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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英的独占欲向来很淡的,但她却无法想像其他女人贪恋他的身体,著迷他的思想,在船上她喜欢聆听他在各地见闻。那让她首次觉得跟人聊天是件愉快的事,她想要完整的他,如果与人分享…她不要“温侯又如何,皇帝又如何?”他上前,她却退了一步,他不耐地露出怒意。“是不是温侯这个身份,并无损你对我的迷恋,不是吗?”
被他发现了她胀红脸。“至少,我可以趁早物色另一个挂名丈夫。”他知道她贪恋他的身体。而他是罪魁他的脸色阴沉。“你以为会有男人甘愿戴绿帽?”
“我没有身孕。”
“现在没有,也相去不远了。”
她抽气,见他诡异的神色明白他话中意思。“明明你是说能有防怀宝宝的药”而她真的乖乖的喝了在她惊愕之中,吕布再度上前,耸肩言道:“本侯不介意你怀我的子嗣,第一夜之后,你喝的是补药。”他坦承了一切,那是他所希望让黄月英知道的。
果然,黄月英的脸色刷白,好半晌,才勉强发出了声音:“你…你…打算拿我怎么办?入府当妃?”
吕布忽然笑了,很是高兴的样子:“你不适合当妃子。”
哦?那就是留下她一人了。她是有些失望。真的,她很少会这么喜欢一个男人,但坦白说,就算真要当妃子,她不见得会答允,她或许能时常见到他,却不会快乐,永远的不快乐,这种生活她不要。
一个侯爷啊如果他不是,多好她惊叫,发觉他的猿臂如鳗蛇滑上她的蛮腰,拱她向前。她瞪著他,在这种时候他的脑袋瓜里又起春欲了吗?但…
“你喜欢我的身子吗?”她认真问。
他扬眉,斯磨她柔软的脸颊,以兹证明。
“我有个法子…”她的理智冒出头分析。她是真的不想失去他,是不是皇帝他都是吕布,而她喜欢他,希望能跟他相处更长一段时日,至少让她…的迷恋冲淡。
“哦?”
“我可以买一个挂名丈夫。”忽觉在她耳畔的物停下。“你听我说,如果你想我时,你可以微服出巡来找我。当然,我不会议任何人碰我,除了你之外。”相处的时间是缩短,但至少不会中断。
“你认为这是好法子?”吕布皱眉。“比入宫还好?也许在某个夜里。你的挂名丈夫忽然发现你有取悦他的义务,你打算如何是好?抗拒?或者迎合他?”他见她瞪著他,叹息。她的想法向来独特而令人吃惊,有时教人又气又怨。
“你可以买挂名丈夫,但若日久生情呢?”他揪出她的小辫子。
“不不会有日久生情,我已经犯了一次错,没道理再犯第二次。这回。我会划清界线。”她固执地说。
“你不会买。”
“我会。”
他平静瞧著她,瞧著她有些毛骨栋然的。
“你可以试试,当你买下一人,你就是断了他的生路,你买下二个,襄阳就会少了二名男丁,你可以试试看谁敢跟我吕布的女人谈交易,当然,没要你入宫,但你必须跟我回襄阳见一个人,任何的决定你可以到那时再做。哦,对了,如果你想见到船上木刻版画的雕版师,你必须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半月后。世上第一套彩色版画出现在冀州。
当时,无既正雕刻人物像,她膛目瞪著那一套十余真的形版。
封面是数支寒梅,色淡而优美,右下方是胡印,是新生的门派,翻开第一页,正是当日她的山水画。不是出自她的刀。而是仿刻。
她的脸色背白,身子软绵绵的靠在椅上。
“小姐,你还好么?”巧儿紧张问道。
当时她从街上瞧见这一套彩版好生惊诧,这些时日在黄月英身边当助手,多少也知当代还没有彩色版昼的出现,而她的小姐致力于彩版研究已三年有余,直至半个月前才印出第一张彩版,当时的兴奋之情不可言喻甚至黄月英向爷露出个好开心的笑容。这让他们当人奴婢的也觉松了口气,如今这分明有人盗用点子,难怪打那日张彦拜访后,就再也没见过人影了。
“备马车。”黄月英忽然说道。
巧儿决定有必要让爷知道,然而半柱香之后,出现在马车旁的是朱皓。
