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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很好,不是和榛子学的。”
榛子那张嘴是天生的,要学也没这么容易,朱大娘刚要说话就听到榛子的声音:“啊哈,簪子你在和朱大娘告我的状吗?我都听见了,亏我得了好吃的还想找你一起吃呢。”
声到人到,榛子已经跳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个纸包,纸包打开里面装了几块花生糖,榛子捏起一块花生糖放到朱大娘手上,还剩下几块,她数了数,很不恰好的是五块,想了半天的她分了给簪子三块,自己留了两块:“快吃吧,这是我方才去大奶奶房里送东西,大奶奶赏的,大奶奶人可真好,还拉着我问了好些话,临走还抓了把钱给我。”
朱大娘只是意思意思咬了一口糖,听榛子说大奶奶问了她好些话,不由问道:“大奶奶都问了些什么,可是问厨房里的事?”榛子在专心地吃着糖,不时还问簪子这糖是不是很好吃?听到朱大娘的问话皱了半天的眉,努力回想才说:“大奶奶问了好些,我也不大记得,也就是厨房里的事,对了,还问我家有没有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朱大娘的眉不由皱起,榛子已经把糖全放进了嘴里,拍一拍手:“对了还问了簪子,问她是不是和我一个村来的,我都告诉大奶奶了,簪子不是和我一个村的。”说完榛子的眼眨一眨:“朱大娘,是不是大奶奶平日无事可做,才问我这些?”
朱大娘展眉一笑,拍一下榛子的肩:“大奶奶总是要当这个家的,预先知道这家里的人都是从哪来的也属平常。”榛子对朱大娘的话是言听计从的,已经继续问簪子这糖好不好吃?簪子吃的慢,榛子那两块糖都下肚了,簪子还剩下了一块。
簪子正准备把最后一块糖放进嘴里,抬头看见榛子眼巴巴地看着,簪子想一想,把糖一分两半,其中看起来大一些的递到榛子手里:“我比你多一块糖,这半块就给你吧。”
榛子心里虽然在馋糖,可是又觉得自己比簪子大一岁,怎么能从妹妹手里抢吃的呢?面上的纠结让朱大娘笑了,从袖子里拿出几块糖来:“都拿着,分了吃去,吃完了要记得赶紧干活。”
这下可以不用去纠结那半块糖的归属,榛子从朱大娘手里接过糖,脸上笑的花开一样,连连说着谢谢,和簪子两人手拉手走了。毕竟是孩子,给几块糖就高兴不已。朱大娘想起榛子方才说的话,大奶奶问她们的来历是什么意思?朱大娘叹了口气,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做了服侍别人的人,那也只有随着主人的喜好过日子。
对簪子来说,现在的日子是过的越来越开心了。有饱饭吃,有榛子这样的好朋友,还能学手艺,每个月的月钱和发下来的赏钱都攒了起来,这么些日子攒下来也有十来吊了。石榴和桃花也不欺负自己了,每晚睡觉前数一数自己枕头下攒的钱,心里都要踏实很多。
想着等再攒些日子,就求朱大娘把这些钱都换成银子,听说最近钱贵,十吊钱能换六两银子呢。六两银子,在家时候,大哥娶嫂子也就花了五两银子的聘礼,嫂子带回来三两银子的嫁妆,大家都说嫂子家心疼闺女,现在自己就有六两银子了,如果再攒几年,是不是就能攒到五十两?
簪子被这个数目吓了一跳,五十两银子,足够买下大伯家住的小房子和那两亩地了,没想到自己未来也能有那么多的钱。簪子一想到那个远大的目标,干起活来更有劲,每天还在努力学针线,听说好的绣娘一副刺绣能卖到好几两银子呢。
转眼二月到了,程太太也吩咐人把给丫头们做的新衣服发了下去,一时人人都换了新衣服,配着院里的柳枝飞扬,鲜花开放,这种时候让人的心情也变的好些,脚步也更加轻快。
虽然发了新衣服,朱大娘给簪子改的衣服簪子照样穿着,别的不说,光上面绣的兰花就够让人喜欢的。榛子见簪子不穿新的穿旧的,还取笑了她几句,簪子也只是笑笑。
春天的到来好像也带来了别的骚动,这天簪子刚走进厨房就看见柳嫂子和王婆子在那里说什么,不时还能听到柳嫂子的:“怎么会想到呢,她有那么大的福气?真要是有了身子,生下一儿半女的,太太怎么会亏待她?”
