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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血洗皇宫,此等大逆不道的忤逆之词你居然说得出口!你就不怕朕诛了你的九族!朕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女,要怎么血洗朕的皇宫!”此刻的齐帝是胜怒的,饶是席心缈再怎么讨他的欢心也不能任她挑衅皇威。
众禁卫军见得齐帝赶来,皆是跪下参礼。
“哼,为人帝者,以权压人,满口杀伐,猜忌忠良,怎配为帝!”
“轰隆轰隆!”天地间瞬间风云变幻,黑压压的一片以排山倒海之势涌来,压抑的人难以喘息。平日光亮的皇宫瞬间笼罩上浓浓的黑暗,仿佛置身在阴间阎罗,期间夹杂的雷声更是为刚刚席心缈的话染上了几分阴森鬼魅。而其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紧张到了极点,稍有不慎恐怕难逃一场杀戮。
“混账!混账!尔等还愣着干什么,此等逆女还不快给朕速速拿下,拿下!”齐帝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是怒不可遏,雷霆大震,直指场中的席心缈,哪里还有往日的稳重,而这一次,也是自他即位以来被触怒的最严重的一次。
“小姐,这里交给属下,您赶快赶回去吧。”一直没有发话的影背对着席心缈,冷视着不断进攻的禁卫军,幽冥剑一出,血溅当场。
“恩,你自己小心。”飘下一句话,运气一提,施展起轻功飞去,消失在黑压压的天际。
看着已然离去的席心缈,影收回了视线,拦在众人之前。
扫过之处皆是让人一颤,好重的杀气!在这个嗜杀的男子面前,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下很多具尸体了,汩汩鲜血汇成一条溪流,自洁白石阶处蜿蜒流淌而下。血洗皇宫,竟是一语成真!
眼看着情况有愈演愈烈之势,一道大喝打断了双方的打斗,天际处,缓缓飘落一人,依旧是可爱的娃娃脸可是神情却是严肃至极。
他是枫雪!
枫雪站至影身旁,却是朝着齐帝伸直手臂,手中的写着一个“血”字的艳如鲜血的玄牌直直的展示在他的眼前。
齐帝瞳仁一阵猛烈的收缩,眉头拧的更紧:连他也出手了么!
“他是血谷的人!”人群中已有人惊呼出声,像是有连锁反应般,一瞬间被恐慌包围,“犯血谷者,虽远必诛!”,各个面露惧意,竟是忘记了攻击。
收回手里的玄牌,“走!”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皆以不见踪影。
“皇上,这……”
“让他们走!”长袖一甩摆驾回去。
凌肃纵然是不理解为何齐帝的反复,但是最难猜测帝王心,皇上的心思岂是他一个小小的臣子可以妄加揣测的,回头瞅瞅身后的禁卫军,吩咐收拾残局不在话下。
另一边
席心缈一路上马不停蹄的飞奔至安然居,一路上一直存着侥幸心理的她在踏进那个她刚刚才走出不久的房间后,那个最后的希望瞬间破灭!
不知为何,她很理智,也很清醒,慢慢走近那个老人,那个她刚刚还给她喂药的老人。
“小姐,是冰凝的错,是冰凝没有好好看住婆婆,请您责罚冰凝吧!”
耳边是冰凝跪着抽噎,不知怎的,她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只是她现在不想理会。
婆婆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安详,就像是睡去了一般。想是她走的时候也是没有痛苦的吧,这样,算不算是一点慰藉?
终究还是没有见到您的最后一面啊,婆婆。心里的叹惋,仅她知晓。
“你跪着干什么,出去吧,让我送婆婆最后一程。”手轻轻的抚着老人的脸颊,将微微凌乱的白发理好,也不看跪在一旁的冰凝。
冰凝红着眼眶退出,房间陷入了绝对的静谧,静的让人觉得空虚的害怕……
忽的身体被温柔的搂进一个怀抱,一成不变的包容与温暖,原本紧绷的身体在触及到熟悉的温度时几乎是下意识的慢慢放松下来。此刻的席心缈柔顺乖巧的像一只小猫,任由身后的人抱着,不反抗,只想依赖。
“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我拼命的想挽留婆婆的生命,却是抵不过命运的捉弄,难道这命运,竟是如此强势的让人措手不及么?”