“你要出门?主公不在,就让我护卫你好了。”朱皓这次却是很有礼貌,而且是微笑道。
黄月英无心理他,只挥了挥手。“你想监视我,就不必拿我当垫背。”随即上了马车,压根不把他当成人看。
朱皓一脸深受刺激的跃上马车,咕侬了几句,却是随他上了马车。这半月来几乎接近不了她,终日她不是跟主公腻在一块,就是雕著版画,这样的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威胁性,老实说,他个人以为闭上眼睛随便在街上摸一个都远胜过主公的女人,想是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
马车一路顺行,黄月英双手绞扭,脸色不佳。
朱皓实在闷得慌,忍不住插上一嘴,道:“你有身孕了?”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这几日老有人问她有没有怀有宝宝,那语气像是有宝宝就非得跟定吕布不可。
朱皓耸了耸肩,嘻皮笑脸道:“我尚未决定是否要痛下杀手,但如果你怀有主公的孩子,那么甭说是我,任谁也不敢动你。”
黄月英瞪著他,问出了自己一直都在想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杀我?”这些时间被吕布是温侯的身份给弄混了世界,实在无暇顾及其他砍杀问题。
“主公…没跟你说?”朱皓坐正了身子,瞧见她身旁的巧儿轻轻摇头,忽大感不妙。
他这么多嘴干嘛?迟早会被自己害死。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会想杀我…”她思索,皱眉道:“是因为温侯?”事实上,也唯有这个可能性了。
“呢…本来我是不该多说的,但我实在怀疑…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刘表的奸细吧…”
“奸细?”这还是黄月英第一次听到别人用奸细这两字来形容她,这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十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三)
汉末,诸蔡最盛,蔡讽姊适太尉张温,长女为黄承彦妻,小女为刘景升后妇,也是那蔡瑁的姐姐。
朱皓他们之所以对黄月英如此的忌惮,便是因为黄月英的母亲与刘表的夫人乃是姐妹,她的身份还是特殊。
“这又关我何事?”黄月英自然不会觉得这个身份有多少问题,毕竟她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对于那些名利上面的事情毫无兴趣。
“我手下的人调查了你的身份,你是那刘表的侄女”,朱皓的神色正经了些:“那我家主公与刘表的关系向来不和,说不定日后会走到什么地步,你倒说这其中会有何关连?”
黄月英难以置信,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挥了挥手。“你…你们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就因为这种没有根据的预言,所以你们想致一条人命于死地?”她鄙夷的口吻让朱皓不自觉的缩了缩肩。
“咱们宁可错杀一百而不能放过一个有可能毁灭我们主公霸业的女人…”朱皓的声音略小了些,真的,他必须再重复一回,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心中有了底气,因为这个女人似乎并不知道她现在处于怎么样的一个处境,也不知道她的男人是怎么样的一个权势。
“你认为我像是毁灭吕布的人?是会放火烧了温侯府邸还是你认为我害死你们的温侯?”
