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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弟初长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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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脸一扭,看着长姷,用行动表示他不去。
五月却不生气,懒洋洋的抬起手看指甲,状似无心道:“长生,长姷腹部的一道伤,是你做的?。”
长生和长姷面色齐齐一变,长生立马站起身,抿唇看了看长姷:“姐姐,我一会就回来。”随即,率先走了出去。
五月满意的笑笑,就要跟出去,忽听长姷叫道:“五月姐。”
五月不明所以的回头,只见长姷眼眸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顿,咬字格外清晰的说:“他是我弟。”
五月眉心不经意的一紧,转而笑开:“所以呢?”
问了话,却根本没给长姷回答的时间,说:“长姷,姐是在帮你。”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本来她便是不同意长生这样的孩子待在长姷身边的,如今长生更是失手伤了长姷,还有什么理由让他再在长姷身边呢?
昨晚长姷说的她已经松了口,只要不造成什么危险她就不管长生这个不安稳的因素,可如今。。。。。。
一想到长生那么小的孩子要独自漂泊,五月其实也于心不忍,可他和长姷相比,只能算个陌生人,是死是活,有何重要?
曾经在刀口下被长姷捡回了条命,说她是长姷的姐那是客气话,长姷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她本就帮不上长姷什么忙,可摆在长姷身边一个危险,她总不能还眼睁睁的看着。

出了房间,长生便站在外面走廊里,这是一家山脚下的客栈,破旧不堪,长生看起来那么娇贵的人,显然和这里实在不搭。
五月皮笑肉不笑的抬手指了指隔壁的空房:“去那里。”
长生点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手心里却出了层薄薄的汗。
五月落了座,手搁在桌上,认真的望着长生,仔细瞧他那眉宇间掩饰不去的贵气:这只凤凰,到了鸡窝里,也依旧改变不了是凤凰的事实,迟早都要飞回自己凤凰该待的地方。

“我也就不和你废话,你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猜,只请你离开长姷,念在她对你这么好的情分上。”五月一副冷漠无情的口吻说道,淡然的看着长生无措的表情,心下有点点不忍,却很好的掩饰起来了。
长生静静的站在五月对面,眼神从刚开始的无措变为现在的宁静,轻缓的开口:“为何一定要我走?我没碍着你。”
五月手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听着叫人心里发慌。她笑了笑,并未回答,道:“你若是没钱在外面生活,我可以给你,说个数吧。”
长生沉默了,压低了脑袋望着自己的脚尖,那上面沾满灰土,裤子的膝盖部分也破了,是刚才在山上摔得。愣了半天,他才细声道:“我有这么惹人嫌?谁人都想赶我走。”
五月一愣,眉心狠狠的一紧。刚才她分明听到了长生语气中的颤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难受。调整了下坐姿,她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是我要赶你走,不是长姷,她不想你走,她就是个死心眼,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害怕,可我不能容忍你给她带来麻烦,你若是要怨恨,怨恨我就成了。”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似是玉佩的物件往桌上一摊:“这是我钱庄的信物,你可以拿着它去取钱,取多少随你,够你荣华富贵一段时间的了,若是不那么铺张的花,富足的过一辈子也是没问题的。”
长生猛然抬头看着那块信物,手微微的颤抖,后退了两步,眼神锐利起来,不带感情的望着五月:“我不走!”
五月笑不出来了,冷哼一声:“你必须走。”
“凭什么!”
五月状似惊讶的盯着长生:“凭什么?理由你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我倒是不知道,富贵权势人家还会教‘凭什么’这个词,他们那么讲道理吗?”
长生表情一震,眸子里顿时溢满了绝望:“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死了,不会有危险了,你就不能。。。。。。”
“不能!”五月斩钉截铁道,一脸的讽刺表情:“权势人家最是无情,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何时你被发现了,长姷会跟着你一起受苦,你忍心?”
长生想说什么,但却突然说不出来了,嘴唇忍不住轻微的颤抖,瘦弱的身子立在五月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是那么的无力,末了终是道:“好,我。。。。。。”28
“好什么?”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长姷白着脸出现在门口,走了两步,靠在门上虚弱道:“五月姐,别逼长生了,不好吗?”
五月脸色一沉:“我逼他?是你长姷你不知道他们这种人的冷漠无情,你也不怕你养的是头狼!”
长姷抿唇一笑:“姐,是你太警惕了。”随即走近了长生,一手握住他的手:“走。”
扯了一下,长生没动,长姷慢慢的转头看他,口气认真:“你想走了是吗?若是想走的话我不会拦你,你要想好,走了,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长生脸色一白,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步子终是往前垮了一步,低头道:“我不走。”转而瞟了眼五月,低声:“谢谢五月姐的好意。。。。。。我。。。。。。还不想走。”
长姷扯了扯嘴角,冲着五月点了下头,领着长生跨出门槛。五月眸光一闪,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喊道:“我没想逼他,只是想看看,他有多坚定,你知道的,他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难保以后不会厌烦这种穷苦的日子。长姷,你别怪我。”
长姷并不转身,只顿了下步子,点了点头:“我不怪你,只是,我现在想要回家了,不然不晓得长玉他们又要闹出什么事,姐,帮我准备辆马车吧。”

马车走得十分慢,晃晃悠悠的犹如散步,车厢里,长姷半死不活的躺着,身下是五月铺的厚厚的棉被,手旁是长生坐着端茶倒水的伺候,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被人伺候的感觉是这么的。。。。。。奇妙。
本来五月是不同意她回家的,可到底还是拗不过她,也就没了法子,放她回家,临走前,对长生千叮咛万嘱咐,现在就是长姷要起个身自己倒杯水都不成,成了活生生的木头人。