榛子已经嚷了出来:“柳嫂子,你们在说什么啊,谁这么有福气?”王婆子把手里的筲箕往地上一扔,嘴一撇道:“不就是那个若雪,原本是服侍三太太的,被三太太给了大奶奶,这个月被人瞅见暗地里在吐,有人疑心怕她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去回了大奶奶,才知道月过元宵的时候,大爷喝醉了,大奶奶让若雪去送醒酒汤,谁知若雪用了什么手段,竟被大爷趁酒醉幸了。她也乖觉,也不告诉人,依旧服侍着大奶奶。”
宋氏过门也有半年了,程太太要说不想抱孙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夫妻房里的事情,程太太也不好多问。这爷幸了房里的丫鬟是常有的事,不过宋氏还算新婚,若雪又不是那种雏儿,不敢出声也是常事,谁晓得春风一度,若雪就珠胎暗结。
程太太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喜欢的,不过她历来谨慎,除了命人去请医生,诊断若雪是否真的怀孕,又把程大爷找来,问他可曾做过这种事?这在程家算得上是极大的事,昨夜里才发生的,今早已经传遍了。
王婆子叹了口气:“哎,这各人有各人的命,要说这若雪,生的就是好,原本服侍三太太,还想着只怕要往外聘呢,那时倒可惜了她这张脸,谁知现在又有了这个机遇。”
机遇吗?簪子的眉皱紧,想起第一次见到若雪时候她那满身的穿戴气派,再到后来陪宋氏到厨房时,脸上已经消去了那种气度,而是有一种消沉,现在她要真有了身孕,做了大爷的屋里人,是不是就能重见那种气度?
簪子坐在灶下看着火,平日爱说话的榛子却柱着下巴看着火,簪子等到火烧的很旺时候才去看她:“你在想什么呢?”榛子咬一下唇:“你说,留在这里好不好呢?”簪子的眉头皱紧,这个问题从没想过,虽然老周曾经说过,在这里总有待厌的一天,可是离开这里往别处去,又去找谁呢?
自己的娘已经另嫁了,有了另一个家,要嫁人的话该嫁给谁呢?没人给自己做主,簪子低头拿着一根细柴在地上画。榛子已经跳了起来:“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来这里已经满了一年,再有五年就可以走了,到时我娘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有家人真好,簪子对榛子又涌起羡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再有家人呢?或者朱大娘可以算自己的家人,可是朱大娘始终是厨房里的管事,和家人还是不一样的。
厨房里走进来一个人,笑着开口:“朱大娘没在吧?太太吩咐我过来传话,说以后家里新添一位雪姑娘,可要小心服侍着。”雪姑娘?朱大娘已经明白就是若雪了,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证实为程大爷的了。
朱大娘刚要说话,柳嫂子已经笑了:“呀,还要绛梅你亲自过来说这句要紧话,大爷不过收个丫头,算得上什么?”绛梅自持身份,并没有和柳嫂子多说,只是微笑着又交代一句:“太太说本该让你们各处管事的去她屋里的,只是想着厨房现在也在忙时,这才让我来跑一遭,不过呢,雪姑娘再不要紧,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要紧的。”
传话
肚子里的孩子,那若雪怀孕是确定的了?柳嫂子眼一亮,嘴里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若雪这丫头运气这么好。”绛梅淡淡一笑:“可不是?这孩子虽是庶出,也是程家的长孙,太太说本该抬举若雪为姨娘的,只是大奶奶过门还没满一年,等孩子落草再说,不过太太也说了,若雪的份例都是按了姨奶奶的份例来的。”
绛梅说一句,柳嫂子的眼就更亮一分,等到绛梅说完柳嫂子的眼都快要比灶里的火还亮了,嘴里啧啧赞道:“若雪这是从哪里修的福,竟有这样好运,她爹娘要知道了,不晓得会乐成什么样呢?”绛梅也点头:“太太已经吩咐人去寻若雪的父母来了,说先送几两银子去,等若雪生了小哥儿,抬了做姨娘,再送些银子过去。”
王婆子嘴里念佛不止:“太太可真是善心人。”绛梅今儿的话比平时要多些,也笑着道:“不光是太太善心,大奶奶也贤德,这就叫不是一家人哪进一家门?”
