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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的院门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抱着个绣花枕头瞬间躲到了角落里。枕头被女子抱得死紧,里面的填充物都被挤到了两边。她边躲边喊:“别伤害我的儿子,别伤害我的儿子。”
待走近,我才从她脏兮兮的脸上寻到许停儿昔日的影子。这简直成冷宫了。我说:“别怕,我不伤害你。我就是来看看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放下戒备,摇了摇头,笑兮兮地对我说:“你去对垣大哥说,让他来看看我们的儿子吧。”
是多爱,才会疯了还不忘他的名字。我忽然觉得心有些酸。喜儿拉着我的手说:“走吧,小姐,咱别在这呆时间长了,主子该过问了。”
我点了点头,刚转身。许婷儿忽然扔下枕头一把掐着我的脖子说:“是你这个贱人,抢走了垣大哥。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抢走了垣大哥。你还我垣大哥,你还我垣大哥。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拼命地掰她的手指。没想到,这么瘦的人力气如此大。喜儿也过来掰她的手指,掰两下也没掰开,便急中生智咬她的手臂,直到咬出血来,她才肯松开手,也不顾血流出来,又抱起枕头,躲起来喊疼。
我一得救便拼命的咳嗽。喜儿脸都吓白了,也顾不上擦嘴角上的血,急急拍向我的后背。我咳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娘唉,同情心果然不能随便施舍,我这存心是没事找罪受。
我和喜儿走出西厢,路过花赏园的时候,一穿粉色百褶凤裙的婀娜少女迎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个伺候的丫环。喜儿在我身边说这是征远大将军的女儿李善玉,偶尔会来府里坐客。
我冲她点了下头,算是见过了。刚要避而过去,她突然拦住我的去路,“你就是那个叫欣儿的姑娘吧,殿下时常跟我提起你。”语调中微有些酸意。让人觉得她真正想说的是,殿下不止有你一个,他会经常到我这来,所以我才会如此知道你。
我有些自嘲地笑笑,是啊,去了许婷儿,来个李善玉,有一才会有二,这并不稀奇才对。但这场合,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输了气势。我说:“我去看过前丞相的女儿,她已经疯了。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她幻想一个不该幻想的人。同是他身边的女人,你又怎么晓得自己不是那个不该幻想的人呢?”
她看着我,笑得温和。她说:“难道你是那个该幻想的人?”
我笑笑,“我是那个不再幻想的人。”便向来时方向走去。如此情敌面前,她还能笑得温和,李善玉真不是一般的角色。
晚上,几日不见的史垣来了。他问我怎么想着去见许婷儿了。我说我主要是想看看你对旧恋会做到哪一步。他忽然搂着我,语带轻松地说:“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答应过你,我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的。你看我都做到了,你就原谅我吧。”
我不敢置信:“原来你一直留着她,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个。你怎么这么残忍,那是你的骨血啊。”
“欣儿,连你也不理解我吗?”史垣似乎很难过,语调中还带着颤音。
我不想再与他争辩,我不认为自己能辩过他。于是,我说:“算了,你让我看看唐逸吧?”
他说:“你同意嫁给我,我就让你们见一面。”
我说:“我若不嫁给你,你是想关他一辈子吗?”
他脸色很不好看,他说:“你尽可以试试。欣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保证不了我不会对他做点啥。”
我说:“卑鄙。”
史垣“哼”,一声走出我的房间,我们又一次不欢而散。
又过了两日,锦儿说菊园的花开得可旺了,非要拉我去看看。我一点赏花的心都没有,但拗不过她,还是去了。刚走到菊园就听到有个丫环说:“你们听说了吗,殿下前些日子抓回来的那个犯人身上都长蛆了,老恶心了。送饭的人都不愿意给他送饭吃。”另一个丫环马上接口说:“咦,大清早的说这么恶心的事,这一天的好心情都让你弄没了。”
然后她们又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了。我只是反复想着前些日子抓回来的,不就是唐逸吗。我耳边忽然回荡起两日前他离去时说的话,他说:“你尽可以试试。欣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保证不了我不会对他做点啥。”
做点啥,他到底对他做啥了。身上都长蛆了,身上都长蛆了。我反复默念着,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锦儿慌忙扶起我的身子,问我怎么了。我像反过神来一样,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再等了。我从锦儿口里得知史垣的位置,便向他狂奔而去。
史垣得知我来了,便谴退了众人。我气急地捶着他说:“你到底对唐逸做什么了,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史垣只是轻挑了下眉毛,他抓下我挥向他的手。“这么说,你是同意嫁给我了。”
我哭着跪下说:“求你让我见见他吧,求你让我见见他吧·····”
史垣见我的反应显然怒了,他吩咐家丁将我拖出去。我知道错过了今天,唐逸少不了又要受皮肉之苦。就在拖到门口的时候,我一把推开家丁跑到史垣身边抱着他的脚说:“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唐逸,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好,等我秉明父皇母后赐婚成亲后,我自会放过他。”史垣语态平和地说。
还要赐婚还要成亲,我等得了,唐逸能等了吗。我说:“不用那么麻烦,拜下天地就算成亲了,我想简单点。”
史垣忽然有些生气,摇着我说:“欣儿,我想给你名分,我想让你做太子妃,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说:“不用名分。你不用那么在意我,我就想快点成亲。”
“你就想让我尽快放了唐逸吧,他到底对你下了什么蛊?”他脸色铁青,让人甚得慌。
我低头不语,我确实是那么想的。他忽然恨恨地说:“行,三日后,我们成亲。”
我见他妥协,有些心喜,我说:“让我看他一眼。”
他冷声说:“不行。”
我有些急了,“我要先看一眼他,只为确定他还活着,这也不行吗?”
