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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着步子跟在萨奇长老身后,什么都不敢想,害怕自己流露太多的情绪。
走了一会儿,倾珂发现他们来到了那座阁楼之前。立在楼下朝上看,整座阁楼散发着沉重古老的气息,萨奇长老一步不停的踏上木梯,倾珂急急的跟了上去。
这么晚,两个人来到这里,多少有些阴森的气氛,倾珂紧了紧衣袖,始终与萨奇长老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不多不少。
终于,萨奇长老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学习图腾的时候,一般都是直接上三楼,那里还有许多的典籍,她没事就翻着看。二楼还是第一次过来。
木门一开,带起些许的灰尘,倾珂抬手挥了挥,两人才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三楼的那些房间摆设大多相同,房间的里侧摆放着几排书架,木架之上整齐的排满了各色书籍,不过这些书籍都有一个相同点,那便是褐色的古老封皮。
几乎没有其他的色彩,所有的书籍都是如此。
倾珂想开口问萨奇长老,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回头一看,萨奇长老正从另一侧的书架上取下好厚的一本册子,放在中央的桌案上。
“过来。”萨奇长老开口,倾珂不敢怠慢,匆匆的走了过去。目光落在那本古老的封皮上,上面没有任何字迹,看不出里面是些什么内容。
“听说你图腾已经能够辨认,并且知道其的作用了。”
点头,承认。
萨奇长老这才继续说道:“那你现在开始翻阅这本书,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倾珂一头雾水,不明白萨奇长老半夜领着她来这里看书是什么意图,却又不敢反驳,听话的拿起那本书籍,有些厚重,最后将书放在桌案上,找了张凳子坐下,开始阅读。
从始至终,萨奇长老都站在她的对面,也不说话,也不离去。倾珂最初还非常的不自在,后来时间一长,也就遗忘了他的存在,看得皱了眉。
那书里所记载的东西很特别。几乎看不出任何的连贯来,因为整本书从头到尾,记载的都是人名。好多字都是她不认识的。
萨奇长老说有不懂的可以提问,倾珂觉得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不知从何问起,所以才坚持将整本书看完,最后理来了理思绪,开口问道:“这些人都是赤炎令旗下的人士对么?”
“不错。你要做的,是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是为了你而牺牲,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最好的年华里牺牲了性命。”
倾珂听了这话,身子有些发颤,猛的立起身来:“你胡说。怎么可能是为了我而死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甚至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连您都不认识。”积压了多日的情绪终于爆发,倾珂发现自己的心中有很多的不甘,一个又一个的秘密压在她的心头,不能说,不能反驳。不断的承受着四周人给她的压力。
这个时候,萨奇长老又说,有这么多的人是为了她而死。她怎么可以忍受。难道要她背负着这些人的性命过一辈子?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出口反驳。
她也来不及想顶撞铁面长老的后果,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发泄,需要将心中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见到胡娜,她以为可以离开了,以为她是来救自己的。可是结果,胡娜告诉她,要留在这里弄清楚一切。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想知道,还是胡娜想知道,又或者,是君沧墨想知道。
不论是哪种,都足以在她的心中划出一道口子来。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莫名其妙的卷入这么多的风波,她也不想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希望她安分的留在这个漩涡的中央。
萨奇长老见她气息不稳,脸色变了变,然后看着她:“阿萨大人曾经下了禁令,这件事情不准让你知道。今夜之前,我也没有想过这一点,不过,既然让你知道了,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可以给你时间长大,让你慢慢变得成熟,可是有一个人,他没有时间了。”
“你若是不能在祭祀之前彻底的成长,那么他就会因你的优柔寡断而死。”
浑身都冷,倾珂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了温度,只是在不断的发抖:“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祭祀,祭祀,又是祭祀。
所有人都瞒着她,却又一遍一遍的提醒她。她已经无法开口反驳什么了,机械的询问。萨奇长老拿起桌案上的书,翻开第一页,上面记着一个人的名字:“他死的时候二十五岁,为了保护十岁的你而死。当时你不懂事跑出了部落,被人抓走,他带着人去救你,中了敌人的陷阱,一行三十人全部毁灭,而他,带着满身的伤,突围而出,将你救了回来。”
第二页。
“这是个姑娘,十八岁的时候加入了赤炎组织,死的时候十九岁。”
第三页。
“那年让你学习图腾,你闹脾气,将这个阻拦你离开的孩子毙命于剑下。”
“这些孩子,每一个都是有家庭,有父母的人。他们的死亡就是因为你的任性,直到现在,你还不肯长大。”萨奇长老说到这里,已经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倾珂怔愣的站在原地,头疼欲裂,浓烈的悲伤袭来。她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欠下的债,到底有多少。
她需要还的,到底有多少。
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这具身子的主人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欠下了多少条人命。那么现在,是需要她来偿还么?
