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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捉住胤禛的手,我欣然点头,然后调皮地对他笑笑问:“胤禛,你准备好了么?”
胤禛挑挑眉毛,疑惑地看我,我用眼神示意着接下来要走的路,胤禛用地对我点头大声地说:“准备好了。”
我与他携手并且走去那茫茫未知的新生之路,心里却再没有一刻如此安定。十三落后几步,却也坚定地跟着我们,我和胤禛一起对他说:“十三,若是来世你忘了我们,我们也一定要把你找到。”十三微笑的眼睛里现出些许湿意,嘴里喊着:“下一世,下下世,无论你们是否记得我,我也仍要做你们的弟弟。”
眼前渐渐有了丝丝光明的指引,走进那片光明,就是我与胤禛的新生,迈开一大步我们融入了那片光明之中。
而那,就是另一个崭新的故事了。
番外老年胤禛篇 。。。
皇阿玛走了,才刚对我说过,以后这大清的江山就交给你了,未来的及再多嘱咐后面的话,便面色忽然青紫似是一口气上不来,卡在喉头,我慌乱地让李公公去找太医,太医诊治的时候,隆科多在我身边不动声色地说:“四王爷,皇上此次要是有了不测,你就是新君了,要提早有些准备,要不事出突然,你那些不省心的兄弟,不定会搞出什么事来。”
不是我矫情,虽然曾经心念了那么久的帝位,如今近在眼前,我心头居然没有一丝的激动和欣喜,只有浓浓的惆怅和不安。属于皇阿玛的时代要结束了吗?为什么我此刻是如此的恋恋不舍,虽然这个时代并没有带给我太多的快乐,但在他真的要结束的那一刻,我却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但是我知道隆科多说的对,皇阿玛这时甚是凶险,恐怕真的熬不过这一关,而我的兄弟甫一听到这消息怎么不会不乱,我不能让皇阿玛才去就天下大乱,我对隆科多说:“那就有劳舅舅提早安排,要是有了什么,别措手不及。”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些许鼓励与期待眼神,便躬了躬身下去安排。
我有点麻木看着乱成一团的太医和太监,心里这时忽然想起了颜儿,她在干什么呢?若是今日一别之后,再见面我们已经是不同的身份,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看我,是欣喜,是忧伤,是期待,是敬畏,我希望的只是能看到她一如往日的平静、温柔的笑颜,像是她对着皇阿玛那样,没有面对帝王的戒备和畏惧,我无论变成了谁,我都是她一个人胤禛,我希望她能知道,她一定能懂的吧。
我看着太医跪倒在我面前哭着说,“万岁爷驾崩了。”我看着满屋子的人都痛哭流涕,我慌张地冲到皇阿玛床前,看着他已经再无一丝生气的脸。这个我爱着,敬着,怕着,也防着的老人,就这样走完了他的一生,一刹那我居然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那样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人,居然也会死吗?我觉得脸上一阵湿热,伸手去摸,才知道我在流泪。
这一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只是我的阿玛,养育了我四十几年的阿玛,他罚过我,骂过我,也冷落过我。但他仍然是关心我和爱我的阿玛,而我崇拜过他、畏惧过他,甚至也算计过他,欺骗过他,却一直不知道自己还这样爱着他。