他还是说:“不行。”
我忽然蔫了下去,双眼无神。过了片刻他又说:“我陪你去。”
进入牢房,一股阴潮之气扑鼻而来。每走过一间,我都要看看是不是唐逸,走的步伐都有些踉跄。史垣扶住我说马上就到了。然后我看到躺在草席上晕睡的唐逸,衣服裤子上都是鞭子的痕迹,血迹染红了草席上的草。
我顺着牢门滑了下去,用手捂着嘴,不能发出声音,眼泪止不住地流。史垣说:“放心吧,慕容白都给他做过处理了,死不了。”
我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又说:“既然看过了,就走吧。千万不要忘了你答应的事。”
我还能做什么,我顺从地跟着他走出了牢房。
三天后成婚,太子府忽然热闹起来。喜儿和锦儿告诉我因为仓促来不及仔细布置,主要是收拾收拾新房和招待一些客人。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要唐逸少受些罪,早些被放出去就行。
第一天的时候裁制新衣,我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第二天的时候,李善玉来了,她说恭喜我这不再幻想的人如愿以偿了。我只是笑,并未做答。
她用眼角扫了扫我身边的喜儿笑着说:“你这多好的福气,嫁给殿下这样的人,咋还不知足呢?”
我知道她这是暗示我,让我摒退身边的人。我让喜儿去厨房端燕窝,再让身边其他的丫环退下了。
李善玉似乎很满意,她笑着说:“你果然是聪明人。我想帮你,怎样?”
我说:“怎么帮?”
她薄唇轻启:“送你出太子府,远走高飞。”
“代价是什么?”我问。
“你应该明白,只有我才配得起太子妃的称号。”她正色道,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和太子成亲,也不一定就是太子妃。”我解释道。
“太子可不这么认为。”她有些自嘲。
我说:“那就是你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了?”
“你只要离开这就够了。”她表情异常严肃。
“好,什么时候走?”我欣然同意,有人帮忙固然是好。
“明天午夜丑时,我会安排车马在太子府外接应,你只需弄到出府令牌,乔装改扮一下出去就行。”她缓缓道出。
“那唐逸呢?”我问。
“我的人进去查看过,他早被慕容白掉包了。我会通知他让他那天接应你。”
她的表情不像有假,难道我上回看到的不是唐逸。慕容白,你答应我的事果然都做到了,我不禁笑出眼泪来。
“先别高兴的太早,等出去了再说吧。”她提醒道。
我点头,说:“好。”
这时候喜儿回来了,我忙变脸说:“我们没啥说的,李小姐请自重。”
李善玉装着生气的样子说:“别以为,殿下娶了你就当自己是太子妃了。”然后扶袖扬长而去。
我顺手摔坏了一只杯子。喜儿忙过来安抚我不能跟她一样云云,安抚完嘴里还叨咕着奇怪,那些丫头都跑哪去了。
、第六十五章(大结局) 真爱的终结
第三天吃过晚饭,我本想装肚子疼引来史垣,但没成想他自己来了。他走到我面前,为我扶去头上的碎发,深情款款地看着我说:“欣儿,明天,你就是我的了。高兴吗?”
为了演戏演的真,我说:“那你什么时候放唐逸。”
史垣不出我所料地生气了,他说:“唐逸,唐逸,这时候你还在惦记着他吗?”
我掂起脚尖,搂紧他的腰,将唇印了上去,在他要开口之际将舌头伸进去缠绕,辗转,吸吮。他只顿了一下,便开始疯狂地回吻。就在我即将窒息之际,我推开他,深吸一口气说:“这样,够了吧。明天过后,请你一定要放了唐逸。”
史垣举起右手想甩我巴掌,手到了脸边,又退了回去。他将桌子上的茶碗摔在地上,气势汹汹地走了。看来,这茶碗又要换新的了。
我顺势坐到了椅子上,有些感伤,原来两个如此相爱的人,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曾经我是那么爱着史垣,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伤他,只因他的卑劣要挟行为惹怒了我吗?三角恋从来都不会和协,总有一个人会为之受伤。对不起,史垣。怪只怪你毫不留情地放了我的手,却让另一个人用生命牵起我了它。
子时,我将李善玉给我的迷香点燃,让守夜的丫环昏睡。凭借着刚才我吻史垣时从他腰间偷来的令牌,乔装成丫环的模样很容易地骗过门旁的守卫。我一路从容不迫地朝太子府大门走去,虽然心里很紧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慌。
“姑娘,我们不能放您出去。”守门人说。
我以为我能顺利地离开太子府却没想到史垣的令牌竟也不好使。我心灰意冷地将双眼一闭,难道我的后半生就要在这里度过了吗?
忽然之间,我身旁的几个守门人欣然倒下,几个黑影蹿出来,将大门打开。门外面点着火把,我清楚地看到唐逸的脸,哭笑着奔到他的怀里。他闷哼一声,我说你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他说没事,都是小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不信,要看。他拉下我的手,紧握在手中。他说陆家人已经被安全转移了,叫我不用担心。他还说哭花了脸就不漂亮了。
坐在马车里的雨桐忽然蹿出脑袋说:“你俩口子别墨迹了,赶快逃命吧!”
奉先道人牵着马车走了过来,“快,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
只见那几个黑衣人瞬间骑上了各自的马,只等着发话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