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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八年,颉利死,太宗皇帝又赠归义王,谥曰荒,赐葬灞东。而小可汗突利授北宁州都督、右卫大将军,封怀德王。又因漠北之地不能久空,分颉处故地分六,建顺、祐、化、长四州为都督府,左置定襄都督、右置云中都督二府统之。遂又加封右武候大将军、化州都督颉利族人思摩为怀化郡王,尽统颉利之故地。又诏左屯卫将军阿史那忠为左贤王,左武卫将军阿史那泥孰为右贤王以辅。”想及此处,心中朝拜太宗皇帝不已。
“天使,我族自太宗皇帝时以归大唐以来,皆是守土以替陛下牧之,做事从不敢妄为。如今拔悉密、回纥、葛逻禄三部叛乱,难道陛下就无动于衷吗?天使,我等皆是大唐的子民,请天使启奏我皇陛下,突厥诸部皆是翘首以盼大军。”婆匐泪眼而哭叫,捶足顿胸似有万般的委屈,“我族以降,陛下凡战必征我族众,经多年来,我族行遍大唐边关各地,战死之人岂是能以万计。天使,天资佳高,这等事实因是知道的。”
李扬悲苦而道:“可敦所言句句是实,薛延陀部裹回纥、仆固﹑同罗﹑拔野古﹑阿跌﹑霫诸部于贞观十五年乘太宗皇帝封禅之机﹐珍珠毗伽可汗夷男以子大度设率兵未奉旨进袭怀化郡王,入朔地被总管李绩击败,这其中你族是出了力的。十九年至二十年,突厥出兵千帐以随大唐征薛延陀部,将其灭去,这都是不争之事实。陛下也曾下旨以褒奖。莫说了旁人,就说右贤王阿史那泥孰,及从怀化郡王出塞,便日夜思慕中国,见使者必流涕求入侍。辅国大将军、并州都督,追谥曰元的处罗可汗之子阿史那杜尔,为大唐攻灭高昌又征高句丽、薛延陀,击败龟兹,并迫使于阗国王臣服。屡立军功,忠心耿耿实为我大唐之栋梁之臣,方才有侍葬昭陵之荣耀!他们皆是我大唐之功臣,突厥之荣!”却是在心中暗恨道,“突厥之中岂是没有忠心之人,细细数来岂能一一为道。可惜的是,有的人却是偏偏与我大唐未必齐心同德。高宗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调露元年,单于都护府大酋温傅、奉职二部反,立阿史那泥孰匐为可汗,二十四州酋长皆叛应之,部众数十万。高宗皇帝震怒,拜礼部尚书裴行俭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率太仆少卿李思文、营州都督周道务、西军程务挺、东军李文暕,士无虑统军三十万,于黑山大破其贼,斩阿史那泥孰匐。永隆元年,温傅余部自夏州迎伏念,走度河,立为可汗,你等诸部又是响应。二年,遂寇原、庆二州。高宗皇帝复诏裴行俭为大总管,以右武卫将军曹怀舜、幽州都督李文暕副之。至长城,遇温傅与战,裴行俭兵至陉口,兵击伏念,大败之。伏念败走,留辎重妻子保金牙山,乃北走保细沙。裴行俭纵单于都护府镇兵追之,惶骇不得战,温傅部降,裴行俭虏之,送于京师,伏罪斩于东市。永淳元年,颉利族人,云中都督舍利元英之部酋,世袭吐屯骨咄禄又反。聚众于黑沙城,自立为可汗,以弟默啜为杀,咄悉匐为叶护。又招降单于府检校降户部落阿史德元珍,遂以为阿波达干。寇单于都护府北,攻并州,杀岚州刺史王德茂,分掠定州。被北平刺史霍王元轨击退后又攻妫州,围单于都护府,杀司马张行师,攻蔚州,杀刺史李思俭,知丰州都督崔知辩。武后嗣圣、垂拱二元之间,连寇朔、代二州地。骨咄禄死,杀默啜为弟欺其子年小,自立为汗,长寿二年腊月,始攻灵州,官史百姓被杀无数。此后又请降又叛,先后于圣历元年,借口,‘我以女嫁唐天子子,今乃后家子乎!且我世附唐,今闻其子孙独二人在,我当立之。’囚淮阳王武延秀,司宾卿杨鸾庄等人。领十万骑南向击静难、平狄、清夷等军,围妫、檀二州,之后破蔚州飞狐军,进残定州,杀刺史孙彦高,焚庐舍,再围赵州,破城杀刺史高睿,进攻相州。