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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射性地咬着嘴唇。赤城小姐被叫声吓了一跳,缩起脖子,用稍微有点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困惑地低下头。
“啊,那个……抱歉。突然这么大声。”
又来了。
抑制感情什么的明明是家常便饭来的。
对戴着能乐面具的我来说明明是轻而易举的。
尽管那样。
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忘却自我了呢?
赤城小姐没在乎我的困惑,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那染上夕阳红的脸上,浮现出至今从未见过的,沁人的微笑。
“……是吗。是为了我发怒的吗。”
我的心脏强烈地跳动了一下。我就连呼吸都忘记了。就连眨眼都忘记了。只有,只有她那像风铃一般悦耳的声音,轻柔地飘进我耳朵里去。
“谢谢你,修一君。”
……啊啊。我到底有多笨啊。
这不是想都不用想的吗。
忘我的理由什么的,只有一个。
——我,已经走火入魔般的。
爱上了她啊。
◆◆◆
在家庭旅馆“小憩屋”里,设置有摆放着三张四人桌子的小巧舒适的食堂。
我在桌子旁坐下看着电视,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在食堂后,“呼啊”地轻轻打了声哈欠。
“……早上好。”
“啊,早上好。我马上拿早餐来。”
赤城小姐道了声谢,慢悠悠地在手边的位置坐下了。在这三天里我了解到,她在早上似乎异常的弱势呢。虽然一直都在固定的时间起床,但是不知为何眼角总是睡眼惺忪的,就连戴着的眼镜看上去也像睡迷糊了一样,稍微倾斜了下来。头发也只是随意整理了下的感觉,一直处于半睡眠状态。
米饭、鲑鱼烧、味增汤、腌菜。把母亲预先准备的纯和风早餐盛到盘子里,送到了赤城小姐身边。
“我开动了。”
说完一下子低下头,默默地小口小口开始吃早饭。
……应该说是坠入爱河的人的弱点吗。她这样的一举一动,都可爱得一塌糊涂。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赤城小姐忽地抬起头。
“怎么了吗?”
“诶?啊,不——”
尽管我顿时变得语无伦次,为了蒙混过关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你今天似乎比平时都睡得更久了呢。昨晚睡得不太好吗?”
听到这句话的她,突然板起面孔。
“隔壁不是来了新的客人吗?是大学生吧?女孩子三人组。”
“诶。似乎是大学三年级的哦。虽然预先提醒她们晚上别太吵,会打扰其他客人的呃……很吵吗?”
大概是血统关系吧。父母和我一睡着,就不会被一些小骚动吵醒。所以客人在二楼闹出些小骚动是吵不醒我们的,理所当然地,因为我们无法为了处理投诉而在夜里奔走,所以夜里的噪音对策就全靠客人自己的礼节了。
“那根本说不上是吵闹了。简直是动物了。”
似乎因为怒气而清醒过来了,赤城小姐的声调逐渐清晰起来。我低下头。
“对不起。我们会再好好提醒她们的了。”
赤城小姐“呼”地叹了口气,用散漫的语调说道。
“这是那帮家伙有没有常识的问题。修一君你没有必要道歉哦。”
她对我的称呼似乎从“你”变成了“修一君”。与她的距离似乎缩短了,虽然只是些琐碎的事,但是我却像个笨蛋一样高兴。
我拼命地抑制住快露出微笑的嘴角。赤城小姐继续道。
“……而且啊,她们应该会稍微反省下老实一点了吧。因为昨天怒斥了她们一顿。”
“怒斥……做了这种事吗?”
我吓了一身冷汗。虽说是符合她风格的行动,不过要是对方气昏了头用起暴力的话,她打算怎么办啊。
但是赤城小姐十分冷静地说道。
“是啊。让她们全员坐下来好好说教了一番啊。不过难得来游玩一次,想吵闹一下也情有可原,所以我让她们至少在我离开前静一点了。”
——在我离开前。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感受到被掐住喉咙般的苦闷。
她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岛了。
从今以后就不在这了。再也见不了面了。好痛苦。我讨厌这样。我对讨厌这样的自己感到惊讶。
我想去某个地方。
我没能去任何地方。
我的容身之所不存在于任何地方,能乐面具的下面,泄露出不成声的呜咽。
然而。
说不定,这样的我——在名为赤城结衣的女性中,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容身之所。
“我吃饱了。”
赤城小姐说完,把筷子放下站了起来。
我突然问道。
“那个,要去哪里吗?!”
她一脸茫然地回答。
“去哪……回房间而已啊?”
“是、是吗。抱歉。没事了。”
我说完,一下子别开了脸。
赤城小姐歪了下头,走向楼梯口。
听着楼梯“咚咚”地响声,我深深叹了口气。
因为你就快从我眼前消失了,所以我的心十分痛苦什么的……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我把餐具拿向厨房,泡在水里。就这样倾听着蝉鸣发着呆,突然浮现起某个想法。我就这样手都没擦干,急忙地爬上楼梯,敲响了赤城小姐的房门。
“怎么了吗?”
她一脸惊讶地把我迎进房内,我快速问道。
“赤城小姐,那个,今天有什么预定吗?”
“诶?并没有什么预定计划呢,怎么了吗?”
“今天神社会举行祭典呢,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去?”
“祭典?”
她像鹦鹉一样重复了一次。我向着她接连说道。
“嗯啊。虽然不会放烟花,但是会有挺多摊档的,很有趣的哦?”
