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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手中取过话筒来,顺着那伴奏的调子唱道:“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世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墨儿,你记起来了么?”
一样的,连改掉的字都是,当年自己害怕“前朝”这样的字眼引起麻烦,故意改成了“前世”,可是他宋泊又怎么会知道?
“你……你是……”白帆感觉有一把刀深深地扎进了心底,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宋泊上前握住她的手说:“对,我是。墨儿,我来找你了。”
白帆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热热的液体流下,她却不敢用手去擦。这是梦境么?如果是梦,拜托了,请不要再让她醒来。
“墨儿,你以前说,舟行帆远,你不可能在我身边停留,那么,现在呢?你愿不愿意在我身边停泊?”
舟行不留帆渐远,不知送桥是泊处。
宋泊。原来,那签文竟是这个意思么。
白帆仿佛傻了一般只知道在那里流泪,一旁同学们的起哄声越来越响,白帆却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宋泊的话:“白帆,嫁给我好吗?”
白帆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涨破了,她突然觉得气闷,急忙拉开包厢的门跑了出去。宋泊见她跑急忙追了上去,却没有料到这丫头跑得贼快,一眨眼不知道拐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宋泊在附近的街心花园细细找着,六月末的月色很朦胧,带着一点浪漫的意味。夏日晚上的凉风轻轻吹拂,带着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一直飘得很远很远。
宋泊远远地看见白帆站在喷泉边对着手机发呆,心思一转,拨了个号就走上前去。
白帆正对着手机做着心理斗争,如果他打来,自己是接还是不接呢?要是他找不到自己……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不是自己平常的铃声,竟然就是周董的那一首《青花瓷》。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句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白帆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墨儿,我记得我说过会等你,我也说过,我会把你留在我身边,永远。以前,我害怕,你像歌里唱的那样,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终于等到了彼此。”
是的,一切痛苦和灾难都会过去,仿佛命中注定一般,他们终是要彼此相依。
那么,就请让我在这里停泊。
白帆微笑着闭上了双眼,向着宋泊张开了双手。
第40章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一)
番外一:陈舟行篇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一)
我常常会问自己,到底我陈舟行活着是为了什么。
十三岁前,我都住在了兰叔父家,兰叔父教我识字习武,日子过得很欢畅。犹记得那年桃花开时,我初初遇见了她,我的“表妹”——兰墨。
我很早就知道她不是我真正的表妹,因为我也不是她的表哥。爹爹从小告诉我,我本名苏琰,是前太子的儿子。她自然不可能是我表妹,可我没料到,她竟是我堂妹。
兰叔父告诉我,她是当今圣上的亲生骨肉,苏墨。因为皇室里容不下她,所以秘密地寄养到了兰家。那么,她与我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那一年的桃花开得很盛,溪水旁的岸堤上绯红的花瓣落了一地。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吮着手指冲我傻笑,我冲她伸出手,她便大大方方地扑到了我的怀里。嗯,软软的,糯糯的,还带着奶香气,像抱着一只无害的小动物。但我不可以亲近她,她虽是我在这里唯一的至亲,却又是最最接近我的仇敌。
她的父亲,害死了我父君,又害得我成了孤儿。其实我并没有见过父君和母妃,一切都是爹爹和娘亲告诉我的,爹爹如何被混蛋皇帝害死,母妃又是如何抑郁而终,成了孤儿的我是如何被爹爹带回陈府。我来兰府学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了杀父之仇。那么,我该远离她。
我刚想将她推开,她却突然抱住我的头,将沾满口水的小手一把糊上了我的脸。天知道我当时看起来有多狼狈,我简直就想把这个看起来天真无害的小丫头直接丢到一旁的溪水里去,好好地给她洗洗脑。而她却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抬起头来,用温温软软的声音叫了一声:“哥哥。”
我第一次觉得,我真是完败了。
少年的辰光总是过得特别的慢,我不记得这样抱着她在溪水边看过多少次桃花开落,也不记得她用口水将我的脸糊了多少次。只记得她总是那样抱着膝盖坐在桃树下,看着我练剑,看着我吟诗,歇息的时候就会赖到我身边来问我讨糖吃。
有时我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她。她是我仇人的女儿,我对她本该只有恨,但每每她用那样小动物一般的眼神期待地看着我,软软地唤我哥哥的时候,心里的某一块便会不由自主地塌陷。
十三那年我离开了兰府,爹爹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我便跟他来到了绝幽谷。
爹爹让我拜了师傅,我便成了绝幽谷主的弟子,住进了绝幽谷。在这里,我遇见了改变我命运的第二个人——
谢文轩。
或者我不该叫他谢文轩,爹爹告诉我,其实他才是真正的苏琰,而可笑的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爹爹还告诉我,他欠了前太子一个很大很大的恩情,所以他要回报给谢文轩,他谋划了那么久,不过是为了替太子报仇,而我,他的亲生儿子,不可避免地成了其中的牺牲品。
我很困惑,也很愤懑,凭什么我陈舟行要为别人而活?!难道我这十几年的生命都是毫无意义的么?然而谢思年那个傻瓜却跑过来跟我说,如果我不愿意,那么便逃。
他说,他的仇非报不可,他告诉我,他的父君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他的母妃在父君死后是如何一点一点走向了死亡,他说,这本就是他的仇怨,他说,他会一个人承担。
我没有说话,直到他离开。我只记得那天绝幽谷里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每一滴都像悲伤的泪。
最后,我还是决定了要帮他,不仅因为陈家欠他的,更是因为朋友之义。我这么多年来的孤独他也真真实实地承受着,甚至,比我更甚。那么帮一帮又何妨,反正我都当了这么多年的苏琰。
在绝幽谷里拜师学艺的日子是我记忆里最值得回忆的日子,我和思年每天一早起来就去山涧里打水,天还未亮就在林间练轻功,早课,晚课,练剑,吃饭,洗衣,沐浴我们都在一起,亲近得仿佛一个人。此间,我也渐渐地明白,这个人,的确值得我用生命去保护,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转眼在谷中已呆了四个春秋,爹爹说,时机到了。他带着我们出谷,交代我通过苏墨去接近皇家。
苏墨?哦,我记起来了,便是兰府那个一见我便用口水招呼的小丫头。利用她么,我还真是卑鄙。
回到荆州爹爹又告诉我,苏墨是龙神的传人,只有等她在异世的魂魄归来,她的血才能开启龙神密盒,从而达成让思年当上皇帝的目的。而现在的太子苏瑾正不遗余力地寻找她,也妄图开启龙神密盒,所以我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落到太子手里。
把一个人留在身边的最优办法是什么?留住她的心。
爹爹很快就安排好了相亲,我们便如期到了兰府。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当年那个傻丫头会长成什么样了呢?
