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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秦家的大公子秦珏就干出这事。
他跟酒家女出身的柳飘飘早前就勾搭上,这一天更特地带了几个狐朋狗友跑到杨柳酒肆捧场,在朋友几番撺掇之下,一把揽住柳飘飘的纤细小腰,俯身就是一个绝世长吻,吻得柳飘飘娇喘连连,听得酒肆里其他的观众更是百爪挠心,有家室的提了提裤裆子就往家里跑,没家室的朝隔壁街的百花楼跑……
杨柳酒肆好不热闹!
秦家跟着来的下人里有个刚进府不久的,因为年轻“不懂事”,愣是上前劝说,大少爷,这么做不好吧。
秦珏眼看美人面上不乐意了,他拿眼睛死死地瞪了那下人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那下人低下了头,大少爷的目光让他心有余悸,不过他不后悔说了这话,因为管家出门前传达了老爷的话:要看好大少爷,必要时提醒提醒,别做太出格的事。不得不说,秦老爷对自己这个大个子的德行还是非常了解的。
可是说到名字……憨厚又耿直的下人微微顿了一下才道:“奴才叫狗子。”
此言一出,四下嘲笑声大起。笑得最凶猛的就是那个秦珏,他一手探进柳飘飘的肚兜,一边扫了狗子一眼:“果然很恰当,确实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吠。”
于是这位叫狗子的仁兄很快被秦珏的人“遣送”回府,听说几十下板子是少不了的,这个月的工钱还不知道还有没有。
在屋里看书打发时间的孟朱听到府里丫头“好心”透露来的这消息,有些怅惘。因为那个叫狗子的她认识,好像后来他被送到了秦家二少爷那里。
说到秦家二公子,京城里人提起他不免多了几声叹息。不是说他不好,人家也是腹有诗书,长得也是玉树临风。只可惜偏偏生在了秦家。
秦家祖上出过一位秦国公,是开国大将军,在朝中地位超群,因此秦氏也成了京城大姓。过了几代,虽有没落,但秦家如今的当家人秦正道算有出息,十八岁武举状元,数十年来在战场上立下不少功劳,因此也挣了个偏将军的名头。可以说秦家就是武人世家,子孙无不以习武为要。
所以说像二公子那样只识文墨不识刀剑的文人,就算是文采再出众,家中的长辈也不会正眼瞧他,多半觉得他玩物丧志,忘记老祖宗是在战场上挣名声的了。
更悲剧的是,听闻二公子自有体弱多病,常常汤药不断,所以即便他对功夫感兴趣,他那病怏怏的小身板也经不起刀剑折腾。
正喝着汤药的孟朱摇摇头:秦珂绝不是这样的,她在秦家这些年,虽然跟秦珂接触不多,但却有幸看到过他另外一面,同时……
绿腰脆脆地笑了起来:“小姐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孟朱茫然地看着绿腰端来铜镜,边笑道:“瞧您,笑得小脸都红了。”
昏黄铜镜里,映着一张含羞带笑的脸,彤云晕染,煞是好看。孟朱一阵慌乱,拿眼睛横了绿腰一眼:“好你个绿腰,竟然拿小姐说笑。”说着动手就要打。
主仆俩调笑了一会儿,绿腰想起小厨房还未将柏叶桃枝汤送来,因此过去瞧瞧,掀帘子出门之后她收住脚步顿了顿。回想起自小姐醒来之后的表现,暗暗觉得小姐好像是有什么地方变了,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变了什么。
孟朱看着已经放在梳妆台上的铜镜有一阵发呆,想起方才自己娇羞的模样,不觉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在秦家之时,遇到秦珂次数虽然不多,但次次都是啼笑皆非。
一次她被下人捉弄,本该去新房的,却到了秦珂房里。秦珂躺到床上才发现她,惊得她差点大叫起来,最后为了避嫌,还是秦珂事先支开了周围的下人,这才送她平安出门的。
还有秦珏纳来的几房妾侍一起约她去鲤鱼池,却不想中途支开了她身边的下人,还暗中使手段让她跌入池中。若不是秦珂出面帮忙,只怕她已经淹死在鲤鱼池中喂鲤鱼了……
如此诸般,而今细细想来竟都成了在秦家苦楚生活中的一丝美好。
只是她对秦珂有愧,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负累,秦珂也不至于会被人陷害说觊觎自家嫂嫂,更不会因此离开了秦家。而她更悔的是,当日在秦珂离开秦家之时,他曾问过她:愿不愿意一同离开。只可惜她拒绝了,当日懦弱如斯,竟受人陷害多时仍不觉醒,谨守着女戒女则。若是当时她有勇气离开,今日又是不同光景了吧。
稍晚些的时候绿腰回来了,她用那柏叶桃枝汤替孟朱沐发。因为孟朱摔到筋骨,起身不方便。绿腰将沐发盆安置在床榻边上,孟朱只消挪了身子将头发浸润其中。
青丝漂浮浅黄绿色汤汁之中,墨色更添光泽。绿腰细细将水敷上,边说着儿时趣事:“小时每逢母亲也要煮柏叶桃枝汤,可是那时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淘气,还未沐发呢就拿着汤汁去玩耍了,等到母亲发现时候,只剩下空锅哪里还有半点汤汁……”
孟朱一时来了兴致,问道:“后来呢?”