我一直没有想过,当我梦想实现的那一刻,同时还会面临的是失去一个至亲之人,一个疼爱过我,教养过我,让我学会了做人,学会了治国的至亲之人。当我满怀激情的想着,我要登上这天下人人觊觎的宝座,我要坐拥江山实现我的包袱的时候,为什么独独忘了,那一天,也会是我永远失去的他的日子。
此刻,我握着那双已经失去了温度的手,忽然觉得哪怕我的梦想永无实现那一天,我也真的希望他可以万岁,万万岁。因为他是我的阿玛啊。
一晚上紧急处理着皇阿玛突然驾崩后的事,一夜未睡,稍一空闲的时间里我总会想起颜儿,不知道她这会儿知不知道皇阿玛驾崩和我继位的消息,她是不是能懂我心里这份难言的不舍。一早,我让人接她进宫。
颜儿异常的平静,看向我的眼神只有关怀与悲悯,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交谈,我只是匆匆握了握她的手,但心里瞬间却已经温暖起来,我知道,只消一眼颜儿便已经懂我,懂得我心底的忧伤。看着她跟着嬷嬷离去的瘦小身影,我心里忽然那么的歉疚,她该是也一夜没有睡好,我来不及和她多说一句话,却还要她为我而奔波。其实,我只想拉她进怀里,把我所有心事说给她听,然后相拥着静静地睡去。可是我知道,当我走上这条路之后,当皇阿玛安心地闭上眼睛之后,我身上背负的已经太多,而我却不能逃避,因为这是我当初一定要去争的,而此时已经是牢牢锁住我的责任。
终于暂时把手里事处理完,我忙着去找颜儿,她孤独的守在火盆边,眼底有着茫然和疲惫。我那不谙世事的颜儿啊,她哪里懂得这宫里的生活,她其实是不适合这里的吧,可是她却是我的皇后,必须要面对这一切,我给予她皇后的荣耀的同时,也让她跟我一样背负了属于皇后的压力。
我去牵她的手,那冰凉的小手半天也没有丝毫的暖意。这坤宁宫里久无人居,从里到外早就都已经寒透,我拉着她去乾清宫歇息,她忽然有些踯躅地问:“这合规矩吗?”
我心里一刹那感觉到一阵酸痛,颜儿,我那似乎从不在意什么规矩的颜儿,今天居然也会在规矩面前踌躇,我今日贵为帝王,别的东西给不了她,这一点点特权还是有的,这皇宫,这世上,哪怕再有诸多的规矩,我也不要颜儿守着,否则,我要这天下还有何用。
颜儿心里记挂着额娘和十四,我知道,我亦知道额娘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何尝想为难十四,那孩子其实多像曾经的我,甚至该说是曾经我想成为的那个自己。他率性而为,不计后果,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如果我今天的根基已稳,我绝不会为了任何事而罚他,但是,此时我不能,我还需要用足够的威严来震慑住所有不服我的人,所以唯有杀鸡给猴看,而我可怜的弟弟,偏偏要在这时做这只以儆效尤的鸡。
还好,颜儿和额娘都没有怪我,她们知道我也有我的情非得已。
我做了皇帝,必然免不了后宫的册封,我小心翼翼地和颜儿商量着每个人都头衔,颜儿听完,神色忽然黯了黯,我有些手足无措地告诉她,我并非偏爱年氏,才给她这个仅次于皇后的位置,这,其实也是对年羹尧的一种嘉奖。颜儿茫然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她说,她根本不介意,我刚放心下来,却又听她说道:“更何况,就是因为你偏宠年氏,封她贵妃又如何?”
