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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凤歌的一声历喝,身边忽然出现很多圣使,他们身穿白袍,将手中的长剑统统指向中间的梦夕。
梦夕好似没看见一般,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远处的凤央,而凤央也在看着她。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静静的,身边好似再无一人,这片纯白色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和男人身后的樱花树。
良久,凤央轻扬了扬手“你们先下去吧。”男人的话音刚落,圣使们又忽然消失不见,就像来时一样的迅速。他们从没质疑过王的话,纵使王的声音总是那么轻柔,但其中却又夹杂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哥!”凤歌微诧,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没有理会凤歌的抱怨,凤央缓步走向梦夕,轻轻的问道“你是谁?来圣界做什么?”
随着男人的接近,一股清淡的花香倏然窜进鼻尖。是她熟悉的味道,是她熟悉的凤央,但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却不是她熟悉的。
男人的眼神依旧温润,却找不到之前看她的宠溺和温暖,此时他的眼神中,隐隐的带着一丝疑惑,陌生与戒备。
她怎能忘了,现在是一年前。而一年前的他们,还算是陌生人……
梦夕缓过神来,压抑住心中有些波动的情绪,尽量保持一个人类与王之间该有的恭敬与疏远,淡淡道“圣王,梦夕这次来,是想请圣王赐予梦夕一件宝物。”
“哦?什么宝物?”凤央唇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似乎很感兴趣。
“圣水。”短短两个字,让男人身后的凤歌瞬间防备了起来。
“你说什么?!”凤歌惊骇道。
而凤央仅是挑了挑眉,缓慢道“圣水?你可知圣水对于圣界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何会认为我可以将圣水给你?”
“圣王,我是用来救命的,我知道圣水很珍贵,让圣王割爱有些过分。但是,圣王向来慈悲心善,这圣水是死物,要是能用它救活一条性命,不也是为圣界积了德。”
凤央轻笑,道“那我也该知道你要救何人,这德该不该积。”
梦夕踌躇了一下,知晓自己是骗不了他,缓缓道出二字“暗王。”
“暗王?!”这次,凤歌的声音更加尖锐。
凤央的笑容僵在嘴边,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厉色,声音也愈发的冷峻起来“你要救的人,是暗王孤冥?”
梦夕缓缓的点点头“是。”
听到她的话,凤央倏地转过身“如果你求得圣水是为了救孤冥的性命,那么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杀你之前,你赶快消失。”说罢,凤央作势要走,顾不了那么许多,梦夕赶忙跑至男人身前,拦住他的去路。
“圣王,我知道这么要求很过分。但是,请您为暗界千万子民想一想……”
还未说完,凤央就打断了她的话“人类,你凭什么要求本王用圣水去救一个与圣界有着深仇大恨的男人?为他的子民着想,那我圣界的子民又该如何?我的登业大典,本应是喜庆的日子,可孤冥却带领暗使一夕间,杀害我圣界七千多条人命。我的吉日,却变成七千多人的死期。你说,这样的人,我该不该救?!”凤央的星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沉痛。当日的情景到现在他也不能忘记,纯白色的大地血红一片,再也没有往日的干净纯洁。而那些血,那些残肢,都是他视为亲人的子民。
梦夕沉默了。是啊,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就那样消失,该是多么痛苦,她又怎么自私的要求男人去救活自己的敌人?
忽然,‘噗通’一声,梦夕已然跪在了凤央的脚下,抬头望着男人的炯亮的双眸中有着卑微的乞求“圣王,要怎样做,您才能将圣水给梦夕?”
凤央微怔,多少人曾经匍匐在他的脚下,但此刻,女子跪在眼前的景象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目。敛了敛神色,凤央大步从梦夕身边穿过,不执一语,头也不回的走掉。
凤歌冷冷的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也紧跟着凤央的脚步离开。走之前对两边隐藏的圣使交代着“谁也不要管她,如果她敢硬闯,就杀了她。”
“是!”
梦夕静静的跪在原地,她知道此行一定会艰辛,但无论如何,她不会放弃。
因为,她答应了男人,要将圣水带回去给他……
他,不能死……
第三十章
第三天了,跪在圣殿前,已经是第三天了。而这三天,她滴水未进,就那样静静的跪着,白天,烈阳的热光炙烤着她皮肤,夜晚,阴冷的北风刺刮她的身骨。她竟不知,原来圣界的天气竟是这样变化无常。原来,一直是凤央将她保护得太好。
可她的身体依旧太虚弱,纵使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她,但一波波强烈的晕眩感,让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好似单单一阵风,都能将她吹散。
刚刚闭上眼,忍过了又一波的晕眩,再睁开眼时,一双纯色的白靴赫然入目。顺着男人修长的身材,梦夕抬起头,眼前站着冷凝着她的凤央。
望着她良久,凤央淡淡的开口“我给你七日时间,如果七日后,你可以活着见我,那我就将圣水交给你,你同意吗?”
“真的?我答应你!”梦夕惊讶的看着凤央,小脸因他的话瞬间绽放出无数的光芒,盈盈水眸中,也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心中,又再次燃起了希望。
凤央转过身,温润的嗓音冷冷的交代着“来人,将她带至炼窟。”
炼窟?那是哪里?
