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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特别进行什么对话。
我们是共犯。
隐藏气息等待着黄昏,戴着能乐面具的共犯。
到了中午,我为了参加社团活动准备完后,走向玄关。赤城小姐含蓄地露出笑容,
“一路顺风。”
挥了挥手。
我也露出微笑回应,
“我出去了。”
打了声招呼。
教室里看不到遥和夏希的身影。据说两人都因为身体不适而请假了,但是知道真正原因的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我和浩太主导着社团进行活动,然后在比平时稍早的时间解散了。
在黄昏之前我回到家,正在打扫母亲向我说道。
“啊啊,修一。这个,客人寄放的。”
说着,把淡水色的信封交给了我。封面收信人写着“水本修一先生”,背面用小字写着“赤城结衣”这个名字。
“说是虽然承蒙各种照顾,但是没办法道别,所以留下这封信。因为突然有要事,所以乘中午的船回去本州了。”
我听完这番话,平静地回道。
“——嗯,我知道。”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打量着信封。
几次。
几十次。
几百次。
到了日落时分,我好容易抬起腰来,把信封塞进口袋,出了家门。用十分悠然的步伐到达了耸立着天尽岩的海岸,我在沙滩上伫立着,让视线游走于平静的大海。
月亮升起了。
皓然闪耀,玩笑般寂静的月亮。
我从口袋拿出信,在月光之下展开。就算没有月光,信的内容也一字一句地铭刻在我心中。
“这封信交到修一君手上时,我想我人已经上船了吧。请原谅我以这种形式来告别…什么的,我不打算说这种自私自利的话。只是,因为有一件无论如何都想让你理解的事,所以才这样留下这封信。
我不辞而别,绝对不是因为觉得修一君的心意是一个麻烦。虽然在信里面写这种事十分的难为情,但是我想表明我的真心。
我喜欢修一君。
就算调换成深爱这个词语,我也不会有任何抗拒。无论多少次,我都可以挺起胸膛把这份心意传达给你。
我爱你。
虽然不知道你能否相信我,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心意是真挚的。
说实话,像这样直率地倾心于异性还是第一次呢,所以一直困惑着。没错。是“一直”。
正因为是现在我才可以断定。虽然不清楚修一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但是一定和你一样,我想我也是渐渐地倾心于修一君的。但是我并没有承认那是恋爱感情,继续逃避着自己真正的心意。
既然两情相悦,就不应该以这种形式离别,修一君或许会这么想吧。但是,我认为这是最恰当的方法。
我以前说过,我们两人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实际上,并不是那种模棱两可的类似。可以说是灵魂的相似,是在相同的部位背负着伤痛,害怕寂寞的一对野兽。这就是我们啊。
我认为我们实在相似过头了。以至于如果我们在一起了的话,我想我们就会变成只是相互依靠、相互舔伤口的那种关系。那是怠惰的,安宁的,无比平和的日子,虽然我也曾向往过这种日子,但是,果然我,说实话很害怕。
我希望以坚强的女性自居。虽然不具备足以向他人炫耀的高洁或者勇敢,但是我憧憬着这种性格。不过,修一君在我身边的话,只要这样我就满足了,我会变得连一步也无法向前踏出的。只要你在我身边,世界就完结了,我不抱任何不满和疑问,会变成安乐地只停留于此的存在的。然后我想,这也很可能会发生在修一君身上。我相信,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不利的。
因此,对不起。我要走了。
无论是相遇时还是分别时都流着泪,到底还是不愿意这样呢。自评为“能乐面具”的修一君教给我的东西,以稍微悲伤的形式发挥作用了呢。
离别之吻已经吻过了,在那时候。
我在你面前,有好好地笑出来吗?
修一君,谢谢你。我不会说再见的。因为我也在你的心中,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所啊。
那就这样,我走了。
P。S。
最后,有一个无论如何都必须道歉的事。我告诉修一君的咒文,是假的哦。
对不起。如果真的咒文发挥效果,你和我再次相遇的话,我想这次肯定无法从修一君的身边离开了吧。因此,咒文我就保密着先了。请原谅我。”
我把信收进口袋,泰然眺望着大海,想着。
……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事。
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事哦,赤城小姐。
因为我早就知道了。赤城小姐无法回应我的心意的事也好,咒文是假的事也好,在昨天我就已经察觉到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咒文啊。
所以,赤城小姐把假咒文告诉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
赤城小姐。
我才必须要道歉啊。
因为我,一直隐瞒着啊,那个传闻本身完全就是捏造的这件事……。
我缓缓地走着,在波浪边缘移动着。清冽的海水润湿了我的脚尖,脑中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我想去某个地方。
我没能去任何地方。
我的容身之所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承认这个事实,一直一直守望着能够带领我回到本来的容身之所的存在。
