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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金枝也不去骂了,点点头,继续替唐惊燕记录下人们的人事分布。
对辛玉儿委婉的挑衅,唐惊燕则笑一笑,“当然,我希望能善待每一个人,大家都是父母养的,能有缘聚在一起,我不能把他们当猫狗一样打骂。但是苏家的事务也同样重要,处于这个位置,我每天忙的事情有很多,家事这边,我得赶紧处理完,不能让人觉得我在刻意拖时间。只要我处理速度快,下人们的办事速度当然应该跟上来。自然你考虑的也有道理,一味惩罚会引起人的逆反心理,觉得主子凶悍,所以我一般建议,惩罚适可而止就好。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我能够理解,所有人也能够理解,并且这个概率很小。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用银子解决吧。最重要的是,我建议大家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从苏家的利益出发,快速完成。如果大家不能从苏家利益出发考虑问题,那我帮大家考虑,这是我这个大奶奶该做的。玉姨娘,你不必为我过度担心。”
辛玉儿呆呆地看着她,头脑已经被她一大串“当然”“所以”“可是”给转晕了。唐惊燕,你这么委婉一大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啊?我已经完全忘了我在跟你讨论什么了。
金枝也用同意的疑问表情看向玉音,喂,你听懂小姐的意思了么?
玉音唇角带笑,低头轻轻吐出几个字,“小姐的意思,总结出来就几个字:我管家,你少管。”不用唧唧歪歪跟唐惊燕一大堆废话,她吩咐什么事,你只要照做就行了。如果你觉得在她管家时唧唧歪歪是个好决策,那唐惊燕可会送你一堆你听不懂的唧唧歪歪。等你从唧唧歪歪中醒过神,唐惊燕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辛玉儿只念过几年书,对唐惊燕这种读书人的周转委婉语气,还真是听不太懂。她在边上发呆一会儿,才慢慢涨红了脸,听明白了唐惊燕是骂她:离我远一点儿。辛玉儿唇瓣抖动两下,想要再分辨,但怕唐惊燕再送一堆类似的委婉大长话给她,所以乖乖闭了嘴。心里把唐惊燕恨得不得了,却得意地等着:让我闭嘴是吧?有你求我的时候。
果真,当唐惊燕把手头上的事都弄完了,发现还有一串钥匙没收上来。看向辛玉儿,辛玉儿被她冷冰冰的眼眸往下一压,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比她矮一个个头似的,也不敢桀骜不驯了,赶紧赔笑,“因为这事我只做了一半,还没做完。我想求大奶奶宽恕我两日,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整理干净,就把钥匙全部还给奶奶。”
唐惊燕扬眉,却也不多难为她,“三天时间,给我结束。”
“是!”辛玉儿赶紧应。
唐惊燕转身离去,玉音和金枝跟上。唐惊燕问玉音,“那天找到什么?”
“一根线。”玉音从荷包里找出一根藏青色的线,“我在草丛中发现的,这种线头,是贵族年轻男子衣裳上的,下人们穿不起。我记得,我没在大爷身上看到过这种线。”在苏府能自有往来的年青男子,应该只有苏卓一个。其他的,都已经分家出去了。
唐惊燕看向金枝,金枝从玉音手中拿过线,也辨认了半天,摇摇头,“我也不记得大爷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
“那他有没有这种颜色的衣裳?”唐惊燕问。
金枝和玉音面面相觑,“应该有吧。”金枝忍不住,“小姐,我和玉音又不是大爷的丫鬟,我们平时关注的是你,又不是大爷。你这样问我和玉音,误差很大的。”
额,会出现误差?
唐惊燕笑着看金枝和玉音一眼:你们两个丫头,从来没想过跟大爷做过偏房?