武后大怒,诏沙吒忠义为河北道前军总管,李多祚为后军总管,将军嵎夷公福富顺为奇兵总管。以中宗皇帝自贬地还自房陵,为皇太子,拜行军大元帅,以纳言狄仁杰为副,文昌右丞宋玄爽为长史,左肃政台御史中丞霍献可为司马,右肃政台御史中丞吉顼为监军使,将军扶余文宣等六人为子总管。默啜闻之心惧,怕走脱不得,便将取自赵、定之地所掠男女八九万尽悉坑杀之,出五回道而北去,所过之处人畜、金币、子女尽数掠去,狄仁杰以孤兵追之,不及。久视元年,冬十二月,掠夺陇右诸监马万余匹。长安二年春,寇盐州、夏州,掠羊马十万头,三月破石岭关,围并州,秋七月侵代州,九月又攻忻州,一路杀掠,其行残暴,简直令人发指。中宗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复位,神龙二年冬十二月,默啜攻灵州鸣沙县,继进原州、会州等地,掠去陇右牧马万余匹。又杀中使假鸿胪臧思言。因左屯卫大将军、朔方道大总管张仁亶,趁默啜西征突骑施之机,乘虚夺取漠南,于黄河北筑东中西三受降城,三城首尾相应,断后其南侵之道。陛下登大宝,先天元年夏六月,默啜竟然泄愤再杀左羽林大将军孙佺等。”
乌苏米施以袍拭血,将金柄小刀随意擦了血迹,复割面前之盘中肉食,油渍相沁涂于嘴、须之上,举杯与李扬道:“让天使见笑了,我是心中悲苦情不自禁,眼看部众受难于即,只得求的上天乞怜。若是天之应声,陛下发的大军来,那我岂能如此。”脸上强笑带着悲伤。
李扬却是从中看到了那笑中的奸诈,假笑而劝道:“大汗其心至诚,定会求的天之所应的。”
“哦,天使所说之是陛下可发兵么,天使你莫要再瞒了我等,陛下肯定说过会发兵的,是不是呢?”乌苏米施大喜而问
“大汗,圣意切莫揣测,我等做臣子的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李淡淡而道,看着这些小人如此模样心中却是畅快之极,“你等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出自战国,孟轲,孟《子,公孙丑》)开元二年春二月,默啜派遣其子同俄特勤和妹婿火拔颉利发石阿失毕等攻北庭都护府,被都护郭虔瓘击败,同俄被擒杀。闰二月,火拔颉利发石阿失毕因失去同俄特勤,怕被日渐暴虐的默啜杀之,与妻奔大唐,被封为燕山郡王,授左卫员外大将军。九月,葛逻禄等部大酋至凉州以降。十月,原西突厥十姓部落胡禄屋等部至北庭都护府归降。开元三年春二月,默啜之婿高丽莫离支高文简、跌都督思太、吐谷浑大酋慕容道奴、郁射施大酋鹘屈颉斤、苾悉颉力,高丽大酋高拱毅等率万余帐,求归附。高文简被封为辽西郡王,其余首领封郡公。秋,默啜又攻九姓铁勒,其首领思结都督磨散等遣使归唐。开元四年夏六月,默啜北征九姓铁勒拔野古部,在独乐水大破该部。默啜恃胜轻归,得意洋洋,途遇拔野古之勇士颉质略,自柳林中跃出击杀。九姓铁勒中的拔野古、回纥、同罗、霫、仆固五部自此臣服大唐,内附置在大武军北。凶徒已死,其子又被阙特勤所杀,再立其兄左贤王默棘连为毗伽可汗。真是天道轮回,必有报应。如今被拔悉密、回纥、葛逻禄逼迫如此,是为大快人心!”想罢,这心中方才舒畅一些。
PS:此章资料摘改自隋书,卷第八十四列传第四十九;新唐书列传第一百四十回上,突厥上;360百科,突厥
第四百七十八章 卑鄙
