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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姷拳头攥的紧紧地,牙齿也咬着,扭头看长生,却见长生面无表情,道:“姐,这是我的事。”
长姷一震,惊讶眼睛瞪大:“你什么意思。”
长生低头道:“姐,这里的传闻太难听了,我,不能不在意。”
长姷眉头缓慢的拧紧,表情越发的不知该哭该笑,半天才想到,原来谣言这么可怕,可她竟一直都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长生是个孩子,他可否受得了。
她一直想着长生可以好好地生活,也努力的去锻炼他,可如今突然发现,好似她一瞬间变成了长生人生中的祸,只要有她,他又怎会过得好。
心如同坠入了冰窖,长姷却笑了出来,轻声道:“那咱们离开这个镇不就好了。”
长生抬头,在长姷的注视下缓缓摇头:“不了,姐你要嫁人,别任性。”
任性?长姷头一次听人这么说她,气的想揍人,她若任性,又怎会这般无奈!
“我无话可说了,你若那么想走,那就随你。”长姷已不知道自己此时能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平声静气的说完,转身回了后院,与那不知是胖子的哪房亲戚擦身而过,淡淡的扫了眼那人,面容憨厚,走路有些局促,穿着粗布麻衣,大抵,是个好人家。
从答应了长生不赶他走以后,打心里,长姷就没想到长生会离开,如今这事一闹,她才意识到,长生,是会离开的,就算此时不离开,再过两年,他也是要成婚的,他们不可能一辈子。
人的聚聚散散,分分合合,那么平常,又那么多,她怎么会想到他们姐弟永远在一起呢?自觉这都是个神奇的想法。
目送着长姷离开的背影,长生险些都要站起来去追,却生生止住了,捏紧了拳笑,含泪对五月姐问:“我走了,是不是就不能回来了?那她还是我姐吗?”45
五月叹了口气,蹲在长生面前:“你要知道,长姷对你好,你不可以耽误她,不能让她嫁不出去。”
晚上的时候,长生自己坐在床头收拾着衣服,时不时抬眼看屏风,对面,长姷坐在桌边慢慢的吃着东西,头也不抬一下,动作僵硬的夹着菜。
半响,长姷小声道:“不走不是也可以,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生活。”
长生动作一顿,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下,咬唇道:“只有我们还是姐弟,只有你还不嫁人,就算到了其他地方,不是依旧会被人猜测断言。”
这也就是被拒绝了吧,长姷陡然尴尬的笑起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留下他,结果就这么便变相的拒绝了,真是失败。
搁下筷子,长姷望着碗发呆,本欲想说的挽留的话,都被长生那一句现实给打断了,略微惆怅的道:“那好,你走吧,我,我帮你收拾东西。”
长生怔愣,眯了眯眼眸,声音微冷道:“不必了,我自己有手!”
长姷刚站起的动作像似被人突然定了身,半天动弹不得,奥了一声,继续坐下来吃饭。
东西收拾好了,长生背着包袱走到门口,随后扭头回看长姷:“你送不送我。”
长姷想都不想的摇头,站起了身,眼神定定的看着长生,道:“长生,你不用走,我想。。。。。。”
哐当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打断了长姷的话语,长生已然摔门离去,长姷瞬间泄了气,抬眼望着房顶,今天怎么感觉那么失败呢。
背着包袱坐上了牛架子车,长生眼眸瞟了眼小酒家门口,眉头越皱越紧,终是眼泪湿了眼眶:“她说不送,就真的不来送!”
五月望着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空闲的时候,回来看一次也不是不可以的,指不定那个时候,你都可以当舅舅了。”
不说还好,一说,长生便青了脸,脑袋转向那领养他的所谓的家人,道:“可以走了。”
胖三婶憨厚的笑起来,略微小心翼翼道:“你姐呢,她不来看你吗?”
长生摇头:“走!”
胖三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长生不太好看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连忙招呼胖三叔赶车。
长生是那种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小公子的孩子,胖三婶生怕此时自己的举动教他看了不舒服,想靠近,又害怕,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夜路黑漆漆的,不平整的土路颠簸着牛车,耳边一直回荡着车子吱吱呀呀的声音,本踏实的生活,陡然间如这黑夜一般捉摸不透,教人心生不安。
长生手中捏紧了包袱,眼神定定的看着前方的黑暗,眼眶一次次湿润,被他用袖子揉的红红的。
此时这场景,多像长姷刚把他从水里救出来的时候,坐在一摇一晃的马车上,不安又害怕,陌生又紧张,不知前方的路往哪里,也不知自己将要到一个如何的环境。
明明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难道又要从新开始了?
胖三婶听见耳边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心里疼的一揪一揪的,轻声道:“孩子,可是想回去?想回去就和我们说,我们不强迫你的。”
长生猛然摇头:“不想。”
胖三婶表情带着担忧:“你可要说真话。”
长生认真的一字一顿道:“我说的是真话,我不想回去。”
胖三婶听他这般说,反倒不信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车子进了村子,一直被黑暗包围的长生终于看到了点光芒,那是各家的灯火。
心里更是忐忑:这个村子,可是和长姷那村子一般那么多恶人?可是有那么多的长舌妇闲的没事颠三倒四?
胖三婶轻轻拍他的肩膀:“孩子,别怕,这里的人都很好。”
长生僵硬的点了点头。
正走着,忽听胖三婶咦了一声,并且脑袋向后看去,长生心里一紧,连忙也随着看了过去,可根本没看到想见到的,略微失落,却一笑,问:“怎么了吗?”
