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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歌,她怎么下得去手。”安瑜可抱住古越歌的胳膊,难以置信。
“她也是个脾气犟的,阿炳也倔,两个人说不通。她大概就想,没了孩子就好了,这才做了傻事。可拖了这么久,还流了这么多血,恐怕难保了。”古越歌刚刚跑来又伤着了脚上,半个身子就倚在了安瑜可身上。
安瑜可虽见滕金俊诧异,可也没顾上尴尬,扶着他下土坡,几个人就跟在他们后面回家。
“如意,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中午我们听阿炳说,娇娇可是有了身孕的,怎么他们之前都不说呐?”
“娇娇那满身的血,是搬了石头砸肚子嘛,我刚刚看旁边还摆了个碗,那是堕胎药吗?”
“娇娇那样,孩子是没了吧?”
“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啊,那可是她的孩子?”
到了家,贾绝色就围在安瑜可身边,问个不停。
安瑜可听得头都大了,急忙稳住贾绝色:“绝色,你到那边坐会儿,我头晕。”
“啊,你头晕啊,是出门一晚上睡得不好吗?你也认床吗?”
“行了,你别烦她了。”滕金俊把她拉开,贾绝色扁扁嘴站到一旁,一副泫然欲泣样。滕金俊见此,也是一阵头大,只能轻声安慰她。
“你们,还是别知道那些事情了,毕竟娇娇都已经这样了。”安瑜可看着想要刨根问底却还没问出口的几个人。
贾倾国,不对,应该叫钟毓瑾了,他看看他们的样子,仔细地思考了他们的话,大致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便就不问了
“越歌,你的腿别再伤着了,我去娇娇家看看。”安瑜可想了半晌还是不放心,起身对着古越歌道。
“也好,早点回来。”古越歌看着他们出去,钟毓瑾却没跟上,见他们走远,反倒走到他跟前来,平日里没个正经的脸此刻却满是凝重。
***
安瑜可到了阿炳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群村民围在门口唧唧歪歪,对于林月娇突然的自行堕胎充满了震惊,也带着些愤怒,更多的是对这一对新婚小夫妻的所谓“感情热烈”的怀疑和茫然。
阿炳的老爹蹲在门口吸着廉价的水烟,一个圈又一个圈,好似对周遭环境一点感觉也没有。
安瑜可本想安慰一句,可是他偶尔望向屋内的眼神带着些鄙夷与厌恶,她生生地停住了到了喉咙口的话,转而抬了脚进屋。
“如意,你来了。”林大婶坐在林月娇的床边,看到安瑜可进门,狠狠地抹了一把泪。
“大夫怎么说?”
“大人是救回来了,可孩子没了。”林大婶的眼泪却是越抹越多,“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怎么能不要孩子呢,就算她不想带孩子,还有我们啊。”
安瑜可听了,知道林月娇并没有说出真相,暗暗叹口气:“大人没事就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不会再有了,大夫说她在洞内拖得太久,失了那么多血人能救回来就不错了,身子损伤太大,不会再有孩子了,我的外孙呐。”林大婶抱着安瑜可的肩膀就痛哭流涕。
“哭什么哭,哭什么哭?”阿炳的老爹不耐烦起来,烟袋一抖,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铜铃眼恶狠狠地瞪着林大婶。
“乔老四,那是我女儿,也是你儿媳妇!出了这种事情,你连句话也没有就算了,还不许人家伤心了。”林大婶也是性子直的,将安瑜可推到一边就对上了乔老爹。
“谁认她是儿媳妇?”乔老爹吹着嘴边斑白带黑的胡子。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林大婶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你不认她是你儿媳妇,那她肚子里的总是你孙子吧!”
