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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目的。下江南的部队收获很大,看来没有必要继续进攻山东了,估计现在也开始返回四川了。
相比重庆一战,这次明军下江南又是全国震动,湖广和两江都向北京报告,虽然他们誓死保卫了城池,但明军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府县残破,要求为大片的领土申请免税。而浙江的失利更是影响巨大,明军对下游的攻击已经频繁到了几乎一年一次,攻击范围也越来越广,而清廷对此束手无策。
虽然清廷不断声称明军遭受重创,就是高邮湖一战后,清廷都强撑着说明军也损失惨重,但“损失惨重”的明军又一次来江南,而且这次传说兵力居然有十万,显然清廷的说法非常可疑。要不是因为有君父之仇,说不定议和的呼声就会再次出现了。
“这次官兵又挣了不少钱吧?”成都书院的陈佐才把体育老师格日勒图叫来问话。
“禀祭酒,应该是挣了不少吧。”虽然格日勒图当上了议员,但那只是个头衔,他的日常工作依旧是在书院教体育,也靠这份薪水生活。
每天都有南征的战利品送到,就是说官兵没挣到钱也不会有人信。
“好吧,以前说过给我们书院马匹,这次也该给了吧?”陈佐才严肃地说道:“还有书院的经费,是不是应该增加一些?”
“祭酒啊,这个可不是议会说了算,要是没有议院的许可,议会不会提案啊,就是提案了也通过不了。”正如刘曜理解的那样,现在议会基本是参议院的下属部门。格日勒图知道陈佐才是想让他去议会要钱,连忙向陈校长解释:“我也就是挂个空名,什么时候参议院要有提案,我就去投个票,这要钱的事我办不到啊。”
“你总能见到参议院的人吧?”陈佐才吩咐道:“你去和他们说。”
“遵命,”这事格日勒图倒是能干,他以前的统领就在参议院里,晚上去汇报一声就成:“不过让我去说,还不如祭酒去说有用。”
“你就代表我了,我哪里有时间?”陈佐才说着说着就生气了:“左都督对文人有很大的成见,他迷信武力。”
陈佐才前些日子抽查了一些亭里授课老师的工作,发现他们教出来的学生,字迹都不堪入目,而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老师很多都是速成的——先让招收来的读书人教徒弟,然后再由这些徒弟(包括女老师)去教新学生识字——邓名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迅速识字,至于字体写得如何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但陈佐才不同,他认定字体是至关重要的,开蒙的时候就要让学生把字写得工整,这样才能一辈子受益。于是陈佐才修改了邓名的教育体系,命令所有的读书人都要下去带学生,保证每个受教育的人都能得到充分的指点。
“一个老师只能带几个学生,怎么能够几十个人一个班?左都督当教书是练兵吗?”陈佐才越说越是气愤,他已经多次在公共场合声称这是邓名在有意地刁难读书人,给读书人穿小鞋。不过即使是几十个人一个班,陈佐才也坚持要求学生达到私塾的标准,自然老师们只有超负荷地工作。陈祭酒现在还兼着两个班的书法老师,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给学生上课,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这让陈佐才的心情更加不好,认定邓名是有意地为难读书人。
格日勒图领命而去,第二天兴冲冲拿着一张请柬跑来向陈佐才汇报:“参议院明日有个挂匾额的仪式,刘议长他们请您务必参加,还说会当面听取祭酒的要求。”
“可我明天有课啊。”陈佐才第一个反应就是推辞。
“只要祭酒去一趟,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嘛。”格日勒图同样盼着赶紧解决马匹的问题,他已经不情不愿地与毛驴相处了太久的时间。他是马背上的勇士,不能整天教小孩如何骑毛驴啊——要是突然死了,都没脸去见地下的祖宗。
“好吧。”陈佐才斟酌一番,觉得确实不能再拖了,老师们都拼命加班,自然要付给更多的薪水来酬劳。陈佐才翻了翻自己的日程表,叫来一个仆人:“让明天那两堂课的学生今晚来,我先给他们上了课再说。”
如果邓名见到第二天陈佐才到达参议院时的风光,他就能明白为何自己一提办书院,就会让李定国他们胡思乱想。
议长刘曜和全体参议员都出来欢迎,好多人还口称:“老宗师来了。”
其实陈佐才并不算老,不过他的地位却差不多算是宗师了,因为他是书院的祭酒,所有的老师都可以说是他的弟子。现在成都各界都有去书院学习认字的人,都可以算是陈佐才的徒孙或是重徒孙。而既然是宗师,那一定是老的。
刘曜今天心情很好,今天牌匾上的那几个大字是他的手笔:一饭之恩不忘。
名义上是号召成都人民始终记得左都督的恩德,但其实也隐含着对刘知府的示威,告诉对方青城派是不会忘记昔日的仇怨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一早就有很多来道贺的人,看到那块牌匾的时候,都会先问上一句:“这上头写的什么字?”然后就是赞美之词:“刘议长笔力过人,苍劲有力,很有武人风范啊。”
陈佐才到了之后,盯着那牌匾看了半天,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刘议长你这写的是什么?”
