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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平静如水的心境都不由的与之共鸣。
当那些浅唱的歌词传来,玉环的心就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寰区万里求窈窕,谁堪领袖嫔墙?佳丽今朝天付与,玉人绝世无双。独步瑶宫,褒封玉册,三千粉黛总甘让。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唱词刚罢,音声鄹起,又是那个极其熟悉的鼓声。只不过这一次,少了,仿佛是为了配合这些女子的轻灵,那鼓声也正好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轻轻的撞击人的心扉,融入心跳声中……
玉环惊愕的转身看到身侧的李隆基。朱红的羯鼓架在平板推车上,紧跟着玉环的身形而来。隔着一排盛开的牡丹花,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玉环,笑得像个孩子。
一时间,所有的乐器,诡异的跟着某人的步伐缓缓移动。
“好,很好!”玉环知道,那人只是在等她的评价。几个月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人虽未谋面,却在音声之上多有切磋。玉环第一次出来,竟一时忘了所有的牵绊。
玉环话音一落,那人鼓声即停。李隆基仿佛得了天大的夸奖的小孩子,笑得一脸灿烂的走下来,走向玉环。
一旁的谢阿蛮瞬间有种错觉,这两人之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那么坦然,那么自然,就好像……水到渠成。
“闷了这么久,既然出来了,跟朕到处走走吧!寒冬已经过去了,时下春意盎然,去透透气也好”李隆基温柔的看着玉环,长眉入鬓,星目含笑。
李隆基笑着向玉环伸出手,玉环抿了抿嘴,终究,也伸出手,任由那人牵着。
这样的自然,带给谢阿蛮的不仅是震惊。面前那二人,仿佛相濡以沫,从时光中走来的夫妻一般,波澜不惊!
可只有谢阿蛮知道,自灞陵一别,六年多了,这六年,牡丹花开了又谢,几番轮回。这六年,她玉环姐不论是做寿王妃,还是太真妃,有多少心酸?她都选择咽在肚子里。这六年,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怎样的守着心中一份念想?痴痴的等待。
这样的平静,怎能不让阿蛮吃惊?
然而谢阿蛮不知道是,当年的擦肩而过,李隆基亲手把玉环送上了寿王妃的位置,于是他开始疏远寿王,他怕一见到玉环会控制不住自己,他不停的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儿媳妇,这中间隔了伦常大防他们,再无可能……
然而,他心中筑起的所有高墙,再真的见到玉环之时,轰然崩塌!
灞陵一别,李隆基知道,从那时起,他的心中从此有了一份牵挂。不是**法则中的阳光雨露,而是心中,从此爱上这个女孩!他有种强烈的想法,即便放弃了天下,他也愿换来一份就像是平民百姓那样的厮守。这不该是帝王会有的心思!
太子之乱,让李隆基义无反顾的决定,不管前路多么凶险,他李隆基,走上去了――
自此**粉黛成历史,三千佳丽无颜色。
武惠妃去世,这个陪伴着李隆基二十年风雨同舟的女人离开,更加给他留下的,是无边的孤独,这种孤独,叫高处不胜寒!
高力士无奈的遣出数支花鸟使队伍,拼命的往宫中添新人,而那人总是只留下一个兴致缺缺的背影。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告诉她,即便是与天下对峙,只要能得到她,他都义无反顾。
他本可一旨诏书,立即寿王妃变成皇贵妃,可是他不想。这样的霸道,纵然无人敢反抗,可是他不想逼迫玉环。他说过,他可以等……
只不过,这一路等的,好辛苦!
“这词……是你写的……?”玉环喉咙打结,问得很艰辛。这样的词,算不上好,可是配这样的舞曲,这样的意境,天衣无缝!还有……那旁若无人的告白……纵然不是一首惊才艳艳的好诗,可玉环压不住的脸红。
李隆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这一刻,他看着玉环,眸子中无尽的温柔。能这样看着玉环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好家伙,玉环姐你是不知道,别说这词了,这舞,这曲。可都是陛下一个人排的!可把阿蛮和皇姑折腾惨啦!你要还是不买帐,别说陛下了,我谢阿蛮都要疯了!”