说着绛梅笑了,柳嫂子顺着这话又赞了几句,笑声里面朱大娘不动声色,绛梅见话已传到,起身道:“你们也都记得,以后可不能再叫若雪,都要叫雪姑娘,那屋要汤要水什么的,你们也别推脱。”
不等朱大娘应声,柳嫂子已急忙应了,抬头看见朱大娘柳嫂子脸不由一红,朱大娘只对若雪点一点头:“这些我们都会记得。”绛梅这才扭身离去。
她走后柳嫂子几个例行在那里议论若雪的好运,朱大娘的眼神黯一黯,好运,谁知道这样得来的孩子究竟是好运还是歹运?不过那是别人的事,朱大娘抬头:“都别议论了,还要伺候午饭呢,有新送过来的笋,就做一个笋焖鸡。”
若雪有了身孕,最高兴的不是程太太,而是大家都认为本该伤心难过的宋氏,毕竟进门半年她肚子都毫无动静,让一个丫头抢了先。可宋氏自从知道若雪有了身孕,就让人收拾出自己院落的东厢房来铺陈的和自己上房也差不了多少,还从自己这里分了个丫鬟服侍若雪,再加上程太太那边让陈大娘送过来的一个小丫头,在众人眼里若雪也算得上是一步登天。
更别提宋氏每日对若雪嘘寒问暖,调理身子的药物汤水成天往若雪房里送。家里的下人都啧啧称赞,说程家果然是好地方,什么样的女人进了这家门都会好,看来程家又要出一个贤妇了。宋氏听了这些赞扬的话却只是一笑:“我不过是体谅公婆的心,他们年纪渐大,也想早日抱孙,我自己难得生育别人有了还不多照顾些,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孝心,哪敢称得上贤德二字?”
这样的话说出来,别人更是赞扬宋氏体贴公婆,果然这样才算大孝道。那些只知道对公婆嘘寒问暖,服侍周到的和宋氏这举动一比,就落了下乘。
程家现在除了节妇贤妇,又多了孝妇,这样好的人家自然就有人想攀亲戚,程二老爷的孩子们都跟在任上,三老爷早亡没有后。只有程大姑娘没有议亲,于是周围就有人家来寻程家说亲,不过程太太总是没有松口应,说姑娘还小,不知道长成什么脾性,怕轻易许了人,日后长不好了就是坑了人家。
程太太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就算别人家被拒绝也不好多生气。只有说程太太为人谦逊的,哪有这样说自己家女儿的?
坐在厨房门口,簪子拿着荷包在绣,旁边的榛子无聊地在数天上飞过的鸟,看见前面有个陌生婆子被徐大娘陪着走了过去,榛子拉一把簪子:“簪子你瞧,这又是来求大姑娘的,我听说这几个月,不光是这周围的人家,连城里的章家都来求过大姑娘,章家老爷可是做着官儿的,我听说和我们二老爷一样的官儿呢,比知县大多了。”
榛子这一拉,簪子差点戳到手,好在现在已经习惯榛子的聒噪,把针停了下来:“太太心疼大姑娘,自然要给大姑娘挑一房好亲事了。”榛子的眼睁的很大:“章家老爷是做着官儿的,这样的人家在这地面上也算数一数二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簪子不愿意告诉榛子那日石榴她们说的,说太太有意和曾家结亲,一直到侯爷带着人离开这里,这要结亲的话也没传出来,说不定是丫鬟们乱讲的,这种话传出去对大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簪子只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