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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罢,久久不能自已,提着笔不知所措,心里忽是官员的变脸,忽是那佳人回首的一笑,心里怅然。笔尖滴墨,啪的一声惊醒了李扬,急忙看去,在画像的右下角被污了一点,心里又急又疼,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提笔左一挑右一勾绘出一只蝴蝶,又觉着少了些什么,凝视之下又在蝴蝶虫下添了一只小花。提罢将笔放下,双手拿起画像,痴痴的看着,仿佛那画上的人走了下来,对着李轻轻一笑,又将这呆子的魂魄勾了去。
李扬正痴迷中,那人儿看到了脚下的一花一蝶,忽儿脸色一变,面如冷霜,手指着李扬垂泪喝道:“浪花蝶,浪花蝶,好一只浪花蝶。我在你的心中竟是如此不堪,如同被采的烂花一朵,我且问你,这蝶是谁?你是不是想一世的欺负与我。你倒是说说看。”李扬心中大急,只是被说的诺诺不能言语,看着面前佳人的垂泪心如刀绞,痛苦不已。
佳人见李扬不能言语,更是气愤,凡尘之物不断落下,每一滴都让李扬的心里淌血。李扬直想大骂自己一场,或是就此死了算了。悲愤之间,佳人甩手便走,李扬一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躺在床上,回想一下,原来是南柯一梦,但小衣和头上却被汗湿透了,吁——长出了一口气,坐了起来,看了看已沉暗下的窗外,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猛然想起什么,急急的站起走到画前,只见佳人依在,笑语焉焉,说不出的风流,道不出的娇艳。但右下角霍然一只蝴蝶立在一朵小花上面。李扬大吃一惊,急忙拿起笔将那蝴蝶廖廖数笔改成了一朵蝴蝶花,又在旁边添上几片小草。左右端看,正正是一幅美人踏青图。这才放下心来,痴痴的看着。
“儿啊,用饭了”门外,母亲在唤李扬。
李扬听到急忙答应一声来了,将画藏在了书桌下,整整衣服,披上外袍,推门走了出去。
入了厨房,早有父亲和二个弟弟和妹妹等在桌子前,父亲见李扬进来,招招手说道:“过来坐下”。母亲拉着妹妹就要去旁边的小桌走去,父亲说道:“娘子和囡囡也来吧,今天大家坐在一起用一次饭,只当是会年饭。”
母亲脸上一喜,但又平静下来,还是拉着妹妹走到旁边的小桌上坐下,说道:“二郎,不能坏的规矩”。
“哦,那用过饭后,你将下午商议的话告与大郎(李扬)。”父亲说道。
“知道了”
“嗯,来,用饭”父亲当下端起饭来。
李扬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对话,知道二老下午肯定商量了,便急急的吃了几口,将筷子横在碗上,说道:“吃过了”
父亲抬起头看看,笑了一下,对母亲说:“娘子你且和大郎去说,这里有囡囡收了。”说罢,左右扫了扫二个小儿子。二个小儿子本是想跟去看看,但让父亲一扫,当下拿起碗,头也不抬的一通猛吃。
李扬心中忐忑不安的跟在母亲的身后,来到客房,待母亲坐下,自己方坐凳上,看到母亲在笑,便知道父母是有了决定。当下心花怒放,站起身来到母亲身旁,抓住母亲的一只手臂轻轻的摇晃,语气有点撒娇的说道:“母亲,快与我说说吧。”
母亲用手轻拍李扬的手,笑着说:“行了,坐下吧。许久没见你如此亲近母亲了,你当自己还是三五岁的小孩子。”
“哦,那,那事?”李扬撒开手,却把凳子搬过坐到母亲的身边。
“我与你父商议了一下,这事他杨文定推不得。那时如没有咱家的帮派,哪有他这时的风光,如不是你祖父写信推荐,他岂能衣锦还乡。就算你祖父仙去,可当时说下此事,也有证人在场。我与你父这事做主了。定让你如意便是。”
“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李扬如吃了定心丸,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如满天的黑云尽散去,久干涸的土地逢甘露一般。
母亲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李扬的额头,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里耍宝了,今日当早早歇息,明日那杨文定要来,你去打几壶酒来,这是400文钱,想必是够了。如有什么山珍也可尽数买来,一同下酒。你可明晓?”
