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波,方才探敌之交锋,我苏毗族人死伤颇重。如是攻下城去,我等需先行抢上半日。”苏毗族原东女国小女王亲侍,现为苏毗族酋嗡声嗡气的说道。
东岱本波身侧军内小相不肯,讥言道:“我之部也有死伤,该和谁去说!”
“好了,二位本波,能听我一言吗?”消失几日的赫连明次笑着说道,“我家慕容氏已有交待,只要攻下了城,将那唐人的官员或杀或俘,其余的的牛马、男丁、女子任由你等挑选,而且此次出兵各部之损均由吐谷浑另算给出,诸位意下如何?”
“哼,一个亡国的小汗也敢夸口!此次出兵五东岱,其余四队皆去围了五镇,此中损耗可是惊人的很,你们拿什么来补偿!莫要再送我小娘了,如今你们吐谷浑的女子可不值钱。我可丑话说在明处,今明二天若是攻不下,我等也立刻回归多弥,要知道沙州可是驻着豆卢军,如被他咬上,我这千人队可就全完了。”东岱本波毫不客气的哼道。
赫连明次毫不在意他的挖苦与小视,仍陪着笑道:“本波莫要着急了,时间我家也可给本波多出一日来,三日之内攻不下来,我自无怨。再说了回来,这寿昌县里差役不过数十,加之鼓动的抽丁,合起来也不过三、四百人,其中拿刀者十之一二,其余人等还不是些百姓,东岱本波一千人马有余,小小寿昌指日可待。”
“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是这样,二日之内此城可下。”
“不敢哄骗本波,家主早已将信摸清透出,为实情。方才本波也看到城墙之上立有几人了,应该有一盘算。”赫连明次由着自己胡说,心道,你们好好的斗着,等小打出了真火泛为大闹的国战,再至二败俱伤之时,便是我吐谷浑的崛起时刻。至于补偿,等到了那时,谁还顾的了这些。
东岱本波将手一拍喜道:“好,看看,准备的如何。今日离夜尚早,寿昌此城争取今日一鼓作气而下!”
随着令下,各队整好,一队骑马充当越骑,其余吐蕃人下马推着器械慢慢的朝寿昌而来。
“来了,明府,这次可是不比方才那般的轻松了,你还是下去吧。”县尉又劝道。
李扬仍是摇头:“我若是下去,这民心就散了。坚持吧,等援军到时就好了。”
“嗯”县尉迷了眼往外看着,脸色一变道:“是弩炮!”话未说话,就觉得脚下一震,接着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李扬将头探出随声音去看,就见一圆木钉在城墙之上,未能扎进,破了数块城砖而一起掉落,而远处一座简易的弩炮正在由将松软的绳子绞回,做下一次的发射。
“还好,仓皇而做的废品,力道不大,不然就扎进城墙了。”县尉看了说道,又指了外面对有些慌乱的兵丁喝道,“瞧见了么,他们也不过如此,等放在近了,好好的给我招呼。准备弩车,见敌二箭之地,射!”
一排弩箭射去,又沾了几朵血花。
“上鹅车!”吐蕃人如乌龟一般在车里推车而进。
“放箭!阻其后队之兵。”县尉大叫,几十支箭支歪歪斜斜的射出,几支插在鹅车之上,几支射在后面抬飞梯的吐蕃人身上,顿时有惨声传来。
东岱本波沉声令道:“越骑射,压制城头。”
一队吐蕃越骑而出,或藏马腹或伏马背,纷纷将手中的箭支身向城头。
“啊!”的惨叫从旁边传出,团丁之中首次出现了死伤,一支箭镞从脸颊射入穿下颌而出。惊呼之下,伤口更大,鲜血顿时飞溅,立染了衣裳。
“立盾!”一面面巨大的木盾竖起,立刻就感到手中一沉,有噼噼啪啪的声音传过。一息之后,县尉大叫道,“有飞梯依墙驾起,用木杆推下。”就见一只只前端有双轮的飞梯被长杆推出,上面的吐蕃兵呼叫着向下跳去。
李扬被张、曹二人用盾护着自是无恙,听着声声身旁之人的惨叫,知是有了伤亡,用力将张、曹二人推开喝道:“莫要管我,去护着他们。”
正见一推木杆的少年被下面的箭支所伤,双手扔下木杆抱着肚子大声痛呼。李扬冲上去将木杆捡起,用尽全身力气将飞梯推出,就见飞梯之上已是露头脸色带有狰狞之色的吐蕃人;立刻面如惨白,惊慌的用手乱抓墙头,却被垛下藏着的团丁起身一刀将头砍飞。
李扬长呼一口气,朝那团丁笑笑。那团相丁面无表情的看看他,忽然双眼之中有泪洒出,回头去瞧,原来那被射的少年已经停止了挣扎,睁大了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
“明府,他叫杜狗儿,与草民一个村的,今岁十七,还未娶了娘子!”那团丁过来将少年的身子抱到垛下,悲伤的说道。
“嗯!”李扬点了点头,从地上捡了一把刀,脸色阴沉的对又扑上来持盾的张、曹二人说道:“这里没有县令,只有寿昌李扬!”
