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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挺聪明,才刚进龙家别业就掌起经济来。杨公公抬眼看向温侯爷,却见他一脸含笑,温侯爷难道瞧不出她居心叵测吗?
“爷”开了门,齐总管诧异叫道,黄月英循声看去,跳起来。“你谈些什么生意,谈得倒挺快的。”那口吻像是不太相信他的能力。
她…就是黄月英?杨公公眨了好几回眼睛,确定屋内捧著账本的只有站在椅旁的那名女子。
貌不出色,中人之姿,仪态端雅无风骚之情,衣著也相当保守而目不斜视,呃……无意贬低温侯爷的品味。但似乎不太适合温侯爷…这样的女人能诱惑住吕布?
黄月英瞧了瞧成为化石的白发老翁,再看看吕布。“正巧我有事找你。”她捧著账本走出房门,有些纳闷那白发无须的老头子目不转睛地跟随她走。
“黄月英,他是我…生意上的对象。我坚持他过来瞧瞧你。”
“瞧我?”黄月英困惑但微笑。对方不管多怪,至少是合作对象,就冲著这点,也该以礼待之。
吕布叫回她的注意力。“你在看账本?怕我这放荡子散尽家财?”他微笑,当黄月英不讳言的承认时,杨公公抽了口气。
她皱起眉。似乎从下了船,老听见有人在抽气声。
“我并不是全然无用的。在家里,我是打理家中生计的那一个,而既然你愿意娶我…我是说,我们之间的约定里似乎你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让我的夫婿衣食无虞。我无意刺探些什么,但你们合伙的方针可以告诉我吗?”
她的目光从吕布巡到杨公公,后者不断的抽气。她的黛眉蹙得更深,不自觉地贴近吕布。低问:“他是怎么了?是病了吗?”面容是有些苍白,但应该还好才对。
他轻笑,伸出食指抚平她眉间皱褶。“他不是病,八成是为你的精打细算给骇住了,是不?杨伯?”
不,不是杨公公的喉间已然发不出声音。初时乍觉没花容月貌的黄月英时,已是微些震??了,这样的容貌怎能迷惑温侯爷?紧跟著,他隐约觉得此女似乎不太瞧得起温侯爷,如今…
“您…要娶她?”终于哑著声说完。
“有何不可?事实上,她算是我的女人了。”
“您…不会立她为妃吧?”虽然有些冒犯,但还是不得不问。
吕布笑意更深。“她的意见是立她为妃后,将她打进冷房,本侯得另觅佳人。”
“啊”杨公公一张老嘴说不出话来了。不知该为温侯爷当真要立她为主母或是她甘愿入冷宫的事赏感到惊讶。
黄月英拍开他抚弄的食指,斥道:“别拿当今圣上开玩笑。”
“反正他又听不见。”
黄月英啾了他一眼,像极其容忍地。
“这玩笑开给自己人听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给有心人听见,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人寡妇,被人指指点点的。”小玩笑不打紧,但他的模样像天塌了也无妨。这样流里流气的男子难保将来不闯祸。
杨公公的喉头一上一下,嘴皮子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她竟咒温侯爷死吕布扬眉,食指又玩上她的脸颊,喃道:“这倒也是,若是死了丈夫,你肚里孩子就成了遗腹子,那可不好。”他状似认真,但眼底在笑。
杨公公抽气,差点把自己给嗝死了,孩子她的肚里怀了温侯爷的孩子,而他竟还想扑杀于她幸亏错没铸成。
黄月英再度不耐地拍掉他玩弄的手指,道:“不是告诉你,我的月事来过了吗?”
杨公公暗松口气,面容渐复血色。
“那是指咱们初次**的时候。”吕布诡笑:“近日可不比当初。十几日来那日不夜寝我那儿?自然怀胎的机会多了些。”
杨公公又抽了口气。
黄月英白他一眼。“你不说有药汤可预防怀宝宝吗?”