绿腰手上顿了顿,笑了起来:“后来父亲摘了桃枝满院子抽打我们几个,弟弟妹妹们聪明,都躲在我背后,所以每次我挨打都是最多的。那时觉得委屈,今日想来却是甜的。那时都还在一块儿呢。”说到后来绿腰隐隐有些哽咽了。
孟朱这才记起绿腰好像是家里遭了大水才进孟府的,想来是在那场大水中失了亲人吧。
沐发结束之后,孟朱拉住绿腰的手:“可惜叫你跟了我,这些年在府里没少受欺负吧?”从前孟朱只知躲在深闺,别提外头的人,自己屋里丫鬟都不甚了解。如今细想想,这绿腰倒是一直很忠心,言行举止更是谨慎。
有如此一问,一来确实是感慨,二来也想看看绿腰的反应。孟朱在府中若是连个亲信都没有,日后行事必定是步步受限。
绿腰用羊角梳梳理着大小姐的头发,神情不慌不忙,声音镇定异常:“小姐哪的话,若不是小姐,绿腰指不定还在哪里漂泊。不瞒小姐,奴婢当时都想好了,若是不能进了孟府就去投河。奴婢这般长相,生来就是招人厌弃的……”
孟朱在她手上拍了两下,不再犹豫:“你且放心,只要你一如既往地忠心,有我一日便护你一日,不会叫旁人轻易欺侮了你。日后再替你寻一个老实可靠的男子,过上小□活应是不成问题的。”绿腰的话也不能尽信,但孟朱相信自己提出的条件对于她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绿腰眼中温热,当场双膝跪下,叩谢厚爱。
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后,绿腰更想起一件事。前几日她去三奶奶那儿打下手时候,听丫鬟们说二小姐孟湘君怕是要进宫的,明年皇帝大选,也会为诸位皇子物色皇子妃。
孟朱神情一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鸟~嘿嘿,贱人出场了,然后那啥貌似男主也小小地露了个脸。
PS:有没有人觉得女主这一摔,摔得挺好的(举手,俺的功劳~求赏香吻~~俺已经把脸洗干净等着乃们了~~)
03、算计人心累不累
孟朱记得很清楚,孟湘君进了宫,被指给三皇子。
虽然皇子们现在的根基都还不稳,但隐隐已经分出派系了。
时至今日皇帝已有十一子九女,其中过半数夭折,余下五子四女。
皇子之中麟角显露的当数皇后诞下的二皇子和正一品宓夫人诞下的四皇子。京中皆传此二位是日后太子之位得意人选,自然日后帝王之位也将在二人之间角逐。
大皇子今年弱冠,虽说是长子却非嫡子,其母出生卑微,因无母系基础,即便是夺位也是后继无力。他自小被养在中宫,与皇后亲出的嫡子二皇子倒是关系亲近。至于是真心依附或是另有所图便不得而知了。
至于这三皇子,朝臣对其印象不深,其母为正二品芸妃,然族中无甚权重之人,只一位远房表亲为从三品光禄寺卿,平日里更是无甚往来。芸妃生性淡泊,素来深居简出,三皇子亦随了其母,对朝政之事甚少插手。
最后一位五皇子仍是垂髫之年,母妃位份也不高,如今自然看不出能耐如何。
二四皇子之争今时今日尚且平静,待三五年一过,便是刀光剑影了。
孟朱虽在朝堂外,但当年秦家也是名门大族,同样卷入了那场漫长的帝位之争,因而孟朱略有耳闻。她不得不感慨孟湘君眼光独到、运势偏佳。这位三皇子虽默默无闻,但在日后的白热化的帝位争斗中他一直安稳,无甚坎坷倒也不是无用之人。