“知道了,母亲。”李扬真想跳起来蹦上一蹦,可在母亲面前不敢造欠,只得静静的坐在那里。
“好了,事情已与你说明,母亲就先回去了,你妹小女尚小,但凡弄不干净,我去收拾收拾。”说完母亲离去,只离下兴奋不已的李扬在哪里抓耳挠腮。
第四章 准备
这一夜李扬都没有睡好,脑子里一会想起小荷的身影,一会又想起了母亲交待的话。左边躺会觉得难受,右边躺会感到不舒服,用枕头压住了头也不行,把被子闷住头还不行,在辗转反侧中说什么也睡不着。没有办法,自己坐起身来,来到桌子前点上灯,提笔想写点什么可又想不出有什么好写。迷茫中从书桌下又拿出画像,皱着鼻子对着那画上的小荷挤眉弄眼。待坐的身上寒了,又去找外衣时,就听得大屋了传出父亲的呵斥:“咳——没出息的东西!”。吓的李扬赶忙吹灯,钻回被子里,睁着眼睛瞪着屋顶发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日大早,李扬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着哈欠,狠劲的揉自己的眼睛。洗了脸,梳了头,穿上衣服来到父母的大屋前,对着门说道:“孩儿早起了,父母有何教导。”
屋里父亲说道:“不必进来了,去吧”
“是”李扬转过身刚要走,门声响起,母亲从里出来喊道:“大郎慢走,今日是好日子,你先去城隍老爷那里捐些香火去。”
李扬从母亲的手里接过钱,看了看,问道:“母亲,这是为何?”
“不必多问,三五文即可,图个吉利”
“知道了,母亲”拜别了母亲,李扬走出门去,花五文买了些香纸,先去了村东的城隍庙里上了香,又在功德箱内投了三文。便去村里的酒肆去打酒。
到了酒肆里面的掌柜早早的喊道:“李家的小郎,你可是来打酒?今天有汾阳县的好酒,还有上好的梨花春,你可要哪一种打上几吊?”
“各来二吊尚可,可有什么下酒之物?”
“这也得说你们李家殷实,全村上下百十余户,时常照顾生意的也只有你李家。今天有煮好的大豆,还有新到的大枣。来几两?”
“当不得,当不得,我李家只是寻常百姓家户。不敢,不敢。请与我包上一包大豆和一包大枣。”
“好咧,浑家(媳妇),浑家出来与李小郎打酒,包上一包大豆与大枣。”掌柜朝屋里喊去。
“知道了,这就来。”屋里应了一声。
在这当口,掌柜凑到李扬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家小郎,我这里还有好货”
“什么,什么好货?”李扬怀疑的说道。
“嘘——,”掌柜的左右看了看,俯到李扬的耳边说道:“不瞒小郎,昨日我那浑家的村里摔死了一头牛。她村里知我门路广,托我代他们出卖。你看——”
“吓”李扬急急跳了开来,手指着掌柜说道:“你,你,你”
“莫喊,莫喊”掌柜大惊,急忙拉过李扬,“莫喊,当心吃官司,我上有老下有小,使不得,使不得。”
李扬也是一头冷汗,想起了刺史府上的那一对石狮子,后背一片发凉,头皮发麻。甩开被掌柜抓住的胳膊,低低的说道:“这可是大罪,当今明皇陛下也曾下过旨意,杀牲者杖二十,食牲者同罪。我不曾听过你与我说些什么,你也不曾与我讲过什么。快快将酒打来,我要回家。”
“那是,那是。李家小郎是斯文人,断不会害我。我不曾与你说些什么。”那掌柜也是一头冷汗,抹了一把,朝屋里喊骂道:“这婆姨,速速打来酒。真是讨打。”
“腌臊货,外人面前也敢落我的面子,待小郎回去,有你好看。”从屋里转出一浓妆的妇人,海那(红染料,古时当口红)染的一张大嘴通红。提着四个瓶子,二个油纸包。见是李扬,哟了一声,发哆的说:“我当是谁,原来是李家小郎,可有日子没有我这里来了。前日里本家托我向你说下的那一房小娘,可曾相见。那可真是花容月貌,与我不相上下。要不要嫂嫂我陪你走上一趟。”