“孙子?呵,不知道是哪家的孽种呢!也就我们家阿炳肯吃这种亏!”乔老爹的烟筒敲在墙壁上,震下一片黄泥。
“你这话什么意思,自己儿子没出息,我女儿不嫌弃,我还嫌弃呢。你这糟老头子又说出这种难听的话来,什么意思啊?”林大婶气得整个人都抖起来了,把劝架的几个姑婆往旁边一推,迫到乔老爹跟前。
“我什么意思?你问你那宝贝女儿去啊!”
“爹,你们别吵了。”阿炳从内屋出来,面色惨白,嘴唇直抖。
“别吵别吵,之前是太由着你了,娶了个破烂货,她如今连孩子也生不了了!”乔老爹气得扬起烟筒就敲上他的脑袋。
阿炳一时没避开,那烟筒就直直地敲在了他的额角上,霎时起了个包,有些心虚又有些怨恨,低着声音嗫嚅道:“若不是你逼着,娇娇能想不开吗?若不是你整天摆脸色,娇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哟,你还怪到老子头上来了,翅膀硬了啊!”乔老爹直哆嗦,环顾周围想找更趁手的工具来打人,可是被一旁的滕金俊和滕金顺架住了。
“乔阿炳,你趁早把她给休了,休了!”乔老爹越来越激动。
“爹……”阿炳本想抗议,可是被乔老爹瞪了一眼,脑袋缩了回去。
“把之前写好的休书拿出来,拿出来,趁早休了!”乔老爹瞪了左右的滕氏兄弟一眼,挣了开去,“你不找我找,你不休,我替你休!”
“乔老四,你满嘴的胡话,这会儿还要休我的女儿,你倒是给我讲清楚,凭什么休我女儿!”林大婶揪住乔老爹的衣袖,死命地不让她去找那休书。
“你真让我讲?要是讲出来了,你林家可就真没脸没皮了!”乔老爹眼神在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身上转过一圈。
“你不给我交待清楚,我就到官老爷那里去告你!”
“真要我说啊?”
“乔老爹,别……”安瑜可见此,连忙拦住,就今天这情形,休书是给定了,但是事实若抖落出来,娇娇以后可就真没脸见人了,连带着林家也要抬不起头来。听说娇娇的哥哥因为之前在军中表现斐然,上头还打算提拔了去当校尉的,若传出去,恐怕连她哥的前途也毁了。
“如意,这可是她要我说的。”
“老爹,你明知道说出来不好,就坚持着别说吧。你若坚持要休了娇娇,我也不会说其他的话,可是你得问问阿炳啊,这毕竟是他媳妇不是?”安瑜可心想,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乔老爹这里说不通,那阿炳总该有想法。
乔老爹呵呵一笑:“阿炳,那你说,你休还是不休!”
“爹,我……”
“咱家可就你一根苗了,那林月娇不能生,你觉得外面会有女人给你生,你以为你是姚老六?”
“爹,你说话别扯着别人的家务事。”阿炳看到一旁的姚六嫂就要炸毛有些无奈。
“哼,不说外面,那你觉得你是哪家的老爷子,以后还能讨个妾来给你生?”
“乔老四,你在这教训阿炳,我不管你,可是那是我女儿,你单方面就说休了,怎么也得给我个理由,不然让我家大仔怎么见人?”林大婶扯住吹胡子瞪眼的乔老爹。
安瑜可看着架势是越来越混乱了,两个长辈谁也不让谁,旁边的人劝不住。可是看阿炳那窝囊样,哪里还有点男子气概,叹了口气进屋去。
“娇娇,你怎么样?”
“如意姐姐……”林月娇小脸惨白,嘴唇微肿,涕泗横流。
“娇娇,今天这般恐怕不能善了了。”
“如意姐姐,我知道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他们。休就休吧,我反正已经没脸了无所谓,可是若事情传了出去,我哥那位置可有多少人盯着呐。以他的性格,定然忍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的,等到时候出事,不如现在我自己扛了吧。”林月娇说了一串的话,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强坐起身子。
“你小心点。”安瑜可连忙撑住她,“身子这么虚,还是躺着吧。”
“坐着好说话,你把我娘叫进来好不好?”林月娇恳求道。
“好。”安瑜可便出去了,在混战之中让滕金俊把林大婶拖出来。
林大婶听安瑜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瞪了乔老四一眼,就噔噔噔进屋去了。乔老爹见此,又叼起了烟袋:“阿炳,去你娘灵位前拜一拜,将休书取来,摁上拇指印。”
“爹……”阿炳非常为难,毕竟心里对林月娇是有感情的。
“难道你要把那女人留着过七月十五吗?难道你就不怕你娘回来哭吗?”
