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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提醒了卜婶,几个人又忙赶去小萝的房间,卜婶也是放眼一望,心中大叫不妙,上前一翻果然发现小萝的匕首哪里都找不到。她如实对楚荆扬说了,楚荆扬才道:“烟罗的钱都带走了。”
这个“都”吓了杨蓝一跳,她追问道:“都带走了?”
楚荆扬半是解释半是安慰地说道:“她没出过门,所以第一次出走,自然把能带的全带上了。”
可这话对杨蓝半点安慰作用也没有,她心里愈发纠结了:这闺女没出过门,小萝那小子也没出过门,这种组合一起离家出走有什么光明前途啊?最要命的是,难道真的是被那一幕给气走的……
豪放开朗如卜婶也一时失了主意,欲哭无泪地看着楚荆扬,口中迭声感叹疑问:“这闹得是哪一出啊?这是为什么呀……这要怎么办呢?”
杨蓝扶额不语,甚至不敢直视卜婶,楚荆扬略一沉吟,只道:“我去找罢。”他知道这俩人要是只老实本分地出去溜达一圈,那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怕就怕招摇过市惹祸上身——为今之计,还是尽快去寻的好。
主意一定,楚荆扬便立即行动了,杨蓝还没来得及多看他一下多问一个字,人便顷刻间只剩背影了。虽然值此关头,不是杨蓝矫情的时候,可她还是忍不住心凉了一下。
楚帅亲自去找,卜婶倒把心放下来不少,拉杨蓝让她吃早餐去。杨蓝为了避免自己一整天无所事事,会被忧虑和罪恶感轮番袭击,决定要跟卜婶在厨房混一整天深造厨艺。
小萝和烟罗两人逛了大半日终于稍微尽兴了些,然后意识到肚子饿了。如他们这样乐此不疲的,这下能感觉到饿,那是已经饿得很了。
烟罗看到饭馆就想进去,小萝已学得机灵了,抓住个道旁的路人问道:“请问这城里最好吃的酒楼是哪一家?”这人是个算命的,职业习惯使然,摇头晃脑了半天,说道:“最好吃最好看最有情趣,那自然要数万花楼了……”
小萝觉得他的回答已经超过自己的期望了,不禁很感兴趣地问:“那万花楼怎么走?”
算命先生掐着手指慢悠悠地说:“这个嘛……先生我从来不指路的,先生只算卦。这算卦嘛,五十文一卦,不多不少,概不讲价……”
烟罗这才意识到她和小萝逛了半天居然一样东西都没有买,她钱一点都没使过,更加不知道五十文是多少,踌躇之间只听旁边地上蹲着的一个卖花瓶的不冷不热地说道:“直走前面右拐,最高的那个楼便是!瞧到没有?”说着伸手一指。
小萝和烟罗顺着他所指看去,果然看到那楼顶上铺着的碧瓦片和扬起的飞檐,当真是十分醒目惹眼。
算命的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烟罗瞪他一眼,忍不住对花瓶摊儿的小老板说:“你是好人!”小萝道了声“谢谢”便拉着她一块走过去了。
两人站在万花楼门口仰望,觉得这座建筑实在是有说不出的宏伟和好看。由门内传出的阵阵香味更是无比诱人,他两个迫不及待就要往里走,一个送客的伙计嗖的一下冲出来挡在他二人面前:“这位小姐和小少爷,马可不能牵进去哇!”
烟罗瞪着他问:“那怎么办呢?”
这伙计心说你见过酒店大堂里饭桌子旁边站着匹马的么,脸上仍笑意盈盈地说:“我们小店可以替客人把马牵到后院拴起来,你们两位吃完了再把马牵出来不就省事儿了嘛是不!”
烟罗点点头,和小萝把缰绳都递给他,一旁站着的马房伙计赶紧接过牵走了。这伙计引着他两个进门,烟罗一边四面环顾一边很认真地说道:“你们店不是小店啊!”