“不像…是不像…但如果你的脾气能稍为收敛一点,我相信主公宠幸你的时间会延长些。”朱皓试图反驳,却见黄月英挑起了眉脱他。噢,真是该死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刻她看起来不但像自己的恩师,倒是更像主公那副倪视众人的模样。
“我虽在南方,却也听闻过温侯的大名,说在他的境地内,从未有过民不聊生或压迫百姓之事,其他几州百姓反而是纷纷涌入,前去冀州等地定居。我一直认为无论是寒门子弟,还是豪门子弟,只要为百姓著想的便是好的霸主,但现在我怀疑,一个需要依附莫须有谣言的霸业能维持多久?一个会听信谣言,却能诛杀一个无辜女人的霸主又能走多远…”黄月英轻哼一声,表达出强烈的不屑。
朱皓显得有些错愕,张了几回嘴,却是想不到抗议之词。
恰好此时马车在武氏祠前停了下来,黄月英摆了摆手,先行下了马车,压根没听进他的话。
朱皓几乎是想捏死她了,这小女子怎么如此的排场,丝毫不将他这个贪狼的指挥使放在眼里,要知道这贪狼可是吕布的嫡亲部队,堪比那狼骑军,乃是吕布三支人马当中之一,而朱皓能够胜任这个位置,先且不说他的能力,但吕布对他的信任绝不在赵云,文丑等人之下,当然他的权势也可算得上巨大,但这个黄月英却是毫不在意他的身份,甚至等同于看不见…
“大人莫要轻瞧了小姐在温侯爷眼里的重要。”巧儿低语,便紧跟著黄月英下了马车,她言下之意就是最好不要随便在黄月英跟前胡乱说话。
“至少,我让她的心情好了些,不是吗?”朱皓闻言之后,便就自我安慰道。
愤怒比沮丧要好太多,而她原先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令人瞧不下眼,虽然现在她生气,但精神却好多了。
武氏祠旁依旧摆著摊贩,顺著道路是二排的店铺,不过半月光景,张派书铺改了个招牌,叫“张派雕版铺”。原先稀稀疏疏的场面如今拥挤不堪,有人慕名而来,有人为学拜师,在铺子前摆满了彩版书册,旁竖著牌子,上头写著进张派得缴一万铢钱。
黄月英默不作声,黑色的大眼盛满了在马车上残余的怒气。她双拳紧握,挤进人群之中。巧儿见状忙跟著上去。时近正午。显得有些炙热,本来是往雕版铺子走去的,却被挤到排队报名那里;事实上,若不是朱皓在后顶著这二个女人,很有可能,她们会被一路挤到马车上去。
“大热天的,来这里干嘛?”朱皓,不解,因而问道,但当著黄月英的面,不太敢抱怨。他仅知她喜欢雕版画,但不必在这种热天里出门逛雕版铺子吧?
“姑娘也是要学雕版吗?”发单子的小伙子眉开眼笑地递给他一张纸,笑道:“把你的闺名、家居何方写出来,顺便先缴订金。”
“我要见张公子。”黄月英开口。
“咱们的公子?”那小伙子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嗤笑:“咱们公子没空见你,不过等你进了张派之后,是会有机会见到咱们公子的。”
“我不进张派”,黄月英不耐地说:“我要见你们公子,告诉他,黄月英只来要个原因。”
小伙子显然是临时雇来的人手,没听过黄月英的名,但眼睛是闪闪发亮的瞧著朱皓拿出来的一块金子。
小伙子唯唯诺诺的接下,单子也不顾了,直请他们绕路进铺子后头。
“这种时候只有钱管用。”朱皓在黄月英身旁低语,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大热天的,她的脸颊沁出水晶般的汗珠,却无汗味。香而不浓。这是她特别的味道,是很好闻,如果可能,他希望能套出是什么气味好分享给他的那些宠妾,闻著这味道是种享受受,这是主公迷恋她的部份原因吗?
他实在挺好奇这样的女子怎会得到主公的宠幸…甚至极有可能为了她放弃霸业。
“嘎”朱皓骇了一跳,发现他的脸被人挤压成猪形,滑腻温香的心手推开他的脸。不知何时,为了闻她身上的香气,离得她十分亲近,被她给推开来。
“离我远点。”黄月英斥道。“全身都是汗臭味。”
朱皓眨了眨眼,瞪著她,却是暗自怒道:“主公会喜欢你…简直是他瞎了眼。”
黄月英懒得理会他了。张宅位于雕版铺子的后方,不算寒怆,但远远不及吕布的别业。
那小伙子走到一间不大的房间,敲了敲便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