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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神秘一笑,起身拿起自己调配好的香辛料放在桌上,“想学去就得先分辨出我这些调料和比例,这真正的精髓可是在里面呢。”
香辛料放那单独去闻就有些刺鼻,三个半大的孩子刚凑过去就全部跑一边又是喷嚏又是眼泪的,好不可怜。
白然绝对不会承认他这是在报复,看丫的以后还敢不敢嘴欠逗弄他。
翌日清晨,王兰和程永飞都来了,白然将招工的事一说,王兰立马就有了主意,“我这倒是有几个人选,村西头老蔡家的儿媳妇,旺福他娘,你于婶,还有老吴家的月娥。”
老蔡家的儿媳妇叫周芳,今年四十出头,为人老实木纳,干活啥的确实很强悍,旺福他娘也就是冯氏,冯氏胆子小,但也算老实,从不说他人是非,剩下两位都是老熟人了。
白然将四人过了一遍,心思在于婶那打了个转,“于婶一直靠她那套手艺过活,哪会愿意来我这。”
“瞧你说的。”王兰叹了口气,“咱乡下人家有几个不会动针线的,又有几个一年到头做新衣的,她接的活计也就能闹个温饱,日子过得清贫,却又倔强的不愿意拖累孩子,就那么一个硬扛着。”
白然听说前些日子于平过来接过于婶,只不过最后于婶没去,“那就这四个吧,咱快些找人,能今天上工的最好九天就来,给算一天工钱。”他惦记着明天给阮林的货,必须要加紧了。
“成,我这去跑一套。”王兰也是手脚快的,说走就走。
这边白然和程永飞也不闲着,上课的三个孩子来了,白然得先安排好他们才成,程永飞则直接那些鸡鸭冲洗干净,涂料腌制。
王兰跑了四家,除了吴月娥要安排家里的活外,其他三个立马跟她来了,毕竟有银子赚谁也不想落在后面。
等他们到了,白然安排好三个小家伙,出来时便跟他们先说清工钱的事,底薪加提成,他卖的越多,他们赚的也就越多。
第一批货只能算是样品,几人紧赶慢赶,总算在第二天去城里之前赶了出来。
☆、第六十一章
阮林过来取货的时候,白然跟着一样样往筐里摆,“这次时间有点赶;除了烤鸡烤鸭外我只弄了酱猪肉和蛋糕,还有之前的咸菜。”
“知道了,这回我主要以酒楼食肆为主;跑上一遍铁定能收到订单的。”阮林信心满满;就这些吃食的味道他能肯定让那些老板产生兴趣;只要第一笔订单成了;以后就好办了。
白然嘱咐道:“你自己有数就成;第一次别贪多。”
“你就等着瞧好吧;走嘞。”阮林扛起扁担晃晃悠悠就出了门。
一般赶往县城和镇上的牛车都是一早就出发;所以尽管忙活了这么久天也不过刚亮起来;左右时间还早,白然便准备进厨房把饭先给做了。
然而他刚一扭头就被后面的李尚吓了一跳;“你走猫步的吗,都不带声的。”
李尚轻轻抱着他,“谁让你像做贼似的爬起来这么早,不偷偷看着你点哪放心。”
“我要是真做贼你以为你拦得住?”白然说的很冷,邪乎的让李尚下意识僵了下身体,讨好道:“哪还用媳妇出马,想要啥,我去给你弄。”
白然斜斜的看着他,“要你那二两肉也给?”
李尚故意曲解了意思,认真道:“媳妇想要,晚上就给,几回都成。”
“李尚!”白然瞪了他一眼,一拳头就挥过去揍在他的胸口上,看着挺疼,但其中有几分真力道也就俩人知道,“回去再睡一会,否则等会下地的时候睡着了今儿个你就直接住那吧。”
“不困,我跟你一起去做早饭。”李尚在他的脸颊上迅速偷亲了一下,然后在人家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跑进厨房。
“幼稚!”白然揉了揉脸,嘴上说的不屑,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泛出一股子甜蜜。
待李义和陈柱起来往厨房一坐,就发现今天的早饭很是丰盛,精米粥、白面馒头、咸菜、凉菜甚至还有盘炒菜……
陈柱挠了挠脑袋,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终于出了漏了个脸,转悠转悠,“李义,师父师母是不是亲多了和好了?”