胖三婶揉了揉眼睛,摆了摆手道:“估摸着是眼花了,好像看到一个人跟着咱们。”
长生又往后看:“不是坏人吧。”
“大抵不是,坏人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进村啊,我们这你家挨着我家我家挨着你家的,他们倒是敢来,一丁点动静都能吵醒全村人。”胖三婶扭过头,不再往后看。
下了牛车,胖三婶将长生领进了屋子。
这屋子在农村里不算很差,至少比长玉他们家的好了很多,该有的物件也都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穷。
给长生的房间也不错,虽比不上镇里,可看摆设便能知道他们是极认真的。
长生努力对着他们灿烂的笑,表现的乖巧之极。
夜微凉,徐徐的小风吹过,村子里此时已然一片黑暗。
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外,丁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呼吸声也轻轻地,身子靠在墙边。
胖三婶起夜的时候,手里提着蜡烛头儿,星星点点的光,朦朦胧胧看见长生窗外站着那个人,熟悉,今天在饭馆见过一次,瞌睡中,她笑着要打招呼:“你。。。。。。”
“嘘!”对方手指放在唇间,微笑着示意,然后摆了摆手,小声道:“您去睡觉,我只是来看看。”
胖三婶奥了一声,然后晕晕乎乎的回了屋,插上门,直到躺在床上时,才猛地彻底醒过来,使劲拍了拍胖三叔:“你快起来,长生他姐姐长姷来了,我刚才竟然没叫她进门!”
胖三叔一听,也火急火燎的起来,顺口道:“要不要把长生也叫起来?”
胖三婶一怔:“不用吧,她好像怕吵着长生。”话落,已经急匆匆的套好了衣服,下了地去开门。
走到原地,四处仔细一看,竟然没看到长姷的身影,胖三婶嘀咕了两句,回了屋子,却见长生已然起来了。
他还是穿着整齐的衣服,大抵从回来之后便没脱下。
“怎么了吗?刚睡着一会,就听见有点动静。”长生问道。
胖三婶想了想,道:“你姐来看你了,但是又走了。”
长生下意识的一喜,脸上忍不住就表现了出来,但听到说她走了,瞬间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奥,走了啊。”随即步子走了出去,道:“那我出去看看。”
话语虽是平平常常的口气,可步子却很快,看的胖三婶忍不住摇头。
“刚才就是在这看见你姐的,可我当时睡糊涂了,没反应过来,再出来时,她已经走了,估摸着是不想吵醒你的。”胖三婶追上了长生的脚步指着他的窗口说道。
长生看了眼那位置,又看向不远处黑漆漆一片的小路,忍不住皱眉,捏紧了拳:“干嘛不见我!”
灯火没亮多久,便再次熄灭,三人都回了屋子,村子里此时才真的算是静逸之极,且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大风吹来,卷起屋顶上那黑影宽大的衣裙呼呼作响,凌乱了发丝,吹得眼眸也张不开,身体不经意的瑟瑟发抖。
不知,长生此时可踢了被子,晚上谁要给他盖被子,早上谁要给他煮热汤暖身子。
天上不见皓月,乌云一片片的,今晚,似乎是个注定要下雨的天,
一直到早上,半夜突然来的雨还未停。
踏着水,从行人寥寥的街上走回小饭馆,坐在桌前定定的一动也不动,雨水顺着湿淋淋的头发往下滑,一会,便湿了脚下的地。
进来时门未关,可以看见门外,那停放的轿子中走出一人,旁边丫鬟举着花伞,让那女子连一丁点的雨水都未淋到,走进来时,才收了伞。
“一夜未归,长姷,你去哪里了。”小筝面色显而易见的不好,刚一进来,便兴师问罪。
长姷挤眉弄眼了好一会,才打出了个阿嚏,揉了揉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怎么了?”
小筝冷哼一声,坐下,莹白的手指拨弄了下额角的碎发,好整以暇的看着长姷:“一大早,他们晋家就给我送信说,盯着你的人发现你一夜未归,我和他们说你个黄花大闺女,是个老实的女子,你是在打我的脸吗!”
长姷眨了眨眼,半天才问:“晋家是哪个?”
小筝脸色大变:“你未来的夫家!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到底听了没?”
长姷咂了咂嘴:“听了听了,就是这两天记性不好,忘记了。”
“这么大的事都能忘记,长姷你要我说你什么好?烂泥扶不上墙吗!”
长姷微微惊讶一下,揉搓了下冻得发僵的脸颊,身体靠在椅子背上,笑着说:“对啊,我这摊烂泥,叫你忧心了,那你别管我了,不就好了。”
小筝虽然生气,却还是顾着姐妹情谊,冷声道:“是我说话重了,可你也有错。”
长姷仔细想了会,道:“我错在哪里?错在不想要你强加给我的婚事?可我自己的事,为何我就不能自己做主,小筝,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是什么让你变得想要控制一切人,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霸道!这么自以为是!”
小筝惊讶的嘴巴都闭不上了,半晌才道:“你是为了长生的离开迁怒我是不是?”
“不是。”长姷挑眉:“我只是说事实,你变的,我都快不认识了。”
“就是长生!对不对,若不是因为长生,你怎么会这么对我说话,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的,可是长姷,长生离开,并不是我让的,你迁怒也迁错人了!”
长姷眯着眸子一笑:“你不和扇动五月姐,她是不可能这样的,她早已经接受了长生,说过再也不管我们俩的事了。”
“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小筝瞪大了眼睛问。
长姷两手一摊:“没有,毕竟你没杀人放火。”
小筝惊愣了半天,陡然笑出声:“我好心给你说媒有错吗?长生他败坏你清誉我叫他离开有错吗?长姷你不识好歹,长生他根本就不属于你,什么姐弟,你们有血缘吗!”
“他就是我的,他是我弟!”长姷想也没想的直接嚷道:“他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
“谁告诉你他什么都没有的,谁告诉你他是你的,你才是自以为是!”小筝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随即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