玉真公主本来和阿蛮一起来的,毕竟她不像阿蛮和玉环那么亲近,干脆闭嘴旁观,这时谢阿蛮提到自己,不由得想到这些天李隆基为了填词苦大仇深的样子,差点没把自己烦死。
原本玉真公主交游甚广,其中不乏惊才艳艳之辈。她玉真观中常年有人拜访,李隆基为了填个词,不胜其烦的跟人“讨教”,生生的吓得她那些好友个个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赐浴华清池
太真观宽阔的祠堂,李隆基心中按耐不住的喜悦都表现在脸上。那琴声对他的笛声并不排斥。
又一段音声相交,配合的一如当年灞陵那一次那般完美,可是这一回,听得却让人心痛。
若当初她不曾离家出走;若她不曾遇见李义之;若杨家未因此遭劫;若李义之未送她回去;若她不曾遇见寿王……
若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空气中久久的回响着那合奏的音声,而那乐器的一人却未曾谋面,中间仿佛有道不可逾越的沟壑,想踏出一步,都那么难。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好像停留在某一刻。每次玉环弹琵琶,那笛声应邀般的响起。那人好像干脆住进了太真观。
谢阿蛮好久没在玉环面前晃悠了,玉环虽有不解,却不甚好奇。
谢阿蛮突然现身,依旧是风风火火,人未到,声先进。
“玉环姐,给你看个东西!”
玉环古井无波的看向阿蛮,不为所动。
“唔~,你拆开来看看――”见玉环没反应,阿蛮干脆把东西递到前者面前。
一卷暗黄色的牛皮纸,散发着说不出的沧桑。
“这是什么东西?”玉环终于有些好奇。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陛下为了整理这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呢!”
“这是――婆罗门乐章!”玉环接过牛皮纸小心拆开。神色大变。有些东西有价无市,遇不上伯乐,再好的物件也只能是废物。
婆罗门乐章是众多的曲谱汇集而成,若是,落入寻常人手中,它就是一堆废纸,可是懂音乐的人却知道,这是无价之宝。
“这些天我可算看到你有其他的反应了!”谢阿蛮嘴角轻扬,她终于看到玉环不在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玉环不管谢阿蛮的反应,随即打开卷宗,一张张韧性十足的牛皮纸散落开来。玉环索性把所有的曲谱都摊开在地上,立即取过琵琶试着弹奏几个音符。
谢阿蛮虽不认字,但却识得乐谱,这些乐谱经李隆基整理、汇总之后集装成卷,这些东西得耗费多少心血,没有人比谢阿蛮更清楚了。
婆罗门乐章所集皆是胡曲,每一篇都采自胡地。这些曲谱相隔万里传入大唐,中间定然是有人做了这其中的中介。然而远离国土,深入胡地,缺少了国家的庇佑,在一个陌生的土地上,顶着被异族排斥与艰难的生存压力收集这些乐谱该是多么艰难?
若是不折不饶的武夫,深入胡地倒也不难,可是有这等音乐鉴赏水平的人又岂止是白丁一枚?如此一来,必定是九死一生!
玉环学胡旋舞,功夫绝挑不出毛病,然而总是没有能配得上的音声!玉环的琵琶声响起,一时间浓郁的胡风自那小小的琵琶涓涓流出,这些曲谱中有胡地特色的民风民俗;有黄沙满天的浮躁;有天山雪波的圣洁。每一篇乐谱的背后都有一个神秘的故事!因而无价!
这些曲谱虽传入大唐却多是残篇,而李隆基确是生生的凭着精深的音声造诣一点点将其完善!