席心缈依旧喃喃自语着:“婆婆,是因我而死的。”忽的声音仿佛有一丝得颤抖,眸中的痛楚一闪而过,“她本该是颐养天年的,你说,她会不会生我的气?怪我没有照顾好她?”
“傻瓜。”水冽寒搂紧了怀中的女子,此刻的她依旧坚强,却也更脆弱,但无论是她的坚强还是她的脆弱,都叫他深深的心疼……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终是凝为一句傻瓜。
轻微的一滞,眼中浮现几缕柔软,听着从他嘴里吐出的“傻瓜”二字,那一刻冰封已久的心似乎有了一次颤动,那一刻她竟觉得那两个字是她听过的所有词中最美的一个,那一刻她忽然有种是被人护在手心的感觉……
好美,傻瓜;好美,这个怀抱;好美,这个人……
可是几乎是马上的,席心缈眼里闪现过挣扎,再睁开眼时已是淡漠一片,她挣脱了他的怀抱,依偎的热度随之消散,终究,她还是不敢尝试的。
置于傻瓜,她相信,以后他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傻瓜,只是,不会是她。傻瓜这个词太美好,她是要不起的。
水冽寒看着已经恢复冷漠的席心缈,感受怀中温度散去的寒意及空虚,亦不强求,放下手,似是不在意。他给她的,永远是一张宠溺而包容的笑靥。
有谁可知,这张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绝美笑靥究竟是经过了几次的演练?一次次挫败,一次次狠心拒绝,一次次冷眼相对,换的他一次次真心不悔!最终连他自己都被欺骗过去,以为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若不是每次展露笑颜下的那颗滴血的心在肆虐的喧嚣着,凌迟着每一寸肌肤,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他才会明白,原来自己还活着,那颗心,纵然流血,依旧还在跳动着不是吗?
一场追逐,到底凌迟的是谁的灵魂?
第六十七章 牢狱之灾(一)
将军府
上下素缟,白绸高悬,只为那个老人的离去。大堂中的一个大大白色“奠”字摆在正中,前面就是一口七尺四(注一)有余的楠木棺材,棺盖并没有完全阖上,里面,刘婆正安详的躺在那里。
这个葬礼,正式而简单。席心缈以家中长辈之礼安葬刘婆,却并没有对外界放出任何消息,大门紧闭,任外界如何猜忌席府究竟是哪位人物逝去。
除了知晓这件事的人之外,没有外人来吊唁,所以这个灵堂格外的安静。
席心缈,水冽寒,楚隐皓等人皆是一袭素服,尤其是楚隐皓收敛了平时的嬉皮笑脸,露出一丝郑重与凝肃。
此时,众人的视线却是齐齐的一同落在了那个棺木旁的女子身上,眼中有着一样的担忧。从她出现开始他们悬着的心就不曾放下过,她看上去无悲无喜,正常的让人不安,这样过分的正常真的正常吗?
席心缈并没有梳任何发髻,三千墨发被完全解除了束缚,尽数放下柔顺的贴在女子后背,几绺垂直胸前;也没有涂抹任何脂粉,素面朝天,她在以最原本的自己给婆婆送行。此刻她的脸看上去虽未施任何粉黛却有着一份惊心动魄的美,那种天然去雕饰的昳丽,清澈纯净而自然,远在美色之外。
只是那个身影,何时竟是清瘦至此?还是她本来就是如此而是他们一直没有发觉?
几近透明的手覆上棺木,感受着丝丝脉脉的纹路,视线循着婆婆交叉的双手移上去,在那似笑未笑的脸庞上定格。
人死如灯灭,滚滚红尘,又有几人是坦然走完的?
如是我闻,若未来世,有善男子、善女人,闻是菩萨名字,或赞叹、或瞻礼、或称名、或供养,乃至彩画刻镂塑漆形像,是人当得百返生于三十三天,永不堕恶道。
婆婆,一路好走!
