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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存了什么心?”
“虽说,弘晖之后,再没有哪个儿子我能有那般宠爱,但是毕竟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骨肉,在我心里他们都是一样的,然皇帝毕竟只能有一个,弘时根本没有那本事,而弘历又早就是我与皇阿玛商讨时就立下的储君。我今日不管弘时,难道要他日后给弘历使绊子?他年长弘历这么许多,他若此时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等到弘历成年,或是到了即位之时,弘历纵有天大的本事,怕也会被弘时掣肘。”
“颜儿,我真的是不想皇阿玛在世时,我们兄弟间发生的事,在弘历身上再重演,只有趁着弘时还没成气候,替弘历限制住他的哥哥,以后弘历才能安心地当好皇帝。颜儿,弘历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你疼他,你难道不想他这辈子一帆风顺,少点风波障碍地走上他的帝王路吗?”
我听胤禛一口气说完,起身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有些不安地轻声问:“那你此次想怎么惩治弘时?”
“先把他圈禁起来,等老八他们的事平息了再说,顺便闷闷他的性子,弘历也再大些,让他到时再去选择怎么安置他这个哥哥。”
我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胤禛,若是你把弘历圈禁起来,他会为此抑郁而终,根本等不到弘历来思考怎么对待这个哥哥,你现在也仍要这么对弘时吗?”
胤禛与十三都是表情一僵,半晌,十三声音微颤地开口:“四嫂是说弘时会死于这次圈禁?那会是何时?”
十三的话一出口,我忽然觉得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异常紧张与诡秘的气氛,十三这话问的,似乎把我当成了预言家,端不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弘时到底何时会死,就算我知道,我难道还能把年月日时辰告诉他吗?而且十三的话问的如此理所当然。似乎确知我心中有数一般,而胤禛居然没有一点疑惑,只是也询问般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不安了起来,结巴着说:“十三弟这话问的,好像我能占会卦似的,我也不过是说如果……”
胤禛闻言,霎时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对着十三说:“老十三,你还真拿你嫂子当神仙了不成?”
听见胤禛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便仍是注视着胤禛,等着他的答案,胤禛看我瞧着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思忖半晌终于开口:“可是弘时此次真的不能不治,就算不是出于阿玛为儿子的考虑要给弘历铺平日后的路,单就是以大清的江山社稷为由,也不能再这么姑息他下去了。若是颜儿觉得圈禁太过严重,会让弘时打击沉重,那便把他先从宗室除名,断了他夺位的野心,然后再托付给个信得过的人教养。”
听胤禛这么说,我心里终于宽慰些,便忍不住道:“那就让弘时跟在我的身边,我定会好好劝导他的。”
胤禛摇摇头,“你身边现在有弘历、弘昼和福惠已经够你操心的了,平日里还要管着偌大的后宫,弘时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选个合适的人看着他的。”
十三忽然接口道:“不如把弘时交给十二哥,十二哥自小跟苏麻喇姑长大,生性敦厚,心态平和,弘时若是跟在他的身边该也能获益匪浅。”
胤禛想了下,点点头,“就按照十三弟说的办,颜儿,这事你就别再操心了,十二弟肯定不会亏待于他,日后他若能长进,再赦了他就是,他若能痛改前非,日后还能辅佐弘历,帮着他弟弟治理好这大清江山呢。”
话说到此,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八福晋虽然没了福晋的身份,胤禛既然说了,定会想办法让她回到八阿哥身边陪着,只盼她能懂胤禛这份心思,再别让八阿哥急功近利。而弘时,日后跟在叔叔的身边,总该不会吃苦,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这么想着,心里一下敞亮许多,似乎连刚刚隐隐的胃痛也感觉不到了。一时胃口大开,伸箸便要去夹胤禛面前的肉冻吃,胤禛拍我的手:“胃还不好呢,别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我咧嘴一笑:“这会儿可是全好了,只觉得又饿又馋,你就让我吃一口。”
十三在一边轻笑出声,胤禛面上也露出暖暖的笑容,宠溺地说:“还是再好些再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在这皇宫里还能缺了你堂堂皇后的嘴不成。不过,你看你心里一舒坦,胃便就也舒服了,证明太医说的极是,你就是不能焦虑和伤心。你就当是为了我,多疼疼你自己,没事别瞎想胡想的,真要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别扭,就赶紧跟我说,万事都好说,我一定全依你。”
撇撇嘴,收回伸到他眼前的筷子,我故意作怏怏不乐状,认命地吃着眼前的白粥,心里却一片温暖,三十多年过去了,胤禛却仍是我初识时的胤禛,只要为了我高兴他便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违背了他的原则和立场。我从没有这么一刻,这么深刻地体会到他对我的宠爱和呵护,这不是一个帝王对他的皇后的宠,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宠,几十年如一日的宠。
那日之后,我遂再不去想这些事,只是,历史的车轮仍滚滚向前,并非我不想就会停止。那一年八月,九阿哥卒于保定幽禁之地,次月,八阿哥卒于圈禁的寓所。我脑子里出现的仍是这俩孩子很多年前那年轻而飞扬的面孔,一刹那的伤感之后,我便也平静下来。十三来与我说,“八哥是死在八嫂怀里的,而八嫂在八哥去了之后也撞壁而亡。”