赤城小姐露出“感觉不错啊”的表情,嘟哝了一声“祭典啊”。不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但是,不和朋友一起去吗?例如和那孩子。星野同学。”
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名字,我摇了摇头。
赤城小姐有点意外地嘟哝了声“是吗?”后,露出思量的表情。
“说的也是呢。修一君没被其他人邀请的话,去约会也可以呢……”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电话的铃声。我说了声“稍等一下”,下楼接电话去了。接着,话筒的对面传来感觉有些许紧张的声音。
“喂喂、喂喂,水本同学?我是星野……”
“啊啊,星野同学。怎么了吗?社团活动的时间变动了吗?”
“诶?不、不是。活动还是和预定一样在下午开始哦。我是想说,那个,活动结束之后,我想和你商量一点事……”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遥不知为何一边用着奇怪的措词一边含糊着。
赤城小姐下到楼梯中间,突然探出脸来,像是在问“谁打来的?”
就在这一刹那,话筒传来下定了决心似的声音。
“那个,今天的祭典,要一起去吗?呐·呐·呐,可以吧?一起去吧一起去吧,Let's GO!”
“诶?去祭典吗?”
我说出来后,反射性地向赤城小姐看去。接着,她就这样全懂了似的,有点遗憾地耸了耸肩。然后,就像是在说“不用在意我哦。”似的,嘴角浮现出微笑。
“一路走好。”
说完,挥了挥手,上楼梯去了。
“啊……”
一瞬间想追上去,但是我忽地发觉手上还拿着话筒。该怎么办呢,踌躇地交替看着电话和楼梯之间,话筒对面传来遥的追问。
“水本同学,有好好在听吗?怎么样啊,怎么样啊?要去吗?还是说,要去吗?”
——结果。
我在遥的强行逼问之下,相约好和她一起去祭典了。
◆◆◆
社团活动结束后,我换上牛仔裤和衬衫,走向约定的公园。然后,捷足先登的遥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精神十足地挥着手。
遥穿着绣有金鱼图案的,颜色搭配明亮的浴衣。遥走到我身边,问道“怎样?适合吗?”我率直地回答“嗯,很适合。”后,她两眼炯炯发光。
“真的!?不是客套话!?”
“嗯,当然。”
“YEAH!!”
遥高举双手,摆出胜利的姿势后,
“那么,走吧!”
遥先一步走了起来。我哑然地睁大眼睛。
“诶?不是还有其他人会来的吗?”
我记得今早的电话里好像有说夏希也确定要来的吧。她还叮嘱因为成员集中由她来负责,所以别定下其他的约定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遥“呜”的一声后,支支吾吾地说道。
“啊,不是,那是因为……。那个,夏希她突然有急事……”
“那没叫其他人吗?”
“哈呜。”
遥狼狈地闭上了嘴。
我歪着头。遥消沉地埋下头,小声嘟哝着。
“那个……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而已,会不会不愿意和我一起逛啊?”
“诶?不会,没那回事。那……那么,走吧?”
我这么一说,遥一转消沉的表情,笑容满面地不断上下点头。
走出公园五分钟后,出现了热闹的人群。在受到交通管制的道路两旁,摊档屋檐接着屋檐,用无数的提灯照亮着就快被夜幕吞没的世界。
遥尽情地聊着天,尽情地欢笑着。虽然我也随着遥一起露出了笑容,但是脑中想着完全另一回事……
(……赤城小姐,已经吃完晚饭了吗?)
她说过鱼很美味呢。
我和她说这是因为家里的鱼都是父亲出海捕获的新鲜鱼,她百般赞同似的一边肃然点头,一边垂涎三尺地夹着鱼料理。
看着这样的她,我不知为何感到很幸福。
她说过她喜欢读书的时间。
我问她在读什么类型的书时,她摆出一副我说了多余的话一样的表情,回答道“恋爱小说”。在我说什么之前,她闹着别扭小声说道“肯定觉得不适合我吧?”
这样的她,我觉得十分可爱。
她说过最喜欢夏天。
太阳的热度也好。
海水的清凉也好。
夏季的空气也好。
蝉鸣也好。
积雨云、
又或烟火的虚幻。
构成夏天的一切事物,她都十分喜欢。
受她的影响,我喜欢的季节从秋天变成了夏天。
围绕着她的这些不得要领的想法,一直流转于我脑中。总觉得对身旁的遥感到有点罪恶感,尽管如此还是没办法停下思绪。
“——啊,水本同学。来玩那个吧,那个!”
吃着棉花糖的遥突然提起嗓门。一看过去,有一家挂着两百元五发的牌子的射击店。台上放置着写有“一等”之类的,大小不同的人偶,似乎把那些人偶射下来就可以得到奖品。
看向堆积成山的奖品,发现一等奖的那里有只很大的熊布偶。应该是想要那个吧,我向已经挽起袖子,锁定着目标的遥问道。
“果然是瞄准一等奖?”
“嗯—嗯,三等奖。——啊,好可惜。”
尽管有点诧异为什么要瞄准三等奖什么的,但是我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三等奖。
在两人合起来用完了一张野口英世(野口英世,细菌学家、生物学家。在最新版的日元上,他的头像被印在了1000日元纸币之上)的时候吧。终于射倒了写着“三等”的人偶,遥轻轻地蹦跳了下。
“小姑娘,要哪个奖品?在三等奖里面选个喜欢的吧。”
遥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店主大叔的提问。
“烟花!!”
那是给小孩子们玩耍用的,装在袋子里的烟花套装。普通去买的和这个到底哪个比较便宜呢,当我思考着这些吝啬的事情时,遥提起装着烟花的袋子,眼睛向上看着我。
“呐呐,水本同学。要不要在刚刚的公园那,放烟火啊?”
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