等了半日不见她人影,日上三竿的时候,总算看见她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
四年不见,她倒没有大变,只是个子高了些,仍旧是一脸的稚气未脱。她看我的眼神带着陌生,是不是地探寻着,似乎早已不记得我,也对,毕竟已经四年了。
爹爹和兰叔父很快就把婚期定了,可她却似不服气,弱弱的意见提出口,牵强得有些好笑。
墨儿,你还真是可爱。我这么想着,忍不住要逗一逗她,不料我稍稍一激,她便吟出了那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佳句。当时的确是惊讶,不过后来墨妍禀报说她近日来举止古怪,发烧之后便似乎完全失忆了,我便知道,她早已不是她。
她似乎很不满意这桩婚事,竟想和兰若“换婚”。这样也好,反正我与她成婚之后也要带她进京,这样倒省事了,我便顺水推舟,跟着她上了花船。
原也不想把她怎样,可是看见她自以为躲开了我之后轻松自在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欺负她一下。呵呵,或许是小时候被她欺负留下的后遗症吧。
她看见我,竟又是要逃的样子,我竟有点生气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就那样冒失地亲了上去,幸而她没有反抗,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她是我从小便定下的未婚妻,小时候又那么粘人,亲亲这样的事也早就不足为奇,只是这一回,我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我睁开眼看着满脸通红的她,心里竟有个细小的声音在说:“还要更多,更多。”我惊得松开了手,她便顺势推开了我。我急忙敛了情绪,掩饰起自己的慌张。
既然我要进京,思年自也是要一道的,得了我的消息他便带着韶华寻来了。那几日我见她在船上闷得无聊,便提议带着她出去走走,没想到她那么开心地笑了,我当时有一瞬了愣神,第二天看见她一反常态,穿金戴银地来找我,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还是想逃跑。
我自是不可能顺了她的心,但看到她苦着脸,瘪了小嘴乖乖地把饰品和银票全都拿了出来的时候,心情还是莫名的好。
糖水铺子里师傅的手艺是一如既往的好,我看她明明很馋却死撑着不肯动一下筷子,心里竟有一片温暖在泛滥。
如果我们都是普通人,那该多好,我可以一辈子都宠她……呵,一辈子?我在想什么?
她见到韶华似乎有点受打击,但还是很欢快地去了月老庙。见她笑得那么开心,我也便遂了她的愿。
月老庙里的那株桃开得很好,三两瓣花瓣落在我的衣襟上,我似透过悠悠岁月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正出神,她便突然闯入了我的眼眸,一如当年那么没心没肺地笑着,我不禁莞尔。
她似乎是楞了一下,最后还是蹭过来问我要钱。还是想跑么,我微微地有些失落,或许这样也好,她本不该被卷进这样的纷争,能逃了的话,也好。
我给了她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她欢天喜地地走了。五十两,够她快活地过一阵子了,等我再次找到你的时候,我便不会再饶过你,这算是我宽限你的最后一点自由吧。
或许我是魔怔了,知道她走了便不会回头却还是在桃树下等。看着桃花瓣一片一片地飘零,突然想起了她说过的话。花自飘零水自流,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便再难挽回。我心里突然有些酸楚,转身,却看到她一脸难过地看着我,心里不禁一阵狂喜。
她竟没有走么?可是,为什么?
我接过她写了字的木牌,上面的字有些奇怪,但还是可以猜得出来。一生一世一双人。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意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我一直都在欺骗她,还必须这么欺骗下去。
这一刻我想,即使不能给她一生一世,那么,至少也要陪她度过未来的那些劫难。
没多久就到了夏花宴的日子,我原也没指望她能多么的技艺超群,她不会琴棋也不通书画,更遑论女红之类,而那些秀女们哪个不是从小便精心培养的,她只不丢人就够难为的了,没想到她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