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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牢门口传来一阵响声,他抬头一看,是萧明远带着一位老医官进来了。他们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耶律濬,马上跪下行礼。耶律濬也有些尴尬,起身让开,示意让医官查看,老医官点头致意后便坐在床边检查起来。
那老医官神色有些凝重,这姑娘居然同时惊动了萧大人和太子殿下,他不敢怠慢,可是这姑娘的情形确实……
“朱老,情况如何?”萧明远看见老医官眉头紧锁,心里有些担心。
“回太子、萧大人,这姑娘的情况有些不太好。”
“朱老,有话您尽管说。”萧明远有些着急。
“是,回大人,这姑娘原本身上有伤,未及时治疗,再加上这段时间积劳成疾、风寒入体,能撑到现在已是造化。若能熬过今晚,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过不了今晚,恐怕、恐怕……”朱元通有些不敢往下说了。
“那现在还有什么能做的?”萧明远心痛不已,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得先帮她清理下伤口,这些伤口不处理,会加重她的感染。另外给她喂些米粥,她过度饥饿,不能太过进补,只能慢慢调养。下官再开些扶正祛邪的汤药,她要是能喝下去,估计还能有些希望。”看这两人如此着急,朱元通只能尽力而为了。
萧明远有些为难地看向耶律濬,这老医官说的这些都不是她能享受的了的。
耶律濬看向一旁没有说话,萧明远知道他默认了,便施了个礼和朱元通退了出去。他让狱卒备了些米粥,再调个手脚利落的女囚来帮她换身衣物,同时让朱元通留下来帮忙清理伤口,自己抓药去了。
那女囚来了之后,便准备帮她清理伤口。可是见耶律濬不肯离开,她倒有些无措了。朱元通看耶律濬没有走的意思,便指示女囚开始干活。
他们小心地揭下陈晓冰的外衣,胸背上的伤痕更是狰狞,纵横交错的。很多伤口与衣服粘在一起,用力一揭,血和脓流的到处都是,连见惯外伤的老医官都有些不忍了。这只是个姑娘啊,是谁狠得下这个心啊!
他们用了整个时辰帮她的伤口清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囚衣。狱卒已把米粥准备好了,女囚一口一口小心地喂她喝,喂了小半碗就喂不进去了。萧明远带着汤药回来了,却没想到耶律濬还在这里,有些尴尬。耶律濬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出去了。
回到太**中,耶律濬更是心烦。按理说她只是个死囚,是死是活都不值得他挂怀。但是经过这么一折腾,他总觉得自己欠了她,怎样的解释都不能使他释怀。
入夜后,耶律濬有些失眠,一闭眼就能看见她的满身伤。他有点不放心,不自觉的走出了门。
再次来到牢门口时,他看到萧明远仍然在忙碌着,耶律濬有些迟疑,拉住了路过的狱卒。
“里面怎么样了?”
“回殿下,姑娘出了几身汗,仍是高烧不退,目前还昏迷不醒,萧大人正守着。”看来这姑娘让太子殿下和萧大人都很上心啊,可又何苦把人折磨成这样啊!