伙计机灵地转了转眼珠,嘿嘿一笑,一时不晓得说什么。
两人瞧着单子胡乱点了一大堆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喝茶抹嘴后,看到小二站在旁边等着收账。烟罗问道:“多少钱?”
小二嘿嘿笑道:“总共是五两银子,小店零头一概折去。”
烟罗从挎着的小布包里掏了片金叶子出来递给他,问:“这个够不够?”
小二愣了愣,心说:够了够过头了,够我也不能收……烟罗见他不接赶紧又拿一片出来,都递给他。小二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个不行!小姐您呐,得先去钱庄,把这金叶子折成银子,再来付这帐……”
小萝想了想,问道:“那你不能把它折成银子吗?”
小二笑道:“对不住小少爷,小店没这业务,真心是不能够。”
烟罗看着小萝,小萝思量了一番说:“那我们去换银子吧,反正还得住店,他们肯定也不收金叶子。”
小儿一听忙说:“哎呀您二位还住店,那太巧了,小店三楼正有上房,要不订两间?”他看得出眼前这俩实在太嫩了,估计就没出过门,干脆半是建议半是忽悠地说道:“小姐少爷请想啊,您二位折完银子是不是得回来付这饭钱,出了这门是不是还得找客栈去,那还不如就在小店住下。我们这儿饭菜还可口吧?环境还挺舒服的吧?您呐,订了房间放心地去兑钱去逛街都没问题啊,这马儿在这儿我们还能给您看着是不,到时候咱饭钱房费一块算就是了,怎么样呀?”
他出这主意简直对他两人太贴心了,烟罗点头赞同道:“那好,我们订一间房,我要最好的啊!”烟罗想到在外面住还是有些心怯,是绝不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的。
“一间呐?”小二一愣,一颗富于八卦的心立刻偷想:莫不是私奔出来的小千金?嘴上还是飞快应道:“好嘞没问题,那我把房间给您登记了,两位放心出去玩儿,累了回来住就成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盆友神马的最好玩了,烟罗和小萝就是俩大龄儿童……
本君好不容易看到有人留评夸我,结果亲爱的你还非得留个球球号,结果让人给删评了,这是为那般呀……
回家倒计时ing。
、32。谣言
事情搞妥后两人一身轻,玩得更加随心所欲了,又有大把银子在手,想要什么就买,想玩什么就玩,这种感觉简直可以用心想事成为所欲为来形容。
直到夜幕渐渐落下,街上的小摊儿都收了,店铺也装上门板关张,市面上不知不觉便冷清了下来,连行人也顷刻少了许多。他两个年轻精神,未免意犹未尽,小萝便说:“哪里最亮、看起来最热闹我们就去哪儿!”
于是两人嗅着夜晚最喧嚣的气息来到了一条花街。这条街上从头到尾一水儿的青楼妓院,虽也质量高低有分但做得到底是差不多一样的生意。
小萝和烟罗站到一个门口,立刻闻到一阵扑鼻香味,小萝用力嗅了嗅,不禁说道:“好香啊!”门内一旁倚着个花娘,听到这话再瞧他的样子,心里冷冷嗤道:从娘胎里就是个小淫鬼!
烟罗仰头看到招牌上写着“长袖集”三个字,牌额上还挂着粉艳艳的纱绸花饰。小萝不由问道:“这里是不是卖衣服的,为什么晚上还有这么多人?”
正巧一旁有两个喝得红光满面的男人结伴走来正要进门,听了这话不由一阵大笑,扭回头好奇地看他俩,其中一个嬉皮笑脸地说:“小子,不是卖衣服的,是脱衣服的!哈哈,脱衣服,你懂不?”
