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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凄凉。
我心中的压抑感也是越来越浓重,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青铜剑柄,此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声,这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我顾不上隐藏身形,大步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冲去。
两具沾满鲜血的尸首横躺在前方,等我来到她们的身边方才发现我并不认识,赢怜颤声道:“她们是我的手下……”
两名少女都是胸口上中了一剑,剑创贯胸而入,触目惊心,不知是什么人能够对这样的花季少女下如此毒手。
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微弱的声息,我拨开草丛,却看到一名中年女子躺在那里,她也是浑身血污,发髻散乱,看背影竟有几分熟悉,我内心怦怦直跳,双手颤抖着扳动她的肩膀,当我看清她的面容时不禁惊声叫道:“周姨娘……”这女子竟然是陆颐虹最忠诚的姐妹周凤蝶。
周凤蝶双目无神的看着我,她神智已经模糊,没能认出我来,颤声道:“不要杀我……不要……”
我颤声道:“周姨娘,是我,小龟!”
周凤蝶被我的声音惊醒,她瘦削的双手用力抓住了我的臂膀:“小龟?小龟……当真是你……快去……快去救你娘……”话未说完,身躯一软,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我怀中,我探了探她的鼻息早已声息全无,竟然一命呜呼。我一时间悲不自胜,泣声道:“周姨娘……”两行热泪沿着我的面颊滚滚滑落。
我放下周凤蝶的尸体,宛如疯虎般向林中冲去。
赢怜看到我可怖的模样不敢出声劝我,默默跟在我的身后,树林之中到处躺满横七竖八的尸首,所到之处血流遍地,惨不忍睹。
我终于从林中找到了陆颐虹,她小腹也被利刃刺中,好在还有微弱的气息,我抱起她的身躯:“娘!娘你醒一醒,孩儿来晚了……”
赢怜伸手想要去查探陆颐虹的脉息,被我粗暴的推开:“滚开!”
“我是想帮你……”赢怜的美眸中充满了委屈的泪水。
我怒吼道:“帮我?怎样帮我?如果不是你会死这么多的人吗?如果不是你,我娘会落到这个地步?”
赢怜无言以对,掩住面孔轻声啜泣起来。
我抱起陆颐虹的身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赢怜含泪拦住我的去路:“她失血太多,假如不及时救治,只怕无法活命!”
“不用你管,滚开!”愤怒已经冲昏了我的头脑。
赢怜用力咬了咬樱唇,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这是秦宫秘制的止血药,无论你怎样恨我,都不要拿你娘的性命当赌注!”她不由分说的将药丸塞入陆颐虹的口中。
我怒道:“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赢怜含泪道:“我只是不想你今生今世都会记恨我……”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掩住樱唇含泪向林中奔去。
陆颐虹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要死去,看着她的样子,我心如刀割:“娘,你不可以死,你绝不可以死!”我将她的身躯抱上瘦马,向紫幕镇的方向狂奔而去。在我心中想到的只有许神医,希望她能够挽救陆颐虹奄奄一息的生命。
瘦马发出一声呜鸣,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我及时将陆颐虹的身躯接住,避免她摔倒在地上,陆颐虹缓缓增开双目,眉宇之中流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小龟……”
“娘……是我……”
“我不是做梦吧?”
“娘,孩儿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抱起陆颐虹向紫幕镇发足狂奔,此刻天空变得越发阴沉,一颗颗细小的雪粒夹杂在风中迎面吹打而来,宛如刀割般折磨着我的肌肤,我用力咬着牙齿,绝不可以看着陆颐虹死去,她是我的母亲……
当我踹开富春堂大门的时候,惊恐的发现室内空空荡荡,许神医早已人去楼空,我整个人顿时呆立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叫道:“许神医,许神医!”
我将陆颐虹放在床上,她小腹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可是整个人仍然陷入昏迷之中,我摸了摸她颈部的血管,她的经脉依然搏动,可是脉息却无比微弱。
第五十九章【情何以堪】(中)
我颤声道:“娘,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我转身向外冲去,雪已经开始变大,一片片宛如柳絮般的落雪漫天飞舞,转瞬之间整个小镇已经染上了一层白霜。/
院落中许神医静静站在那里,我不能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信那人的确是她的时候,整个人惊喜万分的奔了过去:“许神医……求你救救我娘!”
许神医缓步向室内走去:“如果不是那小妮子求我,我不会回来找你!”
她来到陆颐虹身边,检查了一下陆颐虹的伤势,双目呈现出一丝忧虑:“失血太多,如果不是事先服下了静心丸,只怕她撑不到现在。”
她指了指墙角的药柜道:“去那里把第二格左侧第三个坛子拿过来。”
我按照她的吩咐,将那陶制的小药坛端到她的面前。
许神医扯开陆颐虹的衣襟,让我去烧热水。等我返回的时候,她已经将刺入陆颐虹小腹中的匕首拔了出来,利用热水清理干净陆颐虹的伤口,而后涂抹上坛内黑色的药膏。她虽然双目已盲,可是手法极其娴熟,单看她的动作,很难想像这是一位瞎眼老太婆。
许神医用白纱将陆颐虹的伤口包扎好,起身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紫幕镇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抱起陆颐虹。
许神医道:“璎珞就在竹溪江畔的竹楼中等着,趁着风雪,我们尽快过去。”她说完已经率先走出门去。
我抱着陆颐虹跟在她的身后,为了避免陆颐虹着凉,我又为她蒙上一层棉被,加重了怀中的份量,如果在平时这算不上什么,可是今天我来来回回已经跋涉了一百多里路,在前来找许神医前又抱着陆颐虹走了近二十里的路程,整个人已经精疲力竭,脚步不禁变得艰难起来。
许神医却没有帮助我的意思,悠然走在前方,她经过的地方,雪地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我心中暗暗惊叹,她的武功实在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风雪和夜色为我们做了绝佳的掩护,镇上的百姓多数已经留在自己的家中取暖,没有人顾得上留意我们三个。
我们顺利走出镇外,沿着竹溪江向上游走去,很快便来到许神医所说的那座竹楼。
“你先过去,我还要去为她寻找一些药草。”许神医说完,身躯宛如流星般掠向远方,转眼之间便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
刚刚来到竹楼前方,便看到璎珞从中竹楼内迎了出来,见到我安然无恙,璎珞一双美眸中涌出了激动的泪水。
我在璎珞的帮助下将陆颐虹抱入竹楼,小心的让她躺倒在铺好的芦花之中。
璎珞小声道:“她便是主人的娘亲吗?”