金枝是完全没看懂唐惊燕眼里的意思,玉音看懂了,脸红了下,轻声,“小姐,你以前和大爷闹成那个样子,我们怎么敢……”那时候要跟苏卓有甚么不干净的,简直就是背叛了唐惊燕。以前唐惊燕那么凶,她和金枝敢背叛小姐,还不得活活扒层皮?后来,真是看多了,没感觉了。现在,大爷的眼睛里更是只剩下唐惊燕一个了。
被玉音这样一说,唐惊燕微微觉得尴尬,“这样。”好吧,被张氏的大丫鬟平姑吓得,她有点儿多心。而且这几日和苏卓情深意重的,她见谁都有点儿那个。想着在温家的时候还怀疑过玉音,唐惊燕给玉音传送个“不好意思”的表情。玉音笑,摇摇头:小姐,我为你马首是瞻,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金枝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气得跺脚,“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我看不懂!”
唐惊燕瞪金枝一眼,“看不懂就不要看了,给我想想谁比较清楚你们大爷穿的衣服。”
这话金枝听懂了,想也没想就说,“宁然啊,她伺候大爷的比较多。她又擅长针线,以前大爷那边的好多针线活,就是宁然做的。”再加上宁然心细,对这方面可能还真的会上点儿心。
“最近一年的衣物,宁然还能说得上来号?”唐惊燕问。
“嗯,当然。她每天没事干,就是做针线活的。”唐惊燕自己是大小姐,懒得理会那些。玉音和金枝只做些荷包之类的小玩意,她们两个被唐惊燕当做大小姐似的养,也不怎么做针线活。宁然是有做妾室的自觉,每天没事干,就动动针线什么的。而且府上苏卓和唐惊燕他们的衣物,也不敢交给下人去弄。所以一般都是交到玉音和金枝手里,玉音和金枝做一些,大部分就交给宁然了。
“宁然现在哪儿?”
玉音答,“陪大爷在书房读书。”
唐惊燕摇头笑,“让她来我房里,我有事问她,你先替着她,给大爷弄弄笔啊磨墨啊什么的。还是不要把这事跟苏卓提,他要问,你直接说我不想告诉他得了。”玉音点头,往书房的方向,去替换宁然了。
唐惊燕和金枝先回房去,刚换了衣服喝两口茶,又听丫鬟来报,“大奶奶,苏小姐从温家回来了。”
“哦,知道了。”唐惊燕点头,这速度倒快。看来那对母女是铁了心想往进宫那方向努力了。哎,她得悠着点儿。等有时间再去探探苏善水的口风吧。
现在,宁然先来了,“大奶奶,您有事找我?”
“大爷的衣物,你熟悉吧?”
“是。”宁然看唐惊燕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就乖乖回答,“都是我做的。”
“有没有藏青色颜色的衣裳?近一年的。”
“只有两件,”宁然一听不是自己做的衣服出问题了,心安下,回答问题也流畅很多了,“但是大爷向来不喜欢藏青色颜色的衣物,不常穿。我是那时候刚巧得了这样的布,就做了两件。”
“那荷包啊香囊啊鞋子啊什么的,用藏青色不?”
“这个……这就多了,不好说。”
唐惊燕若有所失地点头,隐隐有些失望。却示意金枝上前,把玉音给的那根线让宁然看,“这种颜色的。”
宁然比她们都懂针线活,细看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抬头跪下,“大、大、大奶奶!”
“没做错事,有话直说,”唐惊燕直直盯着她,“做错了事,就算你下跪也没用。”
宁然噎住,怕唐惊燕误会,赶紧摇摇头,“不不是!是这种线,京城里近一年,是没有这种线的。早几年前,因为不流行,早就不用了。”
“那你知道哪里还用这种线?”
“……我不太清楚。”
唐惊燕回头对金枝点头,“唔,看来我们找到一个突破口了。”微笑,辛玉儿,你怎么会有这种线?可不要说是你给自家哥哥做衣裳啊。我可是不信的。
“大奶奶……”宁然仍然没弄明白唐惊燕让她过来干嘛。
唐惊燕摆手,“去吧,给我把玉音换回来。这件事,你给我烂到肚子里,被问出来了,我就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宁然慌张点头:刚觉得唐惊燕温柔一点,唐惊燕就给她来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宁然心跳不稳,瞪大一双小白兔般惊恐的眼睛:大奶奶,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正文 苏卓离去
等金枝和玉音都到唐惊燕身边,唐惊燕想了好久,才慢慢跟两个贴身侍女说话,“我怀疑,辛玉儿那屋里,藏了男人。”
金枝和玉音“啊”一声,反应不是很强烈。却是停了两秒,金枝才又“啊”一声,这声,远比第一声更透着惊讶意味,被唐惊燕瞪一眼,她才压低声音,“辛玉儿她怎么敢?”
