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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伏在地上的步三千不敢抬头,心头依旧跳动的厉害,怎么不知,他一次求医不成便是永没有了向血谷求医的资格,如今他是因着那位姑娘的关系才得以进入血谷,只是触犯血谷禁忌在前,要水冽寒出手更是难上加难。
他俯首跪着,谦卑至极,等待着上头男子的发话。心中早已一片煎熬,希冀,在那一片压抑、窒息中慢慢黯淡。
水冽寒神情淡漠,一双蓝眸浸透着愈发通透的澄澈,历经过无数后的沧桑,尽数敛在那一汪沉静之下。不显山水,看似无异,只因他敛的愈加自然与平常,这种深沉,却定要有非凡经历不可。
此时的水冽寒,更静,更沉,渺远而不可捉摸。任何的揣测加之于他身上都是一种亵渎。
他不语,宛若不关他的事一般。
直到那一声突兀的响起,窥不得深浅的眸才有了一丝明显的涟漪。
“耶?原来大堂有人啊,你们继续。”
本就无意插入他们的谈话,和琼话一刚落将身子一扭就要重新回内堂去。她才不要掺和这些破事。可有人就是那么不识相,愣是将她当救命稻草来使了。
“夫人请留步!”
步三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那抹就要隐入黑暗的背影大呼出声。还别说,他这情急之下呼出的“夫人”二字倒真是生生的刺激了某人的神经硬是把那已经抬起的脚给收了回来。
转回身,和琼的表情可以说是保持着僵硬,从牙缝中挤出“夫你妹”。
步三千倒是也不在意,虽然他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但是看座上那男子看着她的表情,他心中已经松了一口气,这个赌,他侥幸赢了。
看着临走前还不忘抛来杀人眼神的女子,水冽寒眼中闪过一丝柔意,转向步三千身上时已是疏漠一片。
然后,便听得有人道:“明日午时,家中静候。还有,”他的头转向内堂的方向,忽的微勾了唇角,“下不为例。”
“是,多谢谷主!”步三千这才大石落地,惊喜抬头,堂上早已无人,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早已瘫软的没有丝毫力气,额头亦是渗出了密密的汗水,他轻喘着平复着心情,刚刚,他何尝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抬头望了一下这仙境般的地方,大有劫后重生的喜悦感。
再说那一头,某人着实被气到了,一路拉着脸就差写个生人勿近的标签了。
本来落雨之魄被水冽寒毁掉了就郁闷的要死,结果还把自己搭进去弄的出也出不去,这不是变相的囚禁嘛这不是!禁就禁吧还还张罗一大群人宣告什么席心缈已经回来的谣言,搞的现在全谷上下看见她就喊夫人小姐主母的。好不容易被气饿了想出来觅点食就撞见这些破事,靠,她脸上贴了“我是妇女”的标签了吗?
便秘着一张脸,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忽略不时碰见她都垂首恭呼“夫人”的下人,和琼加快了脚步,她非要离开这里不可。
“没有落雨之魄,你回不去的。”
“如果不是你,我早回去吹着空调啃着冰条了,还用的着在这里当良家妇女?”
看见是刚刚坐在大堂的水冽寒,和琼依旧愤愤,是谁毁了落雨之魄害的她有家归不得的!
也许是某人的眼神太过控诉,男子面具下的眸光微微流转,“十年,你还是来了。”
“来的是我却不是她,十年前,她就不在了,就算现在我的出现有多么凑巧,但是——”她的神情依旧坚定,还带着一丝决绝,“你确实认错人了。”
“你当真忘记了?”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何来忘记?”