但是,不管那是哪里,凤央答应她了不是?只要能挨过七天,那她就能拿到圣水了。
而男人,也得救了。
然而,她好像想得太简单了。当圣使将她带到炼窟时,她霎时就明白了凤央为何给她这样的考验。因为只要到了这炼窟,哪怕能呆上一天,都要有惊人的意志力。
她不知道,像圣界这般光明的地方,竟然也有这样黑暗的角落。走进炼窟,一片黑暗,没有风,也看不到任何光亮,一股股腥臭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却又因几日滴水未进,什么也吐不出来。
圣使一左一右拖着她虚弱无力的身体,走过长长的炼窟,耳边都是痛苦的哀嚎,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而那一声声刺耳的声音,穿透她的意志。
原来,炼窟不是像普通的地牢般鞭笞着人的身体,而是用最残忍的手段剥削人的意志,摧残人的神经,一点一点的将人逼疯。
圣使们狠狠的将梦夕扔至角落,‘咣当’一声,牢门紧锁,阻断她任何想逃跑的机会。
梦夕摔在地上,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皱起了眉毛,但掌心中不属于她鲜血的冰冷的湿濡让她的指尖有些发颤,缓慢的将手抬至眼前,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映入眼帘。
这不是她的血,是谁的?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想到这,梦夕遍体生寒。双腿已然无力再站起,但她还有手,她不停地用手支撑着伤身体,拼命向后退去。
忽然,手有接触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梦夕身体的寒意更甚,羸弱的身体也簌簌发抖起来。心中好像能想到自己接下来所见的东西会多么让她害怕,她睁大着双眼,以及其缓慢的速度看向手边。
一个人头!
“啊!”
人头发丝蓬乱,一脸污血,看不出男女,但那一双眼睛,瞠得好大,直勾勾的望着梦夕,好像要向她索命的冤魂!
梦夕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就再也发不出声音。终于,爬到墙边,她环抱住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将头放在膝盖上,尽量忽略不远处那阴森森的目光!
但,对面不远处传来一声比一声刺耳的哀嚎却更让她惊惧。在这个位置,她更能清楚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远处的牢笼中,无数的男女披散着头发,无数只胳膊从牢门的缝隙中向她伸来,黑暗中,只能看清他们一双双充满怨怒,悲恨,哀愤的双眼。地上,四散着人类的肢体,尸块。恶臭,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从那些人和尸体上散发出来,仿佛渗透到了她的血液,四肢百骸,她的五脏六腑此刻都在翻滚。
梦夕几乎是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强忍住没有发出声音!她想闭上眼睛,但黑暗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尖叫更加令她害怕。
黑暗中,她的视觉,嗅觉,触觉竟然格外的敏感,就连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这对于她,无疑是最残酷的折磨。
梦夕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就连眨一下眼睛好像都能令她颤抖不已。娇唇已被她咬出了血,紧攥的双拳也因为指甲深深陷进肉中而涔出血丝。
剧烈颤抖的身体仿佛烈风中的一朵小花,只要再强劲一点的力道,都能将她吹散,分裂开来。
而她,却不能放弃。
因为,现在,仅仅只是开始……
第三十一章(二更)
这样残酷而又血腥的折磨她还要多久?梦夕已经不知道了。她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少天?她只知道,耳边萦绕着的凄厉的哀嚎,眼前充斥着的怨愤的眼睛,一遍又一遍,无休无止。
她不敢闭上眼睛,就连动一下,都不敢。
她的双眼毫无神采,暗淡无光,还布满了有些狰狞的血丝。楚楚可怜的脸庞惨白的几乎透明,但唇边却挂着一滴妖冶的鲜红。
她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蜷缩在角落中,双手环抱着自己,将头搭在膝盖上,双目空洞的望着前方。
她几欲昏厥,但一声一声的哀嚎又将她唤醒。不停的折磨着她,凌迟着她。对面铁牢的牢门因那些人的摇晃发出铮铮的声响,仿佛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将那些人放出来,索要她的性命。
而她,却连保护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呆呆的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七日,到底还有多久……
*
时间好像都停止了一般,炼窟里,没有风,没有光,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当凤央走进炼窟中,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那个为暗王来求圣水的女人,仿佛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呆呆的睁着双眼,却又仿佛什么也看不到。毫无生气的蜷缩在角落里,好似一尊没有生命的玻璃娃娃,一碰,就碎。
凤央摇头轻叹,原来她也没有过了这一关。是他高估了她,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从这里活着走出来。就算是一个法力强劲的男人,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大部分都像此时的她一样失去了神志。
弯下腰,一点也不怕会被女子身上的脏污沾染到。轻柔的抱起女子,望着女子的那双灰白色的璀璨的眸子中隐隐带着一丝怜惜。
但忽然,女子双眼睁大,深深的望进他的眼底。但仔细看,就能发觉那双美瞳此时毫无焦距。梦夕带血的小手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襟,声音好似游丝,虚弱的让人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我…我撑过…来了……圣水…给我圣水……”
话音刚落,梦夕就再也支撑不住的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唯有那双伤痕累累的小手,还紧紧的攥着男人胸前的衣裳。
凤央的双眸中充满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连男子都忍受不了的酷刑,这个小女子竟然撑过来了。
心中除了震撼,还有着一股疼惜。
是怎样的意志力与坚毅,让她撑到了现在?
抱着女子的手又紧了几分,男子清润的俊颜上平添了一抹柔软。
凤央大手一挥,忽然,白光乍现,黑暗阴森的炼窟刹那间变成了一座诺大的花园,四周种满了奇异却妖艳至极的花朵,缤纷绚烂的颜色,让人根本想不到,在这之前,这里还是那令许多人闻声色变的地狱炼窟。
原来,丑陋与美丽之间也不过只是瞬间之差而已。
*
圣界,永远笼罩着一片雪白。那种颜色,是仿佛能洗涤尘间一切污垢的纯色。清爽的微风透过窗缝吹了进来,透过纯白色的纱幔,隐隐的能看到内卧中,那张同样纯净的颜色的大床上,躺着一名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