此时长生低着头摆弄着临走前五月塞得饭盒,打开来是两碗粥,他端起其中一碗,用勺子搅了搅:“姐,喝粥。”
长姷奇怪的挤了挤眼睛,道:“长生,可不可以叫车夫走快点,这个速度比人走的还慢。”
长生扯着嘴角笑了笑,并不回答,舀起一勺粥到长姷面前:“张嘴。”
长姷眼皮一抽,苦着脸道:“长生,肚子上的伤特疼,喘气都疼,别说吃东西了,先搁下成不?”
“不成。”长生脸色一冷:“必须吃,不吃身体要怎么才能好?姐姐的伤是我弄的,理应也该我伺候。”
长姷深呼吸了一口气,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那也不用你喂啊。”
长生斩钉截铁道:“就该我喂!”
两相对视,长姷终是败下阵来,只得接受长生的贴心伺候,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逼迫饭来张口,当真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她根本就做不到那么坦坦荡荡的接受这么亲昵举动,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倒是长生的一本正经摸样让她好生佩服。

吃完了粥,长姷昏昏欲睡,没一会,竟真的睡着了,期间似乎听到了长玉和秀才还有二娘的声音,吵吵闹闹,异常杂乱,可却没有能吵醒她,醒来的时候,只听见耳边有气喘吁吁的声音,放眼望去,是一片熟悉的山林,天色渐暗,长生正背着她呼哧呼哧的爬山。
长姷一惊,下意识的就要下来,伤口却牵动她疼的倒抽了口冷气,不敢再动弹:“长生,放我下来。”
长生并未动作,依旧往山上走。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恶狠狠却夹杂着莫名的委屈说道:“再也不要理他们了!”
长姷一头雾水:“不理谁?”
“我说你不会死,他们说你快死了,他们让你离远点,姐,他们真没良心!”
长姷“。。。。。。是秀才和二娘吗?”
长生点头:“下车的时候,你满脸都是冷汗,脸白的吓人,我想他们帮帮你,让你暂且在那里住上一晚,可他们不同意,他们还要你离远点。姐姐,现在是不是特别疼,别忍着,疼就叫出来,我们马上就要到山上了,回家了就没事了。”
长姷一阵怔愣,陡然间用力的从长生身上挣脱下来,摔倒地上也为顾及,立马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长生,压抑着怒气道:“他们动手了对不?”
长生欲要搀扶长姷的手动作一僵,忙的转过脸去:“没有。”
长姷一怒,快走两步使劲拉扯着长生,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只见他额角一块血淋淋的伤口,现在还在流着血,半张脸都被血迹铺满,摸样叫人看了惨不忍睹,另一侧的脸颊有明显的划伤,虽未流出血,但那本就稚嫩的脸蛋如今伤成这般,哪里还有以前娇贵如玉的摸样。
长姷惊住了,忍不住伸手摸着那额头的伤,引的长生身子一阵避缩,后退了几步,再次转过脸。
“长生,他们打的?他们现在在哪?”长姷闭了闭眼睛,甚是轻柔的问道,轻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欲要掩藏的情绪。
长生咬唇摇头:“没有,他们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真的?”
“没有站稳,被长玉推了下,磕到桌角上了,她不是有心的,可是姐姐,咱们以后都不要理他们了好不好?咱们就在山上不下来了好不好?我讨厌他们。。。。。。”
长姷陡然间笑了出声:“不是有心的呢,呵呵,好一个不是有心的!”顿了下,抬头望了望山路,吁了口气:“走吧,长生。”
长生固执的拉着长姷的手臂:“姐,再也不理他们了好不好?再也不下山了好不好?”
长姷步子一顿,转过头猛地抱住长生,脸埋在长生的肩膀上,鼻尖充斥着汗味,咬牙道:“你为我求他们了对不?以后别这么做了知道不,他们本就都无情,我们犯不着自取其辱。”
长生突然间哽咽起来,压抑着嘶吼,如同一只愤怒的小兽:“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是你的家人啊!干嘛要赶你走,干嘛要那么无情!你伤的那么重,他们却还只想着银钱,真恶心啊!”
长姷无语回答,只能一遍一遍的拍打着长生的后背,道:“长生,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有受委屈,我只是替姐姐寒心,他们跟他们根本就没有区别,一样的无情。。。。。。”
长姷不知道他说的另一个他们是谁,只是心里感到难受,抬首望着长生的伤口说不出话来,嗓子犹如被缀了千斤重,喉咙难受之极,手指根根攥紧,指甲险些都要被崩断。
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长姷死死地攥着长生的手,白如一张纸的脸冷汗落下,步步前行,边走边道:“长生讨厌这里,那咱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管他们了。”
长生在后面点着头,落着泪,抽搭着鼻子,头上的伤口一顿一顿的疼,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晃了晃身子,脚步停下,嘴巴动了动,一声姐姐终是未叫出口便倒了下去。

年迈的老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望着床上瘦小的人,眉头拧在一起:“本是个少爷的身躯,你也当真能狠心叫他做苦力,这身子如今虚弱成这般,怕是要好好的养一段时日了。”
“那他头上的伤。。。。。。”长姷急急地问出口。
老大夫摇了摇头:“那倒是没大碍,只是这口子大了些,若是处理不好,日后会留疤痕的。”
长姷心中吁了口气,问:“可有去疤痕的药?”
老大夫瞧她那么着急的摸样,也就不兜圈子了,道:“有是有,但姑娘大抵是不了解的,去疤痕的药家家医馆都有,但是这作用就微乎其微了,真正能够去疤痕做到远看近看都看不出来的药天下难寻,可巧了,老夫这里前些日子得了一盒,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盒,却作用非比寻常,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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