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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起疼痛不已的身体,缓慢的走下床。沉默的拾起地上的衣物,瘦小纤弱的身体,每一步,都好像要倒下去一般。
时间过得缓慢,好不容易才走到大门前,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裳,唇瓣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虚弱的青紫色。
转过身,最后深深的看了背对着她的男人一眼,她坚定的迈开了步子朝着殿外走去。
而一直闭着双眼的男人,没有看到女人最后的那一个眼神,充满了深深的绝望,与疲惫……
*
夜晚,已经过去,乌云依然笼罩在暗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永远也见不到光明一般。
不知是什么,惊醒了床上的人儿。梦夕轻轻的眨动着长长的羽睫,灵动的水眸睁开,迷茫的望向四周。
薄奚听到声响,赶忙奔至床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哪里还疼?”
梦夕先是一愣,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见梦夕无恙,薄奚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声音却不同以往的严肃“没事就好。那晚本想去看看你的情况,却没想到你昏倒在路边,都快把我吓死了。你这身体,再也不能出一点状况了,听到了没有。否则,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那晚?”梦夕轻蹙着眉头,虚弱的问道。
“是啊,你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我去父王那里要来了白雪莲,才能让你这么快就醒过来。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扶起梦夕,让她轻轻依靠在床边,薄奚缓缓的说道“你手腕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白雪莲的功效很好,但按照药效来说的话,和圣雪莲比,还差那么一点点。”
梦夕低垂着眼,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静静的,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到底会怎么样。薄奚摇摇头,轻声叹道“梦夕,你……”
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薄奚将要说的话。
一名黑衣侍从跑到门前,焦急的顾不上什么礼数,推门就进。见到薄奚后,仿佛见到了救星般的大声喊道“薄奚公子,快跟我来,吾王…吾王出事啦!”
“什么?!”
第二十六章
“什么?!”薄奚倏地站起身,惊讶的望向侍从。
“薄奚公子,你快去看看吧,王,王他出事了!”侍从焦急的哀求道,可见对于这位伟大的王,他们是多么的敬畏。
“好。”薄奚快速收拾好药箱,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但忽然顿下了脚步,担心的回望一直异常平静的梦夕。此时的她身体虚弱万分,双眸紧闭,好像已经陷入熟睡,胸前那轻不可见的起伏,终于让薄奚松了一口气,再度抬起了脚。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彻透明的雨滴飘下,仿佛一袭轻纱似的朦胧飘渺,大地灰蒙蒙的一片。太阳,不曾升起。
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卧房里,除了窗外的细雨声,只剩下沉默。
薄奚走后,梦夕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忍着胸口与双腿间的酸痛,缓步走向这间房内唯一看的到光亮的窗前,静静的望向窗外的细雨。
单薄的内衣掩盖了她纤弱羸弱的身体,也遮盖住了身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的红痕,那是男人一夜强欢的证据。冷风透过窗缝,吹起了女人长长的青丝,一双翦水美瞳平静无波,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瞧出其中压抑着的,隐藏极深的酸楚与哀伤。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在经历了与心爱之人的生离死别,还有什么能打到她?
但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只消男人一个鄙夷的眼神,一句嘲讽的话语,都可以伤得她体无完肤,让她感觉到噬心嗤骨的痛苦。而她所谓那些的坚强,却一直都在欺骗着自己。
冰冷的雨水滴在脸上,融化了眼泪,一阵阵寒意侵袭她的身体,但她却丝毫不退缩。
因为,身上的冷,永远也敌不过心上的冷。
纤细的手指没有一丝血色,轻轻的擦拭窗台上的雨花,双眸中的光亮也好像在慢慢熄灭,变得灰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昊,我到底在执着什么?小梦现在好累,好累……”
这一夜,梦夕睡的很不踏实,身体内的寒意丝毫没有消减,而薄奚的药好像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一大早,梦夕就早早的起了床,打好水去往芊泽殿。尽管身体十分不适,但她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一个奴隶。
今天,芊泽殿内异常的安静,床上的被子也工整的放在那里,说明这里的主人一夜未归。这时,一名侍女看到梦夕,赶忙急匆匆的跑来。平时的鄙夷也被抛在了一边,焦躁的说道“你怎么才来啊,王那边出事了,你赶快去照顾着,还有薄奚公子,切不能让他也累倒了,否则救不了吾王,咱的小命谁也别想要!”
手中的盆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被侍女一路拖到了孤冥的寝宫。走进寝宫,梦夕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下人都跪着地上,哆哆嗦嗦的仿佛等着被宣判死刑的囚犯。突然,一个精致的陶瓷瓶从里面扔了出来,掉在梦夕的脚下,煞那间碎了一地。紧接着,是男人带丝痛苦的低吼“都给我滚!我谁也不需要!”
“哎,算了,你们都下去吧。”梦夕听出来,这时薄奚的声音。
下人们仿佛得到了大赦,刚忙从内卧退了出来,一时之间,诺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梦夕和那名侍女站在那里。
“走吧,还愣着干嘛,我们也走吧。”再也不看梦溪一眼,侍女率先走了出去。
“是梦夕吗?”刚刚转过身,帐幔内就传来了薄奚的声音。不得已顿下了脚步,轻声答道“是我,公子。”
“梦夕,你留下吧。”
“是。”
缓步过纱幔,却没想到见到的是这样一番景象。血般鲜艳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上身未着衣物,一道道青紫色的血痕爬满了全身,有些触目惊心。平常冷凝的脸色不见,只有那隐忍的痛苦藏在眼底。而那双黑眸,紧紧地抓着她……
薄奚坐在床边,见到梦夕后舒了一口气“见到你没事就好,这两天我一直在担心,但又抽不出空去看你。”
话刚落,床上的那双黑眸沉了一下。梦夕垂下了眼帘,忽视那道灼热的视线。
“梦夕,暗王中毒了。这是我刚刚开出的药方,稍后你亲自熬药,一定不能假手他人。”孤冥的毒现在还没查清是谁下的,以防万一,所有的事都要交给他最信任的人。
“是。”接过药方,紧紧捏在手里。薄奚不说,她也能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他怎么会中毒?谁能伤得了他?