李义和陈柱同屋住这么久,多多少少还是给点面子,所以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要是亲多了现在你师母就该在床上躺着,不是……”
两人的声音很小,基本就是咬耳朵说的,换成外人家或许听不见,但现场哪个是普通人啊?
“不是什么?”白然不知何时飘到他们后面阴测测说道。
李义和陈柱同时停住猛往嘴里塞东西,一副我满嘴东西没空地方说话的样子。
“李尚,我觉得你训练方法不对。”白然扭头看向后面一脸看好戏的李尚,“我有些方法也可以加进去。”
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可怜巴巴的看向李尚,李尚假装没看到,对着挑了挑眉,“我看行。”
于是李义和陈柱的噩梦从此开始,负重六公斤绕村跑、蛙跳、俯卧撑、倒立、马步等等等等,白然将自己知道的项目一样一样慢慢往上叠加。
不到中午的时候阮林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大约四五十岁,头肥体宽,一股子奸商模样,另一个则是个二十上下的俊秀青年。
待众人落座,阮林便先指着那岁数大的介绍道:“这位是锦华阁的张老板,那位是天香楼的穆老板,他们都是对咱们作坊的吃食有兴趣,想过来聊聊。”他又指向白然,“这位是我们作坊的老板,姓白。”
锦华阁和天香楼都是现成顶顶有名的酒楼,也是东西味道好,他刚跑了这么两家就都被留下了,甚至非要跟他回来下订单。
这时候李尚下地还没回来,李义和陈柱也在房后的山上训练,家里除了在隔壁练字的三个孩子就剩下白然一个,他淡淡的扯了下嘴角,“二位老板想必也尝过我们家的吃食了,不知这单子准备怎么下?”
白然虽然挺着个肚子,但言谈举止合理有度,脸上带着一抹挥不去的自信和恬淡,配上清秀的外貌,却是让人眼前一亮,张老板倒还好,穆老板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略感可惜,就凭这股气质不知道比那些富家的小姐公子强了多少,竟让一个乡野村夫给糟蹋了,可惜,太可惜了!
阮林见他们不说话,便道:“二位老板有啥话尽管和我们老板说就是。”
张老板犹豫了一会,“白老板,实不相瞒,以往我们做酒楼的就算是收购也是收购方子一类的东西然后给自家大厨做,你这个买卖的方式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穆老板盯着白然,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确实如此,我们本就是做吃食的地方,若在卖别人的东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二人的意思就是想买方子,白然话里拐了个弯,没提方子的事,而是说了别的,“我保证我们做出的吃食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份。”
他敢夸这个海口主要是因为这个世界很少有人会把总要加进菜里,就算是有,想要制作出的他的秘制香辛料也不是一般的难。
张老板担忧道:“可向你们这样广撒网,谁都能过来进货,我们赚的也不多啊。”
白然看了看阮林,示意他过来说说,这也算是个小考验,毕竟县城的交易全权交给他负责了。
阮林咬了咬唇,脑中灵光一闪,说道:“我能保证整个县城仅有五家可以在我们作坊进货。”
县城里酒楼食肆多了去了,五家,多了不卖,少了再补,别看不多,但只要是大酒楼进货量多就够他赚了。
知道取舍,不一味贪多,白然赞赏的看了阮林两眼,心里念着果然没看错人。
张老板有些意动,却仍旧犹豫,穆老板却是一拍桌子,应了,“那我就先要鸡鸭各二十,酱猪肉五十斤,咸菜两坛,蛋糕二十块,价格就按之前商量的来。”
这些东西在大一些的酒楼里也就是一天的量,按阮林给的价格,烤鸡和烤鸭八十个铜钱一只,酱猪肉三十个铜钱一斤,蛋糕一整块五十个铜钱,至于咸菜按种类分开。
这价格是阮林和白然商量过的,每一样皆比普通食肆做出来的要再贵上两三成,说白了就是凭那味道口感,不但比酒楼食肆的价钱高,还要对半赚,反正去县城这些大酒楼吃饭的人就没有多少是缺银子的。
至于之后需不需要降价……到时再说就成了。
白然拿出纸笔开始写字据,“算上咸菜坛子的押金,一共九两半钱银子,收一半订金,明天取货。”
“没想到你竟会写字。”穆老板上下打了两眼,虽不漂亮却也工整,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个平常村夫,“白老板,不知道从何而来?”
