,不知是什么原因,三泽顺子突然觉得川北局长以及丸桥专务的高大形象在她心目中渐渐黯然失色。
所谓的专务,跟海野辰平一比,简直一文不值。但她又想不通,为什么在这种随时都可能被吃掉的气氛中,川北良策和丸挢一点担忧也没有,却还有雅兴来夜总会取乐呢?
三泽顺子正和山田谈着话,丸桥专务由服务员领着走了过来。
“呀,来晚了,实在对不起。”丸桥说着,就挤在顺子旁边坐下来。那位子是山田特为他空出来的。
“好像还早嘛!”看了周围那寥寥无几的客人,丸桥说:“川北还没来吗?”
“还没有吧。专务不早点来,我一个人和三泽小姐都要无话可谈了。”山田谄媚地说。
“真佐子去哪儿啦?”
专务提起真佐子,顺子这才发现,真佐子到他们这儿只关照一次就不见踪影了。三泽顺子不明白,真佐子为什么要把自己叫到这儿来?照真佐子的说法,她是想和顺子痛痛快快聊聊的,但她却不露面。客人们渐渐蜂拥着多起来,顺子想回去了。
“呀,再稍坐一会儿吧!”山田劝阻她:“川北先生马上也要到了。”
顺子想,川北局长来这里并没有什么事啊。这时,一个服务员走过来。他递给三泽顺子一个纸条。顺子打开一看,是真佐子写的:“请再等一会儿。”三泽顺子朝四周看了看,连真佐子的影子也没有。不过,店面宽敞,光线极暗,也根本看不清谁在哪儿。
“呀,失礼了!”突然,川北良策出现在顺子面前:“你到底还是来了。”川北环视着大厅,并把送来的掺着汽
水的酒瓶打开了。
“怎么样,三泽君,这个地方非常有意思吧?”川北良策亲切地问顺子。
“看不到局长,她正想回去呢!”山田拿开嘴里的烟斗,对川北说。
三泽顺子在等真佐子。看到真佐子的纸条以后,就打算再坐一会儿。但是,坐在这里真无聊。川北和丸桥一来,就渐渐地冷落了她。
“叫个什么人来吧!”
“太好了,我同意!”山田不假思索地说。
为了叫个女招待,川北用眼睛向四处搜寻着。突然,他的表情变了,神色严肃地凝视着客席的一角。
2
川北局长的目光从客席的一角收回来后,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座位。谁也没在意他去干什么,只以为局长很可能去了厕所。
“三泽小姐会跳舞吧?”山田盯着顺子问。
“不,我不会。”顺子摇摇头。
“是你谦虚吧?慢慢跳跳就会了。和丸桥跳一次怎么样?”山田躬起身子,怂恿着丸桥。
“真的,我不会跳。”顺子谢绝了。她想等川北回来以后,无论如何都要走了。
但是,川北却一去不复返。顺子手里又有真佐子给她留下的字条,无奈,只得不安地再等等看。
“川北君怎么这么慢?”丸桥专务嘟嚷着说。
谈话之间,又过了十几分钟。听丸桥这么说,山田也在四处搜寻川北。他四下里描着,突然,目光也停住了。他的视线正好停留在刚才川北的目光停留的同一位置上。
“专务,”山田小声对丸桥专务说:“想不到的人光临了!”
“什么?”丸桥转过身。
山田用胳膊肘碰碰他,提醒说:
“今天还是不见为好。”
“到底谁来了?”丸桥专务又低声问了一遍。
“社长!”
“什么?海野辰平?”丸桥也不禁紧张起来。
“他和哪些人在一起?”