李扬未曾见过那小娘,但看这位的颜色就倒胃了三分,急忙说道:“嫂嫂安好,家中有事盼归。”
那妇人嘴里砸砸了二下,放一手里的东西,大嘴一咧笑道:“这小郎越发的俊俏了,那小娘见你可不得丢了魂去。这番相见,肯定能成。”
李扬拿过东西,头也不回,逃似去了。
那妇人当下高喊:“小郎,可要常来。”
李扬听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将手里之物扔出。
回到家中,将手里的东西交与母亲。母亲早已到菜地里将菜摘出,小妹囡囡坐在一胡凳上剥着豆子,见李扬回来,高兴的叫着:“哥哥,哥哥,荷小娘今天来吗?”
李扬看着小妹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摸了摸她头:“不知道,大抵来吧。”
囡囡睁着大大眼睛,放下手里的豆子,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道:“小荷阿姊有五年未见,也不知变了没有,我都不记得她长像如何了,我今天九岁,那她就十五了。她以前可是常来玩的,你们可是一个做郎君,一个做娘子,偏偏让我做个粗使的丫头。可恨,可恼。”
听着小妹喋喋不休的话,李扬的脑子里不禁想起以前和小荷在一起玩耍的事来,一起过家家,一起下河摸鱼,还有那个咬着手指头说要嫁给他的小荷。
母亲见他发呆知他在想心事,轻轻的推了一下,说道:“君子远庖房,去,回屋去看书。”
李扬笑了笑出去了,身后小妹不满的叫:“母亲偏心,小时候老让他和小荷欺负也就罢了。现在为何让我做事,而让他去休息。偏心,偏心眼。”
母亲呵呵的笑道:“谁让你是女子之身呢”
“偏心,就是偏心”
李扬听罢,心里一动,暗暗打定主意,将来我一定要让小荷过上好日子。
快到午时,有村人跑了进来报与父亲说,有一像似以前的杨文定骑着大马,带着一辆车和一些人来到了村子,问你家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父亲说知道了,打发了那人,那人边走边说:“真没看出来,以前的杨文定也混上骑马了,还是读书人好。”
父亲在院子里喊:“大家都出来吧,你文定叔叔来了,打开大门,随我一起出去相迎。”
李扬随父母亲出得门外,正好迎面过来一群人拥着一骑马之人过来,有村人还和那人说着话,那人不时的发出笑声,只不过听那声音仿佛是应付的成份居多一些。那人正是杨录事参军事,杨文定。
不多时,来到近前。杨文定跳下马,紧走几步来到父亲跟前施了一礼:“长风兄,我是文定,我来看你来了。”
父亲哈哈一笑,说了几个好好,二个携手进了院子,后面的那辆车帘打开,李扬见过的妇人(杨妻)探出头来和母亲招呼:“大姐,阿姊。可想死小妹了。”说罢竟落下泪来。母亲也是个重情之人,当下跑过去从车帘里探入手去,放声大哭,说道:“我苦命的好妹妹,这几年可苦了你了。来,快进院子”
赶车的是小荷的大哥杨延,见状让母亲上车,赶着进了院。后面的村人们围了上来,李扬赶快将手里的小钱洒了出去,众人捡钱都是哈哈一声,各自散了。
待进了院子,李扬将门关好,又将墙头上的小童驱散,回转院子,正好看到,母亲与杨妻走下车来,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二人是又哭又笑。母亲看到李扬过来,向他招手说:“来来,见过婶婶。”
“见过婶婶,见过二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