白然不管对方的试探,坦然答道:“我是土生土长的桃溪村人士,至于这字是我相公教的,字据立好了。”他将纸递给穆老板签字,接过定金后又看了看张老板。
“我就和穆老板要的一样吧。”对于他们那样的酒楼几两银子也就是一桌酒席的价格,赔也赔不到哪去,不如进些试试,说不准就真是一条赚钱的路子呢。
白然又写了一张字据给张老板,待将二人送走便让阮林和吴大爷往汪家村跑一趟购买牲畜,接着嘱咐做工的四人开始准备。
第一笔买卖就已经预示出这个作坊以后会有多赚钱了。
只要东西够好,打开县城的销路很容易,至于镇上,他则继续跟醉仙楼和刘记两家合作。
翌日,两家老板同时派车过来取货,阮林因为不放心跟过去守了一天,晚上回来时满脸兴奋,将钱袋子放到白然面前,“白哥儿,咱做的东西甭说一天了,不到半天就卖光了,那二位老板说了,量加半,后天取货,这里面是尾款和下批货的订金,还有,我在县城又找了三家酒楼,明儿个过来谈订单。”
“好,你辛苦了。”白然应下,拿了账本过来一一记录,然后告诉外面的工人进货制作。
因为作坊的吃食销路好,到月底结工钱的时候每个人都拿了不少,虽然有些累,但大家伙没有不乐的,尤其于婶和吴月娥,他们两家清贫,这些钱可是帮他们解决了不少困境。
人一旦忙碌起来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几个月的时间就像是流水似的,这个作坊如今算是彻底火了,就因为味道独树一帜,吃过的人总会惦记那种特别的口感,走进哪家食肆基本都会问上一句‘你家有没有桃溪村那家作坊的吃食?’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口袋里的钱多,只不过白然现在月份大了,不得不将作坊的事交给王兰他们,好专心待产。
李尚因为不放心,就在白然孕期最后的一个月干脆把地里活全部扔给了陈柱和李义,他则陪着媳妇起床吃饭,散步溜圈,几乎是寸步不离,生怕在这最后关头发生什么事。
白然抑郁的要死,却也只能忍受这种养猪似的生活,还是国宝级的猪,打个喷嚏都能把一群人给吓着。
他以为这种生活还要很久,却不想就在三天之后的深夜,他被一阵腹痛惊醒。
那种滋味很奇怪,就像是心底突然蹦出个声音说着什么……
他一脚踹到李尚的腿上,也顾不得踹没踹疼人家,开口喊道:“老子要生了!”
☆、第六十二章
李尚冷不丁被踹了一脚本来还有点茫然,但一听到媳妇喊的那句话一个激灵就从炕上蹦起来了,看着对方疼的开始冒汗的脸瞬间有一丝不知所措。
白然疼痛稍缓;一边大喘气一边断断续续的从嘴里往外挤字,“找……产婆……和赵郎中。”
“我这就去,你忍忍。”李尚说不心里的感觉;紧张、担心、难受;恨不得能代替那人去疼,他连衣服都顾不得穿,给白然盖严被子踏上鞋就敲响了隔壁屋的门;吩咐李义照顾白然;陈柱去喊赵郎中;他则直奔周氏家去了。
周氏也就是给于平接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