杨公公轻吐口气。
吕布耸肩。“百密总有遗漏的时候嘛。”当他再度听见杨公公抽气时,他略嫌烦躁的挥了挥手。“你要病了去请大夫,不必在我跟前抽搐。”
杨公公惶恐地正要下跪,发觉那个黄月英女移至他身旁,露出安抚地微笑。
“杨爷不舒服,咱们请大夫过府诊断就是。”
吕布斜睨著杨公公。“你病了吗?杨爷?”语气又懒又温吞,杨公公自然迅速摇苜。
黄月英皱起眉头,决定稍后跟吕布好好谈一谈。
“你过来。”吕布招手。等她过来后,抚弄她耳垂上青色的颜料。
“你不该这样的。”她放低声量抱怨,生怕让杨公公听见。“你会赶走你的合伙对象的。”过了会。才发觉他压根没倾听她的话,反倒是身旁的老翁露出探索之意。
“待会儿让仆役烧桶水。瞧你在船上老刻东刻西的,沾了颜料也没发觉。”
“是吗?”她随意挥挥手。“等我看完账本。我会清洗的。”
“等我。”
“唔?”他似乎很喜欢玩她的脸,老拿食指在她脸颊滑来滑去的──她忽地睁大眼,理解了他的话,胀红脸。“没…”她清了清喉咙,低语:“你在开玩笑吧…”黄月英此时才发觉,难道下了船,他对她的迷恋还没消失吗?
“我像吗?”
“没…没那么大的桶子。想想看,你这么的…高大,会把洗澡水给挤光的。”
他扬眉。“那简单,傍晚之前,会送到的。”他笑容有欲。“绝对能容纳你我,甚至你喜欢在里头戏水都成。”
黄月英闻言,立刻退离他数步之远。她咽了咽便在喉头怪异的感觉,试图端雅的白他一词眼。
第十五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八)
方才,吕布仅在黄月英耳畔低语,却勾起了她心头麻痒的感觉,有些想…贴上他身躯的感受,那种感觉像他们**的刺激。天啊他不过只是说说黄色的字眼,她便觉得心乱气喘,这是迷恋他的象征吗?轮到她来贪恋他的身躯了吗?
她皱著眉摇了摇头,将那种奇异的感触摔去。
她开始食髓知味了,在他即将结束对她身子迷恋的时候,开始轮到她来渴求他的身躯?
“黄月英?”
“我…”她又清了清喉咙。“你们继续谈吧我去看账本了。”她后退,跨过门槛,立刻将门扉合上。
吕布盯著门好一会儿,才招来高勇继续守护,再同杨公公走出庭院。
“杨公公。她就是你极欲扑杀的黄月英。”那调子全然不复先前公然的调戏。
“她…不像…”杨公公喃喃道。
“是不像。你以为她会毁了本侯?”
她怎不会毁了温侯爷?之前以为黄月英出现在吕布的身边,那可能是作为刘表的奸细想从中探取机密,但如今一看方知弄错含意,这样清雅淡性的女子怕是做不了那样的事情的。
汉人历代以来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例子比比皆是,比如那妲己,比如那褒姒。
商纣王征服有苏氏。有苏氏献出美女妲己。纣王迷于妲己的美色,对她言听计从。妲己喜欢歌舞,纣王令乐师师延创作靡靡的音乐、下流的健蹈,在宫中朝夕欢歌。妲己伴着靡靡之音起舞,妖艳迷人。于是纣王荒理朝政,日夜宴游。纣王还在卫州设“酒池”,悬肉于树为“肉林”,每宴饮者多至三千人,令男女裸体追逐其间,不堪入目。九侯有一位女儿长得十分美丽,应召入宫,因看不惯妲己的**被杀,九侯也遭“醢刑”,剁成肉酱分给诸侯。
妲己喜观“炮烙之刑”,将铜柱涂油,燃以火炭,令犯人行其上,跌落火红的炭中,脚板被烧伤,不时发出惨叫声。妲己听到犯人的惨叫,就像听到刺激感官的音乐一样发笑。纣王为了博得妲己一笑,滥用重刑。
纣王的无道,激起人民的反抗。周武王乘机发动诸侯伐纣,在牧野之战,一举灭商,纣王逃到鹿台自残,妲己也被斩首而死。
褒姒,史记作襃姒,周幽王姬宫湦的王后,褒姒原是一名弃婴,被一对做小买卖的夫妻收养,在褒国长大,公元前七七九年,周幽王征伐有褒国,褒人献出美女褒姒乞降,幽王爱如掌上明珠,立为妃,宠冠周王宫,翌年,褒姒生子伯服,幽王对她更加宠爱,竟废去王后申氏和太子宜臼,册立褒姒为王后,立伯服为太子,周太史伯阳叹气道:“周王室已面临大祸,这是不可避免的了。”