“够了,不要再说了。”她想逃避,她想放下一切离开:“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早就说过,你们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们的小姐,也不是什么部落的信仰,我不会来为你们承担这一切。”
她是自私的,她是惜命的。
“那么阿真呢?他身上的哪一道伤口不是因为你,难道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承受这一切么?”萨奇长老的质问让她冷静了下来。面具人,是啊,面具人为她受罚,还有大嗓门,为她而死。
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我要如何做,你们才肯放过我。”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萨奇长老不愧是个铁面官,看她如此模样,没有一丝动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在祭祀之前,将所有要学的东西全部学好。还有,你那两个朋友进入部落,以为无人知晓,可我想你应该知道,整个南疆在谁的掌握之中。若是不想害了他们,那么你最好乖乖的听话。”
倾珂抬眸,对上萨奇长老的视线。他认真的说着这话。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没有动胡娜他们,就是为了利用他们来控制自己么?这步棋,走得确实好。倾珂浅笑着点头。
离不开,逃不掉。那她除了接受,还能如何?
倾珂出了房间,又顿下步子,头也没回,与萨奇长老说了最后一句,声音清冷:“这一切不是我所愿,但我生活已然发生了这样大的转变,我想,从今以后,我就是阿萨大人的女儿,就是南疆的信仰。人的一生,总要有个目标才行,萨奇伯伯,你说是吧。”
、27巨大的转变(二)
那夜过后,倾珂再没有去找过胡娜,学习起来也认真了许多,连面具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考究的成分。
终于这日,面具人挡住了倾珂的去路,倾珂抬眸看着他,淡淡道了句:“怎么了?萨奇长老不喜欢人迟到,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
面具人低头看着她,没有任何伪装,眸子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只是那熟悉的容颜下却有些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原来每日缠着他问如何离开,现在开始每日都问他如何才能更快的掌握所学的东西。
许多问题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所有人希望看到的,不正是这样的她么,为何她真的开始改变,自己会觉得不适应,一时间没了话。
倾珂让过他半抬的手臂,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好了,别想那么多,父亲刚才在找你,你过去大厅一趟。有什么话晚些再说。”
就这样,倾珂又一次进入了阁楼,这些日子,这里的一切路线都已经是轻车熟路,萨奇长老早就在里面等着她。急急的迈上木梯,一步不敢迟疑。她可是见识过萨奇长老凶悍的一面,不敢轻易的挑战他的权威。
面具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片刻的失神。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改口叫阿萨大人做父亲,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能够以大小姐的身份发号施令的。这些,他都有些记不清了,只是这些日子,看着她的快速成长,竟然有些许的不舍。
说不清是对什么的不舍。是她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肆无忌惮的笑容吗?
现在的倾珂,越来越有大小姐该有的样子了……
阿萨大人早已经等在这里,面具人恭敬的行礼:“大人找我?”阿萨大人点头,起身缓步走到大厅的门口,看着空旷院子里的花草,声音微凉:“阿真,以后,她就交给你照顾了。”
“大人……”
面具人脸色微变,想要开口反驳,却被阿萨大人手势阻止,只好忍住内心的情绪,站在他身侧半步,听他继续将话说完。
“从小到大,这孩子没少闯祸,你每次都护着她。我希望,今后的日子,你也能一如既往的待她,可以么?”
他卸下了所有的威严,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诉说女儿的事情。他,是真心疼爱她的。
面具人有些感触,点头应下:“属下的命本就属于小姐的,自当死生不计。”
“我不是指这个。”
“属下明白。”他知道阿萨大人话中的意思。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应下。
“十日后便是祭祀的日子,你命人着手开始准备罢。”
终于,倾珂听过无数遍,设想过无数遍的祭祀就要来临,她却没有激动,也没有反对,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听着面具人向她汇报事情的进展,认真的听着,偶尔提出疑问,面具人也会一一为她解答。
“如果我想离开几天,你会同意么?”所有需要商议的事件结束之后,倾珂在月光下扬起脸,看着面具人,透过面具看着他好看的眼。
面具人没有犹豫的道:“明天是最后的课程,学完之后就可以,需要几天?”
倾珂似乎对这种回答早有预料,略微的计算了一下,就开口答:“六天足够了。”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祭祀之前会赶回来。”
这事很容易就定了下来,甚至比倾珂想象的还要容易。
若是从前,面具人一定会极力阻拦,可是白日里刚刚才接到阿萨大人的命令,让他一切以倾珂为主,由她自己安排一切,若是她无法操控自己的生活,那么就算到了祭祀之日,也必然会出现风波。
可以说,这是对她的一次考验。而她,也想再拼最后一次。
、28弃棋
果真,如面具人说的一样,倾珂将这件事情告诉阿萨大人的时候,他也点头同意,顺道说了句,一切由她自己决定。倾珂看得出,大家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每次自己叫出‘父亲’二字时,甚至能看见阿萨大人脸色浮现出笑意。
因为去的时日不长,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多,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装就启程离开。
出走之前,倾珂去见了胡娜与影如风二人。问他们要不要同行,心中还是有一些侥幸想法的,只是得到的结果有些不同。最后,倾珂与他们告别。
心情有些忐忑,这一路行得很快,尽量选择了较近的路线。一路无话,倾珂安分的呆在马车中,面具人偶尔与她讲上两句,她也答应的比较敷衍。
汝南城位于天琴南方,若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但幸得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