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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天已经大亮。暗自奇怪我家的小捣蛋鬼今天居然这么体贴,让我睡到自然醒。紫儿服侍着我起床、更衣。“爷今天没有去狩猎,早早带着大阿哥出去骑马了。”我点头应着,怪不得了。我说我家小的还没有这么体贴,倒是大的从来都这么善解人意,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个饱觉。
随便吃了些早饭,我便也牵了马出去寻他们爷俩。骑着马到处转了一圈,平时我常和弘晖去玩的地方都没有看到他们,不知道胤禛带着他到哪里去疯了。
下了马,牵着马随意的走着,已经好久没有独自在这边大草原上徜徉过了,虽然喜欢胤禛的陪伴,喜欢和弘晖在一起,但是独自游荡也是别有一番趣致的。走着走着,看到前边的树边拴着一匹马,貌似是我家胤禛的,走过去打量,果然是他的爱驹,我便也把马拴在旁边,马在这里,想必人也是不会远了。四处寻找,看见他们一大一小,正蹑足潜踪地往一处空地走去,视线所及是一只傻乎乎的兔子似乎正在啃着草,想来这爷俩是惦记上这小东西了。
弘晖一向喜欢小动物,在八阿哥府里看到便走不动路,但上辈子的记忆中,好像说是小孩子不能养宠物,有什么寄生虫之类的。
我一向最揪心弘晖的健康,所以他央了我几次也没给他养。不过此时他们要能捉来这只小兔子当宠物,也就给他留下。弘晖已经大些了,抵抗力不至如此的差,二来我记忆中说不能养的宠物好像也是猫狗之类。
受他们爷俩的传染,我也大气不敢出,蹑手蹑脚一点点向他们靠近。远处似有尘土飞扬,好像狩猎的队伍正在朝我们这边跑来。我无来由的心里一阵紧张,加快了向他们靠过去的步伐,他们爷俩正专注地看着小兔子,似乎对周围的事情毫无察觉,既没好奇渐进马蹄声到底是何出处,也没发现我这个不速之客。我倒是看清了越来越近的人马,足有百人,个个挽弓搭箭不知道在追逐着什么。一只漂亮的雪狐率先闯入我的视线,紧接着我看到了后边的队伍,似乎是有八阿哥和十四在列。
他们爷俩终于也有所察觉,齐齐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弘晖一眼便看到了白狐,踮踮地就跑了过去,而胤禛则回头看到了我,冲着我一脸傻笑,我来不及回给他一个微笑,因为弘晖几乎已经走到了白狐的跟前,而那只白狐此时正是众目睽睽的靶心。我大喊一声弘晖,胤禛马上回头去看,一个箭步冲上去拉过来,而我看到一支已经离弓的箭,没有瞄准白狐却斜斜地向他们爷俩射去。
我来不及多想,直接扑向他们爷俩,俩人被我猛扑的力道推到在地,而我,只觉得后心一热,一股钻心的疼痛便辐射到全身。我看到胤禛眼里的惊恐与绝望,我听到弘晖傻了一般只来得及喊一声额娘。脑子里惊慌地想着,我居然不能陪胤禛走到最后吗?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似乎过了许久,仍是那被棉絮包裹般得温暖与舒适,四周一片沉寂和黑暗,我生弘晖的时候,便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此次似乎又有些不同,无尽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个人,仔细辨认着,却好像站着另一个自己,眼里盛满了疑问和关心。心里一动,这是不是就是真正的那拉氏。芸颜,可是似乎我不用说出口,她便知道了我的想法,默默对我点头。
我微微笑着,在心里问她,你是回来了吗?你是准备接替我了吗?她未置可否,却无声地问我,你爱胤禛吗?