那时,我因为高中的修学旅行去了本州。
房间里大家都睡了之后,我仍然毫无睡意,于是一个人心不在焉地收听着在梦久岛连电波都无法接受到的广播节目。那个广播节目正在募集人们自己身边的,不可思议的传闻。
我在明信片上写上梦久岛的事,寄给了那个广播节目。
耸立着天尽岩的某个海岸。
在那里轻语咒文。
深信着真的存在什么可以带领我回到本来的容身之所就好了。
我回到岛之后,得知我寄出的明信片被采用了,在广播里被放送了出来。广播局赠送的作为纪念品的挂件,现在变成了遥的东西。
因此。
那个传闻,仅仅是创作。完全是伪造品啊。
“……必须向赤城小姐道歉呢。”
没错。
和她见面,必须好好地向她道歉。
但是,她已经不在了。
她去了遥远的地方。
胸口苦闷。喘不过气。我戴着能乐面具。就连普通地呼吸这种事,也沉着地演绎着。本应是这样才对的。
只要她不在我身边,我就,
——就连呼吸,都无法随心所欲了啊……。
我就地双膝触地。波浪缠绕着双脚。我觉得在这时候应该哭出来的。很想像赤城小姐那样,放声大哭出来。尽管如此,戴着能乐面具的我,还是连一颗眼泪都没流。
我觉得她很坚强。就算寻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却不选择在那里平稳地生活,依然趾高气昂地向着风雨交加的天空起飞。
想得到像她一样的勇气。
想得到像她一样的坚强。
如果沉浸在失去她的悲伤之中都无法坦率地流泪的话——我,宁愿不要这副能乐面具。
我抬起头。
无尽的大海与,耸立于视界一隅的天尽岩。
假如,愿望可以实现的话。
假如,咒文有效的话。
希望能把这一直隐藏着软弱的自己,悲伤的能乐面具——带往某个遥远的,本来的容身之所。
我不抱一丝迷惘与疑问,平静地张开嘴。为了把于夏月之海轻语的咒文,化为真实。
……带领我去吧。
带领我去吧。
带领我去吧。
带领我去吧。
带领我去吧。
带领我去吧。
带领我去吧,
“——夏之魔物。”
我哭了。
放声大哭了。
永别了。我爱的人。
永别了。我的能乐面具。
◆◆◆
赤城小姐回去之后第二天,我在社团活动时被遥叫了出来。
来到没人的地方,遥露出一副似乎已经知晓了一切的,有点悲伤的表情,然后凛然说道。
“——宣战声明!我还没有放弃水本同学的哦!绝对会让你回过头来的!!做好觉悟吧!!以上!!”
遥向着哑然了的我,有点害羞地使了下眼色后,飒爽地离开了。她有着与赤城小姐不同的坚强,我不禁再一次认识到这一点。看着这样的她,我不知为何,有一点被拯救了的感觉。
是什么明显地发生了变化吗,我想并不是这么回事。但是,我还是以我自己的步伐,努力着向前踏去。
我想去某个地方。
我没能去任何地方。
我曾这么想过。
但是,这是错的。
只要我意识到这一点——我,无论哪都可以去。
活动结束后回到家里,女大学生三人组在食堂热闹地喧闹着。看来因为“可怕大姐”赤城结衣回了去之后,就放肆起来了呢。也罢,反正没有其他客人入住,邻居到现在为止也没投诉,放着不管也不会有什么实际害处吧。
我打开冰箱喝着果汁时,就算不想听,女大学生的对话还是飞进我的耳朵来。在那之中,混有这么一句话。
“啊—真是的——。不想长大啊—。难道没有什么地方像是梦幻岛(neverland)一样的吗?”(梦幻岛neverland:小说《彼得·潘》里主人公小飞侠彼得·潘的住处,在那里人们永远长不大。)
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正想尽可能变得坚强起来呢,但为什么她却说出这么消极的话啊。如果这时赤城小姐在这的话或许已经在进行第二回说教了吧,我想着这些,稍微变得愉快起来。有点寂寞的笑容,在嘴角浮现出来。
为什么会想要说那事呢,我搞不太懂。也许是想要代替赤城小姐说教,萌生出恶作剧的想法吧。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移动到了三人坐着的桌子一旁。
“……嗯?什么事?”
绑着马尾辫的女性问道,似乎是方才说话的人。是一个给人一种与其说是忘乎所以,还不如说是活蹦乱跳的感觉的人。在三人之中似乎相当于领队一样存在。
我唐突说道。
“梦幻岛(neverland),说不定可以去哦?”
“——诶?”
三个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窃笑了下,继续说道。
“有这样一个传闻呢。这座岛的西边耸立着一块名叫天尽岩的大岩石,在耸立着岩石那个海岸诵念咒文的话——”
第一卷 第二话 “梦幻岛(neverland)”
——大姐头回去了。
我的名字是岬京子。就读于当地三流大学、朝气蓬勃的女大学生,(自称)是埃及艳后级别的美人。
我现在来到梦久岛这个超乡下的地方游玩。只有女人的三人组出外游玩,这样似乎有点不合适,但是因为三人都募集男朋友中,这也是没办法啊。
现在是大学三年级的暑假。
处于勉勉强强还可以尽情放纵的一段时间。
这已经是不享受不行的状态了,本来应该会是一趟开心到死的旅行才对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啊。
事情是在第一天时发生的。
虽然已经到了健全的人类被睡魔侵袭的时间了,但是毫无睡意的我们围坐着,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吵闹着。十分尽兴,十分有趣,就算只是筷子掉下来,我也有自信可以爆笑出来。
就在这时,忘了锁上的门突然被打开,像是日本刀一闪而过般清澈的怒吼响起。
“——你们以为现在几点了啊!?给我闭嘴!!”
袭击吗!?这么想着,摆起架势的我们望向怒吼的人,惊讶地一下子张大了嘴。绝世美人,站在那里。
呜哇,姐姐真是美人啊,来这边喝一杯吧。但是连打趣的时间都没有,她簌的一声眯起眼,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