张无病红着眼,默默将手上的盾放在李扬身边,自己捡起一杆长矛转身朝别处走去,而曹彬笑笑,用手轻轻给了李扬胸口一拳,朝前一步复挡在李扬前边说道:“我是安西曹国粟特人,依我族之规矩,你是俺的挣钱财宝,除非我死,绝不能让你丢了。”
“明府,下面有木驴在撞城门,下官请明府下去主事,让民壮将它堵死!”县尉呼着气到李扬身边说道。
李扬摇头:“下面自有县丞、主簿他们主事,你莫要劝我了。”指了杜狗儿的尸体又道,“在这里我与他们一样,只是普通的唐人!”
县尉看了看点头道:“自己小心些!如是这次退了敌,我张正俯首听令!到时你需请我一次酒,如何?”
李扬笑笑,伸出手与县尉的手相击三下。
“倒火油,给爷烧死这些吐蕃狗!”县尉提刀大叫。数十罐火油扔下,吐蕃人在城下一阵慌张,已有退缩之意。等下面掷下火把将油点燃后,数个人形火炬那凄惨如鬼叫的嘶喊终将这次进攻吓退了。
“来人,将将士们的尸体抬下去,安放好,等过了此时,好好的安葬!受了伤的抬到县府,请城中医者治疗,莫要漏了一个。”李扬提刀后面跟着曹彬,巡走在城墙之上。
县尉呼着热气随着说道:“眼下那些狗人也要歇歇,一时半会是不会攻城了。明府,你也休息休息吧。”
“不急,到时会休息的,如是无命那便长睡了。哈哈!”李扬大笑,也带动着数名团丁跟着笑起。
县尉转身朝吐蕃那边吐了口水笑着大骂道:“来呀,吐蕃狗,来与爷爷再来打过!”
众人更是大笑。
“明府!”经过一个伤员身边,这人身上中了二箭,不敢乱动,就在城墙之上有金疮医为他疗治,其头上的已除去已被包上,咧嘴笑道,“我是张无病,我杀了二个!”
李扬蹲下温声说道:“你是大唐的好儿郎,有种!等伤好后,来寻我,日后便跟着我吧!”
“谢明府!”张无病想起身施礼,却是胸口疼痛,哎呀轻呼了一声。
李扬将他按住笑道:“莫要着急,好好养着,等好了再说。”
“嗯!”张无病看到黑脸的曹彬在后,也唤道:“曹兄,你护着明府些,这可是我张某的依靠了。”
“他也是我的挣钱财宝,还用的着你说。”曹彬拍拍胸口回道,“你还欠着我五十文钱的羊腿之资,到时你要还我!”
张无病有些着恼的道:“你们粟特人真是可恶!”
李扬呵呵笑着,拍了拍张无病的肩头说道:“有命再还他!”说罢笑着而去。
张无病含笑而轻道:“都怕我死了。”忽想到什么,对曹彬大声说道,“你个驴日的,等爷好了自会还你!”
李扬笑的更是大声了,而曹彬则懊恼的轻骂:“看我不给你加利!”