只是孟朱前世未能亲眼见证登上帝位之人,若是能提早知晓,许是能得些助益。他然而稍后她再一琢磨也就释然,女子向来不从政,而她亦无心后宫,知晓与否倒也无伤大雅,左右未来相公必与那九五之位无半文钱关系。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日。
孟朱这几日躲在房中,倒是清闲。
大奶奶终日礼佛,不大出门,派了巧慧来过之后也就没再传下消息。二奶奶喜好四处宴游,多半时间瞧不见人影,还是大半月之后才叫下人过来问候两句。三奶奶手下的巧风更不必说了,还未掀开帘子就回去交差。其余几位更是有样学样,对孟家大小姐受伤之事不甚关心。倒还是小辈们有心。
这不,二小姐孟湘君在十日之后闻讯赶来。
想到湘君是未来皇子妃,孟朱自然不敢怠慢,吩咐绿腰把屋里珍藏的碧螺春取了泡茶。又去小厨房要了糕点。
湘君长得灵气逼人、明眸皓齿,尤其是笑起来之时浅浅一窝小旋,看着就讨人喜欢。然而孟朱却心有余悸。想那柳飘飘又何尝不是笑靥如花,害人之时也没见着手软。可见啊,愈是瞧着无害之人,肠子里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
一念及此,孟朱心头凉了一凉。
绿腰在小厨房耽误了些时间,回来之后忙跟二位小姐请了罪。
湘君浅笑:“不碍事。”说完也不在这上头多做纠缠,遣了身边丫鬟将一盒野山参交予孟朱。“湘君前几日去了姨娘家,今日回府才听说姐姐出了这事,心里着急,还未梳洗就先赶过来了,姐姐莫要怪罪。”只见她言辞切切,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真心。
孟朱与她说了一番姐妹间的闲话,一会儿屋里就笑声盈盈。及至上茶,绿腰将茶盏交予湘君。她身边的丫鬟瞧了茶水一眼,竟发出“咦”的一声,好似见到什么意外之事。
没等孟朱开口询问,湘君就横了丫鬟一眼,出声斥责:“怎地这般不知轻重?”
丫鬟年纪还小,被训斥之下,立时泪眼盈盈,神情委屈:“奴婢见这茶色暗沉,这才……”
“住口!”湘君神情凝重,盯着那丫鬟,就差扬手赏巴掌了,最终她还是叹了一口气,“你下去吧,省的扰了姐姐养病。”
如此说完她愧疚万分,连连谢罪:“姐姐莫要听了那妮子胡言乱语,姐姐房里的东西都是大奶奶亲自派人挑了来的,哪有茶色暗沉的道理。”
孟朱表情和善地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
等稍晚些湘君一行离开之后,她才发出一声冷笑。绿腰刚送人回来,见到这情形,大感惊诧。她出声询问:“小姐可是觉得不妥?”刚才她也在一旁看着,二小姐说话温言细语的,看起来情真意切,除了训斥丫鬟那一出让人吃惊了些。不过那也是小丫鬟刚进门,不懂事,训一训也不是什么大事。
换做以前,孟朱当然会信了她,以为她是姐妹情深,可今日,她哪里敢信。尤其是……
“二妹方才说还未梳洗,她姨娘家离孟府可有大半日轿程,可你瞧她那一身新衣裳还有脚上新鞋,哪里有一点褶皱和