“行了,你去忙吧,别说本宫来过。”耶律濬有些无趣,吩咐完便转身走了。
“奴才遵命!”狱卒赶紧跪下回应。
耶律濬转身离开了,回到宫中,他只是吩咐下去今夜如果萧明远有什么需要,无需请示,一律照准,便回房了。回到房中,他仍是难以入眠,莫名的心痛让他有些无措。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但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像是很熟悉,很久之前就有过,但他却想不起来了。
、第二十三章 军医
耶律濬昨晚一夜无眠,第二日清晨,他早早地来到书房,萧明远还没有回来。按理说,往常的这个时候他早就过来和他商量一天的事情了。
耶律濬有些心神不宁,昨夜的无眠让他的精力有些不集中。他随手拿起一本账簿,只是心烦意乱地翻着,却始终没有注意上面的内容。
一个时辰之后,萧明远才姗姗来迟。看样子也是一夜无眠,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东拉西扯,说了半天却始终绝口不提陈晓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萧明远该请示的也都请示完了,便施礼准备退下了。他刚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耶律濬叫住了他。
“她怎么样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
“昨晚出了几身汗,高烧已退,朱老说她的情况暂时稳定了,要是这几日不再高热,便算是捡回一条命了,只是……”萧明远叹了口气,看样子动心的不是他一个人。
“只是什么?”耶律濬有些不满他的吞吞吐吐。
“朱老说,怕是以后要留着常年的咳嗽了。”她风寒入肺,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已属万幸,怕是伤到肺脉了。
“以她的身份,恐怕没什么以后了。”耶律濬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陈晓冰的病情算是慢慢稳定下来了,虽然发热仍有反复,但情况在一天天的好转。只是仍是昏迷不醒,到第三日午后,她有些苏醒的迹象了,萧明远便离开了。他嘱咐狱卒和女囚不要多嘴,好好照顾她既可。
“水……”陈晓冰觉得身体里像是一团火在烧,嘴里又苦又干。
女囚赶紧把水递到她嘴边,几口水下肚,嘴里的感觉算是好些了,她也慢慢清醒了些。
“大姐,你是谁?谢谢你!”
“姑娘,可别那么说,你可醒过来了,你都睡了三天了。”那女囚看她醒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三天了,这么久!”她以为她才美美地睡了一觉。
“姑娘,你醒了我就得回去了,这两日你身子还虚,还得注意点啊!”这姑娘和太子和萧大人都有瓜葛,她还是不要牵扯进去为好。
陈晓冰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起来,狱卒只是每天给她按时送饭,什么也不说。这样大概过了大约十天左右,她身上的伤也已基本痊愈了。
这天她刚刚吃过早饭,牢门被打开了。领头的辽兵让她跟他们走,她点点头,走到他们面前,伸出双手。他们一愣,反应过来,说:“姑娘误会了,跟我们走就好。”
她点点头,跟着他们走出了大牢,他们把她带上了一辆马车,领头的那人向她点了点头:“姑娘,得罪了。”便把马车上的黑帘放下了。
马车大约走了一个小时,那人让她下来,下来之后在再道了声“得罪”,便把她缚了双手带进了军营。这回还是军医营,只是这回她被直接带给了主医官,那人说萧大人交待的,带过来做个医士,请大人管教,便告辞了。
朱元通看到是她,一阵头痛。自从上回之后,他倒是仔细的打听了下她的来历,只打听到她可能只是个宋国奸细。
可是朱元通知道远不止那么简单,单凭耶律濬和萧明远的态度就很说明问题了。那日耶律濬看似没怎么过问,但那眼神就说明一切了。另外给她开药时,方子中有几味是难得的细料,却也照用不误,可见耶律濬是交待过的。萧明远在她昏迷的那三天,除了日常的公事之外,基本上是寸步不离。
这样的人塞给他,轻也不是,重也不是,倒叫他有些为难了。