昨晚为了给学生讲课,陈佐才的睡眠收到了很大的影响,现在眼睛里密布血丝,心情也更加焦躁。
刘曜满脸堆笑地亲自给老宗师讲解起来。
“一饭之恩不忘?”陈佐才嘴里念叨着,红着眼盯着匾额又看了两眼,突然叫道:“刘帅,你的书法是他教的吗?”说话的同时,陈佐才手臂向后一指,定在了跟着他一起来的格日勒图身上。
半响,陈佐才背后传来一句委屈的声音:“祭酒这话也太伤人了,我会写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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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按:28日见。笔者会随后努力\缓慢\长期地补上这几天的欠额。
第二十五节 投奔(上)
最近一段时间,舟山岛上变得人满为患,张煌言竭力扩建的码头旁,到处都是百姓临时搭建的窝棚。在窝棚的周围,还有一些仓库,这些仓库虽然简陋,但其中储存的货物并不便宜,大部分都是明军在两江购买的瓷器等土产,还有昂贵的丝绸和白银。
住在港口附近的很多百姓都是刚从浙江沿海地区接来舟山的。沿海的大批百姓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离开家乡的命运,就是不跟明军走,也要服从清廷的禁海令迁往内陆,而这些人在内地没有熟人、没有土地和船只。一听说到了明军这边能有口饭吃,许多人就心甘情愿地踏上了背井离乡之路,对百姓来说,四川到底有多么远他们根本没有概念。
除了百姓以外,还有一些异国的客商。满清开始禁海后,澳门能够获得的货物急剧下降,澳门葡萄牙当局虽然依旧表示支持清廷,但也默许商人以个人身分前往中国东南寻找商机。跟着葡萄牙商人一起来的还有几个英国人,他们一见到张煌言后,就向大明兵部尚书恭贺大明延平郡王在台湾取得的胜利。
现在英国和荷兰的关系不好,而是处于激烈的竞争状态,英国也成立了自己的东印度公司打算与荷兰的东印度公司竞争。而且这些英国商人还刚刚得到消息,明朝的势力已经侵入了缅甸地区,暹罗看起来也倾向明军,越南保持态度暧昧的中立——直到目前为止,看起来明军依旧是印度支那地区(中南半岛)的优势一方。不管将来明清战争的胜负如何,英国人决心抓住眼下的机会和明军做生意——如果不是满清的禁海令,澳门的英国商人还下不了这样的决心,可澳门获得的货物连葡萄牙商人都满足不了,那英国商人看不出巴结清廷能够有什么益处。
张煌言也是从这些英国人口中才得知郑成功刚刚完成了驱逐在台荷兰人的大业,英国人比延平郡王的报捷使者还要先一步抵达舟山。为了取信于明军并打击竞争对手,英国人还告诉张煌言,西班牙人对明军态度正在转坏,得知明军正在进攻台湾的时候,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就开始紧张,担忧明军会进一步向菲律宾地区进军。
英国人送上的贺词和情报对明军来说都没有什么军事价值,不过确实为他们赢得了张煌言的好感,张煌言派人带领这些商人去舟山的各个仓库参观,选购他们需要的货物。
这次明军从沿海地区带回了二十多万男丁和差不多数量的壮妇,跟着这些青壮一起前来舟山的还有老人和孩子。张煌言和任堂、周开荒讨论过几次,他们都认为最终明军大概能得到五十万以上的男女青壮,以及超过二十万的老幼。即使人还没有到齐,这么大批的人口就把明军的机动能力再次卡死了。现在川军和浙军已经基本从大陆上撤出,就像重庆之战后一样,因为船只无论如何也不敷所需,失去机动力的明军被钉在舟山、崇明等几个据点无法动弹。
“等把人口都转运到崇明后,若是北京没有派出大队虏师来增援两江的话,我们就把老幼装船,让军队保护着男女青壮步行返回上游……”任堂向张煌言说着他的想法:“水陆并进,大概八个月后我们就能返回四川,至少也到了湖北夔东军境内了。”
“船只都用来运输百姓,粮秣你打算如何筹集?”张煌言问道。
“已经和剿邓总理衙门谈过,我们付银子预先购买粮食,储备起来供大军所用,这样就不会出现劫掠地方的行为了;我们这次不是卖给剿邓总理衙门一大堆船么?也可以用来帮助运输百姓和粮食……”
正说话间,有卫兵报告又有一批外国人登陆求见,这批人都是日本人,为首的看上去好像是个中国人。
相对英国、葡萄牙人,张煌言无疑对日本人的印象更好,因为日本一直是郑成功的商业伙伴,而且张煌言还有一位老朋友专门负责对日本的外交工作。为首的中国人踏入舟山的尚书衙门后,张煌言惊喜地发现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老友,赴日求援的朱之瑜(朱舜水)。
“苍水兄,多年不见了,想不到舟山已有如此气象,真是了不起啊。”朱之瑜登陆以后就发现舟山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那般凋弊,而是朝气勃勃,港口外的风帆一眼望不到边,码头上也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哈哈,舜水兄过奖了。”张煌言大笑起来,看到今天的舟山气象,他心里也颇有得意。可惜这里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暂住,最后还是要跟着川军返回上游,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煌言靠一个舟山可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口。
朱之瑜把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日本人都介绍给张煌言,他们全都是德川幕府的人或是幕府亲藩的藩士。说起这么多年的日本之行,朱之瑜也是一声长叹:“我在外奔波十年,没有能讨来一兵一卒与满虏交战,没能为延平和苍水兄分忧,真是惭愧啊。”
在明清战争中,越南虽然提供物资并允许明军招募越南人当兵,但从来没有正式出兵助战过,缅甸更不必说,而朝鲜甚至在为清廷提供火铳手。暹罗和日本则都有过正式的决议,要直接出兵协助明军作战。在邓名的前世,暹罗刚刚做出出兵的计划,永历就被缅甸人送给吴三桂了,随后李定国身亡,暹罗的计划也就此作罢。而日本由于朱之瑜的奔走和郑成功的人脉,早先就有了出兵助战的决议。
说起日本那场失败的出兵行动,朱之瑜此时还是非常惋惜。他在日本大声疾呼,称满清入关就是又一场蒙古来袭,很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