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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要多久才能醒?”我看着眉头紧皱的瘦弱少年,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想到洛渊。应该是出大事了,不然以这个少年倔强的个性怎么会来找我这个仇人呢?
他跌倒我怀里的那一瞬间,我除了尖叫外更多的是确定,他就是那次在马车那里想杀我的人。体型什么的都很符合,特别是学艺不精让我记忆深刻。
“这个,”扁鹊为难的看着我,“我不清楚你和他有什么渊源,但是他的伤很重。”
“那要几日才能醒?”
扁鹊摇头,“那要看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他和程雷出去,我坐到他的床前,紧张兮兮的替他又是换药又是清理伤口。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下这样的毒手,少年青涩的身体上爬满着各种各样扭曲的伤痕,很丑,很让我心疼。
深夜,又是不得安眠。最近黑眼圈严重起来了。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去给他拿水换洗,却不小心撞到凳子上。头脑顿时清醒大半,惨兮兮的继续爬起来,继续干没有完结的事情。却意外听到少年的呢喃,“别,别这么对待洛渊,别这么对待我弟弟!”
少年的胸膛急促的呼吸几下,被白布裹着的地方又开始沁出血水,我吓的连忙上前,封住他的穴道。这才避免了新的一场流血事件。他是洛渊的哥哥,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得知这个信息,而更让我不安的是,我乱猜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洛渊遇险了,而推理一些不难发现为什么少年会针对我。因为我的存在,所以让洛渊的任务失败不是吗?他当时要离开其实任务并没有完成,他却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我知道他在怕,他在怕最后会因为他的犹豫真正害死我。真的,每个少年心里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不知道你可以怪他们,但那天你猜到了,或是看到,听到又会觉得心疼的厉害。
我抱着脚缩起身子靠在凳子上歪了一夜。依旧想了很多,却没有刚开始的慌乱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脖子上面的东西绝对不是我的,因为没知觉了。尼玛,年轻啊,本钱啊,在这一刻给了我一个严厉的教训。歪着脖子去检查少年的伤口,情况不好不坏。为什么这么说,第一伤口没有恶化这是好事;第二他也没有醒这是坏事。
“去睡?”扁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面,接过我手上吸汗布块。我摇头,拒绝他的提议。
“不用,我昨天已经在凳子上面歪了一晚上。”
突然扁鹊不再看着我说话,而是将眼神投在我身后的少年身上。我以转头,少年依旧恨意十足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嘴唇抿的紧紧地。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面还沁出了汗,我又是一惊,连忙上去帮他擦汗,示意他不要激动。而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
“为什么救我?”
就连声音也是带着恨,我抖了一下,然后嬉笑着告诉他,“不知道啊,你倒在我怀里了嘛,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就救了啊。那有那么多废话不是。”
他的嘴唇抿的更紧了,眼神还是透露着怀疑和讽刺。我忍,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扁鹊准备走到他面前询问的时候,我侧身拦住了他。对他使了使眼神,意思是不要询问他。他会讲的,但不是现在。
扁鹊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少年,然后就离开。房间里出现诡异的平静,只有呼吸声和他不时的咳嗽声穿插其中。我讪笑着,扯着话题,“那个你叫什么?”
“——”
被无视了。没事,咱是什么人啊,怎么能轻易就认输呢,是不是!
“你和洛渊的年龄一般大么?还是你比他大?”
“——”
无视继续进行着,妈的我又不是问你你们俩谁的小弟弟谁大,你不回答害羞的看着我做毛!最后,还是我败下阵来,一掌拍翻水杯泄愤,然后又扯着笑容解释,“我现在出去给你拿药,等我一下。”
他似乎很惊讶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推门离开。问了一个上午,除了他问我为什么救他的时候吱过一声,后来他竟然一句话也没和我讲过。这也就算了,你说我当老妈子的又前又后,不说话可以,你连鄙视的眼神都懒得给我,这也太打击自尊了。
拿完药回来,这些熬好的药不是用来喝的,而是外敷的。我笑了,笑的得意万分,看你丫的要怎么继续酷下去。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走上前,我端着药表示无奈,“你这个药是要外敷的,你总不能自己动手。”
我上前撩开他的衣服,他好似是因为我的动作而倒吸一口冷气,很好,这个效果我太满意了。不着急,我一点也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玩,看到底谁的脸皮厚!
他的汗流的更多了,闭着眼睛,眼睫毛微微颤抖的样子让我戏弄他的心思更重了。在我的黑手刚要碰到他衣服下面的皮肤时。他的脸颊像火在烧一样,红润的厉害。
“洛渊被带走了。”
我止住动作,好整以暇的等待他下面的话。他强势的睁开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句:“他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我往后面退了一步,就算明明是知道的,可是真的被人斩钉截铁的说出来时因为你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自己害了别人,还是内疚的厉害。可是,那我要我怎么办?我做的还不够吗?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计较了,所以这还是我的错?
“是谁?”我垂着眼睛,不去看少年的脸。
“蒙恬。”
什么?!我呆住了,这是我所有人都想过的结果,可是唯独没有想到蒙恬。怎么会是他,身体止不住的又往后退了一步。少年眼神再次像毒蛇一样紧紧跟随着我,似乎要是我不崩溃就不能让他有报复成功的快感。
“就是这样,就是你想的那样,洛渊是蒙恬派来监视你的存在!”