谢阿蛮看着玉环,心中尽是无奈。她和陛下,这两人让人看的太揪心。一个困与伦理道德,一个只有痴痴等待……玉环每日的必备工作有多了一项,练习那婆罗门乐章,这中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氤氲氛围,她似乎默认了每日那似乎是应邀而来的笛声。时光仿佛只在二人合奏的时候停留,完美的让人心碎。
玉环只沉醉与乐谱中,几日不见的阿蛮突然撞开大门,脸上笑得像是盛开了一大朵大红花。
“玉环姐,牡丹花开了!都开了,你别再呆在屋子里啦,咱出去看看吧!”
玉环从漫天乐谱中抬起头,眼中充满疑惑:“哪里有花?”
“你真是闷糊涂啦!当日到这太真观之时秋风正瑟瑟,殿外那么多的花盆你没看见么?秋天过去了,冬天也走了,如今阳春三月,百花盛开,但那这个花花草草都比不上你这门口的牡丹花海哦!”
“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玉环默默的走到门口,口中轻轻的念,仿佛自言自语。
谢阿蛮高兴的看着玉环这些天来头一次走到这门口,打算看一看屋外的景色。她此时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
门外,五颜六色的花海与远山相接,仿佛是门框镶出来的一幅画,美的让人窒息。
玉环走到门口,顿时被门外的景象所惊呆。
那错落于花海中间,众多妙龄少女身着霓裳舞衣在花海之间翩翩起舞,玉环情不自禁迈步走出去,这时才听见众女正浅吟低唱,每个人的声音都轻若蜻蜓点水,而多人的声音叠在一起,低低的回响,饶是玉环平静如水的心境都不由的与之共鸣。
当那些浅唱的歌词传来,玉环的心就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寰区万里求窈窕,谁堪领袖嫔墙?佳丽今朝天付与,玉人绝世无双。独步瑶宫,褒封玉册,三千粉黛总甘让。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唱词刚罢,音声鄹起,又是那个极其熟悉的鼓声。只不过这一次,少了,仿佛是为了配合这些女子的轻灵,那鼓声也正好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轻轻的撞击人的心扉,融入心跳声中……
玉环惊愕的转身看到身侧的李隆基。朱红的羯鼓架在平板推车上,紧跟着玉环的身形而来。隔着一排盛开的牡丹花,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玉环,笑得像个孩子。
一时间,所有的乐器,诡异的跟着某人的步伐缓缓移动。
“好,很好!”玉环知道,那人只是在等她的评价。几个月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人虽未谋面,却在音声之上多有切磋。玉环第一次出来,竟一时忘了所有的牵绊。
玉环话音一落,那人鼓声即停。李隆基仿佛得了天大的夸奖的小孩子,笑得一脸灿烂的走下来,走向玉环。
一旁的谢阿蛮瞬间有种错觉,这两人之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那么坦然,那么自然,就好像……水到渠成。
“闷了这么久,既然出来了,跟朕到处走走吧!寒冬已经过去了,时下春意盎然,去透透气也好”李隆基温柔的看着玉环,长眉入鬓,星目含笑。
李隆基笑着向玉环伸出手,玉环抿了抿嘴,终究,也伸出手,任由那人牵着。
这样的自然,带给谢阿蛮的不仅是震惊。面前那二人,仿佛相濡以沫,从时光中走来的夫妻一般,波澜不惊!
可只有谢阿蛮知道,自灞陵一别,六年多了,这六年,牡丹花开了又谢,几番轮回。这六年,她玉环姐不论是做寿王妃,还是太真妃,有多少心酸?她都选择咽在肚子里。这六年,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怎样的守着心中一份念想?痴痴的等待。
这样的平静,怎能不让阿蛮吃惊?
然而谢阿蛮不知道是,当年的擦肩而过,李隆基亲手把玉环送上了寿王妃的位置,于是他开始疏远寿王,他怕一见到玉环会控制不住自己,他不停的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儿媳妇,这中间隔了伦常大防他们,再无可能……
然而,他心中筑起的所有高墙,再真的见到玉环之时,轰然崩塌!
灞陵一别,李隆基知道,从那时起,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