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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个什么漠北,君绛英那家伙哪里要我们去管,他随便跺跺脚,半个天下都要晃几下了!”聂风真的很愤慨,自从出了大漠遇上眼前正睡姿慵懒的女人开始,他好像就没过一天好日子。最欠揍的是,有一半他还是自找的,仿佛只要是涉及她,他就无法潇洒不看扭头走人。果然老头说了一句至理名言,女人都是祸水,切忌切忌!“快别磨蹭了,你也别收拾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带你离开!”决心一下,确切点来说那是赌气般的誓言。
“聂风你别闹了,我暂时不会走的。”这个问题她是该早点和聂风沟通下的,这孩子莫名其妙执拗起来还真有点难缠,周浅浅从床上坐了起来,“那日我都没有跟你们走,今天更是不会。”
“会什么会,萧迟墨都准备做他的皇帝了,难不成你还等着做皇后呢!”聂风脚一踢,嘭的一下将门关上,拉上门闩,边警惕边吐槽,“别说就你这样子真不适合母仪天下,就是你想,凤影那妖妇只怕早就挖了无数个泥坑,等着坑死你呢!女人,真的,你没皇后的命,萧迟墨那妖孽就留给凤影吧,他们两个真的很登对的!”
聂风说的很欢快,话跟捣鼓了几天终于突破坝口洪水泛滥一样,噼里啪啦没完没了。要不是连日来嗜睡严重,睡得多了全身软绵绵的,周浅浅真想下去操起板凳拍他脑袋。只是不待她反应下一步要说什么,聂风从衣橱里挑了一件浅绿色襦裙,跑了过去就要给她换上。
“喂喂喂,你干嘛!”
“再动我就一掌拍晕你,直接扛走!”聂风露出森森小白牙,张牙舞爪。
门外敲门上啪啪传来,“王妃,庄内有小贼闯入,不知您现在可好?”是怪人群里的一只。
周浅浅屏住呼吸,这都闹成哪般了啊!无力的四肢扑腾了两下,聂风笨拙地替她把衣服套上,两人对视,某小孩一点都不紧张,应该来说,他在挑眉玩嚣张。
“没有,我一直在睡觉,没有看见小毛贼。”睁着眼说瞎话不可耻,可耻的是她为毛要这么扭曲自己?
“那小子有几下功夫,王妃若是有事,可大声喊一下,我们在外守候,以保王妃安全。”
你看你看,人都在外候着了,我看你怎么出去?!周浅浅朝聂风瞪了瞪眼,眼神表达了言语。
聂风握了握拳,同样用眼神再说,放心,小爷有办法!
当聂风三两下挪开她的床,敲了敲其中一块木板,见声音有异,就着缝隙掀开来,一条黑且深的洞口便出现在了眼前。
周浅浅直觉想杀人,这屋子她怎么样也睡了很久了,她竟然不知道就在她睡着的床下,竟然无声无息被人挖了坑!
看聂风这笃定的模样,摆明了他早知道了。可想来他不该有那个动机和时机挖同道,究竟是谁有这等本事,在很久以前暗藏心机有了这条暗道?
“你怎么知道这条道的?萧迟墨知道吗?”如果他不知道,那么能在萧迟墨眼皮底下作祟的人,又是怎样的不可测?周浅浅不敢想,这个假设让她寒意深深。
“出去再跟你说,我们马上走!”下去做好了开路的准备,聂风爬了上来扣住周浅浅的肩膀说道。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会跟你走的!”
“这次由不得你了。”见游说再次无效,聂风也没了耐心,轻重有度的掌力在她后颈一顶,“真是固执的女人,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意识疏离之际,周浅浅恨恨揪住聂风的衣领,可惜力量太弱,起不了作用,“聂风,这笔账我记下了!”