我点了点头,璎珞起身将墙角的火盆移近了一些,柔声道:“主人,你去休息吧,有我守在这里就行了。”
我虽然精疲力竭,可是仍没有休息的打算,低声道:“璎珞,烧些热水,我为娘擦擦脸。”
璎珞点了点头。
我小心的将陆颐虹脸上的血迹和灰尘擦净,望着她慈祥的面孔,不禁心头一酸,在我心中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目睹她如此惨状,我怎会好过。
“水……水……”陆颐虹呻吟道。
璎珞慌忙端来开水,我扶起陆颐虹的身躯,让她靠在我的胸前,璎珞小心的将水喂入她的口中。
陆颐虹缓缓睁开双目。
“娘!”我激动的叫道。
陆颐虹呆呆看着我,眼圈儿红了起来,她一把抓住我的大手:“小龟……我……我不是做梦吧?”
我用力摇了摇头,喉头一阵哽咽竟然无法说出话来。过了许久,我方才控制住内心的情绪,低声道:“娘,究竟是谁将你害成这个样子?”
陆颐虹身躯一颤,目光顿时变得黯淡下去,虚弱道:“我累了……”
我看出她一定有心事,马上岔开话题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陆颐虹摇了摇头,重新躺下,整个人背朝我再不做声。
我悄悄向璎珞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留下照顾陆颐虹,起身走向门外,来到门前,回头又向陆颐虹看了看,却看到陆颐虹瘦弱的肩头因为抽噎在无声的颤抖。
我抿了抿下唇,能够让陆颐虹如此伤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姬穆,我不知该如何去开解她,埋藏在陆颐虹心中的这段情结,或许今生今世也无法打开。
走出竹楼,一阵凛冽的北风夹杂着雪粒迎面扑来
禁打了一个冷战,遥望远方,却见冻云低垂,天色昏飞飞扬扬,眼前已经成为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近处还能分辨出是雪花,稍远一点,雪花织成了雪纱,笼罩着山岭树木,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再往远处就是又厚又重的雪雾了,白茫茫一片,天连着地,地连着天,已经分不清天地的界限了。
站在竹楼之上向身后望去,竹溪江部分江面已经结冰,原本停泊在江边的小渔船也被冻结在河面之上,枯黄的芦苇上也落满了白雪,细长的身躯因为雪花的重量而弯向江面。
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此时我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回想起松林中的情景,在松林中我似乎并没有见到姬穆的尸体,可是陆颐虹如此伤心,难道说姬穆已经死去,我虽然对姬穆谈不上什么感情,可是他毕竟是陆小龟名以上的父亲,陆颐虹的老情人,于情于理我都要找到他的尸体将他好好安葬。
璎珞悄然来到我的身后,小声道:“主人。”
“我娘怎样了?”
“已经睡了!”璎珞将一个布包递给我道:“主人离开的匆忙,我将你的东西带来了。”
我接过布包展开一看,却见那本色狼笔记仍然好端端的躺在那里,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苦笑,这段日子里,我竟然忘记了它的存在,拿起色狼笔记,在手中拍打了一下,放入怀中:“多谢你了。”
璎珞道:“这是我该做的……”
远处忽然隐隐传来犬吠之声,我微微一怔,示意璎珞躲入竹楼之中,那犬吠之声越来越近,分明是向竹楼的方向而来。
从正东的方向,有七个黑点沿着竹溪江畔正在不断的向这里靠近。
我心中警示顿生,抽出青铜剑,悄然走下竹楼,这竹楼是二层结构,底下一层悬空,由粗大的毛竹筑入水中而成,因为天气骤寒的缘故,绣楼下的水面已经结冰,厚度足以承载我身体的重量。
那群人很快便已经来到竹楼前方,为首一人竟然是荀豹,他头上缠着一块白布,显然是受了伤,荀豹怒吼道:“混账小子,你给我出来!这笔帐老子一定要和你算!”
他并不知道我藏在竹楼下方,双目向上望去,此时他身边的那只大黑狗敏锐的觉察到了我的位置,大叫一声向我冲了上来,我觑准那黑狗的来势,用剑柄狠狠砸在它头侧,黑狗一声呜鸣,诺大的身体被我击倒在雪地上,歪歪斜斜的站起来,惊恐的向后方逃去。
我大笑着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荀豹和六名手下将我包围在中心。
荀豹一双眼睛就要喷出火来,怒吼道:“小子,你骗得我好苦!”
我冷笑道:“假如你不是太贪心,又怎会上当?”
荀豹恨恨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六名手下挥舞青铜棍同时向我攻来,我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小无赖根本不在话下,我的身躯猝然冲了出去,左手抓住其中一人的棍梢,右手青铜剑已经向一旁平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