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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谦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和肖啸在客厅看着电视里的搞笑综艺节目。我轻轻拿开肖啸的手,走到阳台,
“过的好吗?”我能听到他周围的嘈杂,和类似火车‘呜~’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很讽刺,那时候那样依偎着的两个人如今却是这样尴尬的开场白。
“还好,你呢?”
“还好。你在哪?”
我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我已经从他家里搬出来了,思量下我选择了不告诉他。
“在家。” 我说。
一个人一辈子会做出很多很多的决定,也许思量许久,也许只是一瞬。但,不是所有决定过后的后果你都能够承担。
“恩,好,那。。。我先挂了。” 然后他挂掉了电话。
我的耳边除了风声便是客厅传来的电视里的嬉笑声,我忽然有一种疼痛的感觉 ,可是我寻不到疼痛的方向,只能转身回屋。
客厅里,肖啸依旧冲着电视傻傻的笑着,见我回来,伸出手来拉我然后说道:“看这个逗比,我要笑死了。”
然后我接着和他靠在一起开心的看着电视。
但是心脏却总在为谁痛着。肖啸?付谦还是我自己?不知道。
再次接到付谦的电话是在下午,但耳边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你知道吗?真的只隔了5个小时。
“喂,你好,这里是。。。。。。。”那是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哭声和人群的嘈杂还有人叫着‘这边,这边来个担架。’、‘别碰他的头,轻些,好,抬上去。’、‘刘医生,那边你先去帮忙吧,那边有个重伤的。这个包扎我来。’等等。
我抓住桌椅,肖啸跑来扶着我,担心看着我:“怎么了”
我拂开他的手疯了一般跑了出去,只隐隐听到肖啸在后面喊着我的名字。
外面的天空还是一片炙热,烫得我整个身体都疼。
我不住催促着司机,临近医院,有很多人,很多车,地上还有很多的血,那样触目惊心。
我的眼泪不住往外冒着,司机忍不住问道:“你有亲人在那里?”
听到这话,我心猛的一抽。
我跑的太急,没来得及带钱,司机好心没有咄咄逼人,我淌着泪朝医院跑去。
上一世,我定是一个阿修罗,害了太多人的性命,拆散了太多家庭。所以这一世我是要下地狱的。
也或者,为了下一世我将得道,这一世便是让我了断情缘,尝尽人世苦痛折磨,从而渡劫得道。
医院里挤满了人,而我憎恨这样的拥挤,因为我找不到付谦,大家都很忙,我只有祈祷。
过了很久,我终于找到了他,也等来了他的妈妈。
与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她十分的消瘦,颧骨高高的,身上都是名牌,神色惶恐。
我告诉她,现在还不能进去。她抬手给我一巴掌,没有疼痛,那样的麻木。
“都是找你,都是来找你!”她的声音颤抖着。
他出现在D城,我便知道,他是为了我回来的。我知道,都知道。
然后,他妈妈开始蹲在地上哭起来,她说:“我不该跟他说我的病没救了,我不该催他和晨晨结婚,他也不会急着来找你。都是我!都是我。。。。。。”那样哭泣,我才相信了她是一个母亲。
而我,没有再哭。像是泪干了,只剩下麻木。
付谦的腿高位截肢,右手永久性瘫痪,他醒过来,真的能承受的了吗?我害怕。真的害怕。
我呆坐在医院楼下,肖啸很快找来,喘着气坐到我身边,也不说话,只是陪着我。而我恨极了自己分不开心去关心他。因为付谦,是为了找我才会回来,才会遇到这场车祸。
付谦,求你好好地。求你。
付谦的妈妈不让我进去看他,我只能在外面探探他,他紧闭着眼,眉头深深的皱着,好像梦里充满痛苦,可是就连遇到这样痛苦的梦境他都不愿意醒来。
终于,听到他醒来的消息,我跑到他门口。在门外见到他妈妈,她哭着,旁边的护士劝着她。
她看了看我超走廊去了,那样的眼神,除了悲痛和无能为力,竟没有我想象的怨恨,而我开始同情她。
我推开门,付谦闻声而转头,瞳孔缩放,惨白的脸激动地通红,吼着:“走!出去!滚出去!不要看到你!滚!”我见他吊水都拉扯掉了,想过去扶着他,可是他挥着左手,阻止我的靠近。再次喊着:“求你。你走。求求你。不要看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闻言接近窒息。我忍着眼泪:“好,好,你别激动。我出去。”
他依旧叫着:“不要再来,不要再来。沈燃,你不要来。求求你。不要来。”
我关上门,走到廊头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拼命咬着嘴唇,直至血腥蔓延全身。眼泪滴在地上,像是回忆扩散开去,一丝一丝,再也聚不拢。
肖啸轻轻蹲了下来抱着我,可是我似乎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一会儿,只听有人喊着:“快,快,307的自杀了!联系他家属!”