我坚定地点头。
那你舍得走吗?她又问。
我苦笑,舍得吗?当然不舍,可我本来便是个侵占者,如今谈何不舍呢。而且真正的芸颜比我更单纯地爱着胤禛,她回来应该是更好的。
我对她笑笑:“你回来,属于你的一切都该还给你了。不过胤禛已经大了,可能跟你们小时候不一样了。许多事你要多体谅他,他心里如今仍只有你一个。但是,他是大人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大事要完成。甚至他可能还会认识很多人,很多女人。你不要怪他,他对你心即使无法始终如一,但你要相信他待你的心意。”
“他虽然是大人了,但是有时也很孩子气呢,别跟他认真,别跟他较劲。多让着他点,多哄着他些。”
“他生气的时候你可以抚抚他的头,他郁闷的时候,你可以拍拍他的背。”
“他烦恼时,不喜欢说话。他高兴时,喜欢走来走去。”
“他喜欢喝普洱,喜欢吃荔枝,都是些上火的东西,记得给他炖汤时加些败火的药材。”
“他喜欢侧睡,睡着的时候手里总要抓着些什么才安心。”
“他喜欢看医书,喜欢读佛经,他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在屋里燃上檀香。”
“他抚琴的时候,你要跟着和他才开心。”
“他要写字的时候,你要马上给他研好墨,要不他会闹别扭。”
“哦,就这么多,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我讪笑。
芸颜脸上渐渐漾起淡淡的笑容:“你和我一样爱他呢,可是你比我更懂他。更能包容他。你也比我坚强,比我勇敢,他更需要的还是你。”
“还是你留下,我走了,有了你今天说的话,我也放心了。”
我想伸手去拉她,她摇摇头,“你安心留下,你们能幸福,我便再没有牵挂。”
她的身影渐渐淡去,我急忙想要抓住她,却动弹不得,挣扎着使出所有的力气,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我大叫出声。有一双手扶住我的肩膀,有一个急切的声音对我说着:“颜儿,你醒了?很疼吗?”
缓缓睁开眼,胤禛那焦虑而痛惜的脸立即映入眼帘,虽然浑身上下仍不知道什么地方疼着,我仍是由衷地扯出一抹微笑。
真好,我没有死,真好,我仍然在他身边。恍恍惚惚想着刚才看到的芸颜,或许是南柯一梦,或许是她真的来过又走了,想着她说的话,我更坚强吗?一个曾经为爱而厌世的女人何谈坚强。可是,无论如何,此时此刻,仍能陪在胤禛的身边让我心中充满了感恩。
想坐起来,想要拉拉他的手,却好像动弹不得,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
胤禛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急忙拉住我的手:“颜儿,胤禛在呢。”
“弘晖还好?”
“嗯,他好好的。”
“你们捉住那只兔子了吗?”
“没有,不过十四弟猎到了那只白狐,说是等你好了,给你做个斗篷。”
“呵呵。”我笑,却笑的呲牙咧嘴。
“别说话了,你好好躺着。”
我点点头,抓紧他的手,安心地再次睡去。
我是在弘晖怯怯的喊声中醒来的,小小的人儿,脸皱成一团蹲在我的床前:“额娘,你还疼吗?”我摇摇头。
“额娘,好可怕,那个人成了个血人。”
“什么人?”
“阿玛说是伤了额娘的人。”
“怎么会成了血人?”
“阿玛和几个叔叔让人把他乱箭射死了。”弘晖的眼里有未褪的恐惧。
我心里一惊,都说这宫里是个残酷的地方,但是这么多年,我其实从来没见识过真正的血腥。可是,弘晖,我小小的弘晖,却亲眼目睹了着血腥的一幕。我只想给他个快乐无忧的童年,却原来我并不能护他周全。
想抱住他小小的身体,好好进怀里安抚他,可是刚一抬手臂,伴随的就是一阵疼痛。胤禛匆匆走了进来,赶紧压住我要起来的身子。
“别乱动。你至少要静养一周才能起来。”他喊来奶娘抱走弘晖,弘晖眼里隐隐闪着泪光看着我。心里有几分不舍,可是此刻有很多话想单独对胤禛说,也只能由着他去。
“胤禛,你为何要让弘晖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他还是小孩儿呢。”
“我要告诉他,日后谁敢伤了他的额娘,他就必须如此对待这个恶人。”
“这只是个意外罢了,你这样小题大做,吓坏了弘晖。”
“意外?!”胤禛冷哼。
“你以为十三遇到老虎是意外?你以为昨天老九奴才射过来的那一箭是意外?颜儿,你不要太天真!”