大堂上没有一个人忍心出言打扰这份静谧,不忍打搅那默默无言的女子。可片刻的安详却突然被一道刺耳的撞击声打破了,众人视去,门口处却是凌肃带着大帮人马闯了进去,比起上次人数更是有增无减,而且凭着练武之人的感觉,其中有几个高手掺杂其中。
“他们,他们,小姐,老奴实在拦不住他们啊!”徐伯连忙解释,一脸恳切的望着席心缈。
“没事了,徐伯你下去吧。”席心缈向前走出一步,淡淡吩咐着,终是出声。
水冽寒等人连忙紧随一步站至她的身侧,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若有似无的寒气隐隐弥漫开去。
“席小姐,请跟我们走一遭吧。”凌肃自是知晓着大堂之上的人个个不可小觑,虽是带了一些高手,恐怕万一真的动起手来又会是他们自己吃亏。
“理由。”婆婆去了,她也就没必要再忌惮什么了。只要她不愿意,没人可以强迫她。
看着眼前黑发飘飘白衣扬逸的绝世女子,凌肃不觉有些看痴了,绝世无双,当世一人尔!没有喜怒哀乐,有的仅仅是淡漠,远离世俗的淡漠及冰冷。
“席小姐,你是聪明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凌肃回神后沉声道,“昨日你一气之下触怒圣颜,更是纵容下属连杀数名禁卫军,可知此罪已滔天?以下犯上,罪行滔滔,若是圣上一道诛杀圣旨下,莫说你,恐怕整个席府都要为你的言行付出惨痛的代价,想必这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席将军一生征战沙场,立功无数,朝野上下无不敬仰钦佩,难道你就愿意因为自己的过失辱没了将军的忠肝铁胆,毁了将军的一世英名?”
“所以你想说我这样的人是将军府的耻辱是么?”
“不敢!我的意思是既然圣上只是口头吩咐末将将小姐带走而并没有下达圣旨,说明皇上还是顾及将军几分薄面的,你何不随末将走一趟,向皇上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争取最大限度的从轻发落,这样才是上策啊!”说着,脸上带上了一丝急切,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一种呼喊,他不希望对她出手。
“那些人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只管将我压去即可,放了我家主子。”影跨出一步,冷眼一扫凌肃,沉声道。
“退下。”
“小姐!”
“你还要我说第二遍么?”话很轻却有着不可反驳的坚决。
“是!”虽是不甘却不得不从,只因她是他的主子。
仿佛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奇怪的是凌肃的耐心出奇的好,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或许他有着更深层的顾虑:刚刚偶然的一瞥,他看见了席心缈身旁的那个叫人忽略不得的男子,看清楚后更是大震,他竟是蓝眸的!江湖上早有传闻血谷谷主就是拥有一双蓝眸,难道他……
越想越心惊,早前就有传闻席府小姐与血谷谷主关系匪浅,皇上寿宴那日谷主更是破例为他献寿,究其原因竟是来自这个神秘的席小姐。而且探其周身的气质,竟是无可比拟的高贵淡缈,那俯视天下,踩天下于脚底的绝然姿态不就是最好的说明么!
且不论血谷谷主背后隐藏的巨大神秘势力,单单他神鬼亦不可测的高深武功就已经让人胆寒,而凌肃很清楚,自己带的那些高手,在血谷谷主眼里,是多么的可笑与不堪一击。所以,他现在愿意等,只能等!
“我跟你走。”席心缈看着台阶下的凌肃,脸上谈不上什么表情,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表情。半晌后才幽幽吐出这四个字。
什么时候开始,她自己才发现一些浅浅淡淡的牵挂已化为如今的难以割舍?她本不需要这些的啊!
“小姐(老大)!”众人惊呼,只是眼前的白衣女子不为所动,秀发遮掩了她大半的脸颊,带出一份萧索的凄美,宛若天地间仅她而已。
“缘来缘灭,有些事只能由我说清楚。整件事因我而起,自然也要由我去选择结束。一切,都该了结了。”她喃喃,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