我身体一震,起身朝付谦跑去,猛摔在地上,然后爬起来继续跑着。背后,肖啸的声音被我遗忘。
我冲到门口,血,遍地的血,那样的红色美艳极了。他嘴里还吐着那样的红色,医生在他脖子和身上忙碌着,他头转向我然后闭上了眼睛。
再也没有睁开。
我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那最后一眼,是痛。
我的世界,是黑色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忽然,一丝丝光线打了过来,付谦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朝我笑着:“小燃,你的最爱来了。有没有很感动。”我哭着跑上去抱着他。
他惊讶的说:“怎么啦?这么矫情。菜都要翻了。”
可是我想不起来我为什么要哭,哭的这样撕心裂肺。
“乖,别哭。我又没死,哭什么哭。”
我一震,猛地抬头,什么都没有,付谦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一边跑,忽然脚上被什么绊倒,重重摔在地上,身体一阵剧痛。周围被血色填满,连我手上都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然后,我听到付谦的声音,他问我:“小燃,我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你帮我擦擦。”
我猛然惊醒。
睁开眼帘,周围是一片白色。
但我知道噩梦是不会变成一片白色的。它将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的灵魂,我的世界。无休无止。
、结局我在地狱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风儿轻,吹进纱窗送玫瑰 。玫瑰艳,片片花瓣扎人眼 。红秋枫;一地落叶胜血颜。长发长,一袭墨发惹君甜。相恨爱,未到白头身入棺。蝴蝶哭,身披嫁衣求天顾。
付谦的葬礼办在C城,我站在门口,看见屋内他妈妈泪眼婆娑,比起在医院时,脸型显得更加尖锐,怕真的是已经病入膏肓。
她需要靠人扶着走动。似乎是感觉到我在看她,回过头看向我,犀利的眼神,恨意一瞬而逝。
她慢慢朝我走来,带着诡异的笑说道:“进去看看他吧,他在等你。”
身边扶着她的女人红着眼眶狠狠道:“应该死的是你。”
我没有说话,朝灵堂看去。大中央,那是一张清俊的笑脸,是从我手机里拿出来的,就是那张付谦的来电背景图。
那样的笑却将永远定格。而我因为麻木,不再有任何疼痛,如同行尸走肉。
面前的人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到灵堂。
这样的眼神,永生难忘。
转身的时候碰到了陈筱,她擦了下眼泪说:“现在依旧不后悔吗?”
我没有回答,准备离开。她猛然拉住我说:“沈燃,你真的不后悔?”
身体和精神的疲倦已然到了极限,我想拉开她的手,可是她的劲儿大极了,我只能作罢。
“沈燃,你杀了我最爱的人。”
永远不要忽视闺蜜的存在。也许,最后一刀就是她插得。这样的道理是付谦在大学的时候告诉我的,而我不敢苟同。
因为太累,我靠在公园的背椅上睡着了,直到电话响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肖啸的心脏病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痛的他窒息一般,甚至晕倒。
而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死神要来了。我接受了肖啸也将要离去的事实。因为,命中注定,和我在一起的人不会幸福。
我轻倚着他:“我们明天回A城吧。”
他握着我的手轻声说道:“好啊,也该回去了。”
握手微抖,也不再安慰他,只是静静靠着他。
付谦,对不起,这一次我带不走你。但是,我们还是会相遇,一定。
而这座城市今生算是诀别了。
可是临走,我却发现肖啸不见了,我找遍了任何一个他可能出现的地方,但他像是空气一般,无影无踪。
我躺在客厅,心跳慢的惊人。
一下、两下,‘噗通’‘噗通’。
肖啸,这一次,我决定不找你了。因为,早晚你会来找我的。
我没有回A城,而是去看了付谦的墓碑,它砖砌的很漂亮,我想付谦会很满意,只是一个人总是寂寞的吧。
陈筱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她说:“付谦的妈妈要见你。”
我没有拒绝。
那张脸更加恐怖了,像是索命的幽灵,两只眼睛就那样空洞的看着我。
“坐吧。”
然后她亲手给我倒了一杯茶顺手也给自己添了一杯。
她开始说:“付谦真的很喜欢你,喜欢的连命都丢了,我也不是都怪你,我也该死。忙碌了一辈子,最后一把骨头了,才想起自己的儿子。我要是不逼他,他也不会去找你。也不会死无全尸!到了地下,他爸、付家的列祖列宗一定会将我推下岩浆!沈燃,我知道你也难过,不如我们一起去陪付谦那可怜的孩子好吗?”
她的神智已然浑噩,只剩下对儿子那卑微的爱和愧疚。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我喝完那杯茶,起身离开。她疯了一般大笑起来:“儿子,你不是寂寞的。你最爱的,最爱你的人都会来陪你的!你可慢些走!”
我回到了付谦的墓碑前。因为眩晕,我靠着墓碑,可那石头却让我异常温暖。
“对不起,看来有些结局是老天爷已经决定的,如果当初我跟你走,留下那样的肖啸,我也一定活不好。可是,我选择了相反的,却让你也下了地狱。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上天堂,因为我们注定是要纠缠的,而我不愿你一个人在天堂孤独。我知道你妈妈在茶里放了药,你看,她现在多爱你。付谦,你抱抱我吧,这里的风好冷。”
我的心跳越发慢了,胸口透不过气的疼痛,胃被分开像是有什么要从嘴里跳出来。
直至眼里没有了光,然后所有的疼痛都变得麻木,只剩下灵魂在撕扯。
这一世,就算活到这儿了。而这一刻,是我这一世里最轻松的时刻。
我轻笑着,慢慢坠下地狱。
肖啸,我在地狱。。。。。。等你。
《人民晨报》:4。4日,天堂墓园一墓碑处发现一名女性尸体,初步认定为殉情,具体身份正在确认。
4。7日,天堂墓园继4;4日后,再次发现一名尸体,此为男性,死于心脏衰竭,还未认定此人与墓主相识,据查证此男为某大型合并企业高管。
风儿轻,吹进纱窗送玫瑰 。玫瑰艳,片片花瓣扎人眼 。红秋枫;一地落叶胜血颜。长发长,一袭墨发惹君甜。相恨爱,未到白头身入棺。蝴蝶哭,身披嫁衣天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