“公子,她不是魅夜的人吗?你怎么能将药方交给她呢?”忽然,角落里传来女子柔软的声音。姬柔雪盯着眼前的梦夕,有些防备。
抽出隐藏在孤冥身上的银针,薄奚轻轻道“梦夕现在是我的人,我相信她。”
“可是……”姬柔雪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转眸往床边看去,但床上的男人此时耐不住疲倦的闭上了双眼,仿佛并不在意谁为他熬药。
“好了,我刚刚帮他逼出了一些毒,现在只需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梦夕,我们先走,让他好好休息。”
跟在薄奚的身后,男人高大的背影隐隐透露些疲惫。梦夕上前,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接下药箱背在自己的身上。“公子,您一晚上没有休息,待会可以多睡一会。”
收回目光,薄奚脸色有些难看“恐怕不行了,这次孤冥中的毒连我也没有办法。”
梦夕心募的一紧“公子,你刚刚不是说……”
“虽然我说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了,但我想孤冥心里也应该知道这次他中的毒有多深。从他昨晚上的状况来看,他中的毒应该就是噬心。”
“噬心?”
薄奚点点头,声音也压抑起来“这种毒每次毒发都会像万虫钻进身体中,好似被腐蚀了一样,剧痛无比,一般的人根本承受不来这种痛苦。直到慢慢的,巨毒入心,渗入到五脏六腑,人就会慢慢的昏迷,在剧痛中死去。”
梦夕顿住了脚步,声音隐约中带了一丝轻颤“那。。。这毒,有解药吗?”
薄奚转过身,看着她的黑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沉痛。
空气,好像沉默了起来,好似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罩着梦夕,有些喘不过起来。
良久,薄奚轻叹了一声,粗哑低沉的回答道“无解!”
第二十七章
垂下眼帘,梦夕颤抖的重复道“无解……”
阴影遮住了她的灵眸,薄奚认真的开口“梦夕,下毒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在这里也没有我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好好照顾孤冥,好吗?”
梦夕敛眸缄默不语,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薄奚轻叹“哎,我知道是为难你了。你身上的寒气还没有完全压制住,孤冥对你又这么……”
“我可以的,公子。”再度抬起头,脸上除了平静之外,还有坚定不移的表情“公子,我可以照顾好暗王。”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良久,薄奚了然轻笑“好,梦夕,一切就交给你了。”他一直相信她,相信她的善良。
*
回到芊泽殿,薄奚只是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又匆匆的去往暗殿,照看孤冥的情况。暗殿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片肃穆,整个宫殿好似都压抑的有些骇人。
梦夕采集好薄奚需要的药材,熬了将近三个时辰,才端着药碗送到暗殿,片刻不敢耽误。这碗药不是解药,但是只要能缓解男人的些微痛苦,她就知足。小心翼翼的端着药急步走着,生怕会凉了半分。
将药送到薄奚手中,梦夕站到一边,小心的观察男人的神色。此时,男人依旧昏迷不醒,原本蜜色肌肤透露着不健康的苍白,嘴唇还有些微微发紫,但就算这样,男人病态的面容不仅不会失色,反而有一种虚弱性感的美态。
这是第一次,她仔细看着男人睡熟的模样。浑身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像婴儿一般的安静祥和。俊逸的眉角还有些轻微的扬起,更为他增添了一抹妖媚之艳。
喂完药,将孤冥的身体方平,薄奚嘱咐道“梦夕,日后孤冥进食的任何东西都要经过你的仔细检验,我也会严格控制任何想接近他的人,这些天,我们都要十二分的戒备。”虽然他已经封锁了孤冥中毒的消息,但还是怕那些有心人士不死心,再次下毒手。
“梦夕知道。”再次看向男人,苍白的脸色,让她的心微微抽痛。她,还是舍不得他疼……
整整三天三夜,梦夕都没有离开过孤冥的身边,不眠不休的照顾着,任何事都没有假手他人。这一切,薄奚都看在眼里,心中难免会有些心疼那个坚强的小女人。
同时,也讶异她的坚韧,她的深情。
*
夜,黑压压一片,浓黑的雾让人有些喘不过起来。
收好药箱,薄奚缓慢的坐在一边,双眼中尽是遮不住的疲惫之色。忽然,一直白皙的小手将一杯茶递到他的眼前。
“公子,喝些茶吧。”梦夕微笑的望着他,那水眸中清澈透亮,其中幽幽水波好似能给人一些力量。
“谢谢。”
默默的站在一旁,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王的毒有解了吗?”
闻言,执杯的手微微一顿,茶未入口,一声叹气最先溢出。薄奚放下茶杯,掐了掐眉心,眉宇间一派沉重之色。
“除了第一天孤冥毒性发作了之外,直到现在再也没有发作过。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我怕,待他下次发作时,毒已入心,会是最猛烈的一次,而他的性命……”接下来的话,薄奚没有说出口,但梦夕却早已明白。
她紧紧的咬住下唇,明明做好决定,今后再也不为男人有任何情绪。但在看到男人虚弱的模样,心还是抑制不住的疼痛起来,仿佛被人紧紧的紧箍住胸口,连呼气都有些困难。
忽然,内卧传来男人带丝痛苦的低吼,薄奚倏然站起身,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