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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底要去哪儿?”李义之神秘兮兮的,玉环不停的问,直到再转过一条街,看到一片被挤出门外的彩灯和被大号蜡烛照的通亮的街道,玉环知道自己没有再问的必要了。在深夜开门并如此热闹的地方,只有**了。
“玉环?”李义之明显的感受到玉环身子变得僵硬,“这是秦娥楼,今日与往日不同,绝对精彩!”
“逛窑子?亏你想的出来!”玉环心里莫名的升起些怒火,身子开始往后退
“走吧!绝非你之所想”李义之拉起玉环的手自顾自往里走,完全不理会玉环的不满“都到门口了,若不进去可是会遗憾终身哦!”
李义之毫不客气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玉环正纳闷这秦娥楼今日竟会禁闭大门,下一秒便震惊了。
秦娥楼内四面建筑围抱一楼形成天井,里面张灯结彩,却并非玉环想象的人来人往,二楼各个包间门窗皆闭,一楼摆满酒席,边上众女子手持各式乐器缓揍清乐。
哎呀,小正太!玉环瞪大了眼睛,中央舞台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幅少年老成的样子负手而立。
才多大就不学好,逛窑子!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啊?在这儿显摆个毛啊!玉环从头到脚把那熊孩子鄙视了一遍。
那少年看见李义之只是点点头遥施一礼,李义之也礼节性的回礼过后便带着玉环走上楼梯。
刚走一半,楼下的清乐鼓点变换转而进入另一种意境: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哈哈哈哈哈!”二楼一朱门打开,贺知章一手持酒盏,一手携美妓和着节拍踩着鼓点走下楼去。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又一扇门打开,汝阳王亦是手把金樽,环抱名妓,和着节拍,虽上了年纪,却神采奕奕
玉环心中一动,快速的爬上二楼,贴在走廊上的护栏上,大声念诗的正是刚刚楼下的熊孩子!看现在这排场,这哪是逛**,这。。。。。。是一场相当有来头的酒会!
贺知章是谁呀,汝阳王是谁呀,这些可都是饮中八仙的人!哪一个不流传千古,煊赫史册。看来刚刚那熊孩子竟是这《饮中八仙歌》的作者,前丞相杜审言的孙子-杜甫!
李义之看着玉环笑而不语,静静的在一旁等待。他当然不懂玉环有多么激动,这些家伙。。。。。要是能和他们合个影,留个念!哎呀,想想就美!不过也只能想想。
。。。。。。。。。。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杜甫继续高歌,与玉环对面的朱门突然打开
“哈哈哈哈。。。。。。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玉环更是惊讶,她抬头,正好李白亦看向这边,,四目相对。不过,是李义之!
李义之抬手遥遥施礼,李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起步朝这边走来,李义之亦动身
“太白兄,别来无恙啊!”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大奸人!你来干什么?”
“李太白!你就不能积点口德?商人怎么了,就不招你待见。”
“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你们商人就是无利而不往,惟利是图!”
“你丫说话怎么这么损?”李义之边说边出手。
李白借着喝酒的姿势顺势一闪,酒杯顷刻间化为暗器;”哈哈,你这奸商,什么事情赶紧说“
“没有!”
“那就赶紧走,老子为了这场局筹备了几年,你别给我搅和了”李白说话间一手探入李义之怀中,取走那坛西域葡萄酒,另一手环抱怀中女子身形一闪越过护栏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李义之脸皮爆红,他偷偷看一眼玉环,他觉着自己在玉环面前丢了面子,而杨玉环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个上面,她的视线跟着李白到了一楼。
黑色紧身侠客装,腰佩古剑,头顶纶巾飞扬!可是。。。。。。李白不是应该白衣翩翩,玉树临风,潇洒**的吗?眼前这李白,怎么越看越像一身**习气的杀手!
“义之兄,今日招待不周,只求改日再会了!”李白说完毫不客气地打开酒坛,喝酒的样子很欠揍。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摆清高”李义之从玉环手中拿过早先递给她的那坛酒重重的砸在护栏上“他日不会再见,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等过些日子我李白没钱了,再来投靠兄弟!”
李白喊了很大声,李义之不在作答,只是拉着极不情愿的玉环负气出门。
走出秦娥楼好远,楼内鼓点又一阵变换,惹得玉环心里痒痒:不知下一个出场的会是哪一位呢、、、?
“刚才太白先生身边的女子身上好香哦!”玉环完全无视李义之铁青的脸,还在回味刚刚在秦娥楼的见闻。
“那是秦娥楼的头牌留香姑娘,与常人不同的是她身上有种暗香,由是去其身价远远高出其他人”李义之回答的很认真,顿时忘却了刚刚的不快。
“他和太白先生站在一起让人看的很舒服,一个俊逸不凡,一个遗世独立。”
“她是一个传奇的女子,为了李白她等过了风华正茂的年龄,就连这次酒会,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这首诗写的便是刚刚那位留香姑娘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失之交臂
李义之扭过头,玉环的侧脸在月光的映衬下勾勒出非常柔和的线条,他的心弦被拨动,本就凄凉的诗,玉环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回响的更加凄美。让人莫名的悲伤。
“义之兄、、、我累了,不想动了”
李义之正思绪飘飞却被迫戛然而止。“你。。。。。。刚还活蹦乱跳。。。。。。”
“外强中干不行啊!真是,这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你怎么会比我熟呢,居然相信你个外地的能给我找个落脚地儿,哎。。。。。。我这智商是怎么了?”玉环干脆抱着琵琶坐在了地上。
李义之额头开始冒冷汗:“就这么坐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子?得!小爷我今天倒霉,手贱啊!怎能让你给看扁喽?”