果然不出伯阳所预料,原来褒姒因为过不惯宫中生活,加之养父被太子宜臼所杀,心中忧恨,平时很少露出笑容,偶露笑容,更加艳丽迷人,周幽王发出重赏,谁能诱发褒姒一笑,赏以千金,虢国石父献出“烽火戏诸侯”的奇计,周幽王同褒后并驾游骊山,燃起烽火,擂鼓报警诸侯一队队兵马闻警来救,至时发现平安无事,又退兵回去,褒姒看见一队队兵马,像走马灯一样来来往往,不觉启唇而笑,幽王大喜,终于因此失信于诸侯,公元前七七一年,犬戎兵至,幽王再燃烽火,诸侯不再出兵救援,幽王被杀,褒姒被掳,,司马迁说:“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意思是说,褒姒不喜笑,周幽王为了她一人的笑,天下百姓再也笑不起来了,西周遂亡。
杨闵真的是害怕这个黄月英会成为吕布的宿命,而且楚汉时期的霸王项羽不也是如此吗?
每一个功败垂成的英雄身后必定有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吕布如今坐拥七州,手下文武才俊无数,兵甲六十余万,权势滔天,如实因为黄月英而失败,那么如同杨闵这样将身家性命都是压在吕布阵营上的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得黄月英而毁之,毁的不是吕布,而是他的皇帝命“杨公公,本侯在开口问你。”
倘若没有黄月英女,吕布依旧是霸王,日后更可能是…
“黄月英姑娘可以过她的平民生活。”杨公公一字一字缓慢地说,而后他抬起苍老的脸庞。“她也没有错,错的是她得到了温侯爷的厚爱。”
吕布眯起了眼。
“温侯爷可以封她为妃。却不能过于迷恋她,温侯爷可以要她的身子,却不能将感情尽投诸在她身上。”
时值初夏,不算热,但杨公公的冷汗淌下了,他坚决的说完:“温侯爷必须舍弃黄月英。”
吕布冷冷睨他,冷声道:“本侯原可将你赐死。”
“就算赐死奴才地无法保她性命。温侯爷该明白倘若他人不利于温侯爷,必有人誓死护之。奴才终归只是个太监,人单势薄,温侯以为奴才怎能召唤无数对主公死忠之士?”
吕布的神色如冰,抿著唇言道:“以你这小小奴才确实没法号令本侯的心腹们。”
“奴才是没法,但流言则不然。”打杨公公下定决心扑杀黄月英女之后,就抱著必死的决心。
“奴才将黄月英是刘表的侄女只一个消息只需要流传出一小段,凡对温侯爷死忠之人,必定伺机欲杀黄月英姑娘。温侯爷不变江山爱美人,但您下得了手杀那些忠心耿耿的亲信,只为了黄月英姑娘吗?”老态的脸已是灰白。敢进言就不打算活著了,是该有人告诉温侯爷,社稷与女人之间孰轻孰重。
捉摸不定吕布目前的心思。即使在龙颜震怒、犀利的黑眼瞪著他之时。仍赞不出温侯爷下一刻的举动。
过了会,只闻吕布忽然唤道:“典韦。”他的声音低沉而已非不悦可形容。
“卑职在此。”不知何时,典韦飞奔立于吕布身后。
杨公公跪下,闭眼等死。
“将他拿下。囚禁内院,没有本侯的允许,闲人勿进。”
杨公公震惊抬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见到温侯爷拂袖离开了内院。
第十六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九)
翌日清早,俩辆马车从温侯府别业里往武氏祠而去。原本齐总管安排以轿子绕道而去,但在黄月英瞧过与楼船如出一彻、极尽奢侈的双顶轿子后,婉拒了他的好意。
齐总管眨了眨眼。“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