“我知道了。”显然,阿炳那过世的娘是他的软肋,听乔老爹这么说,就讷讷地照做了。
阿炳准备好了休书,林大婶也黑着一张脸从内屋出来了:“把休书给我,等她爹回来,我就把她抬回去。”
阿炳抖着手把休书递过去,林大婶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把休书夺了去。
“林大婶。”出乎意料的,滕二居然就在林大婶跟前跪下了。
“咦,你这流氓又是做什么?”
“既然娇娇和阿炳已经没有关系了,那请你把她嫁给我吧。”滕二难得的一脸正色。
“什么?”
“我,我喜欢娇娇,我不介意她不能生,反正我们家还有我哥,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把娇娇嫁给我吧。你也不用抬回去,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滕二似乎从来没说过这么有诚意的话,舌头都不利索了。
“呵,流氓对破鞋,倒是一对儿。”乔老爹讥讽道。
“嘭!”滕二这时候却是忍不住了,直起身子就给了乔老爹一拳。
“好你个泼皮无赖,居然敢打我!”乔老爹执起一旁的笤帚就扑过去,滕金俊见势忙架住他。
安瑜可混在里面,差点被伤着,还好贾绝色眼睛快把她拉了出来:“天呐,这些都是什么事啊?”
“我们去找娇娇。”安瑜可只能从旁边绕过去,看来滕二是来真的了,这事倒也不算差,但是总得娇娇同意。
“如意姐姐,你跟我娘说,我答应滕二了,你让她答应。”林月娇看到安瑜可进去就着急道,随即又低下头,“反正我回了家,我爹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指不定还要打断我的腿。”
“你,想好了?”安瑜可瞪大了眼睛。
“嗯,其实这结局也算不错,他不能生,我也不能生,泼皮跟破鞋凑一对,以后一起过日子。”林月娇自嘲道。
安瑜可听着外面林大婶、乔老爹和滕氏兄弟又吵了起来,旁边这会儿连劝架的都变成看好戏的了,还是赶紧出去止住这出闹剧吧。
她一出去就示意滕金俊把林大婶拉出来,林大婶凑到她身边听她那么一说,透过早已被扯掉的门帘看了看林月娇,一咬牙:“滕二,我答应你了,你今天就把娇娇抬回去吧。”
“真的?”滕二大喜,愣了。
“真的。”
46、未来
等到安瑜可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脑袋晕得很,她呆愣着进了古越歌的屋子。
古越歌正在看书,见她这样,招呼她过去将她揽进了怀里,柔声问道:“怎么了?”
“一团糟,所幸结果还不错。”安瑜可靠在他肩头,“但是你定然猜不到。”
“说说看?”古越歌看着她的眼温柔得不像话。
“娇娇身子损伤太大,以后不能生了。阿炳在他爹的威压下把娇娇休了,最后滕二向林大婶提亲,人就直接抬回去了。”安瑜可言简意赅,等着古越歌的震惊脸。
可是古越歌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嘴巴张了一下,随即平静了:“这样还不错,滕二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可是娇娇说了一句滕二也不能生,我倒是好奇了。”
“滕二的缺憾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村里人都知道,这才没过多责备他的‘风流’。外田村的村民何其凶悍,要是一般地痞被发现调戏良家妇女,早被村民剥皮了。”
“还有这回事?”这回,安瑜可没把古越歌惊着,自己反倒被震住了。
“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