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但乌苏米施却是相信李扬此来并不仅仅是来抚慰那么简单,其身上定是还有其它的圣命未说。经二日之观察,不论哀求也好还是刻意交好也罢,皆是一幅淡然自得的样子,这让带着急切又恼怒心思的他便是左右大感头疼起来。要依了往常真想一刀结果了这天使,反正杀就杀了到时再遣使以谢罪,那大唐的陛下还不是如对先祖那般不了了之。只是今日之形势与突厥不利,左右拔悉密、回纥、葛逻禄虎视眈眈,内有各部头领日渐沸燥大有反叛的迹像,这大唐的救兵便是唯一的希望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激怒那位天子的。
想至此处,又瞧了一眼仍是愤愤然的葛腊哆,知他定是为昨日大洛受辱一事而想杀了这李天使,但那不时的瞧向自己这边闪动凶光的眼神,也知是恼了做父亲的。可他也不想一想,有谁愿意会将自己的妹妹推向火堆的,不是实是没有办法岂能忍这奇耻大辱。好在大洛牺牲自己换得其它三位公主无恙,若是她等也被污辱那自己也会内疚至死。本来想的是以突厥之公主的身份以侍,想那李扬是不敢乱来的,可谁能知道此子竟是如此的大胆!不过说起来也怪了大洛,至送入他帐至今明出来就未报自己的身份,难道是怕让自己那高贵的身份受了羞辱么,只想以一普通的突厥女子受辱而已,这就想不通了。
再看阿布思,虽已是西叶护之位,除却自己便是以他为尊,但他还不满足,仍是窥了汗位,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狗!当初许以西叶护之位是看重他手中所掌的万余帐实力,为了稳定大局不得已方才而委之,如今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原本是一条狗如今可能已是成了恶狼,恨不恨伺机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不过他心无大志终是个小人,先让他得意几时又能如何,等缓过这口气来,定然头一个拿他开刀!
最后眼神落于仍然美艳如旧的婆匐身上,一时嘴里干涸,忽然从舌下涌出一股口水来。想自己那时无比的迷恋光彩如天上之月的她,也曾于深夜之中痛入心扉,难受的以刀刺胸,也曾看着那老匹夫搂她调笑,恨不得咒她去死。可是自己是知道的,什么叫做恋在心头痛在身,爱到深入无了恨!气她恼她却是仍是每每如毒蛇一般缠死在心间的爱着她,越是远看她越是美,越是得不到她越是珍。什么韦纥齐齐格,那不过是个自恋而又变态的小丫头罢了,岂能与她那份成熟、圆润相提并论。原本老匹夫死了,她会依俗而嫁假子伊然,但事出突然,却是未几日又死去,其子苾伽骨咄禄立为登利可汗,这下自己觉得有希望了,但她以参政辅儿为由数绝于求爱之人,自己也怕被拒只得默默相看。也不知几时有传言出,她却是以身侍了父亲判阙特勤,这,这怎么可能呢?真是可笑之极,自己曾见二人相敬,处处以礼待之,父亲又亲口否认了,那定是有人被拒从而心生不满之意,以污陷于她身,真是可恨之极。她呢如草原的轻风那般对此却只是淡然一笑而对之,自己永远记得她那时的模样,好生的着迷。现如今,自己已是突厥之大汗,如是续娶了她,她应是能答应了吧。嗯,那便等安定以后便去示爱。
心中想及诸多,乌苏米施转了几转心思,终是决定还是需小心的陪笑于李扬,不管如何,眼下稳定了这大漠才是上上之选,不然什么梦想什么报负也谈不上了,更莫说要恢复以往草原的霸主地位了。于是大笑着与李扬说道:“天使,不谈这些了,来喝酒!今日欢喜今日悦,他日悲伤他日愁。”
同样想了许多的李扬也不忍去思那一幕幕血泪之痛,忍了愤怒与厌恶,带着笑回敬相饮。
“天使,来,小子也敬天使一碗。”葛腊哆起兴也来相敬。
婆匐妙目流转,却是掩口轻笑,小醉而腮红,如是不知其岁,真真如个二八的佳人俏模样。
李扬皱眉,这轮翻相上岂不是让自己出丑,便是笑道:“请杀稍等,本使岂是那大腹之人,等行一行酒气再饮如何。”
“这岂能成。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