说拍晕拖走,他还真敢拍晕!她绝对不相信聂风那白痴脑袋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背后定有哪个混蛋指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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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月山庄,水月阁。
这里是萧迟墨常年静思养神之所,其四周布置了世间最巧妙的机关和陷进,自建造以来便鲜少有人能进去一睹神韵。
沐阳已经忘了站在这儿多久了,只知道身在宫中的萧迟墨接到消息丢下一堆事务和一群难缠的人,匆匆赶回来后,便站在那条细长的竹杠上,一动不动。脚底浮在水面上,清徐而来的水浪,打湿了鞋边。聂风,你小子这次玩大了!
沐阳摸着下巴,脑海里滤过一男孩被剥光衣服掉在树杈上,蜡烛烫鞭子抽的血型画面。那次那小子在皇宫中了计身中春药,春情发作酥麻难耐的时候,被他丢到温度如冰的深潭里愤怒挣扎,他在岸上捡了根草蹲着旁观,好不自在。可那小子都到那种程度了,在被他接连捉弄后,竟然还有神志给他下了个套。
明知皇后的春药绝非一般的药物,所以聂风在经历怎样一场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他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小子一点点失了踪迹,他那颗心事心肠竟也像是跟着那寒潭之水,慢慢沉了下去。所以,沐阳做了他此生最愚蠢的决定,衣服都没脱,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冰冷的潭水犹如千万根锋芒的刺,冷冽入骨,沐阳咬着牙往聂风沉默的地方游去,一见人真没了,他当时说不清内心作何想,突然有种罪孽深之感。可当他对着茫茫潭水喊出聂风的名字时,水下的双腿蓦地被什么挽住,动弹不得。
沐阳平时不怎么与人结仇,因为有仇他当场就报了。只是自从遇上某女后,他这一惯例就一次接一次被打破。他坚信聂风在水中给他使诈时已经清醒,绝对是故意谋害他。可是那小子一口否认,还反咬一口他趁虚而入公报私仇。
两人在水里扭打在一起,湿漉漉的肉体,擦枪走火。佛曰,那是原罪啊原罪,不可饶恕。
自此以后,他们二人梁子结下了。聂风无时无刻不忘报仇的同时,他也无时不刻不想亲手让这小子尝尝世上最惨烈的皮肉虐心之苦。
他就知道,就算他不给聂风挖个坑,那小子也会给自己找坑跳。这不,连那个女人都敢公然拐跑,这可是彻底触碰了萧迟墨的底线,抚了他逆鳞的人,下场都无比让人期待。
久久之后,水面上萧迟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水汽,冷冷袭来,“传话下去,将人给我带回来。至于聂风,活捉。”
周浅浅醒来的时候,水面都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可鼻前那发霉的气味告诉自己,她应该不是眼瞎,要么是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要么就是天黑的太厉害了。
大结局(三)
大结局(三)文/忘之风景
如果敢是前者,周浅浅保证,她定会刨出个闪动把聂风塞进去,只露出个脑袋来,然后发芽长草!
这混蛋竟然打的这么重,脖子到现在还酸疼的厉害!想想就直憋气的慌。
摇摇晃晃摸到了门,还不等她拉开,门一下子从外面被人推了开来,力道不轻,她一个脚下没站稳,身体跟着被向后推去,栽倒在地。
“哎呀,女人你没事吧?”这句很熟悉的调调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周浅浅几乎都要冒烟了。
“聂风,老娘跟你没完!!!圜”
这是个破庙,据说已有百年历史,几经朝代更迭,历经风雨残垣断壁,加上周围村庄疾病肆虐,香火也就此暗淡了下去。这里只有一个老方丈,带着两个小和尚,勤勤恳恳守护着。没想到聂风长得如此轻佻的一个人,竟然还得到了佛家的接纳,让他们暂时住在这里,虽然条件真的很让周浅浅心痛,尤其她这幅身板,不知是不是在环月山庄过的太好了,养成了她的贵族病,竟然连这种环境都不适应,实在是,让她对自己很诧异!