“不知道。都是我不认识的。年纪都很大。不知道是不是政界的官员。……还带了几个女人。是赤板的还是新桥的也搞不清楚。”
“是参加宴会来尽兴的吧?”丸桥又问。
“有点像。哎,专务,川北先生也在他们那里。”
“什么?川北君?”他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很显然,他是对川北良策一声不响地独自去谒见海野辰平感到不痛快。
“开始咱们没发现他们。既然川北先生过去了,海野社长就会知道你专务也会在这里。”山田耳语道。
“行啊!等一下我再过去。”丸桥抽起香烟来,脸上现出未能捷足先登的扫兴神色。
不难想象,丸桥对川北良策抢先去谒见海野辰平感到很恼火。海野辰平本来就是电视局的经理,不去寒喧几句是不行的;但他又不想立刻就去,还在为川北购作法感到胀气。
没想到,川北良策的这种政治性行动是如此敏捷。外界传说海野辰平想买回R报社,这事是真是假姑且不论,但川北却主动接近与R报社社长矛盾很深的海野辰平,并抢在丸桥前面去讨好这个大人物,毫无疑问,他是为自己的前途谋算,伸出了他的政治触角。
丸桥专务与山田的耳语也传到顺子耳朵里一些。再观察两人的表情,顺子朦胧地感觉到情况有些异常。正好趁这个机会脱身吧。即使川北局长不回来,她也要告退了。正盘算着,一个服务员朝他们走来。
“是这么个情况,”他说:“那边的客人想请你们诸位一起过去。”
所谓“那边的客人”,不言而喻,就是海野辰平。大概他已从川北良策口里知道丸桥等人也来了,让服务员过来招呼他们的。既然是海野经理的邀请,丸桥就不能拒绝他。
“专务,走吧!”对这个邀请激动得手舞足蹈的山田制作部长,首先站起身。
“那么,我就告辞了!”顺子也站起身,朝他们鞠了一躬说。
“是吗?”丸桥有点依恋地看着顺子说:“川北君也真是,悄悄地一个人就过去了。”他不满地说。
“不用打扰他了,你们还忙呢。失陪了!”顺子行过礼后,走出客席,来到接待室。
“等等,等等!”山田从后面追上来:“丸桥先生吩咐我,送你到大门口。”
“不用了,行了!”顺子说。
“啊,别这么说。”
两人走出来。山田照例叼着烟斗。
“川北先生也真有一手,”他嘀咕着:“丸挢的情绪坏透了。”
顺子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知是指什么而言。
走过灯火辉煌的接待室,必须再穿过一条微暗的走廊,才能走到出入口。
“三泽小姐不懂得耍手腕吧?”山田问顺子。
“不懂,一点也不懂。”顺子答道。
“唉,上流人物在上层社会也各有自己的苦衷啊!就说丸桥先生吧,也是上不上,下不下的。起初,电视局成立的时候,电视局和你们R报社是共同投资的。现在看来,R报社的资金情况渐渐不行了,而另一半,又是海野社长说了算。海野有经济实力,他完全可以再出一半资金把你们报社买下来。作为R报社的代表丸桥专务,也迟早会从这个专务宝座上被赶下来。”
制作部长山田说了这么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但不知道他是站在哪个立场上说的。这些姑且不说,由于山田的解释,顺子对丸桥的恼火似乎有些清楚了。
来到出口处,终于要分手了。不料,真佐子也从后面追了上来。
“顺子!顺子!先别走!”真佐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机会跟你谈心啦,我这就回家。”顺子说。
“实在对不起。不过,我还给你留了纸条呢。待会儿,让你看一幅你还不懂的,有趣的人生剖面图。是的,再过30分钟就行了。你跟我一起来吧。”真佐子执意劝留她。
顺子不得不勉强答应下来。只是她根本不想到海野辰平那里去。
“山田先生也请吧!”真佐顺子便对站在旁边的山田说。
“不打扰你们吗?”说着,山田笑容可掬地跟他们一起返回来。
再次进入大厅。真佐子把三泽顺子领到一群女子当中。这里好象非常红火。一个半白头发、体格健壮的男人坐在中间。那人看起来有五十六七岁,粗眉毛、大脸庞,给人以精力充沛的感觉。
由于三泽顺子的工作一直是整理资料、保管重要人物的照片,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让专务丸桥所战栗的海野辰平!光经她收集保存的海野辰平的照片就有100多张了。
客人中,还有一个顺子记不起名字的人。此人的照片似乎没有留在报社的照片袋里。
顺子正犹豫着,只见川北良策一下子从椅子上抬起身说:
“啊,来了,这边请吧!”
说着,一只手轻轻地推着顺子,让她走过来。
“知道吧,这位就是海野经理,他让我们都到这里来,正好你要回去,被他看到了。请再稍坐一会儿吧!”说着,就让顺子坐在自己身旁的一把椅子上。
其他女子和客人们也都煞有介事地欢迎顺子。不知是不是由于海野的邀请,抬高了顺子的身价。
“真佐子,”夜总会柜台那微亮的光线从侧面映在海野辰平的大脸庞上,“她是你的好朋友吗?”海野问。
“唉,是的。”真佐子微笑着回答。
“嗬嗬,是个绝顶漂亮的大美人嘛!”
“请别这么开玩笑。”真佐子说:“她和这里的女招待不一样。”
“是吗?那就恕我失礼了。”海野辰平说着,把眼睹转向顺子,认真地询问顺子:
“听说你在川北的那个报社工作?”
“是。”顺子坐在椅子上,简单地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