和琼几乎要咬牙了,刚才的声明根本就毫无效果!他认定了是她。心里涌起一股不知是喜是酸的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艰涩溢满胸腔,而更多的是带着莫名失落的无力,“我无法解释我来这里的原因,但是因缘皆自有定数,就像你无法阻止席心缈的离去一样,我不属于这里,说不定哪天机缘到了我依旧会离开一样。而这些,你都无法阻止。”
将隐藏十年的伤疤再次撕开,那是比新伤更甚的钝痛,本想让疼痛唤醒他,却不料也同时痛了自己。只是话已出口,她便没有了收回的权利。
果然,她看见那裸露在外的蓝眸闪过一瞬的痛楚,仅仅是转瞬,可那清晰的痛彻心扉直直击向了她的心脏。心,忽的恻恻然起来。
小冯同志,辛苦你的每天苦等啊!我11号之前一直在杭州市区实习,这几天刚刚到家的,修养了一下,所以更新就慢了,不好意思哈!时隔半月之久的更新奉上,我快结尾了。
隔了很久没写了,酝酿了好久,各种疲惫,加快结文速度,这个暑假要坚决实行美白计划~~
第六十二章 对话
“忘记也罢,否认也罢,可终究,到底还是你来到这里不是吗?阿琼?”
和琼本还想辩解,可那宛若穿透前世今生的呢喃让她如鲠在喉,酸涩更是无从挡起,充斥在喉间。
她不再说话,却忽的对自己的名字升起一股厌恶,阿琼,阿琼……这算什么?
水冽寒静静看着对立着的女子,低垂着眸的她看不见男子面具下那浸满无尽柔情眷恋还有一丝丝无言悲伤的蓝眸就那样静静的视着她。记忆就那般势不可挡的涌了过来:沉默的、张扬的、内敛的、冷酷的……各种喜怒哀乐,都是鲜明。
原来,它们从不在记忆的一角黯淡过分毫,哪怕十年!
“她叫我等她,哪怕是见到她的尸首。你说,是有怎样的信念让她对我许下这样一个盟约?”
他将问题抛给了那沉默的女子,等待着她的回答。
闻言和琼却浑身一触,那种惊颤好似浑噩的天空忽被一道刺亮的闪电斩开的天堑。那梦魇她多个夜晚的如魔咒般的话惊雷般闪了进来——
就算见到我的尸首,也不要相信我死了!
就算见到我的尸首,也不要相信我死了!
就算见到我的尸首,也不要相信我死了……
“不要,不要……”心口就像缺了一角,撕心的痛的钝钝的重击着那残缺的伤口,捂着胸口,和琼摇着头轻颤着。
“你知道的,她很小气,最吝啬于许诺,她说承诺了若做不到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可是悬崖顶的诺言,我信了,哪怕是她灰飞烟灭,我——还是选择相信。”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般静静诉说,语调平稳没有起伏,是放下了看开了,还是另一种坚守的执着?
拽着胸口的指节已经泛白,和琼紧闭着眼,不让人看出她已然湿润的羽睫。他每说一句,每道出一个他和席心缈之间的曾经,眼前就闪现出种种,欢乐的,痛苦的,同聚欢,分离殇,都像是切身经历着。那种身临其中感同身受,那一瞬,她甚至也生出一种她就是席心缈的错觉。
“你也痛不是吗?”破旧的如同胡琴般的低沉嗓音瞬间近在咫尺,和琼惊愕的睁大了眼,眼中的情绪收拾不及便与那双洞悉一切的深邃蓝眸撞在一起。忘记了反应,他面具下裸?露出的一双眸子里还能清晰看到她此时错愕与狼狈的模样。
灵玉般的手执过她的,微凉。她轻颤,他却不容她逃脱。
“就连痛,我们也是一起的,”他执着她的手贴于他的胸口,“自从那上面多了一道伤口后,它便痊愈不了了,彼此相连,相互感应。你否认不了的。”
“我——”
她突然升起一股恐慌,她没办法解释他说的,心里的不确定却愈演愈烈。一下子,茫然的失措袭上她闪烁的眸。
他直视她的眸几欲将她溺毙,她却慌乱的只想逃避,“我、我不知道,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她别开脸挣脱了他的禁锢,慌不择路的逃开。
这次,水冽寒没有再追,只是目光随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眸眼深弥。
“明天,是他的生日。”
见到那身影微微一滞的停顿后便消失在拐角处,水冽寒终是收回视线。
他望天的眸依旧深邃,更是带了分尘世之外的空蒙。
“十年,阿琼,我们欠了他十年……”
?