因为说话的声音又大了起来,他又开始咳嗽,伤口也开始出现一些小范围的血丝。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笑:“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可是洛渊是谁的人你自己最清楚。”
“你——”他不再说话,开始沉默起来。
笑话,你还以为我是先前那个纯洁状态,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把我当什么?就算是猪,上当那么多次,也会学乖的。连黑鹰的话我都怀疑,何况是你。来历不明的小朋友。你最不该说是洛渊是蒙恬的人,因为蒙恬最信任的黑鹰就在我身边嘛,你这样口说无凭的抢了黑鹰饭碗,小心他揍你。他可没有我这么仁慈。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我根本不会信。”
再次上前,准备清理他的伤口,他似乎是挫败的扭过头。
“尽管如此,但洛渊因为你负伤是真的。”
我叹了一口气,将刚才黏在他血肉上的布片用银针挑起来。他的眉头越皱越深,要是有那只苍蝇歇在上面,一定会有流血事件发生的。
“我知道,所以拜托你不要再动了,伤口再加深我只能找个地方随便将你埋了。你要注意我和我师父是大夫但不是神仙。”
房间里面又出现短暂的静谧。
“我那天看到被刑法折磨的半死的洛渊时,我就决定要杀了那个害他变成那样的人。”
那个,我很感谢你现在肯和我讲话,但是你不要一张口就这么恐怖的事行不?你要杀的那个人,现在正在给你换药。
“我真不明白他已经那个样子为什么还要找你,在知道我想杀你后,他居然威胁我要是来找你就和我断绝关系。”
哎,看来我引发一场家庭闹剧了吗?我本低调,奈何造化弄人啊。
“你为什么受伤?”我清理期间,抬头问了一句。
没想到他脸色一暗,浮现一种叫凄凉的表情。太苍老了,这个家伙比洛渊和白胜的少年老成还有过之而不及。
“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当然要遗弃。”他眯着眼睛,字句轻微地仿佛会随风远去。看着他,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我服了,我真服了,我周围的少年都比我成熟,我认了。这我可以厚颜无耻的说是体现我的童心未泯,天真活泼什么的。可是他的心都老龄化了,我就真的没辙了。
“洛渊被抓又是怎么回事?”
“等你去救他,”少年一顿,然后以探寻的目光看着我说,“因为有人想见你。”
是吗?我微微一笑,所以正是这样,你才没有死出现在我的房间内。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大秦帝歌 【卷三】 一路江湖万里遥 第二十一章 罗网
前世我本来就性格凉薄,除了楚雁北谁也进不了我的心。却没想到将一颗心完整的交出去毫无保留,拿回来却是支离破碎的一地玻璃。
这就是人心啊。每日朝夕相对的至亲尚且不可相信,何况这初次见面就对我恶言相向的人?
何况,这个人是那么直切的把所有都推到蒙恬的身上。
“就是这样,就是你想的那样,洛渊是蒙恬派来监视你的存在!”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该相信谁,该有怎样的揣测,你就知道我认为是蒙恬派洛渊来监视我了?
可是,他做的这么明显,会不会是知道我会看出来。蒙恬虽然不多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儒雅,但在战场官场浸淫多年,心思自然是缜密的,若是说他派了黑鹰来,让我故意发现,减轻戒备,又增加一个夏天做眼线……是不是也很合情合理。
不过是一瞬间,我思绪万千。无数种的可能性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又被我推翻,那些我的胡思乱想,或者说就是事实在我脑海淤塞成一个巨大的堰塞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头疼欲裂!
“怎么,国师大人不相信我?”
见我没有回答,刚刚还奉行沉默是金的男人突然噙着笑容看了我一眼,“国师大人不是说那个白痴是你的弟弟么?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夏天。”
“你没有资格说我!”我飞快的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目眦欲裂,头疼得更厉害了。
“没资格的是你吧,我是他的哥哥洛临,我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的向你求救,你说我是不是比国师你更有资格呢?”
洛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嘴角翘起的幅度和夏天……不,应该说是洛渊一模一样。
他走之前跟我说从今以后两不相欠,下次再见便是兵戎相向,不死不休。我却没有想过他绝情,心里头的那些恨,是对他更多的却也是对我自己。
我知道他动机不纯,我知道他是来监视我的。他,他也告诉我了他是楚国人。
楚国的百姓有多么难搞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么?灭天下易灭楚难。秦国的战车统一了六国,转瞬还不是被楚国遗民付之一炬。华美的宫殿,千秋的霸业都烧成了灰烬。没有秦军那样的英勇善战,可是那股精神却是无法用兵器来剿灭。
所以,我理解你,我怎么能要求你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我放弃自己的国家。何况,我对你,本也就没有真心。
聪慧如你,又怎么看不出来我看你的时候,总是在透过你看着别人。
我和白胜在一起的时候,生活艰辛,我连一件好衣服都没有来的及给他置办,我连一餐像样的饭菜都没有让他享受,甚至……甚至让他横尸荒野,我连尸首都没能找回来,让他落叶归根。
多少次我听见他在叫我,夏初,夏初,夏初……固执的一如从前。好像我们还在咸阳郊外挖野菜,白大叔没有出事,我们从来没有到过咸阳。渭水静静的淌过,卷起无数细沙东到海。或者,我就这样过一生,没有六国阴谋,没有一统天下。
惟愿此生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