我更加的急于辩解,真的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我对年氏,哪怕某一时刻,有过一丝的动心,也早就因为看清了自己的心,而成为过去。颜儿的眼睛里忽然有了些许湿意,把我的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拍抚着说:“颜儿都懂,胤禛莫急。”
那一刻,我一下子觉得自己仍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依偎在心爱的女子怀里,听她软语温言地和我说着情话。坐拥江山又如何,俯瞰天下又如何,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永远只是,我身边一直一个我挚爱的女子,她爱我,懂我,始终愿意陪伴着我。
颜儿似乎有时候总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怎么面对我,人前倒也罢了,当着老十三她也拘谨了起来,我拉着她坐在我身边,告诉她不用管那些劳什子规矩,我怕她真的变成一个皇帝的皇后,一个锁在后宫谨守礼数的女人,像皇阿玛的宫妃和我的额娘那样。还好,颜儿从不会让我失望,那一次之后,她在我面前依旧是往日的颜儿,她喊我胤禛,她不自称臣妾,这才是我最希望的。
我的兄弟们果然不服我这个皇帝,私下里传言我的帝位来的不光明正大。并非我大度和宽容,但是,我真的不恼,一是皇阿玛确实走的太突然,根本没有明确跟众人交代过我继位的事,虽然私下里与我说过多次,甚至已经帮我定下来我的继位者,却并没有昭告天下。二来,换做我是他们,几十年的努力终成泡影,难道我的内心就会平静吗?我就不会心生不甘,不会仍存希望与侥幸?我不会,所以我不能要求的兄弟们会。
但,我却不能不理,新君继位原本就是动荡时期,更何况我要改制的事情还那么多,早已有许多人不服,这是若是让他们再弄出些乱子来,这天下不知要纷争到何日,而我还想着早些捋出头绪,好多得些空闲陪陪颜儿呢,于是唯有对他们狠下心肠。
忙碌中,勾心斗角中,额娘走了,我最后也没法承诺给她,让十四实现他的将军梦想,我心中难过并且歉疚,颜儿说,额娘要的只是我们兄弟和睦罢了。
这也是件同样为难的事,不是吗?但是为了额娘和颜儿,我愿意试试,我重新又封了十四爵位,虽然我知道他不稀罕,我让他去皇阿玛守灵,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他若此时留在朝堂之中,难免卷入兄弟间的纷争,到时候,我又该把他怎么办呢,所以远远的送走他,才是对他好。好在,无论十四是否懂了,颜儿懂我。
登基大典上,我牵着颜儿的手接受所有人的朝贺,我告诉她,这一世我能给她的只是这份荣耀,而下一世,我要给她全部的我自己,我看到颜儿悄悄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我心中凄然,这一辈子,我却真的也只能给她这么多了,一颗真心,一个后冠,仅此而已。甚至连多一点的时间,多一句的体贴都无法给予。
颜儿管理后宫有些吃力,这一切原本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颜儿那么单纯的女子,心计和手段怎么比的上那些久居后宫,惯于勾心斗角的女人们,颜儿固然聪明,却又太心软。
我只好帮她在后宫立威,我知道后宫找她麻烦最多的就是老九的额娘,皇阿玛在时也很宠爱的宜太妃,我找了个借口罚了她,后宫众人果然消停许多。但是我与老九的梁子却结的更深了,也罢,这本就该是男人之间的战争,还是我们自己来面对吧。
我虽然忙碌,却依然注意到颜儿似乎近日总是愁眉紧锁。我不知道她又在烦恼什么,是怪我对兄弟的手段太严厉,还是怪我宠幸了别的嫔妃,我猜不出又不敢问,便悄悄地示意十三去帮我问个明白。十三回来却笑着与我说,“四嫂的烦恼只是因为看着四哥烦恼感同身受罢了,四哥若是开怀,四嫂也就开怀了。”我再次感动的无法成言。
年氏病了,她的身子一向不好,只是这一次病的很重,我知道病根是什么,因为我已经不得不给年羹尧一个下马威了,功高震主,目中无人,恃宠而骄,年羹尧犯了一个为人臣子所有的大忌,我若不罚他,已难平悠悠之口,而为了表明我的态度,年氏那里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
我欠这个女人的,并且永远都无法偿还了。我知道我亦欠颜儿的,但是无论如何,这辈子还不完还有下辈子可以继续还。但是,我已经把我的三生许给了颜儿,所以无论这辈子,下辈子,我都注定辜负年氏。我利用了她,却无法回馈她,更无法爱她。
我去探望她,想给她我仅能给予的最后一点慰藉,看着她那样满足的笑脸,我心里的歉疚更深,我居然是这样无耻的人,我居然可以这样伤害了一个女人。
我对颜儿忏悔,我希望得到一点平静。颜儿说,年氏爱你,所以宁愿你利用她,那样至少她也短暂地拥有过你,她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