我微笑着拭去眼角将将要溢出的泪水,人的一生最终总要走向死亡,无论如何,他们都辉煌过,努力过,也享受过,而八阿哥一生为所爱的女子而奋斗,最后死于她的怀抱也该是含笑而去的,八福晋那丫头,纵然心中有再多不甘,能与爱人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该是她心底的圆满。
未尽的梦想,未了的缘分,未完的爱情,总还可以期许于来世。他们或者也会约在奈何桥畔相见,一起投入到新的轮回。这样的人生,是福气还是悲哀,也许只有当事人最明白,可我,这个其实已经活过了六十余年的人心里,却真的认为这是难得的福气。
岁末,见风使舵的大臣看到纵横康熙、雍正两朝的廉亲王胤禩一党,终于全部覆灭,便讨好地对胤禛进言,把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家眷也都赐死。胤禛回复:“允禩、允禟虽大逆不道,而反叛事迹未彰,免其缘坐。其余眷属,交内务府养赡。”
我听说此事,暗暗好笑,真真的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这请奏之人完全看不明白我家胤禛的品性。他从来就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处置自己的弟弟也不过是缘非得已,为的还是祖宗的百年基业,如今怎么会和这些妇孺过不去。
心里却又有些同情胤禛,何止当世的大臣会曲解于他,后世的人们更是对他诸多误会。他要表现他的强硬与霸道,只是为了实现政治目标的手段而已。
他让大家知道的那一面,也只是他想让大家以为的那一面罢了。
'正文 弘时'
弘历已长成俊逸、儒雅的少年,和我初见那一年的胤禛差不多的年纪。只是他比胤禛更要好看几分,尤其是那个黑眸中闪动的慧黠与灵动的光彩不同于少年时胤禛的忧郁,让人看着心里便暖意盎然。钮钴禄并不出众的容貌在弘历身上,却有了最优良的发扬光大。但,最让我欣喜的时,弘历的性子和他额娘一样平和,有着处变不惊的淡然,这样的孩子,即使有朝一日得了权势,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兄弟的事,只要他的兄弟做的不会太过分。
弘历、弘昼都与我感情极好,却并非我这个皇后娘娘的身份让他们巴结,而是源于从小抚养他们长大的一片最诚挚的母女之情。但是福惠却与我不甚亲近,这个幼年丧母的孩子,有着我所有看着长大的孩子中没有的叛逆与别扭。让我这个从来孩子缘极佳的人,心里时常会觉得挫败。但,他是年氏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我对他却更是怜爱几分。
我是真的老了,不仅是皮肤和头发失去了光泽,体力也不如从前,有时追在奔跑的福惠身后,时常会气息都不够用。偶尔揽镜自视,看着层出不穷冒出的白发和脸上的细纹,我心中戚戚。如今我这身体也是将近五十的年纪,我知道历史上雍正的皇后也不过是活了五十几岁,那么,我的生命其实也是已经逐渐走向尽头了,只是不知道我和胤禛谁会先走一步。
我心里忽然也丛生出胤禛的那种时不我待的焦虑,总怕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做完自己所有该完成的事。雍正五年,开春选秀,我在秀女中挑了各种灵慧、懂事、纯朴的妞来充实后宫,若万一,我真的会早胤禛一步离去,我希望他身边至少能有个知冷着热,心思纯然的姑娘陪他走完最后的日子。
胤禛歉意地拥住我对我说谢谢,我微笑着回应他,看着他已经满是细纹的脸,心中疼痛。那个青葱少年在我面前就这样一天天的老去,他有了白发,他有了皱纹,他的眼里有了脆弱,他的心里满是无奈。而我与他,至少是这一世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我忙着对弘历与弘昼殷殷嘱咐着,日后无论二人是何种身份相处,一定要保持如今的手足之爱,我忙着让他们的额娘也参与到日常后宫琐事的管理中,虽然我知道的也未必足够多,但是也事先让她们开始接触,这日后她们一个是乾隆朝的太后,一个是王爷之母,两个孩子的事她们要担待,后宫的事也还要她们打理和辅助。我甚至开始忙着为弘历选好嫡福晋,也就是日后的皇后,这姑娘必须是个能担得起重任的角色,不能像我一般性子随意,却也必须是个气度容人的主。不可否认《还珠格格》里皇后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我不能让弘历日后的皇后是那样一个小心眼的角色。
但,更重要的是,她的家事背景还必须足够担得起这一国之母的身份。最终在这次的秀女里我和胤禛一起挑出一个模样、家世、性情、品格都能当此重任的人,富察氏,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只是等着到时候,给弘历指婚了。
而弘昼也到了该大婚的年纪,他虽然不是日后的帝王,但是他的嫡福晋人选也是个不容小觑的问题。至少不能是个跟曾经的八福晋那样心高气傲的女孩儿,这年代的女人虽然只是附属品,但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影响仍不能忽略。最后也选定了温和敦厚的副都统五什图之女,吴扎库氏。
几个儿子都到了大婚的年纪,更彰显出我与胤禛真的是老了,我们开始坐在一起畅销有朝一日含饴弄孙的场景,得了空闲,带着孙儿们也去草原徜徉其中,也在山水间随意闲逛。胤禛说,等弘历再大些,如今推行的改革都落到了实处,边关的战事也平静些,就把国事交给弘历,自己带着我和孙男弟女的出去玩乐。我看着梳理的日渐妥帖的朝堂上下,心里不禁也生出了些许向往,或者有生之年,真的还会有这样一日的到来。
然而,那美好的向往还没有在脑海中淡去,便传来让人悲痛欲绝的消息。弘时,终于还是抑郁成疾,撒手人寰。十二阿哥流泪来报时,弘时已进入弥留之际。我与胤禛立即召来了李氏一起去见弘时最后一面。
不过二十出头的弘时,发间已染上斑斑白霜,面色蜡黄,形容憔悴。我们去时,已经昏睡不醒,李氏哀嚎数声,也昏厥过去。胤禛坐在床前,微微颤抖着的手,一遍遍抚过弘时的面颊,喉头涌动,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而不可得。
十二阿哥跪在一边哭诉着:“三阿哥前几日染上了伤寒,初时还好好的,不知昨日怎么就忽然病重至此,是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