“你把我从环月山庄带出来,就是带到这里来坑我?”喝了碗粥,周浅浅总算有力气说话了,“该不会是,你走不出更远的地方了吧?”想来萧迟墨也已得到了消息,那个人的手段有多深多广,她也不清楚,但至少绝对在人想象之外。
聂风哼哼了两下,极是傲娇的扭过头,“你觉得可能吗?偶”
好了,答案已经出来了,无需再多问。
折磨人的手法,周浅浅绝对不少,看看被她亲自练出来的那只纨绔禁军,聂风这货也不在话下。
“什么,哥哥竟然也在京城之内?”从聂风嘴里逼出这么个消息来,她险些咬舌自尽。到底她的身边是些什么奇葩,她辛辛苦苦费尽力气开出的一条路,怎么就没人领情也就算了,还一个个无比彪悍对抗,“他到底要做什么,不是说让你把他送回漠北吗?聂风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君绛英如今身为君家唯一的男子,又是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毒医公子,听说你另外两个姐姐下落不明,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忍受的了最难以启齿的逃跑!”
周浅浅愣在原地,睁着眼睛瞪着聂风,像是在生气,更多的却是无处不在的发泄。对,她其实也会自私的,当她找不到出口,当她再也不能故作掩耳盗铃的姿态欺骗自己的时候,她必须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她早该承认,背负着一世的叛国之罪,隐姓埋名过完下半生,怎是君绛英可忍受的。是啊,他也有自己的骄傲,那样的可耻生存,简直就是让小人变成君子,让君子堕落成魔。
他不是君承诺那种天生的浪子,可以能屈能伸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君绛英身体里流着的,才是真正君家的血,忠诚,偏执,唯死,他们可以是非不分,他们亦可以为命运的注定赴汤蹈火。
前一个最好的例子,便是君承易
“老头从那天之后也没了消息,不知是回了漠北,还是又藏在什么地方。凰飞见此便威逼利诱着让我尽快走,她说过不了多久我们的画像就要遍布全国,想来她也是了解萧迟墨,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们。”聂风呸了一声,很鄙夷很不屑,“那天小树林,凤影根本就是他故意放出消息引来的,谁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把你逼回去不说,老皇帝突然宫中暴毙,他要和萧楚离一争皇位,还不忘派人追杀我们。”
“你确定是他下的令?你亲耳听到还是亲眼看到的,你们哪里值得他需那种不堪的手段?聂风,你是一定要逼我么?”手中的碗在颤抖,周浅浅所有的理智,好的坏的,一并撞在了一起,火光四溅,她的强行压制,正好一下下拍打着她的心,善与恶,正直和疯魔,“每次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时,总有人出来动摇我,虚虚实实,也不知究竟要表达什么。只有你,咋咋呼呼要我离开,你说我们才认识多久,我被你也折腾了不少,同样你也被我折腾着。我们是哪里不对盘了,今生才要遇见。聂风,就算萧迟墨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不好,我好像……已经回不去了。”很久之前,忘了是哪一个点,她亲自堵死了所有的方向,走向了一条未知的黑洞。
光明大道和悬崖,她已没得选择。
除了这句话,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言辞来反驳聂风,因为事实是永远反驳不了。萧迟墨踢了萧楚离,皇位美人左拥右抱。可为何,是凤影?
她相信,萧迟墨不爱凤影,这是女人天生的敏感和自信。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强强联合。无语的是,她真的想不出凤影哪里“强”了,值得萧迟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她想,她不是不能接受萧迟墨对皇位的夺取之心,也不是不能他和凤影之间无数的纠缠,而是,明明她给了他那么多机会,他明明有很多时间向她说的,只要定点透露也好,总比从头到尾的掩饰来的好。
胃里一阵翻滚,周浅浅往点上一吐,刚喝下去的稀薄的白粥全部被吐了出来,连心带肺走在叫嚣着躁动不安。
聂风被吓着了,他急忙上前扶住她,“女人,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