我震惊地看着他,难道这一切会是有预谋的?怎么会,怎么可能,现在才刚刚是康熙四十年,太子的位子还稳稳当当的,胤禛还只是个普通的贝勒。
一切,居然已经开始了吗?
'正文 养伤'
虽然一向懒散,但是还我真没有躺这么久的经历,嗯,准确地说不是躺,是趴着,和极少时间的侧卧。我伤口疼、头疼、腰疼、浑身的骨头都疼。原来天天躺着也是件辛苦的事情,曾经最忙最累的时候,我居然还幻想过一个礼拜赖着床上不起来,看来人果然是对没经历过的事情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康熙老爷子差人来看了我几次,送了不少的药品,还刻意留下个太医给我诊治,胤禛被特许留在身边照顾我,没再参加后几日的行围。十三和十四来看我,十三一脸的惊惧之色,却只与我说些笑话。说这次出来两个人是着实出了名,一个是他,一个是我。他出名的是成了打虎的英雄,被康熙笑称拼命十三郎,我出名却是成了著名的倒霉鬼,一场游园惊梦,因为我没有大碍便成了大家口口相传的笑谈,放在现代便活脱是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
十四则是一脸愤懑,抓着我手对我说:“四嫂,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伤了四嫂,已经让人乱箭射死,要不是碍着他是九哥府里的,我定把他千刀万剐。”
胤禛不落痕迹地把我的手从十四手里拉过来,眉头微蹙地看着十四。此时的十四虽然也不过十几岁,但也颇有些大人的样子。十四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脸上略有窘色。我却不以为意,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还几岁的时候,就常在我怀里打滚。更何况,无论如何,我是来自现代的人,对拉拉手这样的小事,尤其还是和个十几岁的小孩儿之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可是看着十四毫不掩饰的关心与生气,我却陷入了沉思,不禁想起胤禛前日说的话,这会是一场阴谋吗?且不说,如今根本没到那该争得你死我活的局面,单单就是眼前的这孩子,无论是他,还是胤禛的其他兄弟,那都是我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孩子,我带着他们一起玩,变着花样哄他们开心,他们亲热地喊我四嫂,他们缠着我带他们游戏。
在我心里,他们几乎就像是我的弟弟,甚至是儿子一般,他们也真真地当我是嫂子甚至是姐姐。他们会对我这么狠心吗?眼前十四的毋庸置疑的不会,那么八阿哥他们就会吗?想着那个柔柔地喊着我四嫂,幽幽地追问着我何时才会遇到心爱女子的他,想着那个独自坐在月下的孤寂身影。不,他也不会的。九阿哥、十阿哥吗?那俩个调皮任性的孩子,那俩总嚷嚷着我和胤禛作弊的孩子,那俩带头起哄,看我红了脸就满面促狭的孩子,不,也不可能。是的,他们还都是孩子,这一切只是巧合和误会罢了。
十三和十四走了,胤禛仍攥着我的手,手心里已满是汗水。他跪坐在我床前,忧心地看着我:“颜儿,不要担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再伤了你。”
“胤禛,你想的太多了,他们,他们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怎么会想伤我?”
“是吗?或许这次他们想伤的真的不是你,是弘晖还是我?但是,下一次呢?”
忽然想起那日的场景,是啊,无论是意外还是蓄谋,显然我都是被误伤的,那斜刺里冲出来的箭是直奔着他们爷俩而去的。有人要伤害我的弘晖吗?难道我的弘晖最后不是生病,而是死于意外。我不敢再想,猛地摇头甩掉这个念头。
“胤禛,你是凭什么怀疑这些事情是早有预谋的呢?”
“凭什么?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