“你还能带我去什么地方?”玉环反问,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有你安顿的地方!”李义之清亮的眼睛在月光下很好看“你真打算让巡夜的士兵把你领走吗?”
玉环一愣,要真是被领回去了。自己不是白跑出来的么、、
“可是,我没力气走了。。。”“那我背你”李义之思索片刻,好像被占了很大便宜。“你的琵琶别抱着了,背着。”
“哦哦,好”李义之皱着眉头让玉环真觉得欠了他钱似的。“诶,酒、、!”
“你就别管酒了,不要了。”
“西域进贡的呢!去一趟公主府不容易、、、、、”
李义之身形一顿,差点崴着脚。
“女人就是麻烦!”
“呃呃、要不,我拿着酒吧”
“不一样吗?”李义之背着玉环,拎着酒坛、、、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他都有些恍惚了,他为什么要招来这个麻烦。
寂静的街道只剩下一人的脚步声,玉环不敢再说话、、言多必失。
两个人都无言,李义之不徐不缓的脚步声敲击在两人心里,大脑却是一片空白,杨玉环只是默默的看着,青砖围墙变成土培断垣再到郊外,她看到了连绵青山犹如墨带从脚下铺开绵延开来,还有大片大片的水田,正值插秧的季节,田中都蓄满水,水面上飞着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再被水面倒映,就连接田的山坡都被照的通亮。
“到了吗——?“玉环问话时莫名其妙的觉得理亏、、、她的潜台词是”好漂亮的地方,想停下来看看。“
”嗯,快了--“李义之突然回过头又是那个十分狡黠的笑脸:”想停下来看看么?“
”当然想。“李义之的表现让玉环吃惊之外心情一下子高兴不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不出门永远都看不到这些奇景了。“
”我常年在外,倒是见到过不少平常难得一见的奇景,赶上时候是缘分!“
水田的尽头突然出现一大片木制建筑,没有奇巧的工艺特色,却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到了”李义之深深吁了口气。
玉环抬头,辕门之上‘隆庆里居’四个大字墨迹飞杨,厚厚的灰尘无不召示着这里被掩埋了的往事尘封,再少有人知道。
“这里很多年没人住了,我们先过去找个地方歇脚,别的明天再说吧”李义之提着那坛西域葡萄酒走在玉环前方半米。
“再忙天就亮了,随便找个地方歇歇脚就好”玉环很体贴!
“也好,院落附近灰尘多,就去校武场。”说罢李义之便带着玉环改变方向“先找个地方坐下,喝点酒暖暖身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你不替我解围,我也不会给你添这些麻烦”玉环话说的酸溜溜的。那家伙脾气不是一般的好,刚刚还在生气,一转眼又嘻嘻哈哈起来,他这么皮实,搞得玉环相当不好意思。
李义之莫名其妙的看着玉环,眉心朱砂轻点,淡扫峨眉紧皱,心中有片柔软的地方被触动,说话也变得正经许多“你看起来温婉如玉实际上却倔的像一团火,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就算没有我,任谁见你遇着难处都会出手相救”
李义之边说边把酒递给玉环“喝点酒,暖暖身子,“
“不用了,我不会喝酒。”
“都说清明断雪,谷雨断霜。这谷雨还未过,还是喝点酒,免得夜里着凉。”
玉环不再推辞,默默的接过酒坛,李义之转过身,面朝月光,背对玉环,他慢慢走向校武场中心,留下一个惆怅的背影。
“你不想知道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夜半三更还会在大街上吗?你被我拖累成这样,却不想知道我究竟有什么故事吗?”
“每个人都会有个秘密,深藏心底,你不想说我便不会问,我也不清楚那时为何会出手解围、、”李义之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他心不在焉的走近兵器架抽出铁剑,惹起尘埃一片”或许是当时见到你眼神中的倔强,一瞬之间并未多想。觉得你不想被人发现。。。。。。“
玉环看着李义之,他不再多说什么了。剑者,器中之君子也!就如江湖侠客偏爱剑,性格使然,李义之的骨子里就有这种傲然不羁。性情之中人!
月下,玉环静静的看着李义之舞剑,不知何时熟睡了,一直未曾发觉有双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李义之犹豫了,他不敢说,就在最开始,他看见的女子站在街头迷茫,她的身影映衬着寂静的街道,遗世而独立,然而她那倔强的眼神告诉他:这个表面温婉如玉的女孩内心倔强有如烈火,却是最易受伤害。他出手因为他知道,她不想被发现,她也一定有着自己的理由,不想被人知道。
上阳宫内,高力士一言不发的退到一边,冷眼旁观的看着李隆基冲着殿里的人发脾气,陈玄礼正头皮发麻,他回宫复命一个行礼的姿势僵持了半个时辰。
“堂堂御林军百骑内的侍卫,能把两个女孩子跟丢了,朕都嫌丢人!
陈玄礼缩了缩脖子,觉得脊梁开始抽冷风”陛下,卑职下属跟着那俩姑娘途中她们两人分开走了,下属稍稍分神,一队跟阿蛮姑娘,一队跟玥儿姑娘,最后跟进坊间胡同,胡同口摆放着礼部的车驾、、、还有娘娘宫里的宫人,卑职不敢惊动,只好等人走了才进了胡同挨家挨户的排查,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叫玥儿的女孩。“
“朕不想听过程,朕只要结果。”
。。。。。。。。。。。
陈玄礼相当了解李隆基的脾气,立即咸口再不多说一句话。李隆基一肚子闷气却又不好发泄,在陈玄礼面前连度几步最终大袖一挥不耐烦骂道:“赶紧滚蛋,少在朕面前晃悠。”
陈玄礼受气小媳妇似的昏昏沉沉的走出大殿,最后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吓得不轻,当年李隆基收拾龙武功集团时独独留下了他,要是今天因为这种事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