朱元通把她安排到负责伤科一组中,这伤科的大医官宋启祥是个稳重谦和之人,祖上也是宋人,到不至于亏待于她。他们简单告诫了她几句,便让她下去了,然后他跟宋启祥交待了一些她的情况,那宋启祥也是个眉眼通透之人,稍微点了几句便心领神会了。
陈晓冰在这里的日子算是她来到大辽以后最好的,平日里只是跟在医官后面侍侍诊,给伤兵换换药什么的,算是轻松多了。在经历过几次生死之后,她的话明显少了很多,从不多事,很多事她也看得开了,其他人叫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未抱怨过。
以前她在大学期间也算学过中医,但那只是皮毛,真正接触了,发现博大精深,现在加上明师指点,学起来颇有兴趣,和其他人相处得也很融洽。
、第二十四章 导尿
话说开心的日子过得快,转眼间陈晓冰在这里待了已经两个多月了。辽宋虽然常年兵事不断,但两国百姓的交往未断。且辽人多为契丹人,按照以后的说法大约都是内蒙、东北一带。这里的百姓大多民风淳朴,与朋友交心皆赤诚相待。
两个月下来,由于她为人和顺,手脚利落,不但与军医营的上上下下相处得不错,而且和普通士兵相处的也不错。士兵们都知道这位陈小哥手脚利落,清创换药少受很多罪,加上她注意干净,一般的伤口经她处理后都不会感染,他们都爱找她。
这日,她和往常一样在营中换药,却听得隔壁传来阵阵哀嚎声,她赶紧做完了手上的工作,和伤兵致了个歉便进了隔壁的营帐中。
伤者是个骑兵,叫做达鲁,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虽说契丹男儿都在马背上长大,但他刚刚入伍,对所分得的马匹不熟。这日训练时刚一扬鞭,马就惊了,突然向上一窜,把他摔了下来。马身上扬时,马鞍猛烈地撞上了他的命根子,让他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痛劲过了就好了,可是没想到越来越疼,排尿都有些困难了,越是使劲,越是疼得厉害。现在小便点滴未见,尿道口滴答出几滴鲜血来,同伴们便赶紧将他抬了过来。
几个医官看过之后,都觉得伤的倒是不重,只是损伤了尿道,血块压住了尿道,导致尿液不能流出,这才疼痛难忍。医官们用了活血清瘀药物外敷,利尿通淋的方子内服,可是效果不佳。
达鲁疼得在地上打滚,小腹也越来越大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通畅尿道,可是尿道如此纤细,如何才能使之再通,且不造成再次损伤,也是个难题,这让他们有些束手无策了。
朱元通有些为难,他倒是知道一个法子,只是在前人的医案笔记中记载过,其他医书中尚未有类似记载。至于效果如何,他心里也没底。正在犹豫时,陈晓冰开了口:“大人,小的知道一个法子,不知能否一试?”
陈晓冰的声音不大,却压住了全场,大家都看向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朱元通向她点了点头,她转身跑了出去。片刻之后,陈晓冰拿了一把小葱进来,朱元通一愣,这孩子……
“大人,小的从书上看过一个案例,就是用葱管从尿道中插入,将尿液导出,不知可否一试?”这种情况只要有医学常识的都知道要导尿,可是这里又没有合适的导尿管,她倒是记起上学时课本上提到唐代大医家孙思邈用过葱管给病人导尿成功的。
“晓冰,这法子本官倒是在前朝孙真人的医书中看过,只是再没后人有过类似的记载,所以不敢轻易试用,如今倒是没有其他法子了,你不妨一试吧。”
见主医官发话了,其余众人也就没什么话说了,朱元通让无关人等都退出帐去。
陈晓冰选了一根较为细长硬挺的,将尖部剪了,另外有两个医士将达鲁裤子褪去。她让医士将达鲁死死按住,告诉他一会会有些疼痛不适,让他必须忍住,不可乱动。
她不是没导过尿,实习期间做了不少,但那时都有合适的导尿管。现在手头上只有一根葱管,她心里也有没底。陈晓冰有些紧张,向朱元通看去,朱元通鼓励的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分别用肥皂水和清水清洁了一下达鲁的下体,在葱管上涂了少许香油,然后轻轻地提起,将葱管缓缓插入尿道口。
在触及的瞬间,她感到达鲁浑身一震,她警告地看了达鲁一眼。那眼神权威而单纯,倒让达鲁安定了下来。她下手异常小心轻柔,生怕弄折了葱管,那葱管顺着尿道竟然被她毫无阻滞地送了进去。眼见葱管进入的深度差不多了,陈晓冰轻轻地放下,等了一会仍不见尿液流出,她估计葱管被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