又瞧见他一旁俏生生地站着烟罗,不禁凑近两步一伸手做出要摸一摸的样子,口中叫着:“哎哟多俊的小美人,哥哥我好喜欢!”其实也不是当真要摸,只是占个嘴上的便宜。
烟罗脸顿时红了,小萝眉头一皱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开了。
这男人酒劲上头死性不改,仍挂着一脸色笑又对小萝说道:“哎呀小弟弟生气了,你长得这般俊俏,哥哥也喜欢你啊……”小萝没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见那一脸猥琐的笑便十分厌恶,话也不说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那人看似强壮的身子愣是被小萝一脚踢出好几步摔在地上。
这长袖集的人见门前似乎在闹事,顷刻间便窜出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压阵,打头一稍年长看着文弱的中年男子拿腔拿架地说道:“哟!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萝也不说话,拉着烟罗就要进去。这中年人挡在他前面,不紧不慢地说:“我说小爷,打人可不对啊!”小萝挥了挥拳头,指着那两人说:“是他们不好!”
这中年人一眼瞥去就瞧出那俩是怂货,估计就是嘴巴犯贱毛手毛脚了,这会儿挨打也只有认了的份,掀不起什么浪。见此他就更不会给自己揽事了,把路一让陪笑道:“看来是闹着玩的了,客人们请进!”该进门的进了,看热闹的也散了。
小萝和烟罗却又被拦住,这管事的笑道:“小公子能进,小姑娘怕却不行。”
“为什么?”他两个齐齐问道。
管事的很无奈,但每日周旋于各种奇葩或挑事的人之中,脾气和耐性都练得奇好,仍是笑笑地说:“我们做的是男人生意,姑娘进去可没得玩!”
烟罗一脸迷茫的样子,小萝道:“你们真奇怪。走,我们换一家!”
不用说其他地方的遭遇也大同小异,人们很稀奇地想,十几岁的小孩子来这烟花地玩已经够少见了,没想到还会带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起来玩,世道什么时候成这样了。而经历了这一番波折后,两人终于依稀看出点门道来了。
小萝的脸也微微涨红了点,小声对烟罗说道:“他们,这里是……那些男人都是来找这里的女人的。”
正说着就看到门口处一个男的一手搂在一个女人腰上,一手挑着她的下巴,口里说着“亲一个亲一个”,两人就这么纠缠亲热地挪进门去了。
烟罗眼睁睁瞧着,顿时又被勾起了悲伤记忆,眼睛里涌上一片水泽,一扁嘴嚷道:“慕容雅你这个坏女人,私奔不成,又去勾引别人……”小萝吓了一跳,忙去捂她的嘴,周围有些个好奇的人已循声望来。
小萝见这不是他们玩的地方,便拉着烟罗赶紧溜了,走街串巷往万花楼的方向找去。烟罗欢腾了一整天,这会子又突然变得闷闷不乐了,一路上十分沉默。小萝还是忍不住提醒她道:“慕容雅的事你不能乱说,万一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烟罗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大意失言,但仍嘴硬道:“我就是要说,让人再把她找回去,她就不能和哥哥在一起了……”
小萝问:“那你当初为什么把她抓去呢?”
“我怎么知道?”烟罗不满地说:“我只是听义父说起,一时觉得好玩而已……哼,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慕容雅呢?那个书生,还有哥哥——”
小萝立刻反驳她:“谁说大家都喜欢她的,我就没有喜欢她!我……我不喜欢她的。”
烟罗白他一眼:“那是因为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你也会喜欢上她的。”
小萝百口莫辩,恨不得立即说出来自己喜欢她,可一想到自己和楚帅之间的差距,不禁一下子黯然而灰心,心想就算现在说了也无济于事,烟罗又不喜欢他这个样子的。
两人各怀心思,默默无语地回到了万花楼,那位小二哥正在满心期盼地等候他们,两人交了些定钱便回房间了。一张大床,烟罗睡里侧,小萝睡外侧,一个侧身朝里,一个仰面望天,都睁着眼睛不再说话。
却说慕容博被他老爹教训一顿之后,在床上趴了一夜。慕容正卿自傍晚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久久默然叹息。
他自知从前对这个儿子有着十分的信心和得意,而父子亲情虽不常言明,实则内心的喜爱是自然而然不言而喻的,今日这一顿鞭子打在他身上,伤了心的不只是母亲,也还有他这个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