“本波,此次攻城,折损各族一百二十九人,其中死四十九,伤八十,能战者二十。”小相说道。
“知道了,这寿昌县竟是如此的难啃!吩咐了下去,将全东岱分为三队,次递昼夜连续攻城。伤我这么多的部众,不攻下来实是气愤。苏毗族为头队,我部分二、三队,就此办吧。”东岱本波令道。
苏毗族酋大怒指着东岱本波道:“你这是何意,没见我部死伤惨烈吗,每每打头阵皆是我族,你这是何居心!”
东岱本波眼中的杀气突现,厉声斥责:“你倒是何意?想反了我吐蕃吗!本东岱一千余的人马就是少你这几百人也是不动根本!我倒是想看看,如今为我赞普坐上宾的大小王女听到你诛心言论是何脸色!”
苏毗族酋听罢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忙单膝跪倒说道:“是在下不明事利,莽撞了本波,还请本波念在下冲死效死的份上,饶过在下。”
“哼!”见其低头,东岱本波冷哼一声,心里暗道可惜了,此次又没能杀了这厮,不然的话自己可就又能多了几百个勇士了。
在一旁看着这些的赫连明次眉头暗皱,已是看出这次是无功而返了。
PS:东岱指千户部落,本波称为官。在吐蕃的军事行政机构里,共分五如六十一东岱。有的地方小的就不与各位大大解释,如要解释的话,太占字数,如有不懂可查度娘。纯历史类的太过难写,每日三千来字是小的极限,就是这点量,写完头都疼的历害,实在是里面的知识太杂,小的文化水平又不高所致。
第二百二十八章 城上
又是打退了吐蕃人的一次攻城,看着慌慌张张往后逃去如蝼蚁的敌寇,背靠垛口而坐的李扬小声的问着对很疲惫的县尉:“怎么援军还是不到,按道理也应早早的过来了。”
“下官也是不知,兴许是出了些事吧!好在这几次的来势不似前些时辰那般凶猛,还能顶的过去。明府如是累了可进箭数里歇息,这里有下官守着,可保万无一失。”
李扬摇头:“不退敌寇,岂能安睡!张县尉,你看我等能否守的住?”
“明府,应是无恙!有下官在可保明日安然,如是援军再迟上一二日,那下官就无法了。别的不说,只凭着一腔的热血是杀不了敌的。战至如今明府想必已是看到,百姓持刀终不是个法子,杀敌百余自伤数十人,如今这吐蕃狗又是轮番而上,而我等又不敢松懈,这二相之下;稍有疏忽让吐蕃狗上了城头,下官怕有些人顶不住而兵溃。到时都自顾奔命,那就大势去亦。”县尉不敢大声,交耳而道。
李扬点头心道确实如此,前几次见有敌寇快要上了城头,也是几名差役与赋闲的府兵而杀,抽丁的百姓见了,虽是手拿利刃,却不敢上前还往后退,差些冲乱了阵脚,酿成大祸!不由的头疼起来,转眼看那张县尉好似还有话说,又似不想说的样子,就知道应是有解决的法子,于是问道:“张县尉心中应有对策,可否明言?”
县尉脸上挣扎半天改为摇头,苦笑一声将头低下回道:“无法。”
李扬见此,暗叹一声拍拍县尉之肩说道:“我知道了。如事到危急之时,有什么法子就使了出来,寿昌全县尽万百姓全仰仗着我等,有什么后果,本官自与你担着。”
县尉抬起头看着李扬,终是点了点头。
“敌袭!”鼓声响起,李扬扶墙起身,有些起身猛了,这眼前发黑险些打了个踉跄,闭眼平稳了一下心绪,呼出胸中浊气,朝外看着又是一队吐蕃人蜂拥而来。
“放箭!”“立盾!”“准备滚木!”等一声声令下,众人齐齐忙乱起来。
是役,伤敌三十余,自损三十一人。
又是难得的空暇时分,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分,不知是谁在吹了笛子,一声声悠扬的曲调传过,听在耳边竟是那么的凄凉。
这时城下隐有人在哭泣,渐渐的声大了起来,李扬烦躁往下探头问道:“何事!为何悲伤!”
那哭声停止,主簙在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