“只是怀疑,”唐惊燕轻声,却对金枝和玉音一开始不强烈的反应好奇了,“藏个男人,很稀疏平常吗?”她以为在古代大家族里,有个外男进出,都对女孩儿的闺誉有损。怎么金枝和玉音还比较淡定?
玉音垂着眼不说话,金枝眨眼看看唐惊燕真心疑惑的样子,眼珠在眼眶中转一圈,笑嘻嘻,“因为小姐你以前……”
“打住!”唐惊燕急忙打断,因为金枝一开口,她就明白金枝和玉音怎么这么淡定了。呜,她有前科啊。估计在服侍“唐惊燕”的时候,金枝和玉音没少帮以前那位保守这个秘密。因为经历过自己小姐的超级彪悍,对比辛玉儿,金枝和玉音反而没那么惊讶了。尤其是玉音,她刚找到那根线的时候,就已经往这方面想了。
唐惊燕坐下,苦笑,“我都怀疑我有点儿被害妄想症了,就怕辛玉儿这一下,是为了针对我。”不肯把管家权全部交出,屋子里还可能藏着一个男人,唐惊燕觉得辛玉儿没那么傻。
玉音沉吟,“小姐小心就好。”
唐惊燕让玉音过来,“你派人,这两人给我多关注那院子里的事,风吹草动都要让我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嗯。”玉音点头。
苏卓进屋,见唐惊燕在吩咐玉音和金枝事情,不由笑,“你们三个说了一天悄悄话吧,还没结束?”因为先前有唐惊燕那吩咐,苏卓也不叫人进来为自己换衣,直接去屏风后头了。
苏卓回来,唐惊燕也不和丫鬟商量辛玉儿那点儿琐事了。挥挥手让两个丫鬟下去,隔着一道屏风,问苏卓,“婆婆不是让你好好读书么,你回来这么早做什么?”唐惊燕看外头天色,还没有完全黑。
“娘子不肯红袖添香,来书房陪为夫读书。为夫只好委屈点,回房来找娘子陪同读书了。”苏卓从屏风后面闪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青衣,从袖里掏出一本书,笑着晃了晃。等他娘问的时候,他也有借口,书房太冷太寂寞,他要回屋读书——看,连书都带上了。而且唐惊燕那么严格,如果她说监督苏卓读书,叶氏一定十分欣喜。其实叶氏平时就想让唐惊燕管苏卓读书,但看起来这个儿媳妇很忙,好像又对读书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叶氏只好作罢,退而求其次。
唐惊燕怔怔地盯着他的衣裳半晌,再次在心中确认:苏卓穿衣风格,向来是浅色居多,很少有藏青色那样的。再有宁然的证词,她更猜不是苏卓的行迹。顺带说,如果苏卓偷偷摸摸地进出辛玉儿的院子,那唐惊燕真是太失望了。她查半天,可不希望只是一场乌龙,是自己老公这里出了问题。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苏卓为她眼神惊异,坐下,把妻子抱在腿上,垂头问。他最近有点儿多疑,唐惊燕一点儿反应,他都能问半天。唐惊燕心知是那个道士乱说话的后遗症,不过针对这件事,有点儿像禁区,她不愿和苏卓过多讨论。讨论多了,他们只会一起心烦。一知半解的,或许还会轻松些。
“说!你有没有去和辛玉儿偷情?”借着苏卓的搂抱,唐惊燕倾身,一下子抓紧他胸前衣襟,做悍妇状。那双晶亮的眼眸里,却荡着好玩的笑,半真半假地问丈夫。
苏卓听到“辛玉儿”的名字,吓了一跳,“她?我怎么敢!”乱想,“她在你跟前说什么了,你怎么这么问?”
“别紧张别紧张,我就是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