和琼从没有觉得还比这更狼狈的时刻,遇见他们的一开始,她好像就注定是一个逃兵。到了这里,连她自己都感到变的不像自己。有时感性的一塌糊涂,有时又内疚的稀里糊涂。
遇见他们,除了莫名的熟悉之外,深深的愧疚更是如潮水般席卷她整片肌肤,她不懂,却也愈发烦躁。
从来没有过的挫败,她轻叹一口气。
抬头,寒缈居三个字便印入了眼帘。她微怔,不知不觉中她竟跑到这儿来了么?
转身欲走,身后“支呀”的开门声叫她停住了脚步。
感受到那道视线的注视,和琼转身,却对上了少年直直的目光。
清,眼底似有看不清的神色微微流淌。不冷,也不热烈,却是如清风般紧紧绞住,矛盾而又复杂。
和琼突然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对待,好久才后知后觉的吐出一句“好巧”,然后,扯出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僵硬的笑容。
只有在面对这个十岁的少年面前,和琼好似才能收敛了所有了尖利,对这个孩子的复杂心境,她已分不清是同情还是愧疚。
十年孤寂,到底有她的一份。思及此,和琼心里更虚,只想快点脚底抹油。
“我——我能跟你聊聊吗?”
水轻言说这话时眼中微闪过犹豫,不过说完时已换上从容。甚至,她还能从那澄澈的眸子中看到些许的期待。
这是一个请求,不带任何强迫的请求。她无法拒绝。
跟着少年来到一处林子里,和琼知道,那是他的私人领土。置身在一片竹海中,翠绿倒映,通天零星璀光,少年静立着与她对视,通身温和之气,就连那沾满杀虐的无道,亦是显出了几分灵澈。
水轻言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拿眸静视着对面而立的女子。她的面容并不出色,却另有一种韵味,看着她,他总能生出一股亲切。
饶是他清冷多年,也总是莫名的想亲近她,莫不是,这就是所谓的母子天性?
想到那四个字,水轻言眸微闪,似有掠过一记柔芒,腰间的无道似乎也有感应般的泛着柔和的清泽。
人剑合一的境界,便是心意相通,无道此刻的愉悦它的主人岂能不知。修长的手抚过剑柄,他微勾了唇,这才抬眸看向不明所以的女子。
“冰姨说我娘练功的地方便是一片竹林,所以我也寻了一块这处。”
“是、是吗?”和琼微愣,他口中的冰姨,应该是冰凝吧。原来这孩子取这竹林,是缅怀他的母亲吗?
“这些年,都是她照顾你的?”
“冰姨大恩,没齿难忘。”
勉强扯起一个笑,抑不住满口苦涩。“恩,你是该好好孝顺她的。”
脑海里出现一个倔强的身影,面容冰冷,不苟言笑,却是对席心缈忠心耿耿的冰凝丫头。一眨眼,她竟也已经到了被孩子叫冰姨的年纪了,时光,果然匆匆啊。
啊啊啊,原谅我吧,睿睿baby筒子,我知错了,害你久等了。昨天没有更新,因为虫子看电视去了……这几天老是睁不开眼啊,先奉上今天的,回去再赶工……默默的挪走……
第六十三章 阻不断,母子情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似有犹豫后,和琼还是小心的开口,心忽的忐忑又期待起来。
“好或不好,不都是这样过来了么?”
水轻言依旧没有起伏的反问让女子心中一痛,她没有发觉自己的眸在听到他的回答时已黯淡了下来。更没有发觉少年在看见她的这些低落时他的眸亦是掠过一丝波动。
“抱歉。”除了这两个字,她再也想不出其他,尽管,它依旧惨白。
“抱歉?”水轻言轻摇头,视着她的眸子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通透与成稳,“无论别人或是你自己